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听豆餅說采花賊還在城中,問道︰「你如何探知,詳細說來!」
豆餅說道︰「我出去之後,沒有四處亂撞,只是一路打听桃花莊的人去往何處。我打听一路,竟來到一座大宅。見宅前宅後有許多人把守,我便詢問四周百姓原由。原來這座大宅是當地一位富豪所有,這富豪叫廣千元,他不僅勾結官府,還經常欺壓百姓,當地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廣千元只有一個女兒,平時對女兒恩愛有加,不過就在昨天夜里,采花賊進入了廣千元女兒的房中,奇怪的是,那采花賊並沒有擄走他的女兒,只對他女兒說,第二天晚上還會再來,到時候會帶她走。」
茹若無問道︰「為何當時不帶她離開,非要等到第二天呢?」
豆餅說道︰「我又不是采花賊,我怎麼知道?當時把廣千元的女兒嚇壞了,廣千元一夜沒睡,在附近出重金找了一些武林高手來保護自己的女兒。今天一早,又報了官,官府也派了人手,準備捉拿采花賊。」
小丑說道︰「看來今天晚上倒是熱鬧了!大家各自歇息,今晚我們夜探廣千元大宅!」
當下豆餅和茹若無各自回房歇息,小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今天之事,心亂如麻,難以入睡。小丑捂著腦袋,自語道︰「白天就是睡不著覺……對了,豆豆曾經教過我數燒餅,數著數著便能入睡!」小丑閉上眼楮,嘴里開始數起來︰「一只燒餅,兩只燒餅,三只燒餅……四十五只燒餅……五十朵桃花,五十一朵桃花,五十二朵桃花,五十三朵……桃桃……」小丑緊閉雙目,兩滴眼淚從眼角滑落……小丑心里像有無數只螞蟻一樣,麻癢難當,心中悲道︰「桃桃,你還記得那個面具人嗎?你還記得阿丑嗎?你還記得小丑嗎?沒有見到你之前,我心中並無這般感覺,想不到事隔六年,再次見你,我心中像是被刀割一樣痛苦……原來我是這麼的喜歡你……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你?雖然只見過兩面,但我偏偏忘不了你,腦子里都是你……我是否應該跟你相認呢?你是否還記得我呢?不!我不能跟你相認!我長得這麼丑陋……如何配得上你……」小丑心中胡思亂想,默默念著《秋風詞》,不知過了多久,已呼呼入睡。
小丑不知睡了多久,只听有人敲門,睜開眼楮,見房屋已然漆黑一片,開口問道︰「誰?」
只听門外說道︰「丑師父,是我和茹姐姐,開門啊?」
小丑下地掌燈,打開房門,請豆餅和茹若無進來後,豆餅問道︰「丑師父,你睡了多久啊?還沒睡醒嗎?」
小丑問道︰「現在什麼時辰?」
豆餅說道︰「酉時已過。」
小丑說道︰「想不到我睡了這麼久……你們吃過東西了嗎?」
豆餅說道︰「吃過了,我們早醒了,過來敲過一次門,見你沒反應,茹姐姐說讓你再睡一會兒。我見天黑你還未起,便跟茹姐姐來敲門。茹姐姐給你準備好吃的了。」說著掏出三個大包子來。
小丑說道︰「謝謝!我正好餓的很,吃完,我們便動身。」
小丑吃完,三人離開客棧,去往廣千元大宅。
豆餅帶著小丑和茹若無來到廣千元大宅的西面牆下,說道︰「丑師父,我白天已經探得明白。別的地方巡邏的比較多,不好進去。只有這西面牆,經過的人少,我們就從這里進去。」
小丑看了看牆壁,約有一丈高,問道︰「茹姑娘,你能上去嗎?」
茹姑娘說道︰「這牆好高,我上不去啊?」
小丑說道︰「得罪了!」說完,架起茹若無,向上飛起,踏著牆壁,輕輕越過牆頭。小丑和茹若無剛落地,豆餅也跟著飛了下來。小丑低聲說道︰「看看這里是何去處,不知那廣千元女兒的房間在哪里?」
豆餅說道︰「這容易的很,哪里巡邏的人多,他女兒就在哪里。」
茹若無說道︰「這里看上去好像是個花園?」
小丑突然說道︰「有人!我們去那假山後躲一下!」
三人躲入假山後,只見牆頭飛下三人,豆餅驚訝道︰「是他們!」
原來這三人是花近南,花桃桃和步棄。只見三人東看西望,也是在巡查地方。這時三人突然一驚,像是有些慌亂,見花近南手指向假山,三人向假山直奔而來。
花近南三人一進假山,見到小丑三人,頓時一驚。小丑低聲道︰「噓……別出聲!」花近南見對方並無敵意,沖小丑點了點頭。
小丑見花桃桃近在咫尺,頓時緊張起來,呼吸也跟著加重,忽然手中一涼,回頭看去,原來是茹若無握住了小丑的手。茹若無望著小丑,眼楮像是在問︰‘你怎麼了?放輕松!’小丑控制好自己心神,對茹若無笑了笑。這時听牆外有人說話︰「妹妹,我們瞞著師父出來好嗎?」那妹妹說道︰「沒事的!師父已經入睡了。姐姐,難道你不想找他嗎?」姐姐道︰「我……我當然想……想見他……」妹妹笑道︰「嘻嘻,那就別管那麼多了。我們從這里進去……」
小丑他們從假山偷眼看去,只見兩位漂亮姑娘從牆上躍下,一位身穿藍衣一位身穿綠衣。正是白天那瞎眼老頭兒身邊的兩位姑娘。只听綠衣姑娘說道︰「姐姐,那後院燈光明亮,一定是廣千元女兒的閨房。」說著,兩位姑娘向後院跑去。
花近南見兩人去遠,對小丑拱了拱手,低聲道︰「不知閣下是誰?為何在此?」小丑拱手道︰「我們的來意也跟你們一樣,都是為采花賊而來。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稍後再談,先跟上那兩位姑娘再說。」當下六人也向後院跑去。
轉入後院,四周栽滿花樹,六人躲在三顆大樹後,見燈火甚是明亮,有如白晝一般。後院有間房間,屋內卻無光線。房間前面有十余人看守。六人不見那兩位姑娘,花桃桃剛要探出腳步,被花近南拉住,花近南搖了搖頭。六人在樹後靜觀其變。
過了將近半個時辰,突然從那間屋內飛出一人,摔倒在地。緊跟著從窗戶躍出一位黑衣蒙面人。外面守衛的十余人頓時抽出刀來,圍起黑衣人,打了起來。
步棄說道︰「采花賊!師兄,我們出手吧?」
花近南說道︰「再等等!」
步棄問道︰「還等什麼?采花賊就在眼前,別讓他跑了!」
花近南說道︰「再等等,別急!」
步棄見花近南不讓動手,心中雖然著急,但也不敢輕舉妄動。步棄又看向小丑那邊,豆餅對他笑道︰「我們當然也是再等等!」
這時只听小丑說道︰「來了!」
只見從房上飛下兩人,正是那藍綠姐妹倆。這兩人竟然幫著采花賊跟那些守衛打了起來。那兩姐妹功夫也甚是了得,兩人持劍,片刻工夫便把十余人刺倒在地。這時,從前院又跑來幾十人圍住了兩姐妹和黑衣人。
只見眾人中一人身寬體胖,留著兩撇胡須,大聲吼道︰「采花賊,今日你插翅難逃!我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快快束手就擒!」
那黑衣人並不理睬他,那兩姐妹的姐姐卻說道︰「葉柳青,你還往哪里跑?你讓我好找!」妹妹卻說道︰「姐姐,還跟他廢什麼話?先拿下他再說!」說著,兩姐妹一起提劍刺向黑衣人。
這一變故,所有人都很愕然。花桃桃問道︰「剛才他們不是一伙兒的嗎?怎麼又打起來了?」
花近南說道︰「他們好像認識?我們先看看再說。」
那身寬體胖的人正是廣千元,他把女兒安排到別的屋去,在女兒房中安排好埋伏,就準備今夜抓住采花賊。這時正好包圍住采花賊,卻不想冒出了兩位姑娘,見兩邊打起來,也不知道該不該出手,只是吩咐手下把三人團團包圍。
只見那兩姐妹劍法高超,而且二人的配合更是天衣無縫,打得采花賊只有躲閃的份。小丑這時卻說道︰「奇怪?」茹若無問道︰「奇怪什麼?」小丑說道︰「那兩姐妹雖然劍法凌厲,但刺向采花賊的時候都是點到即止,並不真的刺下去。而那采花賊也有機會反擊,但他偏偏只是一味的閃躲,並不還手……」
這時那采花賊竟然扔出煙霧迷彈,頓時整個後院陷入一片濃煙之中。只听所有人亂作一團。這邊小丑對豆餅說道︰「照顧好茹姑娘,回客棧等我!」說著,飛身而起,躍出大宅。那邊花近南也說道︰「步棄你跟你師姐回客棧等我,我去去便回!」花近南說完,緊跟小丑之後,也飛出大宅而去。
小丑和花近南離開大宅後,見遠處兩姐妹正追趕黑衣人,小丑和花近南加快腳步,尾隨其後。
黑衣人在前,兩姐妹在中間,小丑和花近南在後。三伙兒人一路奔跑,已然出了城去。又跑了多時,入了郊外樹林中。兩姐妹已經追上黑衣人,三人又打了起來。小丑和花近南追入林中,躲在樹後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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