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听吳武說自己又睡了三天,有些不敢相信,茹若無這時說道︰「丑大哥,你休要听他胡說,你只睡了不到三個時辰。」
吳武哈哈大笑起來,小丑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們在聊什麼?」
吳武道︰「我們在說,等你傷好些,我們就去百花谷。」
小丑驚訝道︰「百花谷?我們?」
吳武道︰「對啊!百花谷,我們。」
小丑道︰「去那做什麼?我又沒說去?」
吳武道︰「我現在是個瘸子,你不去,我怎麼辦?你忍心丟下我?你好沒良心!」
小丑皺眉苦笑道︰「我得先去桃花莊找豆豆和放縱。」
吳武道︰「你不是說給他們捎信嗎?這里離桃花莊要走兩天的路,你以為說去就去啊?」
小丑哼道︰「你又想騙我?怎麼會走兩天的路?」
茹若無道︰「丑大哥,這次吳大哥真的沒有騙你。那晚找到你們時,你們是在桃花山的後山腳下,走到這里,快的話也得半天路程。而從這里到桃花莊就遠了,因為去桃花莊只有一條路,是饒遠道的。想走近路,我們就得爬山了!」
小丑不再言語,吳武說道︰「若無妹子也跟我一起去百花谷,那你自己回桃花莊吧,哼,忘恩負義的丑鬼!」
小丑又一聲苦笑,說道︰「看來我不陪你走這一趟,我倒成了無情無義之人了?」
吳武愛理不理地說道︰「你本來就是!」
小丑道︰「好好!我答應就是。不過,我得通知豆餅他們一聲,你要幫我想辦法。」
吳武笑道︰「哈哈,這個容易,離這二十多里地遠,有個小南鎮,你寫了信,明天托楊大爺去鎮上找人幫你捎去便是。」
小丑道︰「只好這樣!對了,那個楊大爺我一直沒見到,我應該當面拜謝拜謝人家。」
吳武道︰「你還是好好養傷吧,明天再拜謝不遲。這里只有楊大爺自己住,本來是他們老兩口住在這里,去年他老伴兒得病過世了,楊大爺不願離開這里,便獨自在這生活。楊大爺膝下無兒女,在這種些地,上山砍些柴,倒也自在,只是寂寞了些。這有兩間房,一件我們倆住,一件讓給了若無妹子,楊大爺卻自己睡柴房去了。我怎麼讓他進屋睡,他就是不肯。」
茹若無道︰「是啊,楊大爺熱心的很!」
小丑道︰「可惜我身上無銀兩,該如何報答人家啊?」
吳武笑了笑道︰「我身上也無銀兩,但你放心,若無妹子已經把身上的錢都給了楊大爺。呵呵,所以說現在我們仨都是窮鬼!」
茹若無說道︰「對了,丑大哥,你的衣服我縫補好了。」
小丑道︰「我……我那衣服都壞得不像樣子……你手可真巧!」
茹若無臉微微一紅,道︰「在峨眉的時候,師姐妹的衣服都是由我幫著縫補的……」
小丑見茹若無對自己如此貼心,心中一直在想該如何報答茹若無……三人閑聊了一會兒後,小丑給豆餅寫了封簡短的信,信上說自己平安無事,與茹若無在一起,讓豆餅他們放心。然後告訴豆餅,要去百花谷,讓豆餅、放縱和寂寞書生自己多加保重。寫完後遞給了茹若無,讓她第二天轉交給楊大爺。三人無事,便早早歇息了。
小丑在床上躺了兩天,第三天終于能下地了。三個人在楊大爺這里又住了四天,小丑已經可以自己行走,只是和吳武都是一瘸一拐。吳武還自嘲道︰「兩個鐵拐李,拐著拐著上茅房!」茹若無雖然很擔心他們倆的腿傷,但也知道傷筋斷骨一百天,急不來。
小丑三人已經在楊大爺家里住了十天左右,這天三人準備向楊大爺辭行,楊大爺長得黑黑瘦瘦,一臉憨厚,見這三個年輕人要走,心中十分不舍,相處短短十日,已經與三個年輕人有了感情。小丑三人也甚是感動,說不久會再回來看望楊大爺,但這個「不久」卻是好多年以後了……楊大爺送三人到了小南鎮外,便偷偷拭淚自行而回。
小丑三人進了小南鎮,見鎮上也甚是富饒。三人在鎮中逛了逛,茹若無見小丑和吳武一路都是互相攙扶著走,便問道︰「你們倆累嗎?不如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吧?」
吳武說道︰「我們最好能雇一輛馬車,不然就我倆這腿腳,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走到百花谷?」
茹若無道︰「可……可是我們身無分文,怎麼雇馬車啊?」
吳武想了想,笑道︰「有辦法,這鎮上我有個朋友最有錢,找他就行了!」
小丑問道︰「這有你的朋友?怎麼之前沒听你說過?是誰啊?也是魔族的?」
吳武神秘地笑了笑,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吳武一瘸一拐地走到一個水果攤位,問道︰「老板,請問這個鎮上最富有的人是不是姓錢啊?」
那賣水果的打量了下吳武,吳武笑道︰「我娘說我阿舅在這鎮上是最富有的,我是來投親的。」
小丑和茹若無一直在後面站著,不知吳武要搞什麼鬼。
那賣水果的卻笑了,說道︰「姓錢的我倒是沒听過,這鎮上最富有的當然是魯金貴魯老爺了!你被你娘騙了!」
吳武詫異道︰「不會啊?我娘不會騙我的?是不是我阿舅改了名字?老板請問你,魯老爺家住在哪里啊?說不定那魯老爺就是我阿舅?」
賣水果斜眼看著吳武,一臉嘲笑的樣子,說道︰「你阿舅的家在鎮中北邊,過了這條街,有座大宅院就是了。」
吳武高興道︰「多謝老板,等我找到阿舅,一定讓阿舅好好打賞你!」說完,拉著小丑一瘸一拐地向鎮北走去。只听後面賣水果的人笑罵道︰「這傻帽,去了還不被一頓棍棒打出去。」
吳武拉著小丑邊走邊笑嘻嘻地,茹若無在旁忍不住問道︰「吳大哥,那魯老爺真的是你阿舅?」
吳武笑道︰「是啊!」
小丑道︰「若無,你休听他胡說。五五你又想搞什麼鬼?」
吳武道︰「听過劫富濟貧這句話嗎?」
茹若無吃驚道︰「你要當強盜?」
吳武嘿嘿笑著,小丑道︰「你自己去吧,我可不想當強盜!」
茹若無也說道︰「我也不去……」
吳武站住腳道︰「什麼強盜?我們這叫義俠!我們只是去借幾兩銀子,又不是去搶!你們要是有辦法弄到錢,那你們去弄!」
小丑和茹若無撇了撇嘴,都囔囔道︰「反正我不去!」
吳武哼道︰「不去算了,我自己去!」說著便自己走了。
茹若無和小丑站在原地多時,不見吳武回來,茹若無問道︰「丑大哥,吳大哥真的是去借錢嗎?他一個人一瘸一拐的,我有些擔心。」
小丑說道︰「不用擔心,他精明的很,不會吃虧的!恐怕吃虧的是別人!」小丑想了想,又說道︰「我們去看看,他別惹起事端來!」
小丑和茹若無說完便向鎮北趕去。過了街,向北轉去,只見前方一所宅院前聚集了一小堆人,而且還有人高聲喝彩。小丑和茹若無覺得奇怪,急忙近前去看。兩人擠進人群,向中央看去,頓時吃了一驚。
只見人群中留出一塊空地,放著幾十壇酒,中間放著一張長桌,桌子上擺滿了大碗,四個做僕人打扮的青年在旁抱著酒壇,準備隨時添酒。而長桌兩端的人正舉碗仰頭喝酒。兩人一仰頭,便喝下一碗,片刻間便各自喝下六七碗。這喝酒的兩人其中一個正是吳武,而另一端的人卻是老酒鬼。
小丑急忙上前問道︰「老酒鬼你怎麼在這里?五五,你們倆怎麼在這里拼上酒了?」
老酒鬼一見是小丑,哈哈笑道︰「丑八怪,你沒死啊?哈哈!好的很!這下我便可放心大膽地喝了!丑八怪,你等我一等,等我把這小子喝倒後,我們再說話!」
吳武說道︰「鳥漢子,誰先倒下還不知道呢?別在那嗦嗦,你還喝不喝?你是不是怕了?」
老酒鬼猛一拍桌子,喊道︰「女乃女乃的,我老酒鬼最不怕的就是喝酒!倒酒!」說著,兩人又是一碗接著一碗地喝了起來。
鎮上的人哪里見過這陣勢,這哪里是喝酒,只怕喝水也沒這二人快。有些看熱鬧的,在一旁竟鼓掌喝彩,為老酒鬼和吳武助威。小丑和茹若無不知道這兩人為何賭起酒來,勸又勸不住,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
吳武一碗接著一碗,只見他喉結不停地上下跳動,灑出來的酒順著嘴角向下滑去,胸前衣服已經濕了一大片。那邊老酒鬼喝得更是痛快,他見吳武並無醉意,更是神采飛揚,喝得竟然比吳武還要迅速。旁邊倒酒的僕人個個都手忙腳亂,剛填滿一碗,那邊便喝下一碗,這幾個僕人竟然累出了一頭的汗水。
沒一會兒工夫,兩人已經喝下去十幾壇酒。這時的吳武已經站不住腳,小丑和茹若無急忙上前攙扶,吳武臉上已經通紅,顯然已經醉了,笑嘻嘻地說道︰「丑,丑鬼,這鳥漢子……還,還挺能喝的……呵呵呵!」本來一只腿便站不穩,這時酒勁上涌,向前猛撲過去,多虧小丑扶住,不然吳武非撲翻桌子不可。對面老酒鬼也是醉眼朦朧,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說道︰「臭小子,你還能不能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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