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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依賴,依賴一個大人的疼愛,依賴一個異性的疼愛,揮灑了,數落一朝一夕的落紅。
思念變得很單薄,她的難過她的歡樂她會不會跟自己說?為什麼那些寄出去的明信片,沒有被給予好的回應?整個心像一座空城,就是空空的,可能是寂寞,也可能只是舍不得。
離開家已經有半個月了吧?太深、太多,愛在回憶里穿梭,走在夜間霓虹閃爍的街,把衣領拉高,隨身听里是僅僅的幾曲,卻叫自己听得想要沖破這個城市,暴走的心情,在想要宣泄的時候,向往著天外的一片雲。手機播放表里那個人,正在撕心裂肺的唱著,你听——
「這城市那麼空/這回憶那麼凶/這街道車水馬龍我能與誰相擁/這味道那麼重這思念那麼濃/alone……/這感覺我跟從……」
每每一听到「alone」,那樣的蜿蜒,似天外一曲天籟,直擊胸懷。是什麼也在心間流竄,只知道楊坤那沙啞的嗓子,唱著滄桑和孤獨,直扣心扉。不停的追逐,卻忘了停下來細細品味著愛情里的苦。他那可以唱遍世間所有愛恨瀟灑與解月兌的嗓喉,音階跌宕,把愛和心碎詮釋得那麼的到位。
世上有多少深情、需要多少時間、才會在歲月的摧殘下成為了街頭歌手口中最煽情的詞句?他總是不夠細心,忘了還她一個細膩,是誰讓誰憔悴,那些短暫的美,錯與對再也不會輕易說的那麼絕對,不後悔,回來再次受罪。真正的愛讓人痛,無所謂,何必讓自己痛苦的輪回?是是非非,要什麼完美,放過了別人放過了自己,才能高飛。
其實他很在乎,選擇出來,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他還是選擇了離開。只因為一小沓病歷單,那樣重重的讓他無從選擇。本可以選擇什麼都不理,看雲淡風輕,瀟灑的面對這個世界的離別,但是心軟了,不願意誰離自己而去,在自己能原諒自己原諒別人之前,應該要做些什麼,好好彌補那些因為太久沒有親近而產生的空隙,其實只是想要彌補,一針一線,能填多少,都是好的。所以,選擇高飛,飛向那個不熟悉的地域,去實現一個人想要他實現的目標。自願接受,卻沒有了從頭到尾的灑月兌。
其實他的心里藏著好多的秘密,也存在著很多很多的秘密,壓得好累。最最不喜歡看到的就是金碧輝煌一夜成荒,最不愛分別讓人一夜青絲漸長,不舍,也不願意。
「你最喜歡的就是,讓我痛苦的成長。你給了我痛,把黑暗留下來陪我,卻從來都是觸不及的笑顏。世界上最狠的父親,就是你~至今不願意喚你一聲,你的姓名卻如一把燒紅了的刀,刻在了我沒辦法愈合的心傷上。是你,都是你!」
忍著痛,一切的痛。忍不住,咬著自己的手腕,淚如泉涌。
誰說男兒不許有淚?誰能沒有脆弱的時候?為什麼自己突然間就想起了這些?想起這些的時候又是那麼的酸溜溜。抑制不住,回想從前,太痛了。一想到自己好沒有來得及完成他的交代,想到對愛還虧欠那麼多,就再也強忍不住。
為什麼哭?從來不是那種輕易就掉眼淚的人,但要去怎麼欺瞞自己的心?在等待,永遠在等待,等待著可以傷口自動的愈合,卻不能。痛得厲害,痛得眼淚直流。
「還記得嗎?今年這個月的17號就是媽媽為你挨那一槍的日子,她倒在血泊中,胸口一直流著血,她把她那沾滿血的手放在我的臉上,那腥味的血,就那樣從她的手帶到了我的臉上,而你,目光悲傷,她唯唯諾諾的想要跟你說什麼,你狂喊著叫救護車卻不理會她最後是否還有什麼話要說。她的唇是那麼的蒼白,像極了幼時最愛的蜻蜓薄翼。我知道我不讓她死,我不要她丟下我,我知道她很疼,而你卻還在對天怒喊著老天爺的不公。你從來都不會知道,媽媽愛你有多深,而你,卻好意思說倒下就倒下,你這是不負責任,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親……」帶淚怒喊,對著天狂叫,只有回音在囂張的拉長這種痛苦的感覺。
想知道你現在你過得好嗎?沒有我在身邊你是否會覺得好過許多?再也不會再任性了,只要你可以好起來,我不會再忤逆你的意思了,我會好好的當你的兒子,原諒你。只要你~不要再那樣讓別人擔心了好不好?
是一直不知道。直到那晚哥哥的一個電話,打破了他的異國安寧夜。漂洋過海的歐陽燕汝的聲音依然是那麼的陌生,好久沒有跟哥哥好好的說上一番話了自從哥哥成為了財大集團的總監之後,連見上一面的機會都少。因為少所以更加的可怕!即使是在電話那頭,他都可以感受到那種沉重,他是怎麼了?為什麼听著哥哥的每一句話,心里 當的都是什麼掉落了一樣的無力感?
那是一個夜高風黑的夜晚了,歐陽燕汝的越洋電話讓這一壞消息傳到了歐陽星辰的耳朵里,電話里的哥哥是那麼的急躁又是那麼的悲傷,讓自己也快要情感崩潰。頓時手機就墜了下來,摔在地板上,屏幕如雪花裂開。以為自己對這個人已經可以輕輕的放下,卻重重的讓他舉不起,舉不起那爸爸很有可能離開自己的事實,心口如刀割似刀絞,突然全部的不愉快在一瞬間爆發。
「連夜給你打電話、是、想要讓你知道一件事,董事長他,恩是沒錯,是爸爸他~醫生這邊說他的情況十分的、不樂觀,雖然爸爸還沒有到失去意識的時刻,但是醫生說大部分的細胞已經失去了功能,要恢復很難~手術有很大的風險,你知道嗎?只有百分之十五……」
那一夜,他無法入眠,他多麼想要鑽到黎曉的懷里,听她的溫聲細語療慰他受傷的心靈,但是為什麼,黑的街卻那麼的邪惡,包布著那一顆因為受傷了無法得到治愈的心,他就像一只被一張天羅地網的巨大的蜘蛛網黏住的飛蛾,逃不出跑不掉,那雙似狼一樣銳利的凶惡的眼楮,正流溢著等待千年饑渴的撕裂。他也恐慌,他也害怕,但是只有香香的花在夜晚來的時候,還能讓他覺得舒適,不然,他就無法安眠。
歐陽雄畢竟還是倒下去了,還沒有經過他的同意他怎麼可以還是那麼大男人主義的決定躺在床上不下來?
他傷心著,走到一半就再也走不下去,挨著牆,哭得那麼無助。這是他第一次,痛快的哭出聲音來,很多時候怨恨讓他失去了哭泣的能力,他甚至連一個憂傷的眼神都吝嗇給。自從對著鏡子傻掉的時候,他就冷血般的遺忘了眼淚,看著媽**棺鷲被蓋上的時候,他眼楮直直的,沒有一滴眼淚。但是這一次,他哭了,直到願意哭出聲音的時候才知道讓自己壓抑的事情原來是那麼的多那麼的沉甸甸。
「需要我回去嗎?」。他知道哥哥一直都知道自己沒有真正的領過爸爸的情。
「如果你想要回來你就回來吧,其實,論才華我一直都比不上你~這一次這個項目本來是歸我管的,但是董事長卻把機會給了你,沒有將任何經驗的你~我很訝異!有時候我嫉妒你,在爸爸面前我一直都是守規守距,但也是這樣,我才發現自己原來已經被消磨沒了,那種曾經年少的輕狂。星辰啊~要怎麼說好呢?你要是還不明白爸爸的一片心的話,我說再怎麼說,也是無濟于事……我知道!你一直都不願意接納父親的好意,我也是。只是,要讓那樣的疙瘩留在心里多久?我想問你,媽媽死的那一天,你是否看到了父親掉一滴眼淚?是,他沒有,我記得很清楚,他沒有!但是,從此以後他卻愛上了抽煙,特別是在每一個家族聚餐之後,他更是沉郁。這些我都不會說,但是我想你會懂……」
「哥……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沒有。只是覺得現在董事長生了病,我只是太多感觸!」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那麼厭惡他?」
「其實這些年來,我已經慢慢的不再過問你了,我知道從一個男孩蛻變成一個紳士,是不需要溫室的。你明白哥哥的心嗎?」。
「或許懂。或許不懂。」
「誰又能讓我清醒呢?野心大的時候會嫉妒你,嫉妒董事長一直都給你制造機會,我很想知道我哪點不如你,為什麼所有好的機會都是給了你!不要怪哥哥,我也只是覺得心里不痛快。就拿著一次來說,你可知道Smith先生一直是我聯系的客戶之一?好了,這些你不用知道,董事長做什麼事都有他的道理,我只能自認倒霉!」
「哦!」
「別辜負了爸爸的一片心意,小心走!」
回憶那些小時候,多少的兄弟情義,在自己的心里。轉眼間兩個人都長成了可以獨當一面的大男孩,不否認哥哥是個男人,男人站的角度是峰頂是遠方是國際。卻好像丟失了什麼,他的語氣開始沒那麼客氣,對自己是好是壞,也很少再過問。這是長大的代價嗎?以失去親密為代價。
回憶淡了,燈光暗了,他覺得他的心開始乏了。
是不是還有更多的斗爭在等待著自己?是你變了,是你變了,來不及再好好看看你,你就變了;外面的天氣不好了,人是不快樂。
怎麼你聲音變得冷淡了?是你變了,真的變了。
「哥!」
「好好拿下這個項目,會有人期待著你回來。」
有好多話要說,卻在這一刻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只能忍耐著,還是說了。
「幫我好好照顧他!」
「也許吧!」
听到哥哥說「也許吧!」,怎麼還是那麼親切,親切到不知道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疼愛自己的哥哥,不再是那個什麼都讓著自己的哥哥,不再是那個愛哭鼻子的哥哥。他說也許吧,自己知道,他的意思,他的也許代表著肯定。是錯覺嗎?以為哥哥還是哥哥。(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