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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寂寞書生

小丑,豆餅和茹若無見前方十幾人策馬向這邊奔來,轉眼間十幾人已經到了眼前,見為首之人乘騎白馬,身穿白衣,縴塵不染。這人看去二十多歲,溫文爾雅竟是一介書生,卻偏偏氣度不凡,而且長得面如冠玉,唇紅齒白。小丑正打量此人,卻听豆餅吼道︰「幾個不要命的,還敢回來尋死?」

小丑向後看去,見其中六人也穿白衣,但身材魁梧,異常彪悍。再向旁看去,是**名壯漢,這**名壯漢每人手腕上都包扎著繃帶,瞪眼看著自己,小丑見了一愣,心下尋思︰「原來是剛才放走的幾名強盜,這是找到了幫手前來尋仇的。」

只听一名壯漢說道︰「莊主,就是他們三人打傷了弟兄們!莊主,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那白衣書生先下了馬,眾人也跟著下了馬。白衣書生拱了拱手,說道︰「敢問三位,為何行凶打傷在下的莊客?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三位既然打傷在下的莊客,無論對錯,也不能就這樣罷了!」

小丑上前剛要說話,豆餅搶上前去說道︰「幾個不要臉的,我還以為你們回來是找到了好幫手,卻想不到找了個孬包!強盜的頭頭竟然是個文弱書生?哈哈哈!可笑可笑!所謂強盜有文學,罵人都見血!」說完哈哈大笑。

那幾名強盜被豆餅挖苦,都惱羞成怒,但卻沒人敢上前動手。再見那書生,竟泰然自若,毫不在意,他微微一笑,說道︰「‘強盜有文學,罵人都見血’?呵呵,這句話倒是蠻有趣的!不過用的不恰當。我們又不是強盜,又不曾罵人,所以說不應該用在我們身上。應該說‘君子自有禮,天下講道理’!三位傷人在先,又失禮在後,現在又毫無道理,三位是先道歉呢?還是先將自己的手腕劃破呢?放心,在下不是要三位斷手斷筋,只是要三位的傷口與在下莊客的傷口無異便好,三位如何弄傷在下的莊客,就如何弄傷自己吧」

小丑三人听這書生說完,均是一驚,豆餅苦笑道︰「你這酸書生,把我都弄糊涂了!孔子,孟子和老子我遇見了你,可真是甘拜下風了!丑師父,我們還是走吧,這書生讀書讀傻了,別理他!」說著就拉著小丑和茹若無向前走去。只听「刷刷刷」,坐在馬上穿白衣的六人,從腰間拔出長劍,攔住去路。

小丑三人站住,豆餅嚷道︰「孫子,你這是何意?我師父孔子,我姐姐孟子,還有你老子我要走,你不送盤纏也罷,卻攔我們去路?老子生起氣來,打你!」小丑和茹若無听了咯咯直笑,那白衣書生拱了拱手,說道︰「三位難道耳聾?剛剛在下不是說過嗎?三位先跟在下的莊客道歉,然後自傷雙腕,這樣三位再要離去,在下便不再阻攔!」

豆餅不耐煩起來,抽出木劍說道︰「女乃女乃的,老子遇孫子,說不清楚了!」

那書生見豆餅抽出木劍,又拱手道︰「既然三位不願道歉,那在下只好失禮了。」說完,又伸手說道︰「請!」

豆餅搖著腦袋,說道︰「丑師父,你今天遇見這呆子,是不是發覺到,我平時有多麼的可愛?」說完,就要向書生沖去。可沒等豆餅邁步,小丑拉了豆餅一把,縱身飛向書生。

書生向旁撤身,躲開小丑。小丑這時使了一招「天牢掌」,頓時把書生牢牢封在掌內,那書生卻也不簡單,左手拳,右手掌,也招招巧妙。豆餅見了暗暗心驚︰「想不到這傻書生,竟然有如此身手?丑師父不願傷他,所以使的是‘天牢掌’,這招在于制住敵人,不在傷人。而那書生招式奇特,竟然能沖出掌封,這人是誰?剛才難道是在裝瘋賣傻?」

豆餅正在一旁亂想,小丑和書生卻已經斗了三十余招,仍不分勝負。茹若無著急道︰「豆餅大俠,你快想想辦法啊?」

豆餅听茹若無跟自己說話,笑道︰「漂亮姐姐,別叫我什麼大俠了,叫我豆豆就行,叫我好弟弟我更加歡喜!」

茹若無一听,臉上微紅,說道︰「你就會取笑別人……你師父正與別人拼命,你卻一點也不擔心?哪有你這樣的徒弟?」

豆餅嘿嘿笑道︰「放心了,剛開始我也有些擔心,那呆書生招式奇特,武功高強,是位高手。不過再過幾招他就會落敗了,誰讓他遇到的是我丑師父了!」

茹若無問道︰「為什麼啊?我見他二人勢均力敵,打得難分難解啊?」

豆餅說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丑師父內功深厚,那呆書生招式再奇特,也不是我丑師父的對手!」

只見小丑和那書生又斗了十幾招,小丑使了一招「天敗掌」,一掌護住胸前,一掌上下揮舞。豆餅卻大聲叫道︰「丑師父?你在做什麼?」

那書生原本被小丑攻的慢慢沒有還手余地,這時卻突然見小丑變化招式,書生一拳一掌,一前一後來回翻滾,反攻小丑。小丑單掌護胸,另一掌插入書生雙臂之中,向旁運力格去,書生一只手掌被格開,另一只拳頭猛力向小丑打去。小丑護在胸前的手掌頓時推了出去,與書生拳掌相對,書生頓時向後退去。退出數步後,書生捂著與小丑對掌的手,嘆了口氣。

小丑收了掌後,豆餅跑到小丑身邊問道︰「丑師父,你剛剛明明站了上風,為何突然變招,那‘天敗掌’是以退為進,為何多此一舉呢?」

小丑說道︰「我見此人一表人才,不忍使出全力。我想他只是一時糊涂,才誤入歧途,得饒人處且饒人,應該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

豆餅說道︰「這種敗類,留他何用?只會作威作福,做些傷天害理之事,丑師父,今日放了他們,改日他們又要欺壓良善了!」

那書生听了後,憤然道︰「在下雖然不是什麼大仁大義之人,卻也讀得聖賢書,士可殺不可辱!今日雖敗在爾等鼠輩之手,卻也不想苟活,只恨不能替天行道,讓賊人橫行!」

小丑奇道︰「你說誰是賊人?不過,你還不成落敗,我們只是打了個平手。」

書生哼道︰「賊人不是爾等,難道會是我?自己做了好事,卻不敢承認!可惜了你一身本事!你敢讓我取了兵刃再來較量嗎?」

小丑听了更加奇怪,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做了什麼事情?有何不敢承認?」

書生說道︰「你仗著自己武功高強,欺壓良善,打傷我的莊客,還奪取他們兵刃!你們敢做卻不敢認嗎?」

小丑三人一听,頓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小丑笑道︰「看來你真是讀書讀傻了,是非不分!這位姑娘是峨眉派的茹若無,你的那幾位莊客扮作強盜,殺了她的師姐,正巧遇見我們……」小丑還未說完,那幾名莊客竟然紛紛跳上馬去,準備逃跑。

只听書生喊道︰「別讓他們走了!」頓時那身穿白衣的六人攔住了去路,豆餅嚷道︰「你們幾個好大的膽子,殺了人,還敢搬弄是非?」書生怒目而視,厲聲道︰「他們說的是否是事實?你們從實招來!」

那幾名莊客見事情敗露,嚇得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誰也不敢答話。書生嘆了口氣,吟道︰「嘆觀武林,是非江湖,誰知人恩怨情仇?仰天悲歌,痴戀紅塵,悠悠我思幾度愁?寂寞山莊住,桃花山中留,萬千心聲無可述……」吟罷舉起手掌向自己頭上拍去。眾人嚇了一跳,書生舉手時,小丑已經飛身而起,一掌擋住了書生的手。

書生說道︰「生無可戀,請閣下成全!」

小丑說道︰「我有話還要問你,你不能死!何況你也沒有理由要尋死啊?為何如此想不開?」

書生回道︰「在下名為‘寂寞書生’,自是寂寞孤單,如今有所覺悟,不願再被世俗所牽絆!」

小丑听後,在寂寞書生耳邊低聲說道︰「你不能死,我要問你的是‘寂寞山莊住,桃花山中留’這兩句的意思!你既然無所牽絆,為何還有‘萬千心聲無可述’?」

寂寞書生一听小丑的話,頓時心中一驚,剛想問話,小丑又說道︰「此地人多,稍後再說!」寂寞書生听了後,點了點頭。

豆餅急道︰「丑師父,你們倆咬什麼耳朵?有什麼話不能對人言?虧你還是讀書人,心眼兒竟這般的小!遇點兒事就要尋死覓活的,真不知道你這輩子是怎麼活過來的?現在重要的是這幾個人該怎麼處理?」

寂寞書生臉一紅,說道︰「閣下教訓的是!是在下一時想不開,一時糊涂,真是失禮……這幾個江湖敗類,死不足惜!」這寂寞書生已經調整好情緒,對小丑又說道︰「如何處置就有您來決定吧!」

這時卻听茹若無說道︰「好大的酒味?哪里轉來的?你們有沒有聞到?」

只見寂寞書生臉上變色,喊道︰「不好!老酒鬼來了!」

話音剛落,那幾名莊客突然紛紛墜馬,摔在地上雙手捂著自己的脖子,面目猙獰,掙扎了幾下,口吐鮮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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