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藍蝶夢（十八）
很快，兩人已到玉蟾宮了。桃花林外。黑小虎停下馬，縱身下馬，之後將藍兔抱下來，道︰「就送你到這兒吧。」藍兔很是驚訝，疑惑，道︰「你不去玉蟾宮休息一下嗎？」黑小虎淡然道︰「不必了。」說著，轉身從鞍上取下包袱和冰魄劍遞給藍兔，依舊淡然道︰「我走了。」藍兔接過包袱和劍，叫住欲要上馬離開的少年，問︰「黑小虎，我什麼時候把衣服還給你？」黑小虎停下腳步，道︰「不用還了。」說著就要上馬。藍兔忙道︰「我們以後還會見面嗎？」黑小虎一臉淡漠，道︰「沒有必要了。以後還見面干什麼？你已經兩次玩弄了我的感情，你覺得我還會給你第三次機會嗎？」說到這兒，他心里泛起一陣苦澀，忙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
藍兔的眼中剎那間充滿了淚水，忙深吸一口氣，垂首下去，將淚逼回去，道︰「的確沒有見面的必要了。」說到這兒，她抬起頭，道︰「以後不會再見面了，分別在即，你能不能再為我做一件事？」黑小虎略一沉思，問︰「什麼事？」藍兔道︰「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听這話，黑小虎心里既感好笑，又感好奇，她居然讓自己做選擇題？！不知是什麼樣的選擇？于是他開口問︰「什麼選擇？」藍兔開口道︰「第一，對我再笑一下。」黑小虎「哦」了一聲，問︰「第二呢？」藍兔微微垂首，聲音也低了下去，道︰「第二，吻，吻我一下。」話說完，藍兔的臉已是玫瑰花瓣。
听了第二個選擇，黑小虎愣了，想起昨晚她在自己身旁說的那番話，心里的生氣又一點兒一點兒地消失了，之後回過神來，道︰「對不起，現在我笑不出來；至于第二個選擇嘛，我也做不到。不過，我可以有第三個選擇嗎？」藍兔疑道︰「第三個選擇？什麼選擇？」黑小虎走到她面前，輕輕把她擁入懷中，抱緊她。藍兔一陣心酸，暗道︰「原來這就是他的第三個選擇，擁抱而已。」這時，她感到他俯首在自己耳邊，輕聲道︰「吻你一下做不到，不過，吻你兩下可以做到。」藍兔心里一震，不禁又是害羞，又是歡喜。此時，她感到他的唇在自己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瞬間讓她的心跳加劇；但這只是開始，接著她又感到他的唇已移到自己的唇邊，吻住了自己的說話器官。藍兔一驚，手中的包袱和劍掉落在地。她感到他的舌信沖開自己的牙關，在自己口中尋找解除干渴的力量；而自己的舌信依然不受控制地迎上去，把這種力量傳送給他。深情接吻的兩人完全忘記了周圍的一切，當然也就不會注意到桃花林中那雙震驚而傷感的眼楮了。
深深長吻後，黑小虎松開他的唇，看著玉頰似火，嬌羞不已的藍兔，道︰「我走了。」之後走到絕影身邊，飛身上馬，驅馬奔跑，絕塵而去。
黑小虎離去後好久，藍兔才回過神來，模了模自己的嘴唇，他的唇的溫度依稀還在，好像做夢一樣，這讓她心里好生歡喜；想到以後或許不會再相見，她心中又傷感不休。拾起包袱和劍，她向玉蟾宮走去。剛走兩步，她停下了腳步，叫了一聲︰「虹貓！」虹貓忙收起自己的震驚和傷感，道︰「藍兔，你回來了。」藍兔一臉尷尬，忙轉移目光，不敢看他，道︰「你來這兒多久了？你，你都看到了？！」虹貓強行壓下心中的傷感，道︰「藍兔，你和他已經分道而走，怎麼你還讓他……？」「吻你」這兩個字他沒有說出口，也說不出口。藍兔嘆了一口氣，道︰「你知道原因，又何必明知故問？」說完，繼續向前走去。
虹貓為什麼會看到這一幕呢？原來，昨天六人趕回玉蟾宮後，天已開始下雨。問過粉兔後，才知藍兔並未回來，六人大驚的同時，又擔憂不已，虹貓更是焦心如焚，心想依藍兔的性格，她定會想方設法進龍隱山莊去看黑小虎。本想今天早晨去龍隱山莊探個究竟，誰知剛走到桃花林邊緣時，卻發現擁抱接吻的兩人。藍兔竟然讓黑小虎吻她！她竟然不拒絕他！而自己想抱她一下，都會被她拒絕。看來，她心里真的只有黑小虎一個人！怎麼辦？難道自己就這樣輸了嗎？不甘心！好不甘心！
藍兔回到房間，見粉兔，莎麗均在，不禁奇道︰「你們都在這兒干什麼？」見她回來，粉兔大喜，道︰「宮主，昨晚你一夜未歸，我真是擔心極了！不過，幸好現在你平安回來了！昨晚你去哪兒了？虹貓少俠他們很擔心你呢！」藍兔把包袱和劍遞給粉兔，道︰「也沒去什麼地方。粉兔，這包袱里是我的衣服，待會兒你叫人清洗一下。」粉兔應了一聲，進去把劍放在桌上。看著身穿男子衣衫的藍兔，莎麗奇道︰「藍兔，你這是穿的誰的衣服呀？是黑小虎的嗎？」藍兔「嗯」了一聲，點點頭。莎麗嘆了一口氣，道︰「你終究還是去看他了。」想起臉色蒼白，虛弱之極的黑小虎，藍兔輕嘆道︰「他傷得那麼重，我怎麼可以不去看看？若不是我的粗心健忘，他根本就不會受傷，更不會忍受現在這份痛苦！」
看著俏臉上寫滿心疼的藍兔，莎麗從心底感到無奈，道︰「藍兔，你清醒一下吧！難道你忘了，你們已經斷絕關系了嗎？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而你竟然為了他，一夜未歸去探望他！你這樣做，有沒有考慮過虹貓的感受？」忽然，莎麗一臉緊張，問︰「藍兔，昨天晚上你和他同宿一室嗎？」藍兔點點頭，道︰「是啊，怎麼了？」見她一副風輕雲淡，不在意的神情，莎麗忙拉住她的手，急道︰「你怎麼這麼輕松啊？你們同處一室，你又是他最愛的人，那個大魔頭有沒有做什麼侵犯你的事啊？你呀，就是太善良了，對人一點兒防備之心都沒有！」
听了她的話，藍兔想起昨晚的事，道︰「莎麗，你胡說什麼呢？他才不會做那種事呢！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你又把他當成什麼人了？」听她語氣中似有不悅，莎麗忙道歉︰「對不起，藍兔，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太擔心你了。」藍兔不想在這個話題多做糾纏，便道︰「莎麗，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謝謝你！現在我想沐浴更衣，若沒有其他事，你先回去吧。」莎麗點頭道︰「好，我先走了。」說完，轉身離開。
待莎麗走後，粉兔走過來，道︰「宮主，我這就去準備熱水。」轉而她又問︰「宮主，你對少莊主說明你的苦衷了嗎？」藍兔嘆道︰「他受了重傷，我都快擔心死了，哪還能想起來說這個？」粉兔急切道︰「那你和少莊主的關系豈不是更糟嗎？」藍兔微微愣了，想起他今天早上叫自己起床時的稱呼，想起在桃花林外時他的吻，不覺俏臉緋紅，回過神來，道︰「好像沒那麼糟，你快去幫我準備熱水吧，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粉兔應了一個「是」字後，立即行動。
虹貓回了房間，躺在床上，滿懷失落，俊美無鑄的臉上是沮喪，以及難言的憂郁，一向帥氣陽光的臉上刻滿了不甘，但又不得不信的震驚。想起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一幕，他就好嫉妒！藍兔竟然允許黑小虎吻她！她不僅不拒絕他，反而還……！藍兔怎麼變成這樣了？以往那個處處為自己著想的藍兔到哪兒去了？她回來時穿的是黑小虎的衣服吧？難道他們和好了？如果真是這樣，自己怎麼辦呢？想到這兒，他猛然坐起，起身走了出去。
浴室。藍兔身處浴池中。粉兔在一旁服侍她。「宮主。」听她講完這一夜的經歷，粉兔歡喜地叫了一聲，道︰「這麼說，少莊主是原諒你了？！」藍兔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他說從今以後我們沒有見面的必要了，或許他心里還恨我吧！」粉兔卻道︰「說不定少莊主已經原諒你了，只是面子上抹不開。宮主，你不要忘了，少莊主是一個很驕傲的少年英雄呢！」粉兔的最後一句話，點醒了藍兔，讓她眼前一亮，道︰「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話至此處，她又想起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為了自己的安全，他把自己抱在懷中，藏在被窩里；為了自己的身體，讓他的婢女特意熬了姜湯；為了不讓莊里的人起疑心，一大早送自己回玉蟾宮；還有今天早上，他那麼深情地吻了自己，那麼溫柔，那麼投入！對，他一定是原諒自己了！想起剛才的吻，可以明顯感覺到他濃烈的愛！他一定還愛著自己，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想到這兒，她不禁又嘆了一口氣，目光落在衣架上他的那件衣服上。粉兔隨著她的目光看去，問︰「宮主，你打算什麼時候把少莊主的衣服還給他？」藍兔沉默了一會兒，道︰「他說不用還了。」說到這兒，她撩起水灑在臉上，道︰「粉兔，為我更衣吧。」粉兔應了一聲，往衣架處去取她的衣服。
虹貓來到藍兔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卻沒有回音。正猶豫著該何去何從，走廊那頭卻飄來了自己的心上人，讓他欣喜不已。藍兔邊走邊道︰「粉兔，你只要把我的衣服清洗一下就行了。至于他的衣服，我要自己清洗。」粉兔答應了。來到房間門口，藍兔抬頭一看，叫了一聲︰「虹貓，你在這兒干什麼？」看著一襲素衣，長發垂散至腰間的藍兔，那雙清澈的大眼楮中盛滿了疑惑，驚訝，沐浴後的她真是比出水芙蓉還美！恍惚中，虹貓似看到了落凡的天使，痴迷地看著她，口干舌燥，呆立無言。見他只是愣愣地痴迷地看著自己，藍兔感到渾身不自在，忙略提高聲音道︰「虹貓，你沒事吧？」被心上人略帶驚訝的話語拉回神，虹貓臉上一紅，忙掩飾道︰「沒，沒事。」隨即他平定了一下心態，道︰「藍兔，我們能好好聊聊嗎？」藍兔心想這倒是個向他坦白說明的好機會，便頷首應約︰「好啊。」轉而對身後的粉兔道︰「你先下去忙吧。」粉兔向兩人各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待粉兔退下後，藍兔微微笑道︰「我們走吧。」說著，已向前走去。虹貓心中一喜，忙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桃花林中。藍兔止住腳步，轉過身，面對身後的少年，笑問︰「說吧，你想聊什麼？」看著笑臉盈盈的藍兔，虹貓啞口無言。在這個貌若天仙，冰雪聰明的女子面前，即使聰明如他，面對感情也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但他知道，自己必須果斷，否則就會永遠失去挽回心上人的機會。他深吸一口氣，道︰「藍兔，昨晚你去看他了？」話剛出口，虹貓就忍不住在心里咒罵自己︰「我在說什麼呢？這是我今天要說的重點嗎？」藍兔的臉色黯了下去，道︰「是我害他受了那麼重的傷，當然要去看他了。」話至此處，她心中不禁又想起一臉病弱的黑小虎，忍不住暗嘆了一口氣。虹貓心有疑惑，道︰「整個龍隱山莊的人都對你充滿了敵視，我也曾暗中去莊內找你，卻尋你不到，你怎麼進去的？」
藍兔輕嘆一聲，道︰「我對龍隱山莊十分熟悉。跑下山後，我並未去龍隱山莊，而是躲了起來，到晚上才施展輕功進入莊內。先去了他的房間，去發現他不在，暗中听打掃房間的冰語，雪語說，他搬至寒月閣了。我忙趕了過去，果然不錯！」說到這兒，藍兔臉上寫滿了心疼，內疚，道︰「他這次傷得好重！不僅身體上受傷很重，精神上更是遍體鱗傷。他一定對我失望極了，才會搬到寒月閣的。」話至此處，她眼中懊悔，擔心充溢，忙低下頭，加以掩飾。听她這麼說，虹貓試探著問︰「那你與他沒有和好吧？」藍兔苦笑了一下，道︰「和好？曾經我以為可以，可現在是我親手把這種可能性化成了零！或許從今以後，我們都不會再見面了。」听到這兒，虹貓臉有喜色，走到藍兔面前，道︰「真的？！」藍兔抬頭一看，正迎上虹貓喜悅，期待的眼神，忙轉移目光，道︰「或許吧。」嘴上說著這樣的話，她心里又泛起一陣苦澀。
虹貓猛然把藍兔擁入懷中，抱緊她，急切道︰「沒有‘或許’！藍兔，讓我們重新開始吧。我會給你時間，讓你忘記他，直到你心里只有我一個人！」藍兔被他的擁抱驚呆了，隨即醒過神來，掙扎道︰「虹貓，你，你放開我！快放開！」見藍兔反應如此激烈，虹貓只得心有沮喪地松開手。藍兔輕喘了一口氣，道︰「虹貓，以後不要這樣了。」自從愛上了那個少年，自己好像只習慣他抱自己，對于虹貓，好像內心有一種不自覺的抵觸。
虹貓突然生氣了，轉過藍兔的身子，扶住她的雙肩，道︰「藍兔，你們已經決裂了，你忘了嗎？你們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他冷血殘酷，不配擁有你的愛，你明白嗎？更讓我無法理解的是，既然你們沒有和好，當他抱你吻你時，你竟然不拒絕他？！藍兔，你是不是被他下藥了？還是你真的變了，變成一個善惡不分，正邪不明的人了？你忘了我們肩負的責任和義務了嗎？你還是七劍傳人嗎？」說著，他猛然一晃藍兔的肩膀，想讓她清醒一下。
听了他的話，藍兔猛然甩開他的雙手，怒道︰「虹貓，請你不要把我的感情和七劍的責任及義務相提並論！感情是我的私事，七劍肩負的使命是大事，你們為什麼總是把它們聯系在一起？黑小虎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他不是！他配不配擁有我的愛也不是你說了算！你明明知道我內心的想法，為什麼還要逼我？即使我們勉強在一起，你真的很開心嗎？是，我愛他，這一生我只想和他在一起，雖然我們現在遇到了一些波折，但這一切很快就會過去！他不會使用下三濫的手段，強迫我留在他身邊；至于我，你說我善惡不分也好，正邪不明也罷，我藍兔問心無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請你以後不要再用那些難听的字樣來污蔑他！」
听了她的話，虹貓驚怒了，道︰「你真的那麼在乎他嗎？他比我們六人都重要嗎？你竟然說我‘污蔑他’？！藍兔，我真是太意外了！他對神匠莊園的人趕盡殺絕，難道還不是冷血殘酷嗎？以往善良純真的你，難道在感情的蒙蔽下，被他洗腦同化了嗎？」藍兔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怒氣，道︰「虹貓，請你相信我的判斷力，神匠莊園被滅與若寒的名聲有關，他才不肯說出原因。事情一定鬧到了神匠莊園與楓葉宮只能存其一的地步，黑小虎才會滅了神匠莊園！……」話至此處，尚未說完，就被虹貓打斷了︰「夠了，不管我怎麼說，你都會為他開月兌，看來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了！」說完，不等藍兔開口，虹貓轉身憤然離去，留下發怔的藍兔站在那兒。
看著虹貓遠去的背影，藍兔好長時間沒有轉過神來︰這是他第一次對她發脾氣！怎麼會這樣？只因為自己愛上了那個少年，在他眼中，自己就變成了一個善惡不分，正邪不明的人了？轉念她又想到，自己與他們六人在江湖上並肩作戰，出生入死，已有三年，他們是自己的朋友，親人，難道自己真的要因為黑小虎與他們鬧得這麼僵嗎？可是，黑小虎對自己全心全意，付出所有，自己已傷透了他，難道還要繼續傷害他嗎？不，不能！怎麼辦？怎麼辦？一邊是親人，一邊是愛人，自己要如何抉擇呢？如果自己不是七劍傳人的話，或許就不必如此為難了。想起這些，藍兔再次痛恨起自己的身份來，但她卻毫無辦法，因為這一切都是命運！桃花林中風吹拂地面，掀起地上的落英，夾雜著站立少女的無奈嘆息，向前飄去。
不久，或許是受不了桃花林中的風吹，又或是心中的憂郁急需排解，藍兔用手順了順被風拂亂的長發，向玉蟾宮走去。
藍兔走後，桃花林中落下兩個人︰一個戴著面具，不知是男是女；另一個是一位妙齡女子，一襲白衣，臉罩輕紗，竟是那日在藍月星湖刺殺藍兔之人！戴面具的神秘人用月復語道︰「小澈，剛才他們的話你都听到了嗎？」白衣女子行禮道︰「小澈已全部記住。」神秘人點點頭，滿意道︰「很好，按計行事，只準成功，不許失敗！」小澈淡淡地點了一下頭，道︰「幫主放心，小澈決不會失敗！」說完，單膝伏地，行了一禮後，起身向玉蟾宮走去。神秘人面具下的那雙眼楮里全是陰沉，憎恨，讓人不寒而栗。
黑小虎回到龍隱山莊，冰語，雪語正在寒月閣。見他回來，兩人大喜。冰語關切道︰「少主人，你身受重傷，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雪語則擔憂道︰「若不是看了少主人的留言，知道你出去散心，我們姐妹不知多擔心呢！若此事被莊主知道，定要怪我們照顧不周了。」黑小虎淡淡一笑，道︰「放心好了，義父是不會知道這件事的。」兩姐妹對視了一眼，面露喜色，行禮道︰「多謝少主人體貼！」黑小虎斂住那絲笑意，暗中嘆了一口氣，心道︰「她穿著我的衣服回去，不知會對她與其他七劍傳人的關系造成什麼樣的影響？等傷愈之後，一定要去看看她。」暗自下了決心後，他心中放松了許多。
夜晚降臨，月華如水，夜風拂面，一個美麗的晚上。藍兔支退粉兔，獨自躺在床上發呆，胡思亂想，心道︰「今天與虹貓鬧得這麼不愉快，以後該如何相處呢？唉，明天我是不是該向他道歉呢？」屋頂，一片瓷瓦被輕輕揭開，屋頂的人通過這個空洞向房間里吹了一股淡淡的迷香，隨即將瓦片輕輕放回原位後，悄然離開。這是一種特殊的迷香，味道極淡，幾不可聞，要經過一段時間才能生效。床上的藍兔猛然翻了一，從枕頭下取出手鏈和絲帕，笑了一下，暗道︰「這兩樣東西可得好好保存呢！」想到這兒，她翻身下床，走到書桌旁，轉動硯台，桌邊的書櫥緩緩移開，露出一方空間，內有一錦盒。藍兔取出錦盒，打開，將手鏈和手帕放進去，復又合上錦盒，放進空間，後又轉動機關，讓書櫥回歸原位。忙完這一切，她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這時，迷香開始發揮作用了，一股誘人的香味涌入藍兔的鼻中，她感到一陣心曠神怡，不由得深吸一口氣，自言道︰「粉兔在我房間里撒了什麼？好香啊！」不一會兒，藍兔感到全身酥軟，通體無力，摔倒在地，剎那間明白了，暗道︰「不好！有人暗算我！」正要叫人，卻發現自己已無開口之力，心里更是緊張，慌亂不已。意識逐漸模糊，燭光也漸漸消失，終于，她失去了知覺，沉沉睡去。
當藍兔再次神智回轉時，只感到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全身乏力，眼皮酸沉，努力想睜開雙眼，卻力不足。好容易才睜開一線空隙，眼楮卻被滿室的燭光狠狠刺激了一下，忍不住低低地叫了一聲，無力道︰「這，這是什麼地方？」這時，耳中傳來腳步聲，至她身邊停下，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入耳中︰「你醒了，藍兔宮主。」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藍兔心里大驚，猛然睜開雙眼，側頭抬眼一看，好熟悉的一張臉！她忙坐起來，看著面前這張熟悉的臉，愕然無語。看著一臉震驚，愕然的藍兔，那女子笑了，臉上展開傾國傾城的笑容，道︰「怎麼，藍兔宮主，你不認識這張臉了嗎？」原來這女子竟和藍兔擁有相同的容顏！
藍兔轉過神來，驚問︰「你是誰？怎麼，怎麼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對面的女子再次發笑，道︰「我是玉蟾宮宮主，藍兔啊。」藍兔又是一驚，道︰「如果你是藍兔，那我又是誰？」女子臉上的笑容更是歡暢，只听她懶懶道︰「如果我以現在這副容貌出去，而你呆在這兒的話，別人都會說我是‘藍兔’，又有誰知道你是誰啊？」藍兔一怔之下，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警覺道︰「你到底是誰？易容成我的模樣，有何目的？」少女用手順了順垂在胸前的秀發，略帶輕蔑道︰「人都說藍兔宮主冰雪聰明，我看也不過如此嘛。」藍兔忙下床，，問︰「你到底想干什麼？」那少女悠閑道︰「幫你找一個好夫君啊。藍兔宮主，到時你可要好好謝謝我呀！」听了她的話，藍兔更是迷惑不解，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轉而又問︰「這是什麼地方？你把我抓到這兒來干什麼？」
女子向前走了兩步，道︰「你沒有必要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放心，過個三五天，我就會放你出去；當然了，在你住這兒的幾天里，我每天都會給你送飯，畢竟你還有利用的價值。」藍兔走到她面前，冷冷道︰「你休想利用我去傷害虹貓他們！」少女看了她一眼，以同樣的冰冷道︰「你放心，我不僅不會傷害虹貓他們，還會讓他們都開心！」轉而她漠然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去玉蟾宮做準備了，你就乖乖呆在這兒吧。」說著，就往外走，剛走兩步，她又說道︰「你最好乖一點兒，要是你膽敢輕生，我保證虹貓他們六人都給你做陪葬！」藍兔忙攔住她，道︰「你究竟想干什麼？不說清楚，休想離開！」看著堅決的藍兔，面前女子的嘴角忽然浮出一絲冷笑，道︰「藍兔宮主，忘了告訴你，本姑娘已給你服下七日散功丸，現在你覺得你還有力量阻止我嗎？」藍兔大驚，忙試著去提一口真氣，卻發現丹田之中空空如也。「怎麼樣？」女子冷冷道，「你不要妄想從這兒出去了。」說著，她快速出手，封住了藍兔的穴道，將她抱至床邊，放在上面，不顧藍兔憤怒的眼神，飄出了這間密室。藍兔只听到石門開閉的聲音，之後便沒有任何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