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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黑藍蝶夢(五十九)

黑藍蝶夢(五十九)

若寒沖到黑藍二人的房間,那對少年璧人正在燭光下聊天,神情親密。見到兩人,少女更感委屈,話未出口,淚水已爭先恐後地滑落臉頰,只叫了兩聲︰「小虎哥哥,藍兔姐姐!」便委屈地哭出聲來。兩人大驚且疑,藍兔慌忙起身,走到她側旁,拉著她走到桌旁坐下,自己隨之落座,關切道︰「若寒,你怎麼了?哭得這麼傷心,誰惹你生氣了?告訴我,我絕不放過他!」

一襲淺黃衣衫的少女淚眼迷蒙,叫了一聲︰「藍兔姐姐!」便抱住她哭個不停。黑小虎甚為納悶,什麼事能讓她這般難過?于是,銀衣少年開口道︰「若寒,你到底怎麼了?告訴小虎哥哥,誰欺負你了,我一定為你報仇!」若寒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抱著藍兔淚流不止。藍衣少女抱著不停哭泣的楓葉宮主,沒有言語,只是用眼神暗示黑小虎不要說話,讓她盡情發泄。

過得片刻,若寒才止住哭聲,出言解除了黑藍二人心中的疑惑︰「是虹貓欺負我,剛才他對我發火,樣子好凶啊!」听了這個答案,兩人齊「啊」一聲,似有不信。見二人這副反應,若寒小嘴一噘,大為不滿,道︰「你們這是什麼表情?!好像是我說謊一樣!」

「不是!」一襲藍色紗衣的玉蟾宮主頗感好笑,同時亦很驚訝,道,「若寒,你沒搞錯吧?虹貓欺負你?!以我對虹貓的了解,他一向斯文儒雅,極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怎麼會對你發火呢?」

若寒尚未答話,便听到黑小虎贊同藍兔的聲音︰「我也這麼認為。虹貓做事向來極有分寸,怎會莫名其妙對你發火?」話至此處,少年看向淚痕滿面的女子,疑道︰「若寒,是不是你做錯了什麼事,才讓虹貓忍不住對你發火?」

听了黑藍二人的話,一襲淺黃紗衣的少女頓然起身,心中不僅委屈,而且生氣,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現在心靈受傷的人是我耶,你們還幫他說話!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發火?或許還在為藍兔姐姐出嫁之事耿耿于懷,無處發泄,而我很不幸地就成了他的出氣筒!」說到這兒,若寒重又坐下,嘟著小嘴,委屈道︰「藍兔姐姐,你要為我報仇!」

若寒氣惱的言語讓藍衣少女與銀衣少年均微微一怔,隨即回過神來;見若寒小臉上全是讓人心疼的可憐神情,藍兔按下心中泛起的愧疚,伸出手,輕輕幫她拭去臉上的淚痕,柔聲道︰「好,我這就去找虹貓問個清楚,為你報仇。若寒乖,不要哭了!」說到這兒,她轉向自己的夫君,道︰「你在這兒好好安慰一下若寒,我去找虹貓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少年輕輕頷首︰「你去吧。」一襲藍色衣衫的絕美少女站起身,正欲離開,卻听到若寒叮囑的聲音︰「藍兔姐姐,你可千萬不要心軟啊!」心中暗笑她的孩子氣,藍兔忙立下保證︰「放心,絕不心軟!」言罷,她寵愛而又無奈地與黑小虎對視一眼,隨後飄然離開。

來到虹貓房間,屋內已點燃蠟燭,見那個白衣少年一臉沮喪地坐在桌旁,藍兔一陣心疼,忙用手背敲了敲敞開的門。注意到藍兔的到來,虹貓強行壓下心中那種莫名的憤怒與奇異的煩躁,起身招呼道︰「藍兔,你來了,快坐!」藍衣少女輕盈地走到桌旁落座,看著在對面坐下的好友,道︰「虹貓,若寒說你欺負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听了藍兔的話,虹貓一驚,俊顏上說不出是什麼神情,道,「我欺負她?!我哪敢欺負她啊?她欺負我還差不多!」想起那個絲毫不顧自己感受的少女,一種強烈的被忽略感佔滿心田,讓他的語氣中都有些微尖銳的自嘲。

白衣少俠的話讓冰魄劍主一呆,旋即回過神來,語帶輕嗔道︰「虹貓,不要轉移話題,若寒哭得一塌糊涂,說你欺負她,對她發了好大的火,有沒有這回事?」

虹貓心中瞬間雪亮,明白為什麼若寒說自己欺負她,原來是這麼回事;听完藍兔的話,少年一怔,隨即回過神來,謹慎地問︰「她哭得很厲害嗎?」

一襲藍衣的玉蟾宮主嚴肅地點頭,道︰「若寒從小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從未受過什麼委屈,你怎麼能對她發火呢?有話不能好好說嗎?讓那麼美的她傷心落淚,你忍心啊?」語氣中帶著對虹貓輕微的責備及對若寒由衷的心疼。

虹貓譏諷似地無奈一笑,笑容清涼,道︰「好好跟她說,她不明白;那個人真是笨死了,簡直無可救藥!」長虹劍主這副無奈的表情讓藍兔很是意外,不禁疑惑地「嗯」了一聲,俏臉上寫滿了不解。虹貓站起身,向旁邊走了一步,道︰「藍兔,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心中全是火氣。若寒完全打開了我的心結,讓我對你與黑小虎的婚事坦蕩釋懷,那時我覺得她好聰明,就像一個可愛的精靈;可是,她的聰慧持續時間太短了,接下來所有的事都證明她是個笨女孩,一個讓人生氣的笨女孩!」

听他說他的心結已完全打開,藍兔甚為欣喜;接下來的話讓她先驚訝後無語。只听到那個白衣少年續道︰「她開口閉口就是‘小虎哥哥’,夢里的人是他,思慕的人是他,信賴的人還是他,抓著我的手還叫著‘小虎哥哥’,你說,她是不是很不懂禮貌?我不是黑小虎的替身,我是獨立的自己!當著我的面,談論的全是黑小虎的事,絲毫不顧我的感受,不是太過分了嗎?居然還問我怎麼了?!天知道我這是怎麼了?你見過這麼笨的人嗎?」言畢,他走回桌旁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之後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眉宇間仍帶著未消的怒意,精致的臉上盡是迷惘疑惑,問對面的少女︰「藍兔,你說我這是怎麼了?」

看著他茫然的可愛表情,一襲藍衫的冰魄劍主無語一笑,好心提示他︰「虹貓,若寒無意中消除你心里的芥蒂,你對她的感情是不是起了微妙的變化?當她在你面前說起黑小虎的事時,你有一種被忽視的委屈和郁悶,對不對?」

虹貓俊目一亮,連聲道︰「對對對,就是這樣,藍兔,你說這是怎麼回事?」見他還不明白,藍兔更是無語加無奈,道︰「虹貓,你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算了,這件事一時半會很難說清,只有靠你慢慢去領悟,才能知曉個中真理!不過,虹貓,你對若寒發火,讓她難過不已,終歸是你不好,還是去向她道個歉吧,她畢竟是女孩子嘛,你就不擔心,她從今以後都不理你了嗎?」

憶起自己方才的失態,少年也頗為懊悔;听了摯友的話,尤其是最後一句,虹貓心中一陣莫名的緊張與擔憂,忙應道︰「我會的!」藍兔溫柔地笑了,站起身,眼中溢出歡喜的笑意,道︰「我該去看看若寒了。」白衣少俠忙起身相送,直到門口。

藍兔房間。听若寒講完這半天與虹貓相處的情形,知道了虹貓發火的緣由,黑小虎很是無語,覺得若寒笨得好可愛,轉而心道︰「這也算是一件好事,虹貓有喜歡上若寒的傾向,這樣藍兒心中的負罪感就可以減輕了!」想到這兒,銀衣少年舒心一笑,如薄雲後的陽光,溫暖卻並不刺目。

見他展露笑容,一襲淺黃紗衣的絕美少女心中怒火頓起,一拳打在黑小虎的右肩上,讓他俊臉上立刻現出痛苦的神情,忍不住劍眉一皺,奇道︰「若寒,你打我干什麼?」

「干什麼?」少年疑惑的表情更讓若寒氣不打一處來,霍然起身,秀目燃火,道,「你說我打你干什麼?虹貓欺負我,你非但不為我報仇,反而在這兒幸災樂禍!以前的你不會這樣的,你不疼我,你不疼我!」說著,少女小手成拳,就要打他。

黑小虎忙起身,抱住生氣的少女,連聲道︰「若寒,若寒,你听我說,听我說,小虎哥哥怎麼會讓你受委屈呢?只是這次,錯的確不在虹貓。」

一听這話,若寒猛地推開他,後退一步,俏臉上寫滿了委屈與憤怒,道︰「錯不在虹貓,那就是我的錯了!你也欺負我,我不理你了!」說完,少女委屈的淚水如堤決口,一發不可收拾,正欲轉身離開,卻被閃電般移到自己面前的少年攔住了︰「若寒,不要胡鬧,這是在軒楚閣,不是在楓葉宮!你想啊,在虹貓面前,你談論的全是我的事,完全忽略了他的感受,還不讓別人生氣嗎?他也是個男人,並且俠名播于江湖,是眾人關注的焦點,卻在你這兒遭了冷遇,心里不平也是在所難免,男人也是會吃醋的嘛!」

听了黑小虎的解釋,一襲淺黃紗衣的傾城女子略感驚訝地「啊」了一聲,心中暗服,火氣漸消,嘴上卻道︰「哼,一個大男人居然吃這種莫名其妙的醋,真是的!」說著,少女小臉一揚,一副不屑的神情。

見她絲毫沒有領知虹貓發火的真正緣故,黑小虎很是無奈,啟發道︰「其實呢,這不是虹貓生氣的真正原因。」若寒不解地「嗯」了一聲,疑道︰「這不是他發火的真正原因?那是因為什麼?」言語之間,盡是迷惘。

一時之間,黑小虎也無法與她明說,只得道︰「總有一天,他會跟你說清楚的!」見黑小虎不肯說明白,若寒也不勉強;隨即,想起剛才自己無故受氣,少女仍心中不忿,道︰「不管怎樣,……」話未說完,便被一個柔和的女聲接住了︰「他對你發火就是他的錯!」身著銀色衣衫的少年回頭,柔聲喚了一句︰「藍兒!」

藍兔俏臉帶笑,沖少年點點頭,算是回應他的招呼;走過來拉著若寒的小手,一起坐下,道︰「若寒,你就不要生氣了,本來你身上就有傷,未曾痊愈,萬不可動氣,小心傷勢加重;剛才我已經批評過虹貓了,他也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分。放心,以虹貓的性格,讓這麼美的你生氣難過,必定會心存愧疚,說不定過會兒,他就會來向你登門致歉!」

藍衣少女的話讓若寒心中火氣全消,浮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歡喜,小嘴一凸,道︰「這還差不多!剛才他做得不是有些過分,而是非常過分,藍兔姐姐,為什麼你只是批評他,沒有教訓他?」藍兔很是無語,正欲開口解釋,若寒卻一揮小手,止住了她,道︰「算了,這次看在藍兔姐姐你的面子上,我就寬恕他一次,如若再犯,我一定不會輕饒他!」說著,若寒舉起右手,一握小拳頭,表示決心。隨即,一襲淺黃紗衣的楓葉宮主站起身,道︰「好了,小虎哥哥,藍兔姐姐,我的心情好多了,就不打擾你們談情說愛了,我走啦!」言罷,少女調皮地一眨眼,留下俏臉泛紅的藍兔與暗松一口氣的黑小虎,一坐一站,說不出一句話來;不久,兩人對視一眼,釋然地笑了。這個秋天,似乎比往年收獲的更多!

虹貓正在房間想著向若寒道歉的方式,耳中卻听得一陣腳步聲,若寒飄了進來,走到桌旁坐下,看也不看同處一室之內的少年一眼。見她這副神情,虹貓心知她還在生自己的氣,不禁更加懊悔自己方才的行為。正欲開口說話,門上卻傳來敲擊聲,是江孤月。虹貓忙招呼道︰「江閣主,快請進!」一襲青衫的公子走進來,行禮道︰「虹貓少俠,司馬宮主!」若寒起身還禮︰「江閣主。」隨江孤月而來的侍女將飯菜在桌上放好,而後退了下去。

看了一眼俏臉猶自蒼白的若寒,江孤月很是心疼,柔聲道︰「司馬宮主,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可還有不適?」隨即,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道︰「你身上有傷,在下命人專為你做了一些補品,你嘗嘗吧,看是否合你的口味;如果不好吃,我另行讓人去做。」

若寒心中甚為感激,輕輕一笑,道︰「多謝江閣主關心,我已經好多了;來到軒楚閣,已是多有打擾,豈敢勞你如此關心?若寒承受不起,再次謝過江閣主!」說著,她盈盈行禮,俏臉上似有幾分歉意。

見那個少女對自己展開笑顏,軒楚閣主的臉上頓時現出受寵若驚的神色,急道︰「司馬宮主客氣了,你能來到軒楚閣,在下深感榮幸,做這些小事只是略盡地主之誼,還望司馬宮主不要嫌棄才是!」

一襲淺黃紗衣的楓葉宮主一臉笑容,燦爛無比,道︰「雖是如此,對江閣主的關懷,若寒銘感五內,不敢相忘。」說著,她微微欠身,算是行禮。江孤月心中喜不自勝,忙拱手還禮,道︰「司馬宮主,飯菜已有些涼了,請快用餐吧!」轉而,他看向虹貓,道︰「虹貓少俠,也請一起吃吧。」

不料,若寒小嘴一噘,道︰「我不和他同桌吃飯!」見若寒反應激烈,一襲青衣的男子甚為驚訝,奇道︰「這是為何?」不等若寒答話,虹貓開口道︰「沒什麼,是在下剛才惹若寒生氣,沒關系,江閣主,讓若寒先吃吧,待會兒我和逗逗他們去餐廳隨便吃點兒就行。」

听了虹貓的話,江孤月不禁微怔,心道︰「虹貓少俠竟然直呼她的名字!難道他們的關系不一般嗎?」想至此處,遲疑了一下,軒楚閣主開口道︰「虹貓少俠,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司馬宮主有傷在身,你怎麼能惹她生氣呢?萬一,她傷勢加重,可怎麼得了?」見江孤月為自己說話,若寒更是增加了底氣,得意地看了一眼虹貓,眼神充滿了挑戰。

沒想到江孤月如此袒護若寒,虹貓一怔,隨即想起面前這位公子對那個少女充滿了好感,心中一酸,沒有言語,看向窗外。見那個白衣少年無話可說,若寒心情一陣舒暢,坐下招呼軒楚閣主,道︰「江閣主,你也吃點兒吧。」

「不用。」江孤月回了一句,溫柔至極,道︰「這是我專為你準備的,有助于你早日康復!」沖江孤月調皮地一眨眼,若寒說了一句「謝謝你」後,便開動了。就餐過程中,不時還對一襲青衣的公子稱贊︰「這兒的飯菜真好吃,絲毫不比楓葉宮差!」見她吃得開心,江孤月又驚又喜,眼中溢出濃濃的溫柔,道︰「只要你喜歡就好。」

沒體會出他話外的意思,若寒邊吃邊點頭︰「喜歡,真的好喜歡!」不一會兒,一襲淺黃紗衣的少女用餐完畢,一臉幸福滿足的神情,道︰「哇,吃得好飽啊!謝謝你,江閣主!」收到她的感謝,青衣公子更是受寵若驚,忙道︰「司馬宮主太客氣了,這是在下應該做的。」

若寒站起身,笑道︰「你對我這麼好,我真是承受不起!」轉而,她斂住笑容,語帶嘲諷道︰「可不像‘某些人’,明知道我身上有傷,不能動氣,還故意欺負我!」說這句話時,少女特意加重了「某些人」這三個字的語調,一臉不滿。

听出她語氣中的諷刺,虹貓忍不住俊臉一紅;但想起她不顧自己感受的遲鈍反應,少年出言反擊道︰「還不是因為‘某些人’頭腦簡單,讓人忍不住就想生氣,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呢?上天啊,你為什麼會讓她這麼笨呢?」說著,白衣少俠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似乎在埋怨上天造物的不足。

白衣少年的話讓若寒怒火又起,秀目一瞪虹貓,道︰「你說誰呢?」見若寒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向來謙恭有禮的虹貓不知為何,絲毫不讓,道︰「我又沒有說你,你生什麼氣呀?哦,原來你已經承認了,你就是那個頭腦簡單的人;若寒,這世界上好多事情可不能隨便承認啊,記住了嗎?」說著,白衣少年故意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唇邊已不自覺泛起一抹勝利的笑容,得意地看著那個身著淺黃紗衣的明麗少女。

虹貓這副神情更讓若寒生氣,咬牙道︰「你這個混蛋,今天如果不教訓你,我就不叫司馬若寒!」說著,若寒揮掌就向虹貓打去。江孤月忙勸阻道︰「司馬宮主,不要生氣嘛,這對你的傷有害無益,小心身體!」

見江孤月出面勸阻,若寒收手,怒氣稍減,道︰「哼,你這個小人,就會欺負我,討厭鬼!」「小人」這個詞明顯刺痛了虹貓的耳朵,他立即神色大變,走到若寒面前,口氣嚴肅,道︰「誰是小人?你把話給我說清楚!」若寒冷「哼」一聲,道︰「除了你,還能有誰?」

親口听她說出自己是「小人」的評價,虹貓驚怒不已,道︰「我怎麼是小人了?今天你要不說明白,我就狠狠地懲罰你!」言語之間,已隱含威脅。

見他俊容上全是怒意,若寒不禁心里一怯,但表面仍不妥協︰「本宮主不想說,你能把我怎麼樣?」見她不肯說,虹貓心中怒火烈烈,猛然抓住若寒的手腕,銳利的眼神看著她,逼問道︰「快說,你為什麼說我是小人?」

若寒忙掙扎,卻擺月兌不了,俏臉上盡是痛苦的神色,道︰「你快放開我,你弄疼我了!」見若寒一臉苦楚,江孤月急道︰「虹貓少俠,快放開司馬宮主,你會弄傷她的!」虹貓不理,仍緊握著若寒的手腕不放,全然不顧那個女子的反抗掙扎。

正在這時,逗逗端著藥來了,見虹貓抓著若寒的手腕,那個少女臉上盡是痛苦的表情,神醫一驚,慌忙走到桌旁放下藥,拉開虹貓的手,責怪道︰「虹貓,你在干什麼?司馬宮主傷勢尚未痊愈,你怎麼能這樣對她?」接著,他關切地詢問一襲淺黃紗衣的絕世少女︰「司馬宮主,你沒事吧?」

逗逗對若寒的關心讓一襲白衣的少年有些吃味,道︰「逗逗,司馬宮主也懂醫術,十分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你不用太過緊張。」言語之間,盡是酸酸的味道。

若寒心中怒火更盛,道︰「好,你給本宮主听清楚了,為什麼我說你是‘小人’?其實,虹貓少俠,你並不怎麼樣︰論相貌武功,溫柔體貼,你遠遠比不上小虎哥哥;論醫術精湛,獨步天下,你大大落後于神醫;論關懷護人,用心之細,你無法相較于江閣主。除了武功高強,江湖名聲好,你還有什麼可值得驕傲的?這些且不說,我知道你對我發火的原因了,你認為,我在你面前談論的全是小虎哥哥的事,完全忽視了你的感受,這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而你卻因此對我發火,還不足以說明你心胸狹窄,小肚雞腸嗎?」話至此處,若寒聲調中冷漠怒氣稍弱,續道︰「不過呢,你不要誤會,我說你是‘小人’,並不是說你人品有問題,江湖上人人稱頌的虹貓少俠乃是光明磊落,行俠仗義之人,關于這點,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這里說的‘小人’,是說你是一個小心眼的男人,簡稱‘小人’,听明白了嗎?」

若寒的解釋讓虹貓心中一陣放松,道︰「早說明白啊,也不至于引起這麼大的誤會!不過,我在你心里真有那麼差勁嗎?」說著,虹貓一臉忐忑與不甘。想起自己方才的舉動,白衣少年心中又是一陣緊張,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對不起,若寒,剛才我不該逼問你!你的手腕沒事吧?痛不痛啊?」

身著淺黃紗衣的楓葉宮主活動了一下手腕,小嘴一撇,道︰「沒事,本宮主沒那麼脆弱,更不會跟你一般見識!」見室內恢復和平,逗逗忙端起藥碗,送到若寒面前,一臉熱切,道︰「司馬宮主,吃藥吧。」若寒稱謝接過,一飲而盡,之後將藥碗還給逗逗,道︰「神醫,你為我治傷,若寒已感激不盡,怎好意思煩勞你為我煎藥?在此,多謝神醫了!」說著,若寒微微欠身,行了一禮。

逗逗受寵若驚,忙將藥碗放回桌上,還禮道︰「司馬宮主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照顧病人是大夫的職責嘛!」說到這兒,身著道袍的雨花劍主認真道︰「司馬宮主,請你坐下,讓我看看你恢復狀況如何。」

若寒笑著點點頭,回身走到桌旁坐下,伸出右手,讓逗逗為她把脈。神醫忙坐下,伸出食中兩指,為她診脈。細細診過之後,逗逗一臉欣喜,收回手,道︰「司馬宮主傷勢康復形勢良好,只需再服一次藥就可痊愈。」聞听此言,虹貓及江孤月心中均是一陣前所未有的輕松,臉上不自禁露出笑容。若寒燦然一笑,道︰「這可都是神醫的功勞哦,若寒真是感激不盡!」

逗逗心中一陣說不出的甜蜜,忙道︰「司馬宮主言重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應該做的!」剛才為若寒診脈之際,逗逗就已診出,若不是有高人助若寒療傷,她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復,那個人不用說就是黑小虎了。想起黑小虎對若寒的關心,憶起若寒對那個少年的依賴,逗逗心中頓生沮喪,眼前這個少女傾心愛慕那個少年,自己毫無勝算,正如靈兒的死去一樣,這同樣是一段沒有結果的緣分!上天,你對我神醫逗逗未免太過不公了吧?想起這些,身著道袍的雨花劍主一臉失落,嘆了一口氣。

听聞逗逗嘆氣,若寒一臉驚訝,奇道︰「神醫,你怎麼了?我的內傷即將痊愈,難道你不開心嗎?」楓葉宮主的話讓逗逗快速回過神來,急急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請司馬宮主不要誤會,你身體康復,我當然為你高興了,真的!」

若寒並未將逗逗的嘆息放在心上,轉向江孤月,道︰「對不起,江閣主,吃過藥後,我感覺有些困乏,想去休息,請問你為我準備房間了嗎?」

一襲青衣的軒楚閣主立即柔聲回道︰「在下早已讓人準備好了,司馬宮主的房間就在虹貓少俠的房間隔壁。」「什麼?」听了江孤月的安排,若寒大驚,立即道,「我不住在他隔壁,害怕晚上做噩夢!」

少女的話讓虹貓心中甚為失落,她就那麼討厭他嗎?連房間都不肯住在他隔壁!想起這些,一襲白衣的少俠忍不住心中長嘆一聲,卻也無可奈何。見若寒不喜自己的安排,江孤月有些意外,但依然柔聲道︰「好,既然你不願住在虹貓少俠隔壁,我就讓人另行為你準備住處。」

听江孤月如是說,不想給軒楚閣主添麻煩,若寒忙道︰「不必了,江閣主,既然已安排妥當,就不用麻煩了,暫時就這樣吧。」想到虹貓尚未為他對自己發火之事向自己道歉,一襲淺黃紗衣的少女就心中氣憤,不滿地怒視了他一眼,隨即拿起桌面上的鞭子,向江孤月及逗逗告辭,離開了這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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