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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黑藍蝶夢(五十八)

黑藍蝶夢(五十八)

虹貓踱步走進花園,站在群花之中,微徐的風吹來,撩起他額前散亂的發絲,適才與若寒的談話再次回響在耳畔,她宛若銀鈴的調皮笑聲,傾國傾城的清純笑容,讓白衣少年感覺好極了,一種莫名的歡喜與幸福瞬間填滿了虹貓所有的知覺,讓他不自覺浮出發自內心的暢快笑容。現在,他的心結已完全打開,感到此刻的陽光比任何時候都要燦爛︰那個幼于自己的少女居然在不經意間消除了他心中隱藏卻一直存在的芥蒂,真是一個可愛的精靈啊!忽而,若寒那句「你剛才溫柔的動作很像小虎哥哥」如針一般刺痛了少年的心,讓他心中泛起一股若有若無的醋意,暗道︰「像黑小虎?什麼意思嘛?好像我平時很不溫柔似的!」想到這兒,他煩躁地一揮手,正踫上手邊花枝上的刺,不覺一驚,抬起手一看,中指偏側已滲出小小的血滴。指上的輕微疼痛讓白衣少俠剎那間回過神來,將手放在唇邊吮了一下,心道︰「我這是怎麼了?在此緊要關頭,竟會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想至此處,他放下手指,心中又想起了那個明麗絕世的女子,俊臉上不自禁浮出沉醉的笑容,純淨無暇,略帶羞澀,完美如幼童,連帶他的心跳都在加速!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定住心中那股奇妙的激動,轉身向花園外走去。

回到房間,虹貓推門,輕聲走了進去,至床邊坐下,端看著熟睡中的若寒,安靜甜美,清純之極,宛如含苞未放的潔白水蓮,美不勝收!白衣少年臉上再次浮出情竇初開之人特有的羞澀笑容,俊顏泛紅;見若寒把被子弄得亂七八糟,虹貓暗笑她的孩子氣,伸手輕輕幫她整理被子。正在這時,少女猛然抓住他的右手,讓虹貓瞬間僵住了,俊臉隨之升溫,呆呆地看著熟睡中的絕美少女。握著那只手,床上的女子喃喃地吐著幻語︰「小虎哥哥,小虎哥哥,我喜歡你,你不要離開我,不要!」

這句囈語讓俊臉泛紅的少俠心中那股莫名狂熱的激動全部冷卻,涌起苦澀的浪潮,暗道︰「又是黑小虎!」想到這兒,虹貓心中驀然升起一種莫名的委屈與憤怒,璀璨的星眸中立時蒙上一層淡淡的憂傷,慌忙垂下眼簾,以作掩飾,唇邊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突如其來的苦悶與失落,想要抽出手,不料若寒抓得很緊,宛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完美的臉上呈現出一種近乎安心的神色。見自己一時無法掙月兌,少年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任由她握著;看著床上女子臉上安心幸福的表情,不知為何,他心中那股郁悶與沮喪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難言的溫柔與疼惜,俊美無疵的臉上浮出孩提般純真的笑容。像是卸下了什麼負擔,虹貓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輕倚在床框上,思緒紛飛,仿佛要為自己設計一個全新的未來。

在若寒休息途中,江孤月及逗逗均曾暗中來過,但只走到門口,便看見那個少女正握著虹貓的手睡得正香!這靜謐美好的一幕讓兩人心酸不已,卻又無可奈何,只得黯然離去。待藍兔在床上安心入睡後,黑小虎也曾來探望若寒,仔細看清室內的一切後,他頗感意外,亦感欣喜︰若寒終于長大了!但是他完全不知道,床上昏睡的女子把那個名動江湖的少年當成了他的替身,其心中所念所想之人依然是他!帶著滿心的期待與愉悅,黑小虎悄然離開,不留下絲毫痕跡。

好久,床上沉睡的傾城少女睫毛輕微一顫,小嘴亂動,似乎要吃什麼東西;覺得自己手中握有物什,下意識中張口就咬。倚在床框上入睡的少年只覺得有人在啃自己的手,好像自己的手變成了食物,不由得一驚,快速醒來,心神凝聚,待看清發生什麼後,不禁哭笑不得,忙用力抽出手,仔細一看自己的手,還好沒被她咬傷。被他手上的力度驚醒,床上的楓葉宮主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懶懶地打了一個哈欠;看虹貓在揉自己的右手,不禁甚為驚訝,坐起身,疑道︰「虹貓少俠,你的手怎麼了?」

「沒什麼。」看著一臉不解的若寒,一襲白衣的少年感覺她傻得可愛,輕輕道,「只是被某人差點兒當成食物給吃了。」說這句話時,長虹劍主精致的臉上帶著一種好笑的神情,星目中分明流動著由衷的寵愛。

若寒頓時俏臉通紅,窘迫不已,慌忙垂首下去,難為情地訥訥道︰「對、對不起,虹貓少俠,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感覺有些餓了,夢里看見有東西,才會……!」話至此處,一襲淺黃紗衣的女子一臉驚疑,看向對面的少年,迷惘道︰「不對呀,我記得自己抓住的是小虎哥哥的手,怎麼會是你的呢?小虎哥哥呢?」

少女惘然驚詫的神情讓虹貓俊顏上的笑容霎時凍結,那股酸澀的感覺再次如潮澎湃。他嘴唇緊抿,看著身穿淺黃衣衫的明麗少女,滿腔無名火氣,卻半分也發作不出。見他俊美至極的臉上似含幾分生氣,光彩奪目的眸中宛有苦楚憂傷在流動,若寒一陣說不出的心慌,還有一絲害怕,謹慎地問︰「虹貓少俠,你怎麼了?」

這句問話讓虹貓更是一陣難以名狀的氣悶懊惱,但他確實說不清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若寒把自己當成黑小虎時,自己心中竟有一種酸苦的感覺,同時還有怒火在靜靜燃燒?想著自己難以道明的感受,白衣少年一陣說不出的煩躁,忙閉上雙眼,做了一個深呼吸,強行抑住自己欲要發火的沖動,之後睜開那雙漂亮的眼楮,盡力使自己的語調平靜︰「沒什麼。」平靜的語氣下是波濤起伏的暗涌潮流,讓他幾乎要失去以往的淡定沉著。

察覺到他身上種種復雜情感的矛盾掙扎所遺留的疲憊,若寒想了一下,輕聲提了一個建議︰「虹貓少俠,如果你心情不好,去找藍兔姐姐聊聊天吧,或許會好很多,我想小虎哥哥是不會介意的。」

突然感覺面前的女子好笨,虹貓正要開口說話,耳中卻傳來一陣敲門聲,忙回了一句︰「進來。」一個婢女端著幾碟小菜走了進來,至桌旁放下,行了一禮道︰「虹貓少俠,司馬宮主,少莊主說司馬宮主醒來後,或許會感到月復中饑餓,便讓奴婢做了幾樣司馬宮主愛吃的小菜送來,請慢用!」言罷,她將托盤上的飯菜擺于桌上。若寒淺笑著道謝︰「有勞了。」婢女受寵若驚,慌忙行過禮後,退了下去。

待婢女走後,若寒絕美的臉上頓時綻起驚喜的笑靨,歡然道︰「我就知道小虎哥哥最會體貼人了!」說著,她掀被下床,快速走到桌旁坐下,看著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忍不住深吸一口氣,一臉陶醉的神情,俏臉上的笑容更是燦爛,有神的大眼中愉悅幸福充溢,叫道︰「哇,全是我喜歡吃的,還是小虎哥哥對我最好!」言罷,少女回頭,笑道︰「虹貓少俠,你也過來吃點兒吧!」

似有一塊大石壓在心口,虹貓只感到呼吸困難,哪還有心思吃飯?少年忙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緩緩吐出,但那種沉悶煩躁的感覺卻是有增無減;听若寒招呼自己,食欲全無的少俠勉強一笑,回了一句︰「你吃吧,我不餓。」

絲毫沒有體會到虹貓心中的壓抑及巨大的失落,楓葉宮主沒有言語,只是對他燦然一笑,便回頭拿起筷子去安慰自己的五髒廟,不時還發出贊嘆的話語︰「這飯菜味道真好!」若寒的反應讓虹貓更是氣悶,心道︰「我說不吃,你就不能再招呼我一遍嗎?如果我是黑小虎的話,你就不會這樣對我,你這個笨蛋!」想到這兒,覺得自己幾乎要控制不住體內不斷累積的怒氣,少年走過去,拿起桌子上的長虹劍,淡然道︰「你在這兒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一下。」

抬頭看了他一眼,若寒輕輕一笑,道︰「你去吧,不過,你好像沒有向我報告的必要吧。」虹貓一怔,隨即回過神來,語氣中帶著罕見的冷淡與隱隱的自嘲︰「確實沒有必要!」言罷,一襲白衣的少年快步走了出去,似乎要擺月兌這令人感覺壓抑至窒息的空間。

待虹貓走後,若寒滿月復疑惑,奇道︰「虹貓少俠這是怎麼了?難道還在為藍兔姐姐嫁給小虎哥哥的事而生氣煩心嗎?真是的,一個大男人居然這麼看不開!」自言著,一襲淺黃紗衣的傾城少女無奈地聳了一下肩,然後繼續填充自己的五髒廟。真是讓人無語啊!

虹貓拿著長虹劍來到花園前的空地上,開始練劍。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仿佛迷失在一張極軟的網中,既想找到掙月兌的方法,又想這樣繼續沉淪下去。此刻的他心煩意亂,難以平復,從來沒有哪種感覺讓他如此迷戀,欲罷不能!即使是藍兔有生命之危時,自己的心也不似今日之沉悶浮躁!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雖不清楚自己為何會有這種強烈的感覺,但白衣少俠隱約察覺到,自己今天的失態與那個叫「若寒」的女子有關!經過不久前那次傾心的交談,虹貓明顯感覺到,那個少女的一舉一動仿若蠶絲一樣,將自己纏縛起來,無法擺月兌;但是那個女子卻絲毫沒有感覺,心中只有那個人,一口一個「小虎哥哥」,滿懷的愛慕迷戀!想起這一切,虹貓心中那股莫名的委屈與憤怒更加劇烈,暗道︰「為什麼每個人都愛黑小虎?江姑娘自不必說,藍兔是這樣,若寒也是這樣!我到底哪些地方不如他了?!」想到這兒,他猛然停手,被自己方才的心語驚呆了,自己在干什麼?怎麼會有那麼強烈的嫉妒黑小虎的意念?轉而,他自嘲一笑,隨之面容鄭重,心道︰「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凌天幫不曾打敗,江湖尚未恢復平靜,我怎會在此為這些瑣事煩惱?」想至此處,他做了一個深呼吸,抬頭望著天上的白雲,緩慢吐出;忽而,他陡然大驚,不自覺退了一步,白雲好像變成了若寒明媚燦爛的笑臉,這一切更讓他心慌不已,宛如有上百只小兔在體內亂竄,讓他心慌意亂,再難平息。向來鎮靜應對一切的虹貓感覺自己此刻好狼狽,急忙垂首,來擺月兌那個少女無處不在的幻象。他再次揮動長虹劍,以此來排減身體里聚集的奇異怒意與莫名委屈。一時間,赤色光芒縱橫滿天,柳葉仿佛經受不住劍氣的「親切招呼」而紛紛掉落,散飛在白衣少俠周圍。可以看出,這數日來的江湖奔波已讓他的功力大為精進;陽光下練劍的少年白衣飄飄,帶著渾然天成的君臨天下之氣質,讓人不禁心生敬服,長虹劍主,不愧是七劍之首!

為了助若寒早日恢復,黑小虎來到虹貓房間,準備把鞭子還給她,並為其運功療傷。進去後,卻發現那個少年不在,心中不禁頗感奇怪。見黑小虎到來,吃過飯的若寒興奮異常。少年將鞭子遞給她,之後用寵溺關切的口吻道︰「若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體內還痛嗎?」若寒試著運功調息,不料身體一陣劇痛,不禁秀眉一皺,道︰「不行,我還是不能將真氣運用自如!」

見她俏臉上寫滿了氣惱痛苦,銀衣少年忙扶住她,走到床邊,道︰「若寒,你不要著急,來,我助你療傷。」俏臉蒼白的清麗少女點點頭,月兌鞋上床,盤膝坐好;黑小虎盤腿坐在床上,用自己的真氣為她治療內傷。兩人摒除心中雜念,全神投入,真氣流通自如。約過了兩刻鐘,少年收手,深吸一口氣,之後綿長吐出;下床活動了一下筋骨,關切道︰「若寒,你有沒有感覺好一點兒?可比先前好些?」

身著淺黃紗衣的楓葉宮主再次稍作調息,只覺全身血脈暢通,說不出的舒服,不禁大喜,道︰「我好多了,謝謝小虎哥哥!依我現在的情況,只要再服兩次藥,加以調養,應該就能痊愈了。」

少年坐在她對面,伸出右手,輕刮一下她玲瓏的鼻尖,淡然一笑,如寒塘月影,道︰「傻丫頭,謝什麼?我曾允諾司馬伯伯,要好好照顧你;現在卻讓你身負有傷,已是嚴重失職,心中好生慚愧,對不起,若寒,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同樣或類似的事情發生!」

看著一臉慚疚自責的少年,若寒心知他的感受,忙勸慰道︰「沒關系,小虎哥哥,你為了我那麼拼命,我真的好開心,好開心,你果然沒有騙我!」

明白她的意思,黑小虎釋然一笑,純淨無暇,讓床上的女子不禁看得有些呆了,俏臉泛紅,清澈的眼中溢出深濃的溫柔,愛意與害羞。見對面的女子痴迷地看著自己,一臉熱切仰慕,身著銀色衣衫的少年心中長嘆一聲,頗感無奈,亦感好笑,忙略提高聲音喚了一句︰「若寒!」

被他的聲音拉回神,若寒自感失態,俏臉羞紅加重,忙轉移目光,看向別處。見氣氛有些尷尬,黑小虎迅速轉移話題︰「若寒,你在此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藍兒醒了沒有。」少女順從地點點頭,「嗯」了一聲;少年夸了一句「若寒好乖」後,起身向外走去,只留下滿心歡喜的唯美女子坐在床上,用眼角的余光送他出去,幸福之感填滿了她所有的知覺。她的歡喜沒有持續多久,便想到自己永無可能成為那個少年的妻子,又不禁黯然神傷,心似乎在隱隱作痛。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黑小虎回到房間,見藍兔尚未醒轉,便輕輕走至床邊坐下,看著沉睡中的清麗少女,心里忽然一陣刺痛,暗暗發誓︰「藍兒,你放心,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一定要為你取得寒夕穿心蓮的解藥!」想到這兒,他雙手十指相扣,眼中滿是堅毅的神色。轉而,他又想起了若寒,那個可愛嬌憨的絕世少女,不久前去探望她,發現她握著虹貓的手睡得正香,自己很是欣喜,以為她找到了命中注定的人,現在看來,是自己想錯了;不過,若寒稚氣未月兌,江湖經驗不足,在自己死後,誰可以用來托付以更好地保護她呢?想起這錯亂復雜的一切,少年一陣說不出的煩躁不安,忙深吸一口氣,之後緩慢吐出,努力平定住紛揚的思緒,看向窗外。

虹貓練劍完畢,回到房間,卻發現若寒不在,不禁心中生疑,暗道︰「她去哪兒了?」正在疑惑猜測之際,白衣少俠眼中陡然有冷光一閃而過,背後有人偷襲!他猛然施展輕功,躲開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轉身一看,登時怔住,呆呆地喚了一聲︰「若寒!」當這兩個字從虹貓口中滑落後,他心中一陣莫名的激動,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跳加劇,只跳躍著一個念頭︰「我、我終于叫她的名字了!若寒!」激動過後,他又有些不安,自己從未直呼那個少女的名字,現在突然改口,她會生氣嗎?想起這一切,虹貓表面強行保持鎮靜,勉力震懾心神,看向若寒,仔細觀察著她的反應。

一擊未中,一襲淺黃紗衣的楓葉宮主小嘴一噘,氣惱道︰「還以為恢復得差不多了呢,誰知道還是不行!」說著,少女走到桌旁坐下,將鞭子置于桌上,右手托腮,為方才襲擊白衣少俠未能成功而郁悶。

見她這副神情,虹貓神智回轉,頗感好笑,走過去坐下安慰道︰「已經很不錯了,畢竟你有傷在身,內力無法完全使出。」

少年的安慰讓若寒心中一陣放松,眼中盡是調皮的笑意及期待,睜大眼楮,問︰「真的嗎?」虹貓用力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所言不假;隨即,看著一臉笑容的明麗少女,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少俠開口道︰「司馬宮主,在下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看著一臉猶豫的白衣少年,若寒心感奇怪,疑道︰「虹貓少俠,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就說啊!」

內心激烈斗爭了一會兒,像是鼓足了勇氣,虹貓開口道︰「我想,以後,我可以直呼你的名字嗎?」听了這句話,看著不敢面對自己目光的白衣少年,若寒像是听到了什麼新聞,頓然睜大雙眼,奇道︰「你要說的就是這件事?!」

虹貓點點頭,若寒十分好笑,忍不住笑出聲來;笑過之後,身著淺黃紗衣的楓葉宮主臉上笑意猶存,道︰「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大事呢,原來是這件事啊,當然可以了,藍兔姐姐都直呼我的名字,你當然也可以了!」話至此處,若寒仍感覺好笑,道︰「虹貓少俠,你今天是怎麼了?這麼一點兒小事都如此謹慎,還是你一向都這麼小心?」

得到自己可以直呼那個少女名字的允許,虹貓眼楮猛然一亮,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幸福感,看著面前的女子,忍不住叫了一聲︰「若寒!」若寒放下手,應了一聲,疑道︰「什麼事?」

「沒什麼。」虹貓笑著回了一句,神情有點兒傻,卻可愛至極,道︰「就是想叫你的名字。」突然覺得面前這個少年好傻,若寒忍不住笑道︰「虹貓少俠,你真的沒事嗎?我略懂醫術,要不要替你看看?」白衣少俠慌忙搖手,謝絕道︰「不用不用,我沒事,多謝若寒關心!」

看著俊容上帶著傻笑的年輕男子,一襲淺黃紗衣的少女更是疑惑,心道︰「虹貓少俠這是怎麼了?難道真的生病了?」想到這兒,她收住笑容,一臉嚴肅,道︰「虹貓少俠,看來你病得不輕啊,還是讓我為你把把脈吧。」虹貓忙道︰「不必了,我真的沒事。」

「我怎麼看你有事啊?!」若寒俏臉上寫滿了不解,隨即一臉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鄭重點頭,道,「我剛才那一鞭真應該打中你,這樣就可以讓你恢復正常了。」

見她堅持認為自己有病,白衣少年很是無奈,耐心道︰「若寒,我真的沒事,你不要再說我有病了,要不然我會真有病的;再者,你身上有傷,怎麼可能打中我?」緊接著,虹貓在心里暗道︰「就算你身上沒傷,你也不可能打中我!」想到這兒,他不禁略感得意地笑了一下。

「跟受傷沒關系。」若寒小臉上全是認真,道,「真正的武林高手即使受傷,也能準確命中目標!」話至此處,她垂下長長的睫毛,遮住出賣自己真實想法的眼楮,但語氣中仍是無限崇拜,道︰「小虎哥哥就是那樣的人!」

這句話讓在座的白衣少年心口一酸,涌起不悅的浪潮,忙轉移目光,看向別處。察覺到虹貓身上快速積聚的不快,若寒忙抬起頭,補充道︰「虹貓少俠也是相當厲害,火舞旋風已至化境,好多人都做不到呢!」說著,少女臉上笑容燦漫,如太陽光芒,照亮了少年的心田,讓他不自覺轉過臉,痴迷地看著那傾國傾城的笑容,心中的委屈似乎減弱了些,唇角飄起一道優美的弧線,輕輕笑了一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虹貓一臉吃驚,道︰「若寒,你的內傷恢復得好快啊!逗逗開的藥有如此神奇療效?!我還真沒想到!」

若寒小嘴一撇,道︰「才不是因為服了神醫的藥呢!有小虎哥哥助我療傷,我才得以快速康復!我就知道小虎哥哥對我最好了!」說起那個少年,少女一陣害羞,忍不住臉罩紅暈,微微垂首,一臉幸福的神情。

看著俏臉似火,嬌羞不勝的明麗少女,虹貓再也無法控制心中涌動的委屈及莫名的怒氣,霍然起身,發作道︰「若寒,你很不懂禮貌,在我面前談論的全是黑小虎的事,你有沒有顧及過我的感受?小虎哥哥,小虎哥哥,這是從你口中冒出的頻率最高的詞匯,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听到沒有?」

虹貓俊目燃火,把若寒嚇了一跳;少女慌忙起身,小心道︰「虹貓少俠,你怎麼了?今天的你好反常啊!我不是說,如果你心情不好,可以去找藍兔姐姐聊聊天嗎?小虎哥哥是不會介意的!」

她又叫了一遍「小虎哥哥」!白衣少年一咬下唇,一個箭步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秀肩,俊容上寫滿了惱怒,道︰「你到底怎麼回事?我不是說,不準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嗎?為什麼明知故犯?」最後一句,他手上力度加劇,讓少女絕美的臉上立時現出痛苦的神情,同時亦很生氣,猛然掙開他的雙手,後退一步,怒道︰「我還想說你到底怎麼回事呢?!藍兔姐姐嫁給小虎哥哥,已成既定事實,為什麼你還放不開?一個大男人居然這樣心胸狹窄,以前我真是看錯你了!你以為你是誰呀?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做什麼事?我就是喜歡小虎哥哥,怎麼了?」話至此處,若寒眼中驀地淚水充盈,一臉委屈,道︰「你對我發什麼火嗎?還從來沒有人對我發這麼大的火呢,我討厭你!」說完,一襲淺黃紗衣的女子轉身,憤然離去,只留下怔住的虹貓站在那兒,說不出一句話來。

好久,名動江湖的白衣少俠才回過神來,想起適才發生之事,目光落在自己修長的手上,心道︰「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對她發火?怎麼會如此失態?」隨即,憶起若寒對黑小虎的傾慕依賴,他心中再次無名火起,忍不住煩躁地一扯頭發,頹然坐下,說不出是生自己的氣還是那個少女的氣。窗外,夜幕初降,已顯昏暗,正與他陰郁的心境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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