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延郊外,一道紫色的魅影一閃而過,而在其方才落腳之處,卻被櫻粉色的細小洪流所擊碎!!
「不行不行,速度太慢了,小鬼。」
「呼……呼,,嗦!大叔!」
那條櫻粉色的細小洪流瞬間一分為五,然後向那條紫色魅影僅僅靠攏!
「哈!抓到了!」
伴隨著少年五指握拳,那五道細小的流線將那身影僅僅捆縛!
白哉瞬間露出興奮的笑容,但是卻又瞬間凝結了……
「第七次完敗呢,小鬼。嘛,欺負你一個小鬼的我,實在是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呢。」
隨意的將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那個笑起來十分可惡的男人這樣說道。
「可,可惡啊!」
數分鐘後,佐佐木小次郎一副無所謂姿態的靠在一顆樹葉茂密的大樹下,而在其前方,全身滿是汗水的小白哉不顧形象的躺平在青綠的草地上。
小次郎把玩著手中一朵不知名的小白花,看著氣喘吁吁的白哉說道。
「所以說,找我練習什麼的,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哇!哼哼哼,小鬼,現在知道你與我的差距了吧?」
「可,可惡!」
白哉現在很不甘心,雖說是自己提出讓對方幫忙練習斬魄刀的,對方也隨意的答應了。可是現在的自己,連對方的衣角都踫觸不到!
佐佐木小次郎看著漸漸平復呼吸的白哉,猶豫了下,將靠在樹根邊的一個葫蘆扔給了白哉。
「哦……謝,謝謝。」白哉支支吾吾的道了聲謝,拔開瓶口便不顧形象的豪爽大飲了起來。
噗!
然而悲劇的事情發生了,白哉直接一口噴了出來!白色的霧氣在半空中形成一座小小的彩虹~面色潮紅,且不斷咳嗽的白哉大吼道︰「不是水!這不是酒麼?!咳咳!」
佐佐木小次郎滿意的看著狼狽不堪的白哉,微眯著雙眼輕笑道︰「我可沒說那是清水呢~何況男子若一生不沾酒,豈不是很可惜?」
「魂,魂淡!我可還是小孩子來的!怎麼可以讓未成年人喝酒!」
小次郎看著悲憤的白哉,露出戲謔的笑容道︰「嘿誒~小孩子來的呢,終于承認自己是個小鬼了麼?」
「,嗦!」
這算是傲嬌麼?小次郎搖了搖頭將突然冒出的莫名其妙想法丟到爪哇國去,隨即開口道︰「放心吧,那是【月桂冠】,是即使你這樣的小鬼,也不會喝醉的酒。而且,劇烈運動後,適量的喝這種酒會有一定的好處的。」
白哉狐疑的看了眼小次郎,然後小心翼翼的將葫蘆口放在鼻尖處嗅了嗅,方才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
泯過一小口後白哉的表情便變了,一種淡淡的酒香和令人喜愛的甜味在舌尖上游走。
「好,好喝!酒是這樣好喝的飲品麼?可是……爺爺常說飲茶才是君子之道,茶道可以修養身心,豐富自己的靈魂。而酒色財氣則使人墮落……」
佐佐木小次郎輕笑一聲,打斷白哉的自述。
「你在說什麼呀,小鬼,不論是喝茶也好,飲酒也好,只要覺得哪樣能使自己開心,那麼兩者又有什麼區別呢?」
「……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白哉沉思了半晌,開始大口大口的喝著葫蘆中的【清酒】,之前耗費了諸多靈力,口干舌燥的白哉自然顧不了什麼形象了,而且這味道還不錯的說。
突然,白哉像想起來什麼似的說道︰「喂!大叔,你不喝麼?」
之前自己拜托對方陪自己練習,本來想著這樣沒有道理的請求一定會被拒絕,而沒想到對方卻愉快的答應了。而且今日陽光明媚,太陽稍稍有些令人感覺到悶熱,兩人已經打斗了小半天了,對方一定也很累了,自己怎麼能獨自將這解渴的飲品獨吞呢?想著白哉便有些羞愧,隨即便準備將還有半葫蘆的酒歸還給小次郎。
不料小次郎卻輕聲的笑了起來,說實在的,白哉超討厭這個人笑!這個人的笑容中總有一種模糊的離合感,令人不知曉他那笑容中的真意,總覺得那是不懷好意的……
佐佐木小次郎將手中的白色小花動作輕柔的插入了泥土之中,方才說道︰「不必了,那種下等的酒,實在是興趣欠佳……而且飲酒最好有美麗的月色相伴,且美酒呈于精美的酒具之中,方才附和風雅之道呢~」
(風雅你妹!把我的愧疚還給我!!)
白哉氣呼呼狠命喝著酒,對于自己居然一時對這個人產生愧疚什麼的懊惱不已!
佐佐木小次郎微笑著看著氣鼓鼓的白哉,突然,他的意識有些恍惚了……
不知在何時,也有這樣一名少年……
溫文爾雅,充滿善意……
旁人都說自己兩人的性格十分相像。有人調侃著說自己與那少年才是父子來的,雖然調侃的那人事後被少年的父親追殺了半個多月之久……
小次郎的面色變得微微蒼白,就在剛才恍惚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又沉重了一分……也就是說,這具身體又月兌離了自己掌控一分……
(不太妙呢……真是麻煩,干脆找喜助幫我強制性的恢復記憶算了,這樣一點點奪走我意識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佐佐木小次郎對于現在的狀況很不愉快,雖然他對于那時常出現的奇怪記憶很是反感,但是卻沒有辦法抵抗。所以還是直接恢復所有記憶算了,即使那樣做的代價是此刻意識的消亡也無所謂,因為他很討厭現在的感覺!
佐佐木小次郎靠在陰涼的樹蔭下,雙眼微眯著觀望躺在太陽下的白哉。佐佐木小次郎的雙眼呈現出朦朧之色,他沉思了下開口道。
「小鬼,我有件事情想……嗯?」
「……」
「喂,小鬼!」
「呼喵……」
「喵?」
佐佐木小次郎一臉黑線的站起身來,走向白哉那里,看到的是,面色潮紅呼呼大睡的少年一只……
「……即使【月桂冠】再怎麼喝不醉,你這樣的小鬼把一葫蘆喝光了也得醉呢。」
佐佐木小次郎嘆了口氣,看著呼呼大睡的少年,然後頭也不回的返回了十二番隊隊舍。什麼?為什麼不把白哉帶回去?呵,那種勞累的體力活,佐佐木小次郎大人才懶得去動手呢。
就這樣,可憐的白哉被獨自拋棄在了草地上。暖洋洋的太陽照的白哉面色紅潤,一陣清風拂過,卻又讓夢中人一陣舒爽。
看著那嘴角露出的笑顏,想必是夢到了什麼好事吧?
然而美夢雖好,卻永遠失去了和某個男人對話的權利。
那話語或許很重要,重要到改變少年與整個尸魂界的命運也說不定呢………………呼…………
…………喵…………
三個月後,朽木家本家。
今天的白哉少爺再一次興致滿滿的去挑戰某個怎樣都挑戰不贏的男人,然而這對于白哉而言,卻仿佛是種樂趣一般,使他樂此不疲。
白哉腳步邁出朽木家大門的那一刻,老人淡定從容的泯了一口茶水。
與最近嗜酒成性卻酒品奇差的孫子不同,朽木家現代當主,朽木銀鈴這一生都很少飲酒。因為飲酒會誤事,對于日理萬機的朽木家當主來說,閑暇之余,能飲杯苦澀提神的茶水,那便再好不過。
朽木銀鈴,朽木家第二十六代當主。朽木家在其手中幾乎可以說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朽木家建立了全尸魂界貴族中無法取代的威信。
但是英雄遲暮,過去那個雷厲風行的冷酷男子,此刻也不過是個平凡的老頭子罷了。
一頭白發一絲不苟的疏于腦後,衣著嚴謹,一眼望去就是一個干巴巴的老頭子,不過,在那雙朦朧的雙目中,透射出的是清冽的睿智之光!
朽木銀鈴端正的跪坐在軟墊上,手捧一只古樸無華的茶杯。只見他語氣平緩的開口道。
「白哉……最近出去的次數有些繁多呢。」
「是!」
不知何時,房間陰暗的角落里,一名全身裹著黑色布料的男人出現答道。
「需要在下去調查麼?銀鈴大人。」
「不需要。」朽木銀鈴淡定從容的否決了黑衣男人的提議。
然而對方卻再次開口道︰「但是,銀鈴大人。最近族內有許多狂妄之輩,想要取您而代之,在下惶恐少主被奸人所擄掠利用。」
朽木銀鈴放下手中茶杯,目光平靜的看著那黑衣男子。
「不用擔心,半藏。沒有人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對白哉不利的,因為……我還沒死呢。」
一句我還沒死呢落下,平淡至極,但是卻沒有人能夠小看這句話的意義!
那些想要奪取朽木家的庸才們,即使內心里有多麼大的野心,也都得在現在壓下來!因為,朽木銀鈴那個老家伙還沒死呢!誰都害怕那個行將朽木的老家伙在臨死前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都害怕他會在死前為自己的孫子碾壓一切障礙,令其順利上位!
所以他們現在只能隱忍,也不得不隱忍,夾緊尾巴小心做人,不要暴露出一絲不敬與野心,一切,只要等到那個老家伙老死就好……在那之前,他們只能隱忍!
「是!是在下多慮了,但是銀鈴大人,真的不需要調查少主最近在忙些什麼麼?」黑衣男子小心翼翼的恭敬詢問著。
「呵呵呵,半藏,你也老了呢……過去的你,是從來不會這樣小心謹慎的。」朽木銀鈴呵呵的笑道。
「……您說笑了,在下確實是老了。」
「不用擔心,在我還沒死前,白哉是安全的。那個孩子一直都想變強,然後幫助我這個老頭子。很少有笑顏,但是最近,他的笑容多了起來呢,呵呵呵,至少在現在,至少在這個時候,讓那個孩子多一些歡笑吧。他的事情,我們兩個老家伙就不要摻和了。」
「您說的有理。」
話落,那處陰暗的牆角處再無一人。
偌大的客廳中,只剩下一個背影佝僂的老人默默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