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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五章 (十二)螳螂捕食

原來,姚平春劈開木箱,里邊咕嚕,滾出了幾塊圓滾滾的鵝卵石。王平天一下子也覺得臉上掛不住,奪過鎬頭連劈了三個,都是一樣。嚇得一蹲在地上。臉色煞白。王平天的管家就湊上前來對他說︰「這日本人能賴得上咱嗎?東家當時不是也只看了一箱嗎?或許也只有那一箱是槍。其他的都是鵝卵石呢!誰知是誰使得‘鼓咚’(土語︰使假)呢!」懶

野騰一听,三角眼一瞪說︰「巴嘎!我們日本皇軍絕對不會使假!你的良心的壞了!」

管家不服,反駁道︰「你他娘的才壞良心呢!我又沒見你的東西,又沒掙你的看護費,管我屁事!你誣賴我們我就不干!」

王平天一听也對呀,說︰「我有沒看你所有的箱子,或許只有打開那箱子是槍,其它的本來就是裝的石頭蛋子呢!想賴我?沒門!」

野騰也不爭辯,拿起地上的洋鎬「  啪啪」把所有的箱子都打開,沙石散落了一地,連一顆子彈殼都沒有。瞪著眼楮看王平天。

王平天此時也只能把頭扭向一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姚平春「哈哈」一笑打起了圓場︰「沒關系,沒關系!有金條啥都擋了!」指指野騰,又指著自己的鼻子,學著野騰說話的樣子說︰「你地,金條地,大大地給我!我地,賣命地給你干!」眾人也有附和的,跟著起哄說︰「對呀,多給金條一樣的!誰他娘的不要金條才是傻瓜呢!」蟲

野騰氣得臉色發紫,對姚平春一揮手說︰「巴嘎!金條地不要!」對兩個隨從一擺手說︰「開路!」三個人氣哼哼的走了。

姚平春幾個匪首可不客氣了,一下子就撲到那小箱子金條上。死命的拼搶起來。真像一群搶食的惡狗,呲牙咧嘴互不相讓。王平天的客廳里一下子鬧翻了天。桌子翻了,碗碟碎了,哭喊的,叫罵的,受傷的、嚎叫的。烏煙瘴氣。

突然「啪啪」兩聲槍響。眾人一驚,抬頭一看︰十幾只黑洞洞的槍口把搶金條的人圍在中間。持槍的人一個個都做好了開槍的準備。

王平天在圈外,手里也拎著一把「二十響」對眾匪首罵道︰「搶!繼續搶!罵你們八輩祖宗!在他娘的我家都敢這樣!金條都給我放下,站起來!」

有一個匪首不服氣說︰「王平天你他娘的別不仗義!這些錢你想獨吞呀?」

王平天抬手就是一槍。那匪首吭都沒吭一聲就栽倒在地。手里還死死抓著搶到的金條。

王平天看都不看,對眾匪首說︰「還有不服的說話!」眾人都不吭聲。

王平天對手下一揮手,指著匪首的尸體說︰「搜身!一根金條也不能少。把他扔到柳林子里喂野狗!」

又對平時稱兄道弟的匪首們說︰「想活命的,把金條放下,自己月兌光你們的皮,從這屋子里給我滾出去!誰敢多說半個不字,別怪我的槍子不長眼!」

這些人為匪多年,也深知光棍不吃眼前虧的道理。都乖乖地把金條留下,月兌了衣服灰溜溜的走出客廳。到了院子里姚平春可憐巴巴的說︰「王大哥!我們啥都不要了,這大白天的,你總不能讓兄弟們光著 眼子出去吧?」

王平天站在客廳門口對幾個光 猴說︰「不是我不仗義!你們也都看到了。我跟日本人這道梁子是結定了!再讓你們在我家搶了金條美滋滋的走人,日本人來了砍我的腦袋?哪有這樣的傻瓜!你們他娘的也太不仗義了!」

扭頭沖客廳里的幾個手下說︰「把他們的狗皮都給我仔細搜了。金條,子彈,包括他們槍里的都留下。狗皮空槍都扔給他們。讓他們滾!」

再說劉平堯帶著瑞祥走出王平天的大院,看看沒人跟蹤,也沒人注意。就拉著瑞祥向相反的地方快速飛跑起來。一直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二人才停了下來。稍作喘息之後,劉平堯辨別一下方向,就拉著瑞祥,朝另一個方向走了一段距離,打了一個很響的呼哨。不一會兒,柳林中一條小路上就駛出兩輛帶棚的馬車來。

馬車來到二人跟前就停了下來。瑞祥看看第一輛車上趕車的人,不認識。第二輛趕車的人卻很眼熟,一時想不起是誰。也不便多問。

劉平堯問二人︰「那輛車上東西少?」後邊那車夫就用馬鞭敲敲自己的車轅。劉平堯會意,對前邊的車夫說︰「天字一號站,你在前邊走。我們倆上後邊車。真跑死我倆了!上去躺一會。」二人便爬上後邊的馬車。

瑞祥爬上馬車,驚奇的發現︰車上還坐著一個人。而且馬車上還裝著一層東西。上邊遮蓋了一層雜草。

他想看看車上裝的啥東西,就伸手往雜草里模。一下子觸模到硬邦邦的棍棒狀的東西。車上的人急忙抓住他的手說︰「別動!」

劉平堯擺擺手笑道︰「哈哈!沒事。自己人,你們怎麼都不認識了?這下邊可都是真家伙!」

瑞祥定楮一看,「哦!原來是你們!」

兩人哈哈大笑。這人原來是黑店里的老板娘,趕車的正是店老板。

劉平堯笑著說︰「想知道咱身下是啥玩意吧?告訴你,正是野騰那小鬼子送給咱的三八大蓋。」

瑞祥不相信,伸手往下邊一模,拿出來一看,真的是一條嶄新的大槍。疑惑的問︰「你會變戲法?這些東西怎麼就變到咱手里了?」

二人哈哈笑道︰「你要知道了,這戲法就不靈了。」

劉平堯把話題移開,說︰「我正要問你呢!你一個毛頭小子怎麼就練就了一手那麼好的槍法?!」

瑞祥低頭說︰「哪里!那都是瞎貓踫見死老鼠!我哪會什麼槍法?」

劉平堯拍拍他的肩頭說︰「兄弟,低調謙虛點好。但是你可別哄我。別忘了,你的三個條件可一個都沒達到。可今天我告訴你,就沖你那兩槍,我收你了。這趟‘買賣’回去後,你就給我做教師爺。專門教弟兄們槍法!不許推辭!」

瑞祥一听嘴咧得跟苦瓜一樣,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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