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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來,方天宇一直沒有停止過壓縮真元,因為有《地經》的原因,他的元神得到了很大的增強,這也間接使得真元的壓縮速度加快了,現在他體內的霧狀真元全部消失不見,丹田中只剩下一顆黃豆大小、晶瑩剔透的液體真元。
看起來真元比之前好像減少了許多,然而卻更加的精純,蘊含的力量更加的龐大,就在剛剛那一刻,方天宇只是從這顆真元中抽取了一絲,然後注入到銀針彈射而出,就輕而易舉將一個中級武者的軀體射穿,而銀針繼續射入牆體,不知道是嵌入了牆壁的深處,還是透射出去不知落在何處。
如果是在以前,或許在拼了老命都未必能將對方殺死,這個黑衣人的實力,至少在藍捕頭之上,當日方天宇拼盡全力,壓榨出全身的潛能才將藍捕頭斃在拳下,如果換作今天,也是一針之間的事情。
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變得如此強大,方天宇激動不已,雖然與外面那幾個人仍然無法相比,但也足夠他驚喜不能自制。
「咚、咚、咚……」
樓下響起密集的腳步,將方天宇從沉醉中驚醒,這才知道身處在危急之中,于是再次捻起銀針,準備對敵。
然而一陣‘撲通’的聲音響起之後,進入閣樓的所有黑衣人全部倒地身亡,而外面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靠近閣樓,就連十丈之內都無法踏入。
「想不到當年一個善念,竟讓你積怨成恨,看來我是真的做錯了。」付為中高大的身影陡然出現在閣樓前面,有些傷感地說道。
他一直都想找出潛伏在身邊的內奸是誰,然而一旦內奸現身出來之後,卻讓他的心不由一疼,無論是曾藍山還是赤風狼,都跟了他將近二十年,身份從之前的將軍與偏將,到如今的大人與隨從,雖然不是一家人,但他卻將這些一直跟隨的人看作家人,此時赫然發現其中一個是內奸,怎能不讓他痛心。
付為中的聲音彷佛憑空一道響雷,嚇得曾藍山縮回劈向赤風狼的手,驚得連退幾步,驚訝地說道︰「你、你怎麼會在這里?」
段天涯也是一驚,說道︰「不可能,西邊傳來消息,說你已經抵達,怎麼還會在洛城?」
「我一直都在,就等著你們出現,等著出手殺你們。」付為中雖然有些心疼于曾藍山的背叛,卻更加痛恨陷害付東流的人,所以此時語氣寒冷,背對著閣樓燈光的雙眸,卻如燈光一般的明亮,殺氣似乎化作了實質的刀劍,通過眼神落在曾藍山和段天涯身上。
「蓬∼」
段天涯衣袍一震,激起一陣塵土飛揚,讓本被濃煙遮掩住的城主府越發的昏暗,那些微弱的火光根本就無法穿透這股煙塵,而他則同時騰身而起,飛掠進府內更加黑暗的地方,似乎要與黑暗融為一體。
他可以藐視赤風狼,可以赤拳對上對方的長刀,他知道自己很強,但還沒有自大到可以與付為中抗衡的地步,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是退走,只要他能返回東軍,付為中就無法將他擊殺,無論是東軍的將軍還是**之人,都能確保他的安全。
雖然他已經很高地估計了付為中的實力,不過仍然是低估了,在他衣袍揚起摔落激起塵土的時候,付為中就向他跨出了兩步,當他剛剛閃身達到月光和火光無法到達的黑暗處時,才發現那處黑暗變成了付為中的影子,而付為中已經攔截在他的身前。
「砰∼」
付為中一掌擊在段天涯的胸膛上,將他擊飛後退,就像他一拳將赤風狼擊飛一樣,然而他的傷更重,倒地之後連站都站不起來,口中的鮮血不斷噴出,夾帶著一顆顆氣泡,他的肺髒嚴重受傷,不及時醫治將會死去。
「我知道你只是受人之命而來的,並不了解其中的緣由,只要你將傳話之人說出來,我不會為難你,你大可離去。」付為中沉聲說道。
「說了也是死,不說的話我還能保住家人,所以,你別想從我口中知道些什麼。」段天涯用左手撐起上半身,右手捂著胸口傷處,艱難地說道。
既然是**傳話讓他前來洛城,他當然不敢泄露半句身處**那位的身份,因為那是他的主人,抬手間不僅可以讓他的富貴和前程盡數化成飛灰,還能隨便找個借口滅了他整個家族,相比于死在付為中手下,前者帶來的傷害將會更大。
「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
「我說的是一回事,你猜到的又是一回事。」
付為中沉默了片刻,抬起手掌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死吧。」
「唉∼」
正當付為中準備出手殺死段天涯的時候,黑暗中響起一聲嘆息,聲音雖小,卻顯得悠遠而清晰,仿佛就在耳邊一樣,飄蕩在夜幕下,讓人無法捕捉到聲音的來源。
「這又何必呢。」聲音再次,不過這次卻不再飄忽捉模不定,在遠處一刻大槐樹之下,一個人影走了出來,他的步伐很慢,然而三步之後就到了閣樓之前。
這是一位老人,一位很老的老人,干癟的臉龐看不到一絲潤澤,兩眼昏花似乎看不見眼前的東西,露出在衣袖之外的兩只手干枯的仿如兩根干柴,然而不知道為什麼,他老態龍鐘的神態沒有顯露出絲毫的波動,卻給人于異常強大的感覺。
這是一個壽元將盡,卻仍然強大的老人。
付為中望著老人良久,最後輕聲問道︰「大供奉,您是來殺我的嗎?」
「既然身患絕癥,又何必為他醫診,他活著只會連累了你。」被稱作大供奉的老人漠然望著夜空,眼內沒有焦點,嘴巴一張一合之間,可見滿口牙齒已經月兌落,再強大的人也經受不住時間的摧殘,終究要經歷生老病死和輪回之道。
這位老人是付家的大供奉,平時生活和修煉所需的物資都由付家提供,所以在關鍵時刻,他也得為付家出手,當他一出現,付為中就知道了這次幕後之手是誰了。
是付家,確切地說是付家家主一脈,有人不想付東流活下去,從他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有這種打算,所以才會早早下了至陽之毒,可是付東流並沒有如他們想象那樣死去,在憂慮之余下了狠心,決定要將付為中這一脈斷絕掉,這就是大供奉出現在洛城城主府的原因。
「身為付家供奉,為何要殺付家子弟?」付為中怒聲問道。
「身為付家供奉,自然要受付家家主之命。」
「你老了,老死在無人之地才是最好的歸宿,何必在臨終之前還要死于非命,你離開吧。」雖然面對將死卻仍然強大不能相比的大供奉,付為中也沒有一點懼色,望著這位曾經指點過他武學的老人,不由心生不忍。
這位遲暮的老人不知道是已經看透了生死,還是因為實力強大可以無視付為中的威脅,淡聲說道︰「人遲早都難免一死,你我都不例外,死在何處,如何死去其實沒有什麼區別。」
「為了我以及我的兒子能夠活下去,那麼你就去死吧。」
大供奉不願意離開,是因為要殺了付為中以及付東流,所以付為中兩眼一寒,將心底下那絲不忍盡數冰封,兩者之間,今夜必有一方要死去,他自然不能再仁慈,否則死的將是自己以及兒子。
一直漠然毫無表情的大供奉听到這話,昏花的兩眼突然亮了起來,就連那沒有一絲生機的臉皮也出現了拉伸,皺皺巴巴形成了一個驚訝的表情,干枯的手臂揚起,一陣流光溢出體表,讓干柴看起來像是潔白的玉石。
他不明白付為中為什麼那麼自信,但已經踏進武者顛峰多年的他,擁有強大的預感和敏銳的感知,在剛剛一剎那,他嗅到了一絲極其強烈的危險味道,這縷危險讓他不由自主運起了最強的功力,警惕地掃視四方。
這種讓他危險心悸的感覺,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了,因為當他踏上武者顛峰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讓他如此恐懼過,即使他即將老死,卻仍然無法抑制得住發自內心的恐慌。
在之前交戰中形成坑坑窪窪的地面,突然旋起了一道小小的龍卷風,緩慢地移動著,因為風力弱小,所以卷起的塵土不多,偶爾卷起的幾片葉子也是飛旋了幾圈就飄落下來,然而這道弱小的龍卷風卻讓大供奉如臨大敵,右手中指向掌心屈起,大拇指扣住,對著龍卷風彈出。
「嘶∼」
一道勁氣從他指尖射出,擊在龍卷風的底部,勁氣射入地面,「 ∼」一下將地面炸開了一個半米大的坑,塵土四射,然而看似微弱不堪的龍卷風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仍然向著他移動而去,而風力卻越來越強。
「呼∼」
大供奉拔出了之前射入地面的那根鐵槍,向著到了身前的龍卷風刺去,重達兩百斤的鐵槍在他手中仿佛一根稻草,勁氣透過手掌進入鐵槍,讓黝黑的槍體也發出了淡淡白光。
鐵槍由沉鐵所鑄,堅硬無比,在被楊國強盡力一劈之下也僅僅是留下了一道不足一寸的刀痕,卻在這道細小、看似隨時都會消散的龍卷風中一寸寸被絞裂成為碎片,更讓人吃驚的是,龍卷風竟然像大蛇上樹一般,沿著鐵槍纏繞上去。
大供奉大驚之下扔出鐵槍,身影化作魅影急速後退三丈,然而龍卷風卻如影隨形一般從他的手掌一直蔓延到他全身,當他停住身影之後,一道道血影從身軀浮現了出來。
片刻之後,仍然向前伸出的手‘啪’一下摔落在地面,然後散開分成了無數的肉碎,緊接著一塊塊細碎的肉塊從他身上剝落,仿佛遭受了凌遲,最後‘轟∼’一下整個身軀坍塌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