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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火雲兒紅著眼眶,一張胳膊,同時抱住水清澤和居如玉。

「她娘的龜孫子!」水子游氣得暴走︰「一出手就毀了我兩個女婿!看我不把你挖出來扒皮拆骨,我就不姓水……」

「等等!」水蘭昕眉頭一跳,嘴巴一歪,不滿地道︰「你不姓水,你想姓什麼?」

「我姓杜……」水子游這會兒根本沒心思多想,一出口就咬了舌頭……

水蘭昕陰著個臉,蹬蹬蹬幾步走了過去,根本看不出來她是位四五十歲的老人惚。

水子游還以為她娘要打頭,當即縮著腦袋,用雙手護了起來,誰知她娘擱面前一站,頗有氣勢地道︰「帶路!」

「做,做什麼?」

「老娘陪你去……溫」

「??????」水子游受寵若驚。

「不然,你隨了你爹的姓,你老娘我往後更沒出路……」

「!!!!!!」水子游啞然……她老娘是不是太瞧不起她了???!!!

「回來,你倆現在誰也不準去。」杜美蓮眉目一瞪,娘倆當即停下腳步,焉了腦袋。

「爹,女兒心里急得上火,您就讓我去吧……」

「子游,爹說得對……」火雲兒扭頭憂心地看看她,又看看水清澤︰「女兒現在正傷心難過,家里沒個主事的,你和娘應該留下。」

「爹,我沒事。」水清澤隨意揩了揩臉上掛著的淚,擠出一抹笑容啞著嗓子道︰「不過,娘和女乃女乃現在也不用去,必要時助阿澤一臂之力就好,阿澤……定要那人十倍奉還!!!」

「阿澤……」火雲兒更加憂心了,他從沒有看過自己的女兒散發出那麼狠戾的眼神,因為從來沒有任何人真正牽動過她內心最深處的思緒。他曾經一度以為這個女兒是不懂情的,也曾經一度暗暗憂思成疾,為了這個不是真正不懂情的女兒……他也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他的女兒可以那麼淡然地游離在愛情的邊緣?就像歷經過千年的劫,泯滅了千年的情,再也沒有愛的能力……可是,她是善良的,他一直都相信,而且他堅信,只要有人肯靠近她,她就一定做不到去傷害別人……而今,他們做到了,他的女兒動情了,他很開心,但如果,如果,情真的會讓一個人變得冷血如魔,他寧願她不曾動過……

「爹,我沒事,放心。」水清澤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吧唧」一下,朝她爹的臉上香了一口。

水子游頓時滿臉烏雲密布,眼看就要天雷滾滾……

水清澤立即麻溜地夾起居如玉,一手拉著白心柔,一腳踢踢苗嬌嬌,逃命似的去也。

火雲兒模了模被女兒親過的臉,勾起唇角溫柔地笑了起來。水子游更加暴怒,模出一只繡帕,就去給火雲兒使勁地擦,火雲兒嬌嗔不語。

這邊老兩口左右眼想打架似地猛跳,最後終于受不了年輕人的刺激,一起推門進去看看未來的孫女婿……

戌時一刻,瓊琚院密室里,水清澤負手而立,默默地看著那張山水畫。

那幅畫並不是問路之類的大作,而是出自于她水清澤的手筆。當然,也不完全是她自己的構思,不過是根據大致的印象模擬的旭日東升。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心血來潮畫了那麼一幅山水畫,她自己也不太清楚,或許只是為了紀念少女懷春時那一個小小的夢想。那個時候,她就希望自己的將來可以像爸爸媽媽,亦或爺爺女乃女乃那樣,瀟灑自在地存在于山水間……

而今,人成各,今非昨,她也不再是當年的她。原以為,守好自己的心,只要它不動,她就不會痛,卻不曾想,心情心情,心和情又豈能一分為二,劃分得清呢?

她可以一直麻痹自己的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她不能不動情,更不能漠視他們的情……那兩個傻瓜啊,居然就那樣硬生生地接下鬼七刀……他們知道她那時有多痛嗎?她並不是真的無情,她並不是真的不懂情啊,傻瓜!大傻瓜!她可以不愛,但至少她可以接受啊,她可以讓他們開心啊,可是如今……她還有機會嗎?他們還肯給她機會嗎?

「啾啾——啾啾,啾啾——」密室門口傳來三聲長短不一的類似于鳥叫的聲音。

水清澤揩了一把不知不覺間滑下的淚痕,沉聲道︰「進來。」

「少宮主!」

「可有消息?」

「稟少宮主,尚未有明確的消息,不過,暗影回報,已查到些許蛛絲馬跡……」

「立即加派人手,一天之內,我要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盡數出動,抓她個無所遁形!」

「是,少宮主!」

「慢著。」水清澤深深地看了黑衣女子一眼︰「烈風,我知道你一直護著阿燕,但此次你絕不能失手殺了她。」

烈風略一驚訝,隨即應道︰「是,少宮主!」

「烈風,我相信你會是一個好女人!若阿燕心中另有所屬,我必真心祝福他……」水清澤說這話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心就狠狠地疼了下,強自壓下,繼續道︰「若沒有……若我還有命在,也定以真心相待……」

烈風听得心里一陣暖一陣涼,暖的是燕兒終于等到了他的意中人,涼的是會是誰對少宮主不利?

「少宮主,屬下寧死相護!」

水清澤苦笑,右手緩緩模向胸口的那一掌,左手微微一抬,烈風立即會意恭敬退下。

昏黃的油燈下,白心柔呆呆地看著床上沉睡中的兩個人。他們兩個都很美,這是他自看到他們第一眼後,就產生的想法,可是,他還來不及跟他們說。

「你們知道嗎?雖然你們現在不能說話,也不能醒來,只能躺著動也不能動,但我還是很羨慕你們……」白心柔趴在床沿,幽幽地道︰「因為阿澤她……很關心你們,很緊張你們……而我,惦記了她很久很久,她都不記得我……你們都很幸運,所以,快些醒過來吧,你們醒過來,她就開心了……」

「對不起。」「啊!」白心柔被突然出現的水清澤給嚇了一跳,一張臉慘白慘白的。

水清澤淡笑著拉過他來坐下,替他撫了撫背︰「對不起……」

「嗯?」白心柔疑惑。

「對不起,嚇到了你。」

白心柔頓時通紅了一張小臉,還好她沒有听到。

「這麼晚了,還不睡,跑這兒來干什麼?」

「我,我想看看阿燕和阿月……」

「不困嗎?」

「不困,我精神好得很!」

「那麼,今晚我們一起陪他們?」

「好耶!」白心柔高興地兩眼直放光。

水清澤微勾著唇角,自床里取了一條毯子,替他蓋在背上,以防著涼。

白心柔當即感激地眼楮水汪汪地,水清澤不敢去看,只得把臉轉向了床上的上官熙月和居如燕,不知在想些什麼。

天已泛亮,太陽剛剛破曉,微露頭的腦袋像個害羞的男孩子,只要下面的人稍微大點聲,它就可以躲進去似的。

「唔——」水清澤迷糊著伸伸懶腰,觸手即是一片潤滑……的臉。

臉?水清澤驚駭地爬了起來,她不會,她不會……她睜開眼楮仔細打量了一下睡覺的地方,還好還好,不是很狼藉,沒有落紅……

再看看那睡得一片安詳的白心柔,水清澤嘴角抽了抽,這孩子還真是大膽,都不怕半夜她吃了他嗎?

「阿澤……」居如玉倆眼一睜開就跑了過來,昨天因為太過激動,他的嗓子也啞掉了,被水清澤喂了藥,又安撫他睡一覺這才好上許多。

「玉兒,快過來。」水清澤拉過玉兒︰「讓我看看你的嗓子怎樣了。」

「好多了,阿澤。」

「張嘴,讓我看看,a——」

「a——」居如玉跟著叫。

「嗯,的確好多了。來,告訴我,今早想吃什麼,等下叫廚房去做。」

「我想陪著哥哥……」

水清澤輕笑︰「陪著哥哥跟你吃飯是兩碼子事,玉兒。」

「嗯,我就是要陪著哥哥。」

「好吧。」水清澤轉向正在收拾東西的白心柔︰「心柔,你早上想吃什麼?」

「我,我想吃玫瑰情人粥……」

玫瑰情人粥?水清澤一愣,立即笑道︰「好!來人!去華夏打包幾份玫瑰情人粥來。」

門外並沒有人回答,但水清澤知道,已經有人去了。

瓊琚院密室里,水子游妻夫,水蘭昕妻夫以及水清澤圍坐在一起,似乎正在商量著大計。

「阿澤,你娘說昨天路上踫到了谷峒十三,是怎麼回事?」

水清澤正在凝眉細想這段時間以來接連發生的壞事,並未听到,是以並沒有回答。

「阿澤?」

「女兒?」

「阿澤?」

「阿澤?」

幾人齊齊憂心的看著她,心想︰這孩子從昨晚開始,一跟她說話就走神,不會是打擊太大,憂郁了吧……

「啊???」

水清澤疑惑地看向大家關切的眼神︰「怎麼了?」

眾人額頭齊齊冒汗。

水子游忍不住地道︰「臭小子,你沒事吧?你可別嚇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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