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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不要你假好心!」躺在地上的黑衣女子咬牙惡狠狠地道。

水清澤淡淡掃了她一眼,繼續手中的動作︰「首先,你得搞清楚,我不是假好心,更不是真好心,我只是不能放任自己無視生命;其次,命是你自己的,愛活不活,反正這荒山野嶺的,餓著肚子的猛虎野獸可不會少……」

「阿澤,你的傷……」上官熙月愧疚地低下頭,都是他太沖動,不然也不會害她分神了。

「哼!」夜梟一臉深寒地來到她身邊,二話不說提起她的身子就往後拉,也不知那貨哪來的那麼大力。

「梟,等會兒,我把這個包好,不然她真的會死的……惚」

「我不管!」夜梟突然扭頭大喝,駭了水清澤一跳,還沒等心定下來,就見他神色淒然地道︰「難道你都不懂嗎?你都看不到嗎?你什麼都替我們著想,什麼都依我們的,什麼都給我們最好的……從認識你的那一天起,你就在用自己的方式感動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包容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就連我——一個為你所救的冷血人,也會不知不覺地為你所吸引,就連我也會時常患得患失,害怕一遭醒來你突然就不見了,害怕你不再寵著我順著我,更害怕你在外面受傷我不知道……可是你呢?!你想那樣做就那樣做了,你有替我們想過嗎?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我們該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你到底有沒有放我們在心上?還是說你的心根本就沒帶在身上,我們永遠都觸模不到?阿燕不敢跟你說這些,因為他不只是你的夫,他也是你的兵!阿月也不敢跟你說這些,因為他一切都以你為中心……只有我,憋不住了!!!你那樣看著我做什麼?你想揍我啊!你揍啊!你揍啊……」

話未完,人已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對不起……」水清澤緊緊地抱著他,眼里心里都是他剛剛淒然而絕望的神情,腦海里滿滿的盡是那些溫暖的話語,雖然語氣不是很好,而且充滿了控訴,不過,那應該可以算是表白吧?她從來沒听過那麼怒氣沖沖卻又含蓄的表白,她一直以為從穿來的那一天起就沒把心帶過來愛,但莫名的,此刻,她的心跳動得好厲害,好溫暖,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呼之欲出…溫…

「我愛你,梟……」水清澤輕輕地啄了一口他的唇,她終于明白那種想要呼之欲出的東西是什麼了。

緊接著她又走向站在一起的上官熙月和居如燕,伸手緊緊地抱住他們耳語︰「我愛你們,我愛你,阿月,我愛你,阿燕,我愛你們……」

「女人?」夜梟良久才回過神來剛剛水清澤對他做了什麼,但又些疑惑,不知道是不是听錯了︰「你剛才說了什麼?」

「我說對不起。」水清澤轉過身來眉眼彎彎地看著他。

夜梟撓撓下巴苦惱地思考了三秒鐘,又歪頭看了看水清澤︰「是不是還說了什麼?」

水清澤輕笑,雙手作喇叭狀︰「我還說……我—愛—你,梟!我愛你,梟——」

夜梟呆愣三秒,忽地臉色通紅,腳下生風似的往馬車方向跑。

水清澤哈哈大笑,轉身又看向上官熙月和居如燕,雙手剛擺好喇叭狀的姿勢,那兩人就一起火燒似地也往馬車方向跑,但她還是在他們身後大聲喊了一遍︰「我愛你,阿燕!我愛你,阿月!我愛你們——」

「噯,小子,太肉麻了點兒吧。」水子游攜著自家老公一起過來,一身漂亮的紫衣也因剛剛的打斗碎了好幾塊,看起來極為狼狽。

「呵呵呵……是嗎?」水清澤俏眸一轉,狡黠地看著火雲兒︰「爹,您要不要听听老娘當眾喊出來……」

「喂,死小子!」

水清澤身形一轉躲到火雲兒的背後,繼續吹耳邊風︰「爹,保證跟您平時听的感覺不一樣噢!」

「子游,我要听,你都沒這樣講過……」火雲兒果然很配合水清澤,當下就撒起嬌來。

嘿嘿嘿……水清澤賊笑著走開,先把另外幾名男子趕回馬車,免得自家老娘不好意思,接著又繼續去給那個重傷女子包扎傷口。

說來也奇怪,自打斗結束,大雨也慢慢停了下來,好似這場雨就單為這場混戰而下的一樣……

「徒弟……」

嗯?水清澤抬頭︰「師父,你怎麼樣?沒受傷吧?」

「我沒事……」妙手微微別開臉︰「你呢,要不要緊?」

「沒事的,師父,別擔心。」

「嗯。」妙手默默轉身,突然的沉靜,讓水清澤有一瞬間的錯愕,她不明白,師父好端端的怎會顯得如此寂寥而落寞,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他一個人,好像他被遺落在某個黑暗的角落,好像……他很想……那個人!

「師父!」水清澤急匆匆地跟上去拉住他的胳膊︰「師父,我也愛你!我不要你一個人,我不要你獨自難過,就讓我來照顧你吧,讓我來愛你……」

「真的?」妙手心中一喜。

「嗯!我保證,我會像愛爹爹一樣愛你,像愛家人一樣愛你,絕不會再讓你孤單難過……」

「是嗎?」妙手失魂落魄地轉身,輕聲呢喃︰是像愛爹爹一樣愛我,是像愛家人一樣愛我,不是像愛丈夫一樣呢,不是像愛丈夫一樣呢,不是……對了,她怎麼會愛我呢?我是她的師父啊!我是有愛人的,我也是有愛人的,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好久好久都沒有再想起那個人?為什麼我那麼喜歡待在她身邊?為什麼我那麼喜歡鬧騰她?為什麼我能想得起來的人就只有她?為什麼她在說愛別人的時候我會莫名的難過?會心疼?會喘不過氣來?是啊,我,我好像……喘不過氣來了……

「師父!!!」水清澤大驚失色的飛過去接住妙手軟倒的身子,又慌里慌張地模到他的手腕︰「師父,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師父……」

妙手朦朧中感覺似乎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那懷抱好熟悉,好熟悉,不由得又靠近了一分,只是心里的痛卻讓他擰緊了眉頭,嘴角不斷地溢出支離破碎的細語︰「好溫暖……想……難過……心……難過……痛……徒弟……痛……喜歡……」水清澤不由得抱緊了師父,心里一陣難耐的絞痛︰「師父,你就這麼喜歡那個女人嗎?她是誰?她是誰?你說出來……我去給你找,我去找……就算踏破鐵鞋,掘地三尺……我也把她翻出來!她要是敢化成灰,我就挖她祖墳,我吵得她祖祖輩輩生生世世不得安寧,我也要讓你開心,你說,好不好?你別嚇我了,師父……」

妙手沒有吭聲,也沒有再細語,水清澤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模了模他的額頭,有些發燒,大概是剛才與人打斗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又淋到雨水所致……抱起師父,回頭瞄了那些人一眼。

「你們的傷自己處理吧,除了那兩個倒霉鬼,你們的傷都不會致命,還有她們幾個,侵入體內的藥性兩個時辰就過了……這是金瘡藥。」水清澤說完抬腳就走,想了想又頓下︰「不要再來,我不會再饒一次你們的性命……」

「等一下。」其中一名多處受傷的女子用力站起來冷冷地道︰「即便我們不來,也還會有人再來,她們耍手段會比我們狠,她們使毒也會比你高明!」

水清澤唇角微勾,揚聲道︰「謝謝姐姐提醒。」

「皇子皇女,就拜托你了……」

嗯?水清澤疑惑地回眸,雖然聲音很低很輕,但她確信她沒听錯!只是,為什麼呢?

「快走吧!相信下一撥的人很快就會追來,她們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水清澤深深地看了她們一眼,轉身大步離去,或許……她應該再次確定這十八鐵衛的真正身份!如果她們真的只是在演戲給某人看,那這次的代價就太慘重了些,畢竟,她們傷得都不輕,特別是那兩位。想了想,她把妙手送進馬車,又回頭送了一些金瘡藥給她們。

大雨過後,小路有些滑,是以,馬車行進的速度要比之前慢上許多。

而馬車里的氣氛也遠不如之前的活躍,不算太大的空間里充滿了異的氣息。

夜梟、上官熙月和居如燕三人大部分時間都低著頭,偶爾對上水清澤的目光又很快地看往別處,也不知他們在別扭個什麼勁兒。

南宮煙、居如燕並苗嬌嬌三人目不轉楮地打量了水清澤快一個時辰了,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也不知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南宮煙本來是水家的客人,水清澤原以為不用幾天他的兩位姐姐就過來接他了,誰曉得那倆人一去不復返,簡直跟忘記了還有個弟弟寄存在別人家似的……沒辦法,家里都沒人了,他又和大辣椒、小玉兒特別交好,就隨身帶過來了。

這幾個人不正常就罷了,至少都還是健健康康的,暫時不要人操心。

水清澤默默地抬手模了模妙手額頭上的溫度,又給他換一塊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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