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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明日發喪

墨蘭看著燭台上滴落的燭淚,手下微緊,回答道「莫側妃很好,身上的冰蘭已經解了,王爺不用擔心。舒 」

風蕭凌開懷的笑道,「如此甚好,這些日子感謝你對凡兒悉心的照顧,當然我也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墨蘭怔愣的看著他臉上的笑意,以前他的笑從不達眼底,如今卻是這般真切,似乎從他愛上上官沁那天開始,他的所有喜怒哀樂來的都是如此真實。13857167

墨蘭略顯尷尬的轉開話題,道「王爺可知是什麼人要殺你?」

風蕭凌突然垂頭沉默,考慮過後,微嘆一口氣,打著馬虎眼道「他帶鐵甲面具,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唯獨一點我可以肯定,他是個男人,而且恨我,不止一次的想殺我。」

「王爺雖不是樂善好施的人,但也絕不會是四處與人結仇之人,為何會招此仇家,而且這個人並不簡單,連地下天牢他也可來去自如,而且是避過天牢中所有的耳目。」墨蘭對他的話並不全信,但也並非追著不放,只想清楚風蕭凌到底了解多少,算是彌補心里對沒保住那個孩子的一點點虧欠。

景竹看出風蕭凌有所隱瞞,既然他不願說,別人也不能勉強,他在一旁戲謔的解圍說「莫不是王爺搶了人家的娘子,所以才千里迢迢的一路追著你。」

風蕭凌不屑的說道「我如此一大美男,需要去搶別人的女人嗎?說不定是他娘子死皮賴臉的貼著我,所以害我被人追殺。」

景竹在一旁淺笑,意有所指的提醒道,「王爺今後還是少玩火的好,畢竟不是每次都能那麼幸運的遇到墨蘭。」

風蕭凌低笑,深斂眼眸,道「你這是在向本王索要人情啊,怎麼著,想本王以身相許不成。」

景竹汗顏,撇嘴道「王爺多心了,本相一向潔身自愛,不是隨便什麼人都睡的。」

「可本王是隨便的人,欠了人家人情,當然要以身相報,不然心有不安。」風蕭凌勾唇淺笑,他的人情,這輩子只能一人無償的跟他索得。

景竹汗顏到無語,忙推搪道「你可不是本相救的,本相最多就是收留你,你要謝就謝她。」景竹毫無義氣的指著墨蘭,被墨蘭寒眸一瞪,伸出去的手真不知是該收,還是該收。

墨蘭毫不客氣的說道「我對賤男人沒興趣,要睡你就睡他,他是師兄,是兄長,他優先,我沒什麼事先走了。」墨蘭起身,留下兩個一臉尷尬的男人在桌前對望。

風蕭凌見人已走遠,撇嘴一臉無辜的說道「誒,你把人給氣走了」

景竹爭辯道,「什麼就是我把人給氣走的,分明就是你。」

「現在人都走了,還不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要把我當傻子,我看得出你有所隱瞞,此人非一般人,請王爺深思熟慮後,在告訴我答案,畢竟王爺的側妃還有不到兩月就要臨盆了,若是此人知道你還活著,去報復令夫人的話,那可是得不償失,賠了夫人又損兒。」

剛剛一番調侃,並非他無心之過,正因為他知道事態嚴重,「此人的身份我不敢確定,不過只一點,提醒皇上對陵西邊界多加防範,我兵敗並非偶然,還有武斐,他或許早有不臣之心。」

如此說,算是他最後給逸一次機會吧,畢竟這是父皇對他的虧欠,他想,這些年父皇如此寵他,也正是因為心中愧疚吧。

景竹緊握茶杯,再次確認道「你是懷疑有人通敵?此事可大可小,我必須現在進宮與皇上商議。」

才走兩步,景竹突然回身提醒道「王爺如今在外已是個死人,所以不要隨便出去嚇人,皇帝如今很關心你被下毒一事,所以請配合」

本還想著偷跑出去看看沁兒,景竹這麼一說他突然打消了念頭,若逸知道他沒死,鐵定會按捺不住,加快行動,到時局面便不好控制。

「本王這兩日乏的很,就想睡覺。」風蕭凌一臉疲憊的伸著懶腰,算是給了景竹答復。

然落悉甚。寒冬臘月,冷風瑟瑟。

景竹搓著手掌走進這兩年剛建的勤政殿,呵氣道「今年的冬天真是冷的不尋常。」

埋首批閱奏折的風蕭然在听到他的聲音後,放下手中的朱砂筆,拿起單方在桌角的奏折道「你來的正好」說話間,手中的奏折已然到了景竹的手中。

無名疑惑的翻開奏折,此奏折是由四爺清王所呈,「近日,南淵大軍似蠢蠢欲動,已有攻城之預兆,據前方探子多日勘察,發現南淵部分大軍已從關調往陵西饒關,而陵南城武斐似已和離淵私下達成協議…」讀到此處,景竹心中大驚,自語道「不幸被凌王爺言中,武斐果真有不臣之心。」

風蕭然抬首,微眯鷹眼,道「怎麼?凌王也認為武斐要反嗎?」

景竹說道「進宮前,王爺有所囑咐,讓臣提醒皇上,一定要嚴防關,並且留意武斐,怕他有不臣之心。」

風蕭然問道「他還說什麼了?」

「王爺還說,他敗並非偶然」景竹將風蕭凌說的話一字不漏的一一道來。

風蕭然起身走下龍椅,透過窗紙看著外面被風卷起的雪花,出聲道「朕自然知道並非偶然,否則他又怎能安然無恙的住在你的府上。」

景竹詫異,出口便問道「既然皇上知道王爺無辜,又為何將他關進那an無天日的水牢,還為此險些丟了性命。」

風蕭然似笑非笑的說道「當初不過是想懲罰他以平眾怒,順便想試探一下陵西眾將是忠于朕還是忠于他,沒想到卻惹來這等意外收獲。」

「皇上,我們要及早防範才是,如今關已是岌岌可危,若在此時他們集中力量去攻打陵南的話,我們宣統的半壁江山可真是要面臨空前的浩劫了。」景竹滿心的擔憂,陵南不比陵西,它是一片平原,根本沒有任何天險可依。

風蕭然哼笑道,「就憑他們曲曲十幾萬大軍也想掃平我宣統,簡直是吃人說夢,你以為陵南易攻難守卻為何這麼多年不敢有人來犯分毫」

景竹怔愣的看著風蕭然,「小時候曾听師父提起,陵南遍地是寶,強盜匪徒有心,卻不敢進犯秋毫」景竹眼前一亮,無心的玩笑話,「莫非陵南住著什麼天兵天將。」

風蕭然听後,但笑不語,輕拍景竹的肩膀的道「你只管派人盯好武斐的一舉一動,必要時,殺!」

景竹試探性的問道「那凌王爺…」

風蕭然似洞悉一切般,肯定的說道「安排他秘密回陵西,我相信離淵不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放棄陵西而去攻打饒關。」

細想之下,風蕭然的話並無道理,到嘴的肥肉怎會嫌膩而暫且擱置,他只會把嘴巴張大,然後狠狠的一口吞下。

景竹會意的笑道,「微臣明日便在府中為凌王操辦喪事,並安排凌王秘密回陵西」景竹觀察著風蕭然臉上的細微的變化,並開口繼續道「不知皇上可否準許王爺與莫側妃見一面,也好讓凌王爺放心的上陣殺敵。」

風蕭然負手而立,眉頭緊鎖,猶如一個川字在額間,「回去告訴凌王,莫凡兒很好,只要他此次不讓朕失望,凱旋後,莫凡兒便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景竹察覺風蕭然眼底的異樣,大膽的問道「皇上不讓兩人見面,可是莫側妃出了什麼意外?」他雖然很少涉足後宮,但最近後宮的嬪妃時常去別館處瞎鬧,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孩子沒了」

簡單的四個字,確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口中說出,風蕭然沒有做任何解釋,只是轉身冰冷的坐回龍椅之上,提醒自己不該為別人而影響了自己的心情,也是提醒景竹,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不許任何人窺探他的心里。

夜,依舊。

景竹坐在馬車內,朝著來時的路走回府中,他心不在焉的坐在馬車內,腦中一直回想著風蕭然最後的那四個字‘孩子沒了’

其實景竹心里一直都清楚的知道,皇上的心里一直有上官沁的位子,不過是抹不開顏面承認罷了。

景竹回到府中時,風蕭凌屋內的燈一直亮著,好像在等著他。w8sh。

在廊下,景竹抖去身上的落雪,並吩咐身後的隨從「去溫一壺酒,炒幾個小菜,今夜本相要和王爺秉燭夜談。」

景竹推門而入,卻見風蕭凌悠然自在的翹著二郎腿躺在床上,他若是告訴風蕭凌,上官沁的孩子沒了,不知他會不會蹦起來一掌劈了自己,景竹站在門前,私心的想著。

風蕭凌看向面色有些迥異的景竹,先開口問道「怎樣,皇上如何說?」

景竹坐在桌前,為自己倒上一杯熱茶,以驅趕身上的寒意「我奉旨明日為你發喪之時,秘密將送回陵西,如今陵西岌岌可危,皇上要你回去坐鎮。」

風蕭凌勾唇淺笑,漫不經心的說道「怎麼,皇上還信我?」

景竹放下手中雕著竹葉的紫砂杯,認真的說道「皇上若不信你,你現在就不會安然的躺在我府中,這是皇上的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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