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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話 欲渡黃河冰塞川

吞天!

傳說中只專屬于那個人的招數,傳說中它的掌下有著一個帝王的鮮血,傳說中它已經消失了好久了。按說如此威力的絕技肯定有好多人修行,一定在幾十年間被無數的俊杰加以完善。

其實不然!喚作‘吞天’的掌法一直以來無人問津,湮沒在落音山青雲齋的故紙堆里,任何一個落音山的弟子,甚至是西集的弟子經過允許的話都可以隨意修習,可是多少年了,偏偏沒有一個人修煉這一驚天的絕技。為什麼?答案其實很簡單,忌諱!

當年的那個帝王固然死了,可是在位的畢竟是他的親兄弟。又怎麼會有人在親兄弟的面前使用他殺掉親人的功夫呢?又不是腦袋有病!氣道的修行秘籍浩如煙海,任意的一項都值得花費一輩子的時光來修行,何必費勁地修行一式滿是忌諱與非議的功夫。

直到一個人的出現。姚南,這個在北方長大的孩子心胸像是林海雪原一樣寬闊,別人介意的,他不,別的人不願意修習,他卻非要苦練。王大人听說過這個人,也听說過這個倔強的男孩一度不知所蹤,一度王大人認為這樣的人,早就發臭倒斃在上京城外縱橫的水溝中。沒想到卻竟是被帝王招攬做了宮廷的死士。讓人不得不喟嘆際遇的離奇。而實際上,那個老皇帝深遠的謀劃卻更令他不寒而栗。這樣的一個人,有這麼容易死麼?

一刀落空,沒有更多的擔心。全上京的人都知道這一招,吞天,只有一式,也僅僅需要一式,那種吞噬蒼穹的霸氣再也容納不下多余的招式。平平常常的一掌卻有讓氣道的高手全身戰栗,無可抵擋的力量。這就是‘勢’。

說不清道不明,卻能夠讓武學有更大的威力,沒人知道這種力量的由來。每個人所擁有的‘勢’都不盡相同,這與他們的際遇和性格相關。或者如猛虎下山,或者如清風拂面。而‘吞天’的‘勢’卻最與眾不同。是饕餮可吞日月的霸氣。當然,除了那個人,其他人再如何修煉也無法達到那樣雄渾的氣魄。

一刀斬在青石地面上,火星飛濺,哪一掌竟還沒有推出來。

「奇怪,不像有這麼慢啊。」王大人的心中有些猶疑。這一招,雖然沒有見到過誰真的修習,可是他們還是太熟悉了啊。每次談一些‘氣’理的時候,都會提到那霸天的一掌。可是,奇怪了

姚南的這一掌慢得詭異。一寸一寸,就好像推起一柄千金的大磨盤一樣。他的臉上汗水連珠兒。但是他身上的氣勢,卻隨著手掌緩慢的移動而在不斷地變強,不斷變強!

「剛剛只是跟自己差不多,現在怎麼會這樣!」這一點,擁有‘空蟬’的王磊感受得最為明顯,如果說,在這個人安靜地站在宮門口的時候,他身上的‘氣’差不多只是一個小水潭,現在就是一片洶涌的江河,也許再過不一會兒,它就會變成深邃的大海?從剛剛習練氣道的王磊自己的程度,到能讓王大人也心驚膽戰的程度,這!

「超過我了?」王伊尋也皺著眉頭,這個王磊,他們劍道感應‘氣’的功夫自己早就領教過了,既然他這麼說

「父親」這麼快就已經超越了被稱之為武道天才的自己,那麼當他揮出這一掌的時候又將會有多麼強大!

而直到這個時候,她的父親王大人還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站在那里,似乎呆住了。

「天哪,現在可不是發呆的時候!」王磊的心底也暗暗著急,快動手,快動手啊。現在他想到的辦法無非就是在對方把氣勢積蓄到最強之前打斷他。

王大人又何嘗不想呢?經歷過西天門關戰斗的他的經驗何其豐富。本來已經想好對策,上去就是一陣快刀,打得那個家伙沒有時間聚氣就好。可是!可是,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才知道,那個笑眯眯的少年何曾是沒有自己的‘勢’啊。他的‘勢’可以禁錮住人。王大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詭異的‘勢’,等到他反應過來之後已經悔之晚矣。

「起碼要等到那一掌之後了。」他果斷地感應到自己月兌困的時間。真是見鬼了竟然讓自己遇到這麼強的人。王大人自己也有自己的‘勢’,這種需要悟性和機緣的技藝他已經掌握了幾十年之久了。可是,目前的情況下,自己竟然絲毫地用不出來。

果然只能苦笑了麼?

「哈哈,雕蟲小技,就讓我接著一掌‘吞天’又如何?」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好像對面的這個人完全的不值得一提一樣。「寰兒,帶著他們先走,為父等等就來」

「不要!」沒想到女兒的表態十分的堅決。「要逃出去就一起逃出去。要是萬一父親打敗了」她沒敢說下去,冥冥中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混賬,為父豈是那麼容易打敗的。」他的須發張開,一時間倒也威風凜凜。「只是,這一陣過後,又會有很多的追兵,那個臭小子身上有傷,跑不快,你們先走一步,等一會兒為父追上你們就好!就這樣,就這樣,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你們先走!」

「可是」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她總覺得這里邊有什麼不對。

「臭小子!帶上我姑娘走呵!」他大聲吼,眼前的這個敵人的‘氣’就要到巔峰了,再不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啊。

「快走!」他大吼。看著王磊,他眼神中的意味明了。「帶著我的女兒,走!」他不願意自己和女兒的尸體第二天被人拋到街邊的臭水溝里面,也只有如此了吧,以自己的性命,換取幾個人活命的機會!

「臭小子,一切一切就拜托了!」

這是這是什麼樣的眼神啊。祈求,期望,又帶著幾絲留戀。難道是面前的那個人真的是絕世高手,連王大人也打不過。難道難道竟然是這樣麼。

他想說些什麼,可是卻被王大人嚴厲的眼神止住。那里面的意思王磊很清楚。「走啊!」誰知道之後的命運是怎樣的,父親呵,怎麼能把女兒扔到如此危險的境地呢。

原來是這樣啊!

「就是,王大人說得對,我現在跑不快,如果再不能快些走的話,後面不知道會有多少追兵,就就危險了,我們快走吧!」強顏歡笑,王磊對著這個跟自己相處了兩個月的女孩說道。

「可是,父親,父親,真的會沒事嗎?」

「當然是這樣啦,你在開什麼玩笑啊。呵呵呵,王大人可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啊。」不敢看她的眼神,這畢竟是讓一個女兒失去了她的父親呵。

這一瞬間,軟弱無力的感覺重新充斥著王磊的身軀。似乎一直以來,自己就是最沒用的那一個。如果能夠再強一些,強一些,是不是生活中的許多悲劇都不會發生?他不知道,現在他只能答應一個父親的祈求。

「喔,那那我相信你。」最後她這麼說道。

相信自己?真的該相信自己麼。他可是在騙她啊!

「走啦」聲音有些嘶啞,被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過去。

走出了不知道有多遠。

「吞天!」巨大的‘氣’在身後炸響。不僅如此,頭上的雲層炸開了。像是一個洪荒猛獸一樣,要吞食天地。

天地也承受不了它的威勢,整座皇宮都在微微戰栗。

「父親!!!」

察覺到了什麼,王伊尋回頭大叫,早已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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