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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目光已到了非凡身上,頓時又亮了一層。
又是一個女子!
不過,倒不是什麼絕美的美人……
非凡皺著眉,看著碧畫,又看了看秦致。她正要開口,身後男人卻忽然道,「南莫,今夜你與碧畫一個房間。」
「啊?」南莫張大了嘴。
一臉詭異。
非凡亦是吃了一驚,回頭看向步傾城,「這……」
她想阻止,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秦致與碧畫一間房那是無可奈何,宮外不比宮內,環境因素佔了大部分。而又因二人本就很熟,還有層兄妹關系立著,外人即便知道也不會多想什麼。更何況,非凡一直以為碧畫與秦致之間有些什麼,如此一來,促進二人關系發展,何樂不為。
可碧畫與南莫,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不大明白步傾城為何會忽然這麼說,只是,在看到秦致面色的那一秒,她又猛然閉了嘴。
南莫似想說些什麼,卻被步傾城直接瞥過去的一眼給止了話音。
碧畫也很是震驚,看著步傾城,竟不知作何反應。
她愣著,許久,咬了咬牙,「好。」
反正,對她來說都一樣。
只是,她話音剛落,那頭忽的有人冷笑了聲,拂袖,如風般掠了出去。
碧畫面色一白,回頭去看,秦致已然消失,她咬著唇,垂下了頭。「南公子,今晚上……」她想說些什麼緩解尷尬,可想了許久,什麼也說不出,最後只吐出兩個字,「抱歉!」
非凡張了張嘴,化為一嘆。
客棧很大,這邊幾人的動靜也只有面色尷尬的掌櫃的能听見,只是,江湖人最不排斥的就是熱鬧,四周吃飯吃酒的客人們皆盯著他們這邊,見有人怒極離去,更是好奇發生了什麼。
目光灼熱,讓敏感的非凡有些不適。
眉頭越皺越緊,她正想說回房再談,又听那男人說,「林潛,收拾行李,去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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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中央,那高高圍起的城牆總是讓人仰望。
殊不知,宮牆內等待著的,是殘忍而冷酷的弱肉強食。
長信宮內,一名容貌艷麗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真逛著漸漸冒出新芽的花園子,她一身華貴之氣,手輕輕搭在身旁一瘦小單薄的小太監臂上。「阿穆,春天快來了。」
她的身後,跟了三四個妙齡女子。可她卻似乎更疼愛身旁的小太監一些,只于小太監說話。
「是的,太後。」阿穆攙扶著曲太後,緩緩而行。
曲太後目光游弋在這四周的春意上,淡淡道,「你可曾想過回家?」
阿穆身子頓了頓,平凡的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只眸光,微微閃動。默了片刻,他搖頭,「奴才不敢想,奴才願一生一世侍奉太後。」
曲太後腳步一滯,轉頭看向他,面色微凝,「你可知一生一世代表了什麼?」
「奴才知道。」阿穆微垂了頭。「太後大恩大德,阿穆不敢忘。阿穆願一生一世留在太後身邊。」
曲太後一嘆,「你這孩子……」卻是再沒說什麼。
二人正欲繼續向前,遠遠卻跑來一人。
走近一看,竟是內務府總管姜復。
他手中,拿了兩卷上好綢緞。見著曲太後,行了一禮,「奴才姜復,拜見太後。」
「起來吧。」
姜復起身,面上諂了媚笑,上前一步,「太後娘娘,內務府來了一批新緞子,奴才瞅著這兩個花色都很適合太後,不知該選哪一個好,便帶來給太後親自挑選了。」
曲太後挑了眼過去,「哦?那哀家倒要好好挑挑。」說著,徑直走向一邊亭子,坐了下去。
阿穆眸光一閃,轉身對身後侍婢道,「都下去拿些點心上來。」
「是。」
幾人齊齊退下。
一時間,亭內便只剩下阿穆三人。
姜復將手中綢緞奉上,曲太後懶懶看了幾眼,手指輕點其上藏青色那一卷,「便要這個吧。乾清宮那邊,有動靜了?」
姜復的諂媚,瞬間消失。
阿穆警惕地掃了眼四周,只听姜復答,「回太後,那人不在乾清宮。」
「不在?」曲太後眸光一凜。
「是,如今臥病在床的那個,是假的。不過,今兒天未亮,林潛駕著馬車出宮了。還有,未央宮那個,也不在。听說,是為未央宮那個尋藥去了……」
阿穆眉頭微皺了皺。
曲太後凝著眸默了片刻,忽而一笑,「倒是沒想到這步傾城,也是個痴情人。尋藥……呵呵。」
「不管他們出宮是為何,總之影響不到哀家,便讓他去吧,正巧給了步晉連一個機會。」
阿穆在後,一听這話,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問道,「太後,您的意思是……雲妃?」
曲太後唇角微勾,笑的諷刺,「姜復,記得給裴相放個風。至于他們怎麼做,可與哀家無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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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本打算住客棧的步傾城,忽的又轉移了陣地。
非凡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城,也有他的暗樁。
那是一個中年男子,有著一撮黑胡子,他是百花城內一普通商賈,剛見面那時,非凡只覺的這個姓商的中年男子全身都是銅臭味。然待進了府,這商老爺,瞬間便成了另一個人。
卑躬屈膝面目呆板的模樣,完完全全與步傾城手下那些暗衛無兩樣。
這樣的情形,她異常熟悉,這不就是另一個世界的專業臥底。
有些感嘆,他果真不是一般人,連訓練出來的人,也不是一般人。
那商老爺給幾人安排了房間,這下,沒了危險一說。步傾城會來,雖不代表商府必定安全,可至少,沒有特別迫切的危機。只是,秦致一直沒有回來,碧畫依舊跟在非凡身邊伺候著,非凡卻一眼便能看出她的郁卒。
直到晚上吃完飯,還是沒見秦致。
非凡終是覺得得出去找找。
只是,步傾城等人與那商老爺,卻似有些話要說,並不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