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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暗流涌動

風雲堂外,一男子頎長的身形瀟灑飄逸的站在樹下,一襲白袍一塵不染。英俊的近乎完美的臉上含著一絲淺淺的微笑,目光深情而執著的看著皇宮上方黑雲涌動的天空,良久不語。

一陣和煦的清風吹來,衣袂飄舉,使他整個人更如是瓊樓玉樹,天宮仙葩,讓人一看就不由得心中油然而起贊賞之意。

在他的面前,一個暗衛筆直的站在皇帝的面前,此時的晨風,本應是寒冷的,可是這暗衛的臉上卻盡是大汗,卻連擦也不敢擦一擦,任憑汗珠一滴滴落下,落到鼻尖,落到眉梢,浸進眼眸,難受得要命,卻連眼楮也不敢眨一下。

「事已至此,再說什麼也無補于事,就此作罷,至于你……」那男子說到這里,暗衛的身軀不自覺的微微顫抖,不知道為何,站在這男子面前,就有一種從骨髓里嗖嗖的向外冒涼風的感覺。

「……下去好好療傷吧。」那男子溫柔的笑著,舉止瀟灑飄逸,眼楮看向遠方,眼波溫柔,如春水蕩漾「皇上,這伏天恐怕是要有大的變動了。」

皇帝輕輕拍了拍手,瞬時一名黑衣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邊,躬身听令。

「嘯風,細細的調查一下,那個韓苓蘊到底是什麼來頭?還有,務必確認這次的事件到底是何人所為,是她自導自演還是她將計就計,抑或……這兩件事情,一旦調查清楚,立即回來報告。」

「是。」敖嘯風恭敬的行禮告退,還未轉身,就見到皇帝的貼身侍衛正緊步趕來,在皇帝面前十來步的地方,輕輕的放緩了步子,調整了一下呼吸,「皇上,雲婕妤的偏殿失火,雲婕妤直吵嚷著要見皇上,現在正在大殿外等候。」

「真是麻煩的女人。」老皇帝挑了挑眉毛,輕聲道︰「德妃的德苑宮西殿空著,你就讓小魏子傳本皇的旨意,賞賜雲婕妤一些珠寶,讓她搬過去就是。

「是。」貼身侍衛領命而去。

白衣男子嘴角勾起一絲微笑,「還真是薄情寡義。」

「到這個歲數,這樣的女人還有什麼重要的。」

白衣男子臉上泛起一絲神秘的微笑,仰頭看看天上烏雲滾滾,那晨風之中又多參雜了絲絲涼意,微喟一聲,低不可聞的自語道︰「要下雨了,這次的雨不知道會下多久。」抬頭,眼神中第一次多出一份慎重,「或許這次的大雨能夠將伏天重新洗滌一番。」

說完這一句,修長的手指一彈,身上金光一閃,天上突然閃出一道閃電,烏雲滾滾,狂風不止。

老皇帝抬頭,臉上露出一絲飄忽的優雅笑容,惟眼神之中飛快的掠過一絲異樣的陰寒,隨即消失。望著那雨幕,搖了搖頭,「只是不知道水洗還是血洗。」

提起白袍,白衣男子慢悠悠的和皇帝進入風雲堂,動作灑逸,不帶半點煙火氣息…….

只是一夜之間,整個京城之內都開始暗流涌動。

京城之內各大家族都隱隱約約的嗅到這股氣息十分的不尋常,一邊嚴密防範,明哲保身,避免摻和入這個大漩渦里去,一邊卻又紛紛派人四處打听,那個奇跡般的女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在皇宮西邊不遠處,就是權貴雲集的龍門巷,這里繁華昌盛,金粉樓台,鱗次櫛比。整個伏天王朝,歷史最久遠,門第最顯赫的門閥貴候之家的府邸大多數都集中在這一帶。誰在龍門巷有了一套居所,也就顧名思義的說,你已經鯉魚躍龍門,成了真正的權貴。寬闊的大街上,兩側都是高聳的圍牆圈起深遠的院落,雕紅飾金的大門上瓖嵌著明晃晃的金環,門口的石獅子張牙舞爪,獰態橫生。

在整個龍門巷,裝飾最奢華、佔地最廣闊的府邸莫過于納蘭家族的府邸。

此時,在納蘭府的內院,一處靜謐的宮室里,一個年約七旬的長者卓然而立,他身姿英挺,生的面相儒雅,帶著長期居于上位的人的一種華貴之氣,此人正是輔國公納蘭文昌。

此時,他正目視著自己手中的密件,一邊向著身邊一位盛裝麗服的宮裝貴婦問道︰「辛苦了一晚,是否看的真切了?」

「可惜,並沒有見到沅鳶和那野丫頭本人,只是從言談中,可以看出了太妃並不站在我們這邊。」

「嗯?」納蘭文昌有些意動,轉而又警惕起來,急忙問道︰「哦?」

「不過也並未表示出要庇護那個孩子的意思,只是我擔心沅鳶,她好像對這孩子很在意,有意庇護她也不是一次了。」

「哼,想要培植這麼個丫頭嗎?」。納蘭文昌帶著幾分戾氣地冷哼了一聲,把輔國夫人嚇了一跳。

「這段時間也別多去皇宮,去多了反而會起反效果。你現在不用管別的,只要把好好栽培婉妤和娜措,關鍵是要留住屬于我們的勢力的王爺來。」納蘭文昌一邊說著,眼中掠過一絲狠歷之色。

「是,老爺。」輔國夫人應和著,卻還有一絲猶豫,「只是……」

「只是什麼?」納蘭文昌撇了她一眼,道︰「有話就只說,何必這樣吞吞吐吐的。」

「只是這幾個王爺,現在正被這野丫頭迷得不知分寸,是否派人?」

「派人?」頓時一聲讓得大地震動的大笑。半晌後,笑聲緩緩收斂,聲音卻實逐漸變冷︰「你以為現在派人能接近的了她的身邊?」

沉思著,手指輕輕敲著桌子。「這種時候動手,就是活的不耐煩了,我們大可暫時靜觀其變吧,不必在意,以靜制動方為上策。」

「可這要是助長了那丫頭,到時候要除去她反而是個難事。」輔國夫人支支吾吾的說出那句話。

「若是借那個丫頭讓兩個王爺打得血流成河,倒也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納蘭文昌的聲音平靜自然,卻透出無比的冷漠寡絕。

也許,這個京城是該洗一洗了。

不知道用人血洗後,會不會更加鮮亮一些。

看到輔國夫人眼中露出的膽怯和擔憂,納蘭文昌才緩和了自己的神情,淡淡的講到

「在如何也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就算她現在這麼受寵也沒有,不過就是一個沒身份沒地位的小丫頭,憑什麼和婉妤她們比?」

「也是。」輔國夫人听聞這,緊繃的臉才稍稍有所放松。

「我也好久沒進宮了,也是時候去看望一下沅鳶這丫頭了。」輔國夫人還沒有松弛下來的臉和心因為納蘭文昌最後冷冷的一句話再次揪緊。

別人可能並不了解納蘭文昌真實的性格,可是和他做了幾十年夫妻的輔國夫人對于這個枕邊人是了如指掌的,為了天下,為了大業,為了權勢,是一個不會對親情有任何含糊的男人,是一個真正冷血的男人,也正是因為這份冷血,才讓納蘭家族能夠持續保持著這等地位。

他已經有多久沒有進宮去見沅鳶了,而現在這個時候前去,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呢?雖然她也不是很贊同自己女兒此次做事的方法,可是,畢竟是他們的女兒,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會受傷,也不希望她太過心痛。

從自己看著她被送進宮的那一刻開始,自己就已經舉得對她虧欠太多,而現在,自己還沒有辦法幫她說上話。

「老爺,沅鳶那還是由我來說吧,她雖然聰慧,可是性子也隨了老爺,我這為娘的說話,她總會遷就的。」輔國夫人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一邊看著納蘭文昌的臉色,一邊一字一句的說著,只是那聲音越來越低,低到最後幾不可聞。

「遷就?如果真的會遷就,你這一次也不會白進宮一趟,什麼收獲都沒有。」納蘭文昌听完,臉上露出陰狠的一笑。

「你出去吧,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插手了。」納蘭文昌的話斬釘截鐵,絲毫沒有任何考慮的空間。

輔國夫人只能低頭緩緩走出房間,出去的每一步都沉重如鐵,心如同屋外的天氣一般冰寒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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