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伴隨著女子微弱的聲音「仲王,昭王現在正在……」
一把將面前柔弱可人的宮女推開,欲要破門而入的東曉輝臉色陰沉,但是無法否認,這個美麗的男子,即使生氣,也美得熠熠奪目。
那被推到在地的宮女,縴細的手腕已經出血,可想而知東曉輝是用了多大的力氣。面對如此美人,居然毫無憐香惜玉之心。
而倒在地上的宮女依舊神情發愣的看著東曉輝,實在難以想象,一向溫文爾雅,飄逸無比的仲王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如此暴怒。
「起來吧,回去上些藥,今天就不用服侍了。」東曉華走近身,溫柔地扶起跌倒在地的宮女,從懷中掏出一條手巾,包扎在宮女的傷口上。那樣輕柔的動作和全神貫注的表情,讓那小宮女羞紅了臉,眼神痴迷地望著自己心目中的信仰。
完成了手上的動作,東曉華這才微笑著起身「你先下去吧。」
「是。」看著手肘的白色手巾,宮女羞怯地看了眼東曉華,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沒有理會東曉輝的焦躁表情,東曉華的臉上依舊是一片平和,淡淡開口,聲音清澈如水︰「誰竟有這麼大的能耐,竟把我們的仲王氣成這般不顧形象。」
「以後真不想管她的事了,簡直不可理喻。」東曉輝一腳踢開半掩的房門,坐到圓桌邊,抓起茶杯就飲。在剛才的地方,別說是喝杯茶了,就連房門都是剛進去就被趕了出來。
「真沒見過這樣的女人,讓她做我的女人,已經是抬舉她了,她可是我的第一個女人,多少女人想要這個位置,她倒好,完全就沒放在心上,而且巴不得不想做我的女人。」東曉輝端在唇邊地茶杯停下了,嘴角抽搐了一下,苦笑著搖了搖頭,心里閃過一絲涼意,那女人毫不客氣的作賤他的自尊。「讓她喝藥,像是要給她喝毒藥,怎麼也說不听,連哄都用上了,還是不行。」
「幸好今天沒和她直說,否則我哪還有一天安定日子,非被她鬧得日日雞犬不寧。」東曉輝想象了一下那種場景,只覺得但是想象全身便都是雞皮疙瘩。
「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你覺得呢?」東曉華正倚在門框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日晚上,你在淑合宮的驚人舉動,只要是有心之人應該不難知道,這宮里的人可都是人精,這還不知道這流言會傳成什麼樣?你這樣做,也不知道是保她還是害她。」
「本以為你對她人動心會是件好事,卻不想並不盡然。」東曉華頓了頓,眼里略帶沉思,繼續道「先不提她的二哥韓啟風是大哥的幕僚,就是她,和七弟的關系也是個謎,你沒看到從不踏宮廷大門的七弟會出席在家宴上,而且那神情,看上去和她也是關系匪淺,我可不覺得她有那麼簡單。你對她有多了解,別因為她迷失了自己,這可不是你的作風。這宮里有多少人盯著你,你自己心里應該清楚,別因為這樣一個你毫不知根的女子,被別人抓住弱點。」
東曉輝听完,劍眉皺的更緊,低聲道︰「她好像會武功。」
「你確定?」
「不是很確定,不過昨天吻她的時候,她突然就掙月兌開來,還將我……」
「你說你吻了她?」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听著她因為我受得苦,我的心就好難受,看著她嘟起嘴生氣的模樣,就希望自己可以撫平她內心的不滿。」
「這件事三哥怎麼說?」
「三哥什麼都沒說,只是六弟還是有些不滿,估計沒這麼快消氣。」
「真不知道這是她無意間造成的,還是有意制造的,顯然,你和六弟之間為此也生了嫌隙,如果她是有意的,我真的會覺得她很可怕,不過如若她是無意的,她卻是值得你好好珍惜的。」
東曉輝微微一愣,望進東曉華如黑寶石般晶瑩透亮的眼眸,「四哥,為什麼你說的好像很了解她,我不記得你們有什麼交集?」
他淡笑著,又看向遠方「只是恰巧你關注的人和我關注的人走的相近而已。」
「四哥,你和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東曉輝只看到東曉華搖頭遠去的身影,頓了頓,微微搖頭,「四哥,你明知你的比我還不現實,又為何還要陷進去。」
「是嗎?我倒是覺得以後的路,我可能比你更容易些。」
「先別提這個了,母妃那邊,四哥,你還是多多照看著吧,最近估計她的心情都不會好。」陰冷的月光下拉起一抹斜長的影子,淡淡的月光照射在他身上顯得他是那樣清冷,憔悴。
「這你不說我也知道。」東曉輝淡笑道︰「希望你的沖動是有價值的。」
「她睡了嗎?」。
箬思看著滿地的狼藉,點了點頭。
「她沒事吧」看著躺在床上的小人兒,
聲音雖是低沉可是卻充滿了誘人的磁性,像是磁鐵一般吸住了每一個人的心,每一個音律都撞進了人的心底。
絲質的幔簾隨風蕩起,垂蕩的流蘇相互撞擊著,床上的小人兒,像個嬰兒般蜷曲著身子,把頭埋在頭頸間熟睡著,她今天是累極了。
修長的手指覆上熟睡的少女的面頰,溫柔的撫模著。
這是一雙生的極美的手,手上沒有任何瑕疵,整只手看上去潔白而透徹,唯一破壞了這美感的便是手上那赫然醒目的紅印。
看著少女熟睡的面容,眼楮里的笑意溫柔的似乎可以滴出水來,唇,緩緩開啟,優雅的嗓音如同清泉一般流出︰「以後會怪我嗎?」。
手指拂上少女的面頰,就這麼柔情蜜意的凝視著她,「我到底該如何對你才算是正確的呢」
眸子散發出淡淡的琥珀光芒,如同絕美的化石一般。「你的心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璀璨星眸之中依稀可見點點如星辰一般迷人的光亮,說話之時,眸光繁耀。
凌清注視著自己主子的眼神,那是一種令人暈眩的柔情,那種眼神看上一眼便會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如同掉進了泥地一般,深深陷進去了。
這是自己的主子嗎?
曾經也見過自己的主子如此溫柔,可是那種溫柔背後都有一種淡淡的憂傷,可是現在,那種柔情後,好像有著一種甜蜜的笑意,自己的主子到底是怎麼了?
夜風微起,吹拂芙蓉帳,一縷青絲垂落在明月耳際,飄然浮動,一根不听話的長發貼在額頭,弄得我癢癢的,可是我又懶得伸手去將它放下。
恍然間,將棉被覆在我身上。
已經過了這麼久,我基本上已經能分辨我的熟人身上特有的味道,這個味道的主人正來自于東曉輝。
依舊閉著眼,腳狠狠的朝著他大腿的方向便是一腳。
「你在裝睡?」低沉的聲音分外好听,東曉輝避開我,轉而又是溫柔的笑道︰「難道你一直在等我來?」
「你是采花賊嗎?怎麼老是三更半夜的往我房間趕啊,別敗壞我的名聲,我以後嫁不出去,你養我啊。」
「你是不是巴不得嫁不出去啊。」
震驚于他的無恥和無賴,抬眼直視東曉輝的雙眸,望著他眼中毫不隱諱的溫柔與寵溺,秀眉輕擰,他不會真的是個變態吧。
「是啊,是啊,所以拜托你,大半夜的呆在你自己的房間睡覺,不要串門子,不然,你就得娶我做王妃了。」手上五指已經握成了拳,如果這家伙在拎不清,我可能就要一拳打上去了。
但卻依舊溫柔的笑道︰「那愛妃打算何時嫁入仲王府。」
「你如果繼續留在這里,我懷疑你都可以不用回仲王府了,直接去地府報道吧。」對著他的無理舉止,我都沒有興趣好言相勸了。
「韓小姐,淑妃娘娘召您前去淑合宮。」一個宮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打斷了我和東曉輝之間的暗流。
我?為什麼?
一愣,心內隱隱有些不安,這是有什麼事嗎?
我瞅了眼東曉輝,他的眼中一種該來的還是來了的感覺,讓我渾身不由得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