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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七王爺頭上裹了兩圈紗布,正睡得安穩,水清澤剛好纏完最後一道紗布,開始收拾東西。

屋內彌漫著濃濃的酸醋味,和著撲鼻的藥香味和血腥味,讓人說不出來那是什麼味,總之濃烈的讓人難受。魁梧女子顯然是沒受過這種氣味的「燻陶」,臉色慘白地嚇人。

「你先出去吧。」水清澤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剛才多虧你了。」

「水小姐過獎,都是水小姐醫術……超凡,教導有方……」魁梧女子忍著胸中的難受,拱手道。

水清澤輕笑︰「出去弄一塊生姜放在鼻口,半刻鐘就好了。惚」

「多謝水小姐!」魁梧女子感激地看了一眼水清澤,捂著胸口就急急地告退出門,剛一觸到門外的空氣,她就狠狠地大吸了幾口。

獨孤寒一見魁梧女子出來,立即急急地直奔內室。

「阿澤,王妹怎樣?溫」

「等她醒過來。」水清澤停下手中的動作,走到桌邊拿起剛剛取出來的東西︰「阿寒,你可認識這個東西?」

獨孤寒凝眉看著手中那根已被水清澤清理干淨的銀針,半天沒有言語。

那根針不似普通銀針那般長,而是略顯細小,且針頭略呈彎鉤狀,這種針打在身體別處還好說,頂多是跟拔箭一樣受些皮肉之苦;若打在要害處,特別是腦袋里,輕則失去知覺,重則當場斃命,而最棘手的則是此針極難取出,若非有十成把握,沒人敢動手。

「阿寒,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鬼七針!」獨孤寒咬牙切齒︰「想不到王妹受了這麼多苦,都是那鬼七所為!」

水清澤暗贊,不愧是靖王爺!居然識得那是鬼七的針,看來江湖上那點事兒她多少也是知曉些的,那麼這就好辦了,多一個對付鬼七刀的人,自己豈不是多省一分力?

「阿寒,令妹還須些時候醒,不如我們出去說話吧?」

「嗯。」獨孤寒不舍地看了七王爺一眼,這才跟著水清澤一起出了房門。

傻妹一見水清澤出來,立即迎上,擔心地看著她。

「水大夫……」青荷「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淚眼婆娑地看向水清澤︰「七王爺……七王爺……」

「七王爺暫無大礙……」除了挨她一刀外,水清澤淡笑著看向他︰「你若不放心,可以去守著她,有什麼情況再來告訴我們如何?」

青荷驚詫地抬眸,又是感激又是欣喜地看著她,泉涌般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青荷,你這是想水淹靖王府嗎?」獨孤寒突然有些不滿地道。

「不是,不是的,王爺。」青荷連忙雙手並上,揩干自己的眼淚,生怕惹了他家王爺不高興。

水清澤搖頭輕笑而去,想不到看起來不苟言笑的獨孤寒也會打趣人,而傻妹則是緊緊地跟在她身後。

「你笑什麼?」獨孤寒加快腳步與她並肩,悶悶地問。

「開心就笑,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你真的開心?」獨孤寒出其不意一掌打過來,水清澤大驚失色︰「喂?你干嘛?殺人滅口啊!」

傻妹早就不爽這位什麼王爺,眼瞅著機會來了,立即揮掌迎上。

「傻妹,快住手!」水清澤大喝︰「靖王無意傷我!」

傻妹全力一擊就要揮出去,听這一喝,又生生地錯手回眸委屈地看向水清澤。

獨孤寒也大笑收手︰「看來,你這位隨侍對我存有不小的誤會。」

水清澤賠笑︰「都怪我方才亂說的,她定是誤會了,還請阿寒莫放心上。」

「我看不全如此。」獨孤寒笑著看了水清澤一眼,又看向傻妹︰「你且說說,這是為何?」

「傻妹,不可無禮……」

「無妨,既然要跟你做朋友,我也不想存有誤會,且讓她說來听听。」獨孤寒仍然笑著望向水清澤,但語氣卻異常堅定。

「哼!我家小姐行醫濟世,從不招惹是非,但自從那天應你之約去春風閣開始,倒霉事情就接連不斷,你敢說這事與你無關?」傻妹一字一句說得獨孤寒一愣一愣的。

水清澤沉眉︰「傻妹,此事與王爺無關,不可胡言亂語!」

「阿澤,你的傷很嚴重!」獨孤寒凝眉看著水清澤。

水清澤听著明明該是疑問的語氣,恁是被她百分百肯定地說出來,委實有些無語。

「哎呦!疼……別拉,別拉,你哪來那麼大的手力,我沒事兒……」

「我要御醫給你看看。」

「看什麼,我自己都是大夫。」水清澤一手拍掉她的爪子︰「放心吧,沒事兒。」

「真沒事兒?」真沒事兒,你這位隨侍就不會跟我來真的了!獨孤寒挑眉,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行了行了,真沒事兒,你若非覺得悶得發慌,不如咱們去花園走走或是下下棋?」

「好吧。」獨孤寒無奈地走在水清澤的旁邊,一邊跟她聊天一邊暗暗琢磨心事。

約莫過了一個半時辰,青荷淚流滿面地奔跑而來,卻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水清澤心里一慌,急急地朝七王爺的房間奔去,獨孤寒和傻妹也一並跟上。

七王爺愣愣地看著眼前剛剛站定的來人,先前的淚還沒有干,又一波緊跟著快速涌出。

「王……王……姐……」

聲音很輕很慢,但還是被提心吊膽地幾人捕捉在耳,感覺那麼清晰,那麼激動人心!

獨孤寒呆愣地看著床上會說話的人,像是傻了一般,一動不動。

七王爺的淚瞬間溢滿眼眶又不斷地滾落,有些發白的唇上下不停地蠕動︰「王……王……姐……王……姐……王……」

「嗚——」獨孤寒突然一個箭步奔過去抱著床上的人大哭起來︰「霄兒,霄兒,霄兒……」

一聲一聲肝腸寸斷地呼喚,讓水清澤都不忍打斷,可還是硬著頭皮輕輕地上前一步扯了扯獨孤寒的衣服︰「你且不可太激動,她才剛醒,受不得如此刺激……」

獨孤寒點頭,極力捂著自己的嘴巴,生怕再有一絲聲音傳進獨孤霄的耳朵。

門口,淚流滿面的青荷看著這一幕,亦是緊緊地捂著嘴巴低低地抽噎。水清澤回眸無奈地看他一眼,這孩子,剛才真是嚇死她了,還以為出了意外的什麼狀況!

「阿澤,多謝……」

「阿寒,你這是做什麼?!」水清澤急急扶住她︰「你想折煞我麼?!」

「我,我……」獨孤寒激動地又是熱淚一涌說不出話來。

「好了,好了,不用謝我,我只不過是略盡醫者的本分,而你們才是七王爺醒過來的動力,所以要謝就謝你們自己吧,也要謝謝七王爺沒有放棄……」水清澤轉眸對上獨孤霄︰「七王爺,阿澤可有食言?」

獨孤霄沒有吭聲,但看她嘴角彎起的弧度,眾人已是知她心意。

「那麼,七王爺便是接下第二輪的打賭了?」

獨孤霄伸出一只手指,彎了彎,水清澤會意,笑著對她道︰「那麼,阿澤敬候七王爺的好消息。」

說完她就出了門,估模著房內的人听不到了,她才又朝獨孤寒道︰「七王爺的病因雖已拔出,但因久未下床活動,四肢已僵,恐須些時日恢復。」

「要多久?」獨孤寒又緊張起來。

「因人而定,多則三五年,少則一年半載也說不定,不過,最重要的還是給她信心,鼓勵她堅持鍛煉。」

「嗯。」

「另外,還請阿寒指派兩個人,我想教他們穴位按摩術,每日定時按摩再加上定時定量的活動,相信對恢復大有裨益。」

「好。」獨孤寒突然抬眸看向水清澤︰「你不打算來了嗎?」

這個……水清澤淡笑,找不到師父她還有沒有命來尚且不一定。

「怎會?我跟七王爺打了賭,要等她好消息呢!」

獨孤寒雖有些不信,但還是疑惑地應她要求去安排人手跟她學習穴位按摩術。

水清澤跟傻妹兩人回到水家別院已近酉時,夏竹正焦急地侯在大門口來回走。

「小姐!嗚——」夏竹遠遠看到水清澤,「哇」地一聲就大哭起來︰「三位公子不見了……」

什麼?!

「是誰!誰不見了?!」

「嗚嗚……」夏竹一抹眼淚︰「玉公子,苗公子,南宮公子都不見了……」

水清澤腦袋「嗡」地一聲,只覺天旋地轉,兩眼發黑,四肢發軟……

「小姐!」傻妹急急扶住她︰「你怎麼樣?」

「沒事兒,我,我沒事兒……」水清澤穩了穩心神︰「燕公子呢?」

「燕公子回來一趟,發現沒人,又出去找了,家里人也都出去找了……」

人群漸稀的兩條主街上,水家別院的人上上下下分成三組,居如燕帶一組,上官熙月兄妹帶一組,夜梟秋菊帶一組,各自挨家挨戶焦急地尋找著。

而京城某處黑暗的地洞里,居如玉三人正五花大綁地被捆在一起扔在地洞的一個角落,與他們扔在一處的還有另外幾位看起來同等年紀的男子,都是被綁得緊緊地,嘴里塞塊黑乎乎地破布,防止他們叫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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