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小子,你給我站住!大清早的你就毀我清譽,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夜梟回眸輕笑,腳步加快︰「噯!死女人,你不要含血噴人噢,我可什麼都沒說吶……」
「好啊你!」水清澤袖口一,眼看就想沖上去暴打那廝一頓。
「阿澤,阿澤……」
玉兒?水清澤扭頭,居如玉正雙手提著裙擺遠遠地朝這邊趕來,今天是他的生日,水清澤早先心血來潮給他準備了一套粉色高腰長裙,類似于朝鮮族女子穿的那種,打算當個稀奇物送給那孩子穿著玩兒的,沒想他穿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像只飛舞在花叢中的粉蝶,自由而美麗惚。
「玉兒慢些,當心摔跤。」
「才不會,有阿澤在……」居如玉一頭扎進水清澤的懷里抱著她就蹭。
「噯,噯,別給阿澤灌**湯。」水清澤扳起他的肩膀,沒好氣地道︰「阿澤也不能保你不摔跟頭。溫」
「呵呵……阿澤,你看……」居如玉說著還轉了個圈︰「我穿這身衣服好看嗎?」
「好看,好看極了!」
「真的?」
「當然!」
「那……」居如玉伸出兩只小手,一只點數,一只記數︰「我還要白色的,鮮紅色的,橙色的,黃色的,綠色的,藍色的……白色的給哥哥,鮮紅色的給小嬌嬌,橙色的給月哥哥,黃色的,不,綠色的給夜哥哥,還有……」
「玉兒,你是不是打算給家里人都置辦一件?」
「嗯……可以嗎?」居如玉希冀地看著水清澤︰「會不會……要花很多很多銀子?」
水清澤悶笑,敲了他一記板栗,又拉著他的胳膊漫步走去︰「今天你是小壽星,你說了算,你想做多少做多少,你想給誰做就給誰做,哪怕是街上的小貓小狗你要撿回來養,都沒問題!」
「真的!噢耶!」居如玉一下子跳到水清澤的身上,雙手環住她的脖子,仰頭朝天大叫︰「阿澤真好!阿澤最好,阿澤最好啦!」
「哎喲,行啦,行啦,小壞蛋,天天給我灌**湯,家里的蜜都讓你給吃了麼?」
「呵呵呵……沒有,我就偷吃了一點點。」
「啊?你真的有偷吃啊?」
「啊——」居如玉跳開就跑,一邊跑一邊嘀咕︰「糟了,糟了,怎麼就露餡了呢……」
「喂,你當心點兒!」水清澤搖頭追著他去︰「今天你是壽星,不罰……」
圓圓的餐桌前,水家那幾位男子都喜滋滋地瞧著居如玉那身新衣,目光看起來都有說不出來的羨慕。
「好了,好了,都趕緊吃早飯吧。」水清澤率先做到椅子上招呼大家︰「今天呀我們的小壽星發話了,說要給你們每人都送一套這樣的衣衫,高不高興吶?」
「哼,就你偏心!」居如燕一手輕點了一下水清澤的腦袋︰「怎不見你對我這麼上心啊?」
「就是,還有我呢!」上官熙月也一臉不高興地睨了她一眼,那模樣看起來像是不給他吃不給他穿又不給他住那般委屈。
「哎喲,大帥哥,大美男!你們倆就別吃飛醋啦,來來來,坐下,坐下……」水清澤硬著頭皮起身一手一個拉他們倆坐在身旁,還特別狗腿地把飯端到他們面前︰「喏,每人先用一些粥填填肚月復,不要吃太多噢!今天本小姐要親自下廚,一展廚藝,機會難得噢!」
「噢耶!」屋中幾位男子高興地抱作一團,又是跳又是叫。
「什麼事這麼高興呀?雲兒吶,我們是不是錯過什麼了?」水子游挽著自家老公歪靠在房門口笑眯眯地道。
「爹?娘?」水清澤眼角抽抽抽︰「您二位來的真是時候……」
「是嘛?是嘛?那我們也不晚吧,乖孫女?呵呵呵……」水蘭昕和杜美蓮老兩口「勾肩搭背」地來到門口跟她娘一樣笑眯眯地道。
水清澤忍著心中的巨顫「笑眯眯」地看著門口幾位渾沒長輩樣的長輩默默不語……
早餐就是在這種歡喜又無奈的氣氛中度過,水清澤一吃完早飯就被幾位老人家趕到廚房,忙了整整一個上午,累得腰酸背疼的她,看著一家人吃得不亦樂乎,她是又欣喜又無奈。
「阿澤,今天晚上我要跟你一起睡。」居如玉抱著水清澤,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悶悶地道。
「玉兒,過了今日,你就又長一歲了,你是大人了。」水清澤仰望高懸的明月,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不要,玉兒不要長大,玉兒不要當大人,玉兒要像以前那樣每晚都跟阿澤睡在一起……」
「玉兒,不可以!」水清澤突然一把推開居如玉︰「快回去,現在就回去!」
居如玉像是被水清澤突然的反應給嚇到了,愣了半天沒動︰「阿,阿澤?」
「回去!我叫你快回去!」水清澤轉過身,一手死死地抓著自己的胸口,咬著牙道。
「阿澤,我,我……」
「快點兒啊!」水清澤用力大吼一聲,嚇得居如玉嘴巴一扁大哭而去。
水清澤回眸不舍地看了一眼飛奔而去的身影,再也忍不住地倒地顫抖起來。
「死女人?死女人?」夜梟急急地扶起水清澤到床上,用被子緊緊地裹住她的身體,這樣還怕不夠,又用自己的身體緊緊抱住整個一團︰「死女人?死女人……」
「小姐,小姐,藥來了。」傻妹端著藥急吼吼地進來,又急吼吼地喂水清澤喝下去。
水清澤頓時感覺好很多,只是身體還是抑制不住地顫抖。
「小姐……」傻妹顫巍巍地端起另一碗藥湯遞到水清澤的面前︰「您還是再喝一碗吧。」
水清澤看著那碗藥湯很無奈︰「傻妹,這個治標不治本,喝再多也沒用的……喂!夜梟,你到哪兒去?」
「我去散步。」
「你給我站住!這麼晚了你去散步,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呀!」水清澤兩眼緊盯著他。
「你管我!」
「我不正管著了嘛!」
「你!」
「好啦,好啦,別生氣,我今兒個真不是成心要跟你斗嘴,不過,你也不要太沖動……」水清澤用嘴努了努他的手︰「你瞧,你手都還沒好,這麼沖出去還不是送羊入虎口?」
「我才不是羊。」夜梟梗著腦袋不看她,不過聲音卻是軟了下來。水清澤微勾唇角,也不再反駁他︰「好吧,你不是羊,你是豹子,你是雄鷹,行了吧?」
「哼。」夜梟俏眸一掃,腦袋一昂,看來很是吃這一套。
水清澤悶笑,示意傻妹退下,自己則卷緊被窩歪向里邊微閉起了眼,也不知玉兒那孩子怎麼樣了,怕是今晚委屈壞他了……
翌日一早,水清澤就去敲居如玉的門,卻是怎麼敲都沒人應,無奈之下,她只得一腳踹開了房門,卻連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夏竹,玉兒呢?」水清澤急急地走出房門剛好看到夏竹進來,慌忙問他。
「玉公子?玉公子一大早纏著燕公子陪他一起出門啦,他今天沒跟你說嗎?」
「真的,有燕公子陪著他?」
「是呀。」夏竹疑惑地看著水清澤︰「小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夏竹這就去找他們回來……」
「不用了,夏竹。」水清澤淡笑著阻止了夏竹︰「等會兒多備些好吃的,等他們逛累了回來吃,我先出門一趟。」
「是,小姐。」
靖王府七王爺的房間里,水清澤沉眉默默地替七王爺把著脈。
「阿澤,怎樣?」
「脈象很平穩,起色也不錯,看來今日可以施針。」
「真的?太好了!」獨孤寒高興地看著水清澤︰「這麼說,王妹有救了?」
水清澤聞言,無語地看她一眼︰「你別這麼心急,我話還沒說完。」
「那……」
「我近日受了重傷,功力恐不夠,需要一個功力深厚的人幫忙。」
「那,我來!」
「好。」水清澤也不客氣,回頭朝另外幾人道︰「你們在門口候著吧,需要的時候再叫你們。」
「是,小奴告退!」幾人齊齊地答道,快速退出去守著。
水清澤準備好東西,開始替七王爺解衣服。
「你,你做什麼?」
「月兌衣服啊。」
「月兌,月兌衣服?」獨孤寒突然背過臉去︰「你剛才怎麼沒有說要月兌衣服?」
「喂!大家都是女人,怕什麼?何況她還是你的王妹,我都不介意了,你介意……」水清澤呆呆地望著一陣風似地沖出去的獨孤寒,無語至極。
等了約莫半刻鐘,來了一個高大魁梧的女子,水清澤看了她一眼,回頭繼續替床上的女子月兌衣服。
「等會兒,依照我說的做。」
「是,水小姐!」魁梧女子沉穩有力的嗓門,外加頂正式的一鞠躬駭了水清澤一跳。
水清澤連連擺手︰「隨意就好,隨意就好……」
門外,獨孤寒搓著手來回地在門口走,不時地趴在窗口想听听里面的動靜,卻是半點兒聲音也沒有獨孤寒一拍牆,悶悶地道︰都怪當初把這房子的隔音做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