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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斬 舌燦如花巧辯護

賀蘭達鄖這個家伙,竟然在關鍵時刻跑出來指出凶手,救了寧王母子,擾了我的好事!司徒羽陰毒的目光盯著殿中的賀蘭達鄖和賀蘭玉卿,恨不得將他們生吞活剝!

眾臣則各懷心思,在大殿上小聲議論著,等著審訊即將捉拿歸案的蒙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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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三秋。

奉皇命前去捉拿蒙煙雨的御林軍來勢洶洶,將醉三秋圍了個水泄不通。

繁花一看這架勢,頓覺事情不妙,忙站出來主持大局。

「不知李大人所為何事,竟如此勞師動眾?!」繁花步態優雅的走到御林軍統領李大人面前,展露職業化的笑容,淡淡問道。

「奉御命,帶醉三秋舞優蒙煙雨去太極殿問話!」御林軍統領李延錫三十上下,留著修整整齊的小胡子,官態十足,冷著一張臉道。

「大人來的真不巧,蒙姑娘外出,至今未歸……」繁花依舊笑得燦爛,心里卻暗叫不好。

「皇上敕令即刻捉拿蒙煙雨歸案,如今,還在太極殿等著呢!」李延錫斜了滿臉堆笑的繁花一眼,官腔十足。

繁花聞言,訕笑了一聲,即扭過頭拉下臉對著似錦道︰「那個死丫頭去哪了?!還不快把她找來!」

「這……」似錦一臉慌張,支支吾吾道。誰知道這個姑女乃女乃在外邊又闖了什麼禍,幾日不露面,竟捅出這麼大的婁子,這個時候可上哪去找她啊!

「交不出蒙煙雨,本官也不好交差哪……一刻後不見蒙煙雨,整個醉三秋就要一起陪葬!」李延錫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專注地看著、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不緊不慢道。

就在此時,一臉漠然的蒙煙雨旁若無人的走進來,門前聚集的御林軍,只是緊緊地盯著她卻不敢近身,只得拉開包圍的架勢,隨著她進了醉三秋。

說話間,李延錫一回頭便見蒙煙雨滿臉冰霜地站在自己面前。雪映緞的長裙血跡斑斑,臉上、頸部、手上……隨處可見血痕!殘忍的凶手不是她,卻還是誰?!

「帶走!」李延錫冷哼了一聲,大聲叱道。

一聲令下,原本躍躍欲試的御林軍,在接收到蒙煙雨充滿殺氣的眼神後,心有畏懼,面面相覷,不敢上前。

「這里是御用歌舞坊醉三秋,豈容你們放肆!」蒙煙雨平淡的話語,氣勢十足。

李延錫一雙眸子緊緊盯著目中無人的蒙煙雨,慢慢走到她面前,沉默了幾秒,咬牙道︰「放肆的,是你!」隨即把手中的佩劍高舉過頂,氣場龐大道︰「給本官拿下!若反抗,就地正法!」

現場氣氛詭異,戰爭一觸即發,眾人的神經都極度繃緊,時刻準備著背水一戰!

繁花一看這情勢,連忙笑著出來打圓場︰「蒙煙雨,你到底在外面惹了什麼禍事?!這可是御林軍統領李大人,是奉諭令帶你到太極殿問話的……」待走到蒙煙雨面前,又轉為小聲警告︰「不要逞強惹事,乖乖合作,否則不止你會死得很難看,整個醉三秋也會被你連累!」

「到底發生了何事?」蒙煙雨直覺不妙,皇上只在前些日子司徒皇後的壽宴上見過自己一面,現在出動御林軍‘請’自己前去太極殿,恐怕不是問話那麼簡單。

「本官的職責是抓人,其余一概不理!」不理會蒙煙雨冷冽的眼神,李延錫面無表情道。

「那就請李大人,帶路吧!」蒙煙雨淡然回應道。

看著一干人等帶著蒙煙雨離開醉三秋,繁花松了一口氣,一直強自挺拔的身子,癱軟下來。

「風,快去將此事告訴公子!」繁花眼神空洞地望著庭院中的纓絡瓊花樹,囑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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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極殿。

李延錫帶著蒙煙雨走進大殿,原本小聲議論的在堂官員皆噤聲,驚恐地看著血跡斑斑的蒙煙雨。

賀蘭玉卿看了一眼走進殿來的蒙煙雨,嚇得本能地往旁邊縮了縮,跪伏在地,不敢再抬頭,暗自對著地面勾起了唇角。

楚符離看了蒙煙雨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頭,厲聲道︰「大膽蒙煙雨,無視皇朝律法,竟敢公然挑釁朕!你手段毒辣,血腥殘忍,犯下十惡不赦之罪,你可知罪?」

「不經審問定罪,才是無視皇朝律法!皇上欲加之罪,民女無話可說!」蒙煙雨保持一貫的冷靜,言辭犀利,大膽指出楚符離的武斷。

「放肆!你如今是戴罪之身,不行禮,卻敢砌詞詆毀皇上,該當何罪?!」司徒羽聞言,馬上站出來維護皇朝的尊嚴,大聲斥道。

「民女蒙煙雨參見皇上。」蒙煙雨淡然一笑,依禮而行,跪在殿上。話鋒一轉道︰「但民女剛才所說卻是事實!」

「你!……」司徒羽被當堂噎得說不出話來,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你身為三里崗、五里坡和醉三秋,三宗命案的凶手,人證物證俱在,如何狡辯?!」楚符離冷靜問道。

「所謂的人證物證何在?」蒙煙雨冷冷看了眼跪在身側瑟瑟發抖的一男一女,冷聲問道。

「人證就是跪在你左側的女子,物證就是你身上的血跡!」楚符離看著一臉漠然冷靜的蒙煙雨,心里竟有些贊賞之情。

「首先,我想請人證,詳細描述一下案發經過!」蒙煙雨面無表情提出建議。能讓眾人深信不疑,給自己定罪的最大原因就是這個人證的證詞,想自救,就要推翻她的這些證詞!

「賀蘭玉卿,再詳細的陳述一遍,你遇到凶手的情景。」處變不驚,思路清晰,朕的大臣都很少能做到如此,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臣女遵命!三日前,丫鬟掬若跟著臣女如往常一樣,去龍涎寺祈福,回府途中遇到了凶手,意欲對臣女行凶,臣女拼命反抗,無奈凶手武功太高,就在凶手揮刀逼近臣女之時,臣女以為命休矣,豈料被一個披著黑斗篷的神秘人相救,才得以月兌險!」賀蘭玉卿跪在地上,回想著當日的情景,敘述道。

「你如何得知,三日前對你行凶的人,就是三里崗、五里坡和醉三秋三宗命案的凶手?」蒙煙雨待賀蘭玉卿說完,即刻發問。

「凶手攔住臣女去路的時候,臣女自知不敵,向凶手跪地求饒,求她放過自己,可凶手卻一臉殺氣,執意要臣女的命,臣女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凶手就在自己死前,告訴了自己她是三宗命案的凶手!」賀蘭玉卿縮在一旁解釋道。

「剛才為何不敘述完整?」蒙煙雨語速加快,馬上問道。

「我……臣女有些害怕……」賀蘭玉卿說著,伏在地上的手不住地顫抖著。

「描述下你當日見到的凶手的模樣。」蒙煙雨雙目灼灼盯著篩糠的賀蘭玉卿,繼續冷聲問道。

「臣女,已經畫下她的畫像。」賀蘭玉卿蚊聲細語道。

鴻禧接收到楚符離的眼色,馬上拿了那張畫像交給蒙煙雨看。

「你如何能確定畫像中人就是我?」蒙煙雨看著畫中女子臉上特有的銀月面具,冷哼道。

「如今看你的打扮,確與臣女當日見到的凶手無二!」賀蘭玉卿壯著膽子上下打量了下蒙煙雨,小聲道。

「如若有人心懷不軌,刻意喬裝成我的模樣,嫁禍于我呢?只看到了一個戴著銀月面具,貌似我的人,就指證我是凶手,未免過于牽強!」蒙煙雨指出其中的破綻之處,總結道︰「第一,皇上如何判定,我身上的血跡是作為三宗凶殺案的證據?這些血跡,有多種可能性存在,一定就是我作為凶手殺人的證據嗎?第二,人證看到的凶手形象,並不能確定就是我所為。如今人證物證皆不成立,基于犯罪疑點歸于被告原則,理應當堂無罪釋放!」

「巧言令色!任憑你舌燦如花,也不能就此月兌罪!」司徒羽冷哼一聲,插嘴道。

「沒錯!皇上,寧殺錯一千,勿錯放一個啊!」一個見風使舵的大臣順著司徒羽的意思附和道。

「皇上,寧枉勿縱!何況,凶殺案的疑點全都指向蒙煙雨,絕不能听她一派胡言,放過她!」一個身著紅色官袍的中年男子站出來,面無表情進言道。

楚符離一看,竟是秦珂毅!

他為了保護寧王母子,竟不管案件真相,只想交出一個凶手,給眾人一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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