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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禍福無常

吳武听小丑說了名字,笑道︰「你的名字真奇怪?有趣,有趣!」

小丑听吳武說自己的名字奇怪,回口道︰「你才是真的奇怪!每個人見到我的丑臉都會嚇到,你卻半點也不怕?我的名字有趣,你的名字更有趣。怎麼會有人叫‘五五’的?有趣,有趣!」

兩位少年相互注視良久,忽然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異口同聲地說道︰「有趣!有趣極了……」說完,才發覺自己的聲音大了,馬上又小聲地笑起來。

吳武見小丑上身*,問道︰「你怎麼不穿衣服?」小丑回答道︰「我被抓來的時候就沒穿衣服。」吳武笑道︰「難道你是在洗澡的時候被抓來的?」小丑回道︰「也算是吧。」

吳武月兌下自己外衣,遞給小丑,道︰「你先穿我的,可能有些大,但總比光著身子強。」

小丑見吳武讓自己穿他的衣服,心下感激,說道︰「謝謝你,我不冷的,你穿上吧。」

吳武不悅道︰「男子漢怎麼這麼婆媽?讓你穿你就穿上!」小丑見吳武如此堅持,感動地穿上了吳武的外衣。

吳武又拉著小丑,把牆上的葫蘆摘了下來,說道︰「這里的丹藥,都是那老瘋子練的,都有強身健體的功效,我們倆人都把它吃了,怎麼樣?」小丑覺得有趣,笑道︰「好,把那老瘋子的寶貝都吃了。」說著,兩人把所有的葫蘆都摘了下來,你一粒我一粒,大吃起來。沒一會兒,所有葫蘆里的丹藥被兩人全部吃下。

兩人吃下丹藥後,只覺得渾身飄飄然然,猶如在雲霄一般,吳武搖了搖頭,說道︰「這丹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吃得我渾身不自在,口中發澀,好想喝水。」小丑因體內有劇毒,吃了這許多丹藥心中更是難受,說道︰「我也是,胸口悶熱,口干得很。」吳武說道︰「我們出去找些水喝吧。」小丑道︰「門被那老瘋子鎖上了,出不去。」吳武說道︰「這有何難?」說著來到門口,一腳把門踹開。

小丑大吃一驚,說道︰「你力氣真大!」吳武笑了笑,拉著小丑就走,卻听金長老的聲音喊道︰「童兒,快去看看後面怎麼回事?」

小丑問道︰「這可這麼辦?」

吳武說道︰「莫怕,你先找地方躲起來,我自有辦法。一會我再尋你。」

小丑道︰「不行!你如何抵擋得了那老瘋子?要走一起走!」

吳武听了,看了看小丑,然後笑道︰「放心,丑兄,我定然無事!你在我身邊,反倒連累了我,你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說著,一把將小丑推出老遠。然後沖入廳堂。

小丑見四周沒有藏身之所,看見那大黑門沒鎖,推門跑了進去,回手把門掩好。小丑膽戰心驚,順著門縫向外看去,卻不見人過來,心下稍定。回頭看向四周,卻見四周空空蕩蕩,只中間有課小樹。向四周走走,卻是懸崖峭壁,下面雲霧遮擋,什麼也看不清楚。小丑又走向那棵小樹,那樹高不過六尺,上上下下結滿了果實,那果實有桃子般大小,卻成深藍色,而整棵樹除了樹枝和果實外,卻無一片樹葉,看上去甚是怪異。

小丑心想︰「莫非這棵就是老瘋子說得那棵果樹?」小丑伸手在樹上摘了一個果子下來,想到︰「正好口渴,先吃一個解解渴,嘗嘗味道如何!」拿著就咬下一大口。小丑笑道︰「看這果子長得丑陋,卻不想味道如此甜美,好吃!好吃!」小丑吃下一個,又去摘,越吃越甜,越甜越想吃,沒一會功夫,整棵樹的果子被他吃個精光。

小丑打著飽嗝,滿意地模了模肚子,說道︰「這些日子以來,就這頓吃的最飽!」剛說完,突然大叫一聲,滾到在地。小丑渾身上下冒著熱氣,心中悶熱難當,胸口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呼吸困難,小丑掙扎著爬將起來,一掌拍在那棵樹上,頓時打得粉碎。小丑突然雙手亂舞,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大叫一聲︰「難受死了!」然後沖著天空開始狂吼。吼聲如雷,震得地動山搖,響徹雲霄。

這時吳武推門而入,後面跟著金長老,兩人見小丑吼聲震耳,吳武驚訝的說道︰「他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內力?」金長老沒有回答,卻突然一聲大叫,沖向那棵已經被摧毀的果樹,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哭道︰「我祖祖代代為了這棵樹,花了多少心血,今天……今天……」話沒說完,突然抬頭惡狠狠地看向小丑,說道︰「你這天殺的丑鬼,吃我丹藥,毀我果樹,就算殺了你,也難解我心中之恨。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金長老起身向小丑抓去。

吳武見金長老發狠,吼道︰「金賢住手!小丑小心!」

小丑還在那里吼叫,突然覺得兩肩被人抓住,小丑停止吼叫,這一閉嘴,渾身內力無處發泄,頓時內力在體內翻滾,小丑被內力憋得難受,又大吼一聲,這一聲吼叫,使了力氣,內力由全身上下向外發出,頓時把金長老震飛了出去。

金長老爬將起來,更加憤怒,吼道︰「丑八怪,你一定是吃了我的果子,才有如此內力,還我果子!」這回真像瘋子一樣,怒吼著又沖向小丑。

小丑見金長老張牙舞爪地沖向自己,嚇得連連後退,雙手向前亂舞。金長老運起內力,一掌推向小丑,正打在小丑的雙手上。金長老只覺得一股強大的內力反推回來,震得金長老全身酸軟。卻見小丑,接了金長老一掌後,向後猛退,退到崖邊,腳下一滑,翻身墜下懸崖。

吳武大吼一聲︰「小丑!」飛身跑到崖邊,向下看去。見小丑已經墜入深淵,消失得無影無蹤,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看著金長老。金長老渾身半點力氣也使不出來,見吳武瞪眼看著自己,頓時害怕起來,撲通跪倒在地。

吳武怒道︰「金賢!你是不是嫌自己的命長?我已經叫你住手,你膽敢違抗命令?你可知罪?」

金長老嚇得頭也不敢抬起,聲音顫抖,回答道︰「少……少宮主……饒……饒命!金賢……知……知罪……」

吳武說道︰「你馬上派人去崖底把那人給我找回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如果找不到,就提頭來見我。」吳武說完,轉身離去。

吳武走後,金長老自去安排人手尋找小丑。

那懸崖下卻是一條河,小丑墜下山崖,正掉入河中。小丑入水後已然昏迷,沿著河流一路漂去。漂流多時,前方河水漸窄,小丑慢慢地飄上了岸邊。

小丑因為吃了金長老許多仙丹靈藥,又吃了整棵樹的果實,體內的內功有如別人練上百十年的功力,尤其是吃了那奇異的果實後,把身體里的劇毒也都解去。在河水中漂了許久,因內功深厚,竟然自動護住身體,一口水也沒有嗆到。

過了一個時辰,小丑慢慢蘇醒,坐起身來看了看自己身體,竟然毫發無損,奇道︰「我是生是死?這是哪里?」見自己雖然渾身濕透,但手腳活動自如,笑著道︰「哈哈!我竟然活著,我沒有死!」高興得蹦了起來,感覺精神百倍,衣服雖然濕透,卻感覺不到寒冷。心想︰「我既然死不了,現在應該去找方縱,他一定急壞了。」剛要動身又想到了吳武︰「不知道五五現在怎麼樣了?那老瘋子會不會為難他?」小丑回憶當時情景,想道︰「五五好像跟那瘋子認識?剛才好像他也在旁邊?我是否應該回去看看?但那里是什麼地方,我根本不知道?這可怎麼辦?」左思右想了一會兒,突然間又想到了桃桃,自語道︰「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是否會想起我?哎……我真自作多情,我長得這麼丑陋,她怎麼會記得我?」坐在河邊自言自語半天,見天色漸暗,已到黃昏,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卻不知道身在何處,該往哪里走,想了想,向東走去。

走了一夜的路,卻不覺疲累,身上的衣服也早就干了,抬頭望天,見天邊一絲光亮,已然到了早晨。又走了十多里路,見前面不遠有城鎮,心中歡喜,加快了腳步。

小丑走入鎮來,見這城鎮人山人海,熱鬧非凡,但每個見到小丑的人,都臉露厭惡之色,躲得遠遠的。小丑知道自己長相丑陋,而且身上又穿得不倫不類,一路低著頭,遮遮掩掩地走著。因走了一夜的路,肚中饑渴,想尋些吃的,但身上卻無分文,正在街上徘徊,突然見前面人聲吵雜,非常混亂。

只見前面不遠處,三匹俊馬在街上橫沖而來。騎馬的是兩男一女,速度極快,嚇得四周百姓東躲西藏,深怕被那快馬撞傷。

當中那女子年紀不大,像是十二三歲,雖然年紀不大,膽子卻大得很。騎在馬上,手中馬鞭不停飛舞。這時卻見街道中間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嚇得呆在那里,不知躲閃,那少女大叫著︰「臭乞丐!快躲開!」

那少女騎著駿馬向小乞丐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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