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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一馬當先 第五十章 我肯定,你放心

用過餐後,王妃帶著慧寧、蘭寧二人離去,林旭則與符秀寧出現在符彥卿的書房里。

符彥卿還是那邊平易近人,只是微笑中也多了幾分凝重,問道︰「郭元帥怎麼說?」車縫隨先回汴京,帶回的終究只是表象消息,至于郭威的打算,計劃只能問林旭這個代言人。

「一來,子女妻小的仇恨不共戴天,而來官家年輕,奸臣當道,實在需要清君側,以正社稷。」林旭如是說道。

符彥卿點點頭︰「郭元帥怎麼何時動兵?」

「末將走的時候,元帥已經著手策劃,左右不過這三兩日。」林旭道︰「元帥十分掛念二小姐,多謝王爺與郡主保全小姐周全,末將今日剛剛進京,不知現下情勢如何?」

符秀寧說道︰「辰玉姐姐的安全沒有問題,只是得知家中出事,過于北上而已。李業仍不死心,仍在全城搜尋,只是這大海撈針,想找著可有些難,王府之地他還不敢輕舉妄動。」說話之時完全沒有先前玩笑時靦腆的小女兒情態。她面色冷靜,盡顯睿智鎮,巾幗不讓須眉。幾個哥哥都都多有不及,一直是符彥卿的左膀右臂,還控制住魏王府的家將與密探。

林旭看著很是欣賞,說道︰「如此甚好,元帥本意是想接二小姐出城,此時看來不必了,否則反而打草精神,弄巧成拙。」

符秀寧贊成道︰「也好,李業一直疑心王府,若是我們輕舉妄動,只怕正好落入彀中,反而不值。那麼另外一件事林將軍作何打算呢?」

林旭看著符秀寧冷靜的神情,覺得很有意思,撲哧一聲,忍不住竟笑了出來。符秀寧頓時瞪著自己,作凶神惡煞狀道︰「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之前的小女兒形態又原形畢露。符彥卿看著女兒與林旭之間的情態,似乎察覺到什麼,只是淡淡一笑,並不言語。

林旭可沒那麼輕松,想到人家老爹在座,還是堂堂王爺,自己這般調笑人家女兒,自是大大的不妥。于是趕忙說道︰「王爺,郡主,末將失禮了。」雖說是道歉,但很明顯的只是流于形式。

符秀寧如何听不出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算作了事。符彥卿也等著郭威的另外安排,他本就與郭威叫好,如今情勢郭威的贏面大,所以必須站好隊。另外郭辰玉在王府中,長女符慧寧之事又受郭威恩惠,自然得有所報答。

符家身處汴京,在朝野影響巨大,諸子又多鎮守一方,並不懼劉承佑等人迫害。反而可以利用此種優勢,為郭威聯絡官員,造作謀劃。在聰慧敏達的小女兒分析勸解下,符彥卿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站在郭威一邊。

林旭說道︰「元帥起兵後,汴京還得多勞王爺。」

符彥卿微微一笑,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听到林旭親口說出,也才能完全確定。笑道︰「好,本王即可動手?至于你暫時留在王府吧!一旦外出難免會有些繁忙,只是先得和樞密院打聲招呼。」

「已經命人去了!」符秀寧做事妥帖,已經辦理妥當,讓符彥卿與林旭很是贊賞。

「那好!外面的事交由本王打理,府中事情就由秀寧打理,林旭你萬事找秀寧商量著辦。」稱呼的改變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

商量之後,符彥卿便匆匆出門去了,指派了小女兒招呼林旭,只是說來也奇怪,竟絲毫不在意男女之嫌。

「郡主適才真是判若兩人啦?」出了書房,自然而然地放松許多,又恢復了之前說笑的氣氛。

「公私分明嘛!」符秀寧也隨著林旭盡顯之前的小女兒情態。

「唉!這可就難辦了!」林旭故意搖搖頭,作為難狀。

符秀寧笑道︰「故弄玄虛可以糊弄白文珂,在本郡主眼中不值一提。」

「那是,郡主才智卓絕,又豈敢班門弄斧,只是有件事可能會讓郡主以私廢公,所以林某為難啦!」

「少廢話,有話直接說。」兩人一路有說有笑,故作刁難譏諷,倒很像是情侶之間打情罵俏。

林旭恢復平靜,說道︰「我想見見郭二小姐,元帥有書信與她。」

符秀寧顯得有些不屑,哂道︰「豬腦子,本郡主不是正帶你去嗎。」

「林某愚笨,只是听聞郭二小姐身在郡主閨院之中,這恐怕不方便吧?」

「大男人哪這麼多婆婆媽媽,在院中相見便是,陳鋒便時常前往報訊。」

「哦,那就好,以免有損郡主清譽。」

符秀寧回過頭,狠狠白了他一眼,撂下他先行一步,惹得林旭很是好笑,心中暗道︰這女子確實不一般。

林旭走進小院的時候,之間一個女子站于梅花之下,背影顯得很是悲涼。符秀寧輕聲喚道︰「辰玉姐姐,過郭叔父派人來了。」

那女子驟然一喜,激動地轉過身來,一身水綠小襖,只用一直尋常釵自簪住頭發,並無其他裝飾。臉色顯得很是蒼白憔悴,臉上兀自帶著淚痕,一絲激動更加襯托出傷感悲涼,楚楚可憐,等真惹人憐惜。

「父親來信派人來了?在哪?」郭辰玉急忙抓住符秀寧,可見他是多麼孤單害怕,家族時逢大難,她一人孤苦無依,此時听到訊息,終于找到一絲精神安慰。

符秀寧還未說話,郭辰玉已將看到身後的林旭,急忙上前問道︰「是你嗎?是父親派你來的?」動作言語顯得很是著急,在連番悲痛中早已沒了堂堂大小姐的知書達理。

「末將林旭見過二小姐。」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封郭威的親筆書信,他知道此時任何話語都是多余的。郭辰玉如獲至寶,趕緊抓在手中,拆開閱讀。看到父親字里行間的諄諄告誡與關愛,淚水再也忍不住,頓時奪眶而出,看的林旭與符秀寧很是不忍。

郭辰玉看完之後,抽噎道︰「林將軍,父親可還安好?」

林旭答道︰「小姐放心,元帥有柴公子在身旁照料,安好無恙。」

郭辰玉拭去兩頰的淚水,說道︰「多虧榮哥哥在旁,也有勞林將軍了。」

「二小姐不必客氣,叫好林旭好了。」

嗯!郭辰玉沉吟片刻,問道︰「林將……旭,母親與兄弟姐妹們現下如何?父親可以派人營救?」這個一個縈繞她心頭許久的問題,實在掛念的緊。

林旭眉頭微皺,探尋的目光往一邊看去,郭辰玉身後的符秀寧面帶不忍,輕輕搖搖頭,他已知曉原委。

郭辰玉僅僅盯著他,等待著那個期待已久,卻又不敢輕易听聞的答案。林旭沉吟良久,嘆了口氣,沉聲說道︰「小姐節哀!」他們已經受到1

啊?郭辰玉一听,急怒攻心,登時向後倒去。符秀寧也很是意外,急忙上前扶住,目帶責備地盯著林旭。郭辰玉悠悠醒轉,之前只是猜測,至少還有幾分僥幸和期望,但此時所有的期望都破滅了。

林旭看著符秀寧懷中的郭辰玉欲哭無淚,悲痛欲絕,實在不忍。符秀寧連聲道︰「辰玉姐姐,哭出來,哭出來會好受些!」良久,哇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在院中響起,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一陣痛苦之後,郭辰玉再次暈厥,王府的醫生急忙趕來救治,倒是並無大礙,林旭與符秀寧才放心不少。

看著床上昏迷的郭辰玉,符秀寧沉著臉,嗔道︰「你也不似那麼沒心沒肺的心,為何今日要告訴她,我苦心瞞著這麼些日子……」

林旭說道︰「我豈會沒有憐香惜玉之心,何況她是元帥所托,自然也不會不知輕重。」

「那你還說?」符秀寧有些生氣,有些不解。

「你以為不說她就猜不到,瞞又能瞞多久?她反而會一直憂思恐懼,日益憔悴不安,反而會壞事。」

「這般打擊,如今這情形……唉!」

「放心好了,只要哭出來就會好很多,將門出虎女,她又豈會那麼柔弱?此等情勢下,知道內情後,她會更堅強。」

「你肯定?」

林旭自信道︰「我肯定,你放心,她會更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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