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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點列隊!速度列隊!!」

「嘟嘟嘟」

大聲的呼喝和集合哨聲從帳篷外傳來,緊接著就是嘈雜的腳步聲和各種號令聲,亂了不一會兒就突然肅靜下來。

遠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到了離帳篷不遠的地方驟然停了下來,激起劇烈的塵土。

「軍醫在哪里!」

領頭那人一聲雷鳴般的大吼,伴隨著十幾匹軍馬劇烈的響鼻和踢踏地面的聲音在營地上空炸響。此人體形十分魁梧,濃眉環眼,身著帝國副將軍裝。

「第三大隊四中隊軍醫官許輝向米將軍報到」。一個中年人向前一步。面對撲面而來的肅殺之氣,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四中隊六小隊的傷員在哪里,速帶米將軍前去」另一個騎在馬上的人厲聲道。

「是,陳指揮使」中年人應了一聲,扭頭往身後的一個帳篷跑去。

馬上的人紛紛下馬跟上軍醫官,那位身經百戰的陳指揮使在下馬的時候居然踉蹌了一下,被旁邊的親兵扶住。他擦著頭上的汗水追了上來。

米將軍叫米靜文,是東霧帝國西路軍的副將軍。西路軍的統帥是他的大哥,承武將軍米靜武。

此時他站在病床前滿心的懊惱。

三弟的這個兒子從小就很懦弱。剛滿周歲時他被抱到老祖宗面前確認他的修煉根骨怎麼樣。米家那位先天級別的老祖宗米天佑用真氣在他體內探查了好一會,最後嘆了口氣︰

「居然是先天廢丹!此子先天無望啊」

一般人的丹田對于外來的真氣或多或少都會產生抵抗,根據抵抗力的大小,可以看出今後的修煉前景如何,這就是探查根骨。先天廢丹指的是丹田對于外來真氣沒有任何抵抗力,別人的真氣可以任意出入。這種人和修煉天才一樣極其罕見。米軒的丹田在米天佑看來就是這種情況,他的探查真氣毫無阻力地進出丹田,沒有感受到哪怕一絲的抗拒。

後來他的父親米靜山到處搜集天地靈藥,想改變他的丹田情況。可是每次都是垂頭喪氣地從老祖宗的密室里退出。此後,這個米軒就被列入一般的家族成員而不受重視了。

在米軒六七歲的時候無意中知道了自己的情況,從此他就對修煉一點興趣也沒有了,天天擺弄各種小動物,要不然就是抱著古書看詩詞歌賦,直到現在十七歲還停留在練體期中最初的練肌階段。

他父親對他的情況也是無可奈何,罵也罵過,打也打過,米軒當面唯唯諾諾,回過頭來我行我素。對于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米靜山算是真沒什麼辦法了。

半年前米軒滿17歲。在這片大陸上,17歲就成年了。米靜山把他托付給兩個哥哥,想讓他在軍隊中磨練磨練。

當時西線戰事已初露端倪,米靜文考慮再三,如果放在身邊肯定起不到磨練心性的作用,可是又不能放在太危險的地方。他對這個佷子也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于是他把米軒安排在了最安全的南部駐守峪關的隊伍里面。當時正好來了一大批新兵,米靜文大筆一揮,米軒就跟著這支新兵隊伍來到了峪關。米靜文沒有跟下屬打招呼,他只是裝作無意地調閱了新兵派出名單,知道米軒的編制是四中隊的第六小隊。隨後戰爭就開始了。

「還不如把他放在身邊啊!」米靜文看著這個小佷子蒼白的臉頰。從軍醫的描述中他知道,米軒身上只有兩處不致命的傷口,但是人卻處于重度昏迷狀態,他們「用盡一切辦法」也不能把他喚醒。

到現在誰都能看出這個小兵肯定和米靜文之間有很深的關系,否則堂堂副將軍怎麼會扔下軍務,狂奔幾十里,巴巴地趕過來呢。米軒確實一直處于重度昏迷,軍醫們卻並沒有「用盡一切辦法」去喚醒他,之所以這麼說純粹是為了討好站在病床前的米將軍。

帳篷里,陳忠東,也就是那位陳指揮使依然在不停地擦著頭上的汗。

他手下三個大隊有不少是新兵,負責防御整個西線南部最堅固的峪關。峪關易守難攻,四周地理形勢險要,按理說西岩軍是絕對不會進攻這里的。但是在兩天前西岩軍的一個中隊突然出現在峪關附近,與東霧軍巡邏的第三大隊四中隊遭遇。兩下一交手由新兵組成的東霧軍立刻被打散。

幸虧陳忠東迅速派出第二大隊接應。即使這樣,到達戰場時,四中隊也幾乎全軍覆沒。

面對著兵力佔絕對優勢的東霧軍第二大隊,西岩軍隊的素質體現得淋灕盡致。中隊長帶一千人結成防御陣型殿後,後撤得堅決迅速,沒有絲毫混亂。四倍于對手的東霧第二大隊沒有佔到一點便宜,反而在強行沖鋒中受了不小損失。

戰斗結束以後陳忠東決定親自去離峪關不遠的西峪城,向副將軍米靜文匯報情況,他覺得這場戰斗可能預示西岩軍今後的進攻重點發生了變化。

沒想到當陳忠東說到「巡邏的第三大隊四中隊死傷慘重」的時候,原來一直面無表情地听著匯報的米靜文竟然直接暴走,銅鈴一般的大眼死死地盯著他︰

「你說什麼?!」

「是!巡邏的第三大隊四中隊死傷慘重」

米靜文眨眼就沖了過來,劈手搶過陳忠東面前桌上的死傷人員名單,凌厲的氣勢壓得陳忠東喘不過氣來。

帳篷里面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米靜文開始仔細看這份名單。終于他的視線停留在名單上的某處,過了好一會,一聲大吼炸響在帳篷里︰

「備馬,去峪關!」隨手把名單扔給陳忠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顫巍巍地接過名單,陳忠東往剛才米靜文盯著的地方看去,他找到了︰

「四中隊六小隊,米軒,重度昏迷」。

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而且一直冒到現在還沒停。

米靜文環顧周圍,全都是傷員。他邁步走到一個左小臂被砍斷的士兵床前。那個士兵勉力想直起身向他致意,他按住了士兵的肩膀,示意他躺下。又走到一個沉睡的傷員床前,給他把被角掖好直到巡視了帳篷里的每一位傷員的傷情才對陳指揮使低聲說道︰

「去你的大帳!」轉身走出了帳篷。

一陣頭痛欲裂的感覺把葉斌從深沉的昏迷中拉了出來。想睜開眼楮,沉重的眼皮卻讓他怎麼也睜不開。

我不是中神經毒素就要死了嗎?難道居然被救活了?

六感的恢復讓他听到周圍的情況︰有很多人在申吟,還有不少人在附近走來走去,自己明顯是躺在一張床上,這是在醫院嗎?

一把象勺子一樣的物體踫到他嘴唇上,然後一股清涼的液體滑入嘴里,他的嘴唇略微動了動。

「醒了他醒了!」一個動听的女聲在耳邊喊道。

嘈雜的腳步聲來到他的床前。

「許大夫,他的嘴唇動了剛才」那個女聲有點忐忑地說道。

「你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喂他喝水的時候動來著」

沉默了片刻

「米米少爺,您感覺怎麼樣?」另一個男聲輕聲問道。

又過了一會

「您能听見我說話嗎?」那個聲音又問。

「他嘴唇真的動了」這是那個女聲,委屈地嘟囔著。

「繼續觀察,如果他能說話或者睜開眼,立刻喊我!」男聲說道,聲音里面略微有一點不滿。腳步聲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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