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氣急,一雙美目又讓他瞪得如銅鈴般大,水清澤斜眸睨了他一眼,頓覺好笑,至于嗎,這家伙?就說說而已,又沒有割他一塊肉……
「小姐,小姐……」夏竹拍著胸口匆匆推門進來︰「有人來找……」
「誰啊?」
「听說是叫南宮……什麼的,總共三個人。」
南宮姐弟?水清澤放下藥碗,站起身來,拍拍衣服︰「夏竹,我去看看,你把這藥喂給他吃。惚」
「好的,小姐。」
水清澤剛踏出門檻,又回轉過頭,剛巧對上夜梟還來不及轉過去的臉,她愣了一下隨即半威脅地道︰「好好吃藥,別再瞎折騰掐人脖子,小心我回來揍你!」
「今日稀客來臨,阿澤未能親迎,實在失禮失禮……」水清澤一進大廳就朝南宮三人笑著拱手道溫。
南宮三人亦笑著施禮,雨舸抱歉地道︰「今日我姐弟三人冒昧登門造訪,才是真正叨擾了。」
「哪里,哪里,三位能來,阿澤高興還來不及。」水清澤說完,轉頭朝門外高喝一聲︰「來人,吩咐廚房馬上準備午餐,今日有貴客來訪!」
三人聞言立即面有難色,水清澤看了看眼前的幾人,心下疑惑。
「雨舸,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南宮雨舸動了動唇,終于心下一橫,開口道︰「實不相瞞,今日確實是有要事在身……」
「那麼……」
「因為不方便把舍弟帶在身邊,所以想請阿澤代為照顧幾日。」
哦!原來如此,水清澤會意,只不過,這兩位當姐姐的也忒放心了吧!
「雨舸,不怕我虐待令弟?」
「哈哈哈……阿澤若能代為管教,雨舸感激不盡……」
水清澤默哀三秒,又陪南宮姊妹倆說了些客套話,水清澤才帶著南宮煙回客廳。
這是一個脾氣有些小壞的倔小孩兒,她不能給他和小辣椒安排得太近,否則倆人非掐得死去活來不可,也不能給他和玉兒安排在一起,怕玉兒被欺負,那麼目前……就只有和夜梟一個院子了。
「等會兒我會叫人給你準備客房,你剛來這里不太熟悉,可以四處走動走動,不過,靠牆邊的花叢藥草之類的,千萬不要去踫。」
「為什麼?」
「為了你好。」水清澤說完,抬腳出了客廳︰「跟我來。」
南宮煙一路跟著水清澤拐了幾道彎道了夜梟住的院子。
「夏竹。」
「小姐。」夏竹端著藥碗迎出來。
「都吃了?」水清澤有些不置信︰「今日怎麼這麼乖?!」
夏竹悶笑︰「可不是,夏竹還在想著莫非小姐今日特別優待夜公子偷偷在藥湯里加了蜜?」
「去。越來越沒譜,小心我發配你到繡莊里去。」水清澤給了他兩記板栗。
「好呀好呀,夏竹正想去體驗一把生活呢。」夏竹一雙細長眼笑得眯成了一條縫。
「貧嘴。」水清澤故作嗔怪地看他一眼︰「還不快去給這位南宮公子安排個房間,晚了不給飯吃。」
「是,小姐……」夏竹嬌笑著朝南宮煙道︰「請南宮公子這邊走。」
水清澤看看沒入拐角的南宮煙,又進屋看看睡著的夜梟,覺得這邊已沒自己什麼事,就轉身出了房門去了居如燕的院子。
居如燕和上官熙月還是那個樣子,一直沒有醒過來。水清澤一踏進這個屋子,就覺得心不住地往下沉……
他們不僅被鬼七刀擊中要害,同時又中了鬼七刀上的七魂毒。此毒采用七種奇花奇草按不同的順序煉取液汁,最後再加幾滴不同的蛇毒研制而成,她沒有辦法解這種毒,所以她幾乎出動了水秀宮大半的人力,非要找到鬼七刀不可!
「小姐……」秋菊端了湯藥進來,濃濃的藥味撲鼻而來,總算讓水清澤稍微回了點神。
「我來,你去看看兩位公子跑哪里去了,特別是白心柔,可別踫到了牆邊的花花草草。」
「放心吧,小姐。」秋菊輕笑︰「玉公子正和白公子在隔壁學繡荷包呢,說是這次要等燕公子醒來就給他。」
燕公子,自從居如玉那一聲喊過之後,大伙兒都知道了居如燕男扮女裝的身份,所以也無須再遮掩,水清澤也就特別吩咐大家以後改口叫他燕公子。
水清澤嘆氣,玉兒自跟她來到水家何時受過這種驚嚇,怕是早把兒時的記憶拋在腦後了,這次突然親眼見到哥哥身中四刀,滿身鮮血往外流捂都捂不住,定是嚇壞了……
「嗯,那就別叫他了,找點事轉移注意力也好……」水清澤說著轉身扶起居如燕,將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窩,一手自他的背後繞到前面來端著藥碗,右手輕輕地攪拌幾下湯藥,再舀起一勺放在唇邊吹了吹,這才小心地送到居如燕的嘴邊。
無奈從昨晚到現在一連喂了幾次,也只是出得多進得少,水清澤眼看著傷口毫無好轉跡象,心里著急,當即放下湯勺,猛灌了一大口,心里一橫,低首將唇貼在了居如燕的唇上……
秋菊沒防他家主子來這麼一出,當即紅了臉小跑著出去,因為跑得急,還不小心撞翻了一個木凳子。
居如玉匆匆忙忙趕來的時候,正撞見水清澤和他哥哥嘴對著嘴……
「阿澤?」居如玉撲閃著一雙藍色的星光水眸驚奇地道︰「你們在親親?」
親親?水清澤一口藥憋在嘴里不是,吐出來也不是,直把自己嗆得半天沒說出來話。
白心柔急忙上前給水清澤拍了拍,居如玉卻是端起藥碗就是一口,當即苦得一張小臉皺得不成樣子。
「噗——」居如玉一口藥噴出去老遠,邊吐舌頭邊用袖子抹……
水清澤看得一臉疑惑︰「玉兒,那是藥,你以為是什麼?」
「我,我知道是藥……」
「??????」
「我想跟哥哥親親……」
水清澤開始滿腦袋滴汗,這傻孩子……
白心柔卻是羞紅了臉,又不能現在跑開,只好偷偷地把臉別開了去。
「玉兒,親親不是那樣子的。」
「那是哪樣子的?」「……」水清澤突然覺得,這是一個非常深奧的問題,她主動提起那簡直就是在作繭自縛!
「阿澤,你怎麼不說話了呢?是不是你也不會?」
「……」
「噢!你真的不會!」居如玉驚奇地瞪大了眸子,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水清澤默默地端起藥碗,她決定無視這兩個家伙的存在,尤其是那個叫居如玉的存在!
「柔哥哥,你知道嗎?」居如玉轉而問向一旁把腦袋埋得低低的白心柔。
白心柔一听,再一見水清澤的動作,牙一咬,心一橫,當即轉了身子,往門外跑去。
「柔哥哥……」居如玉垮著小臉看向水清澤,默默地走到床邊坐下,那模樣像極了某只乞求主人給點兒食物時的小狗……
水清澤這會兒沒空安慰他,只得委屈他一會兒。
就這樣,一口一口地喂完了居如燕,水清澤又接著喂上官熙月,時間很快就在喂藥的這個動作中走過去,而居如玉仍然坐在床邊,只不同地是,小腦袋一點一點地……
水清澤放下藥碗,又替居如燕和上官熙月掩好被子,這才打橫抱起睡著的居如玉,送他去隔壁的房間。
居如玉似乎並沒有睡得很熟,在水清澤抱起他的那一刻,他模模糊糊地感覺到身子一輕就進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雙眼半睜半闔間他又看到了以往一睜開眼就能看到的最熟悉的容顏……唇角一勾,他笑得好舒心……真的是阿澤……
水清澤身子一震,急忙壓下心中那一瞬間騰起的遐想,雙頰微紅地把他輕放到床上,而居如玉卻像是故意跟她作對似的,雙手一環,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脖子,小腦袋微微往上一仰,溫潤的唇一下子貼到水清澤燒紅的臉頰上……
「阿澤,親親是這樣的嗎?」
「……」
水清澤一臉地青黑和郁結……
小玉兒,不要惹我,不要玩火,我現在也是女人,我不是柳下惠……
居如玉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似乎睡得挺舒服,可就是不撒手,這可急壞了傾著身子撐在他上方的水清澤。
筆者暗笑︰真不知這只是小傻瓜還是小狐狸,瞧把女豬折騰地水清澤一回眸,咬牙切齒,都是你,還敢笑,說,現在到底是何態度,吃還是不吃!筆者繼續笑︰吃?你下得了手嗎?水清澤︰不敢,你倒是快讓他把小手拿下來啊筆者拍拍遁︰要拿自己拿
慢慢地把腦袋往下移了移,水清澤試圖拿開居如玉的魔爪,無奈居如玉似乎真的在與她作對,她往下一截兒,他的手就低下一截兒;她再往下一截兒,他的手還低下一截兒,直到她的腦袋實在不能再低了,否則就要嗯嗯嗯,大家都懂的!
「玉兒」
「」沒人理。
「玉兒?」
「」還是沒人理。
水清澤默默地看了他好幾秒,心一橫,翻轉過他的身子,讓他壓在自己的身上今天就陪陪他,反正也好久沒讓他這樣壓著自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