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女子的皮夾克,名牌!你不要?」球球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裹,里面裝滿了膨化食品,餅干蛋糕。
王幼雅趕緊的搖了搖頭,說道︰「人家都死了,還要拿人家衣服……」這是一家學校對面的小商店。商店里只有一個人,商店的老板,她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女子,畫著濃妝,身上穿著一件不錯的皮夾克,此時神情緊張的向店外張望,估計彼時也還是這個神情姿勢。
咚咚!「你們女人吶,就是沒譜兒。那些穿在塑料模特的身上的衣服,你們敢賣敢穿,哦,這穿在石頭人身上的衣服就不敢要了?塑料人也是死人,你們怎麼不害怕?」球球撇著嘴敲了敲那女人,道︰「多好的衣裳,就這麼等著糟了?難怪人家魯西人要滅了你們,太浪費了,太浪費了!」
「你別總是你們你們的,你也是‘你們’中的一個,別以為自己進了階,就不是人類!」邊說邊吶件不錯的皮夾克在女老板的身上月兌了下來,自己穿上。
嘿!「我還真不是人!」球球一頓,琢磨了琢磨︰「不對,這話怎麼像是罵人?老板,那邊有個大型超市,咱們去那。」球球和王幼雅出了小賣部,看見秦湛正站在小學校的門口向里面看著,也是走了過來。
哎!小學校的院子里上百個孩子在看著天空……「你在想什麼?如果是難過的話,就大可不必了,這座城市到處是這樣的‘雕像」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看多了就習慣了。」王幼雅說道︰「如果是憤怒也大可不必,因為咱們現在主要的應該是害怕,而不是憤怒!走吧!」
秦湛說道︰「我是在想,這個學校的食堂里是不是會有糧食和液化氣!他們怎麼著,和我沒什麼關系!」
「你可真冷血!」王幼雅瞥了一眼秦湛。
「我冷血嗎?」秦湛反問道。
「見到這麼多孩子被石化,你不感嘆生命的流逝,反而是一心想著吃的,還說出那樣的話來,還不冷血?」王幼雅說道。
秦湛笑道︰「實話實說,他們被石化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你難道連最起碼的憐憫之心都沒有嗎?你不是人吶!」王幼雅問道。
秦湛說道︰「人類難道連最起碼的憐憫之心都沒有嗎?殺人的,都是人!」不和你說了!王幼雅賭氣的進了學校。
大米,白面,還有一些蔬菜,最令王幼雅驚喜的是她居然找到了一具汽油爐灶。汽油爐灶可是好東西,在城市里找能燒的不多,不像山里和鄉下有的是木柴和秸稈,城市里就連家具都是聚合板的,那東西不僅不肯著,即使燒著了也都是毒氣。不過,城里有的是汽車,有的是加油站,汽油就是燃料。
「你老板可真是個好力工!」王幼雅贊嘆道。秦湛一只手拉著一輛中型卡車,卡車上是他們在學校食堂里搬出來米面和油鹽醬醋,王幼雅和球球坐在駕駛室里,掌握著方向盤,他們的目的地是五站地之外的那個大型超市。
當然!球球自豪的說道︰「我老板是誰?那是高深莫測!別說是個力工,就是瓦工,他也會!」轟!說話的這當間兒,王幼雅只見的眼前紅光一閃,然後就是一聲巨響的,她本能的鑽在了駕駛室下,過了好半天的才敢抬起頭來,問向旁邊那站在座位上把脖子瞪眼的張望的球球︰「怎麼回事?」
球球說道︰「倒栽蔥!」「什麼倒栽蔥?」王幼雅也是抬起頭來向外看,可她剛看清前面的是什麼,又趕緊的低下頭,還不住的拉著球球︰「快趴下!快趴下!」球球不耐煩的道︰「你拉我干嗎?去!去!我先去看看。」「你別下去,危……」王幼雅的話還未說完,球球已經開門下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王幼雅終于咬牙打定了主意,抬起頭看出去,恩?秦湛和球球正圍著那東西有說有笑的,不像是有什麼問題。打開車門,下到車外,來到近前︰「你們倆怎麼就不知道害怕?要是這只是個騙局,或者里面的‘鳥人’沒死怎麼辦?」她眼前是一個一頭扎進水泥的‘血十字」也就是那十字戰機,小頭釘入,斜插。
「老板,你說咱們救他嗎?」球球沒理會王幼雅,對秦湛說道。
秦湛點頭︰「那不是咱們的事!打開吧!」球球應是,伸出小手在那十字戰機的‘兩翼’的一端輕輕的拍打了幾下,那深紅的‘機身’上亮起了藍色的三角光紋,片刻後藍光三角紋遍及整架十字架戰機,一個人影顯露,兩只翅膀在‘兩翼」人體在‘機身」一個張開翅膀的魯西人如十字一般,在十字架戰機上浮現出來,只不過是倒著的。
噗!一口鮮血!藍光退去,那魯西人噴出一口鮮血,向下跌落。秦湛上前接住,一倒手抗在了肩頭,說道︰「走!今天有肉吃了!」嘔!王幼雅胃內翻騰。
秦湛拉著車,球球和王幼雅還是坐在駕駛室里,不過掌握方向盤的改成了球球,王幼雅則是不停的回頭看那後排座上的高大的‘鳥人’。「你說他們怎麼是檀香味的?惡魔不應該是腥臭的嗎?」駕駛室滿是那檀香味,不濃,不淡,聞著心神那麼的安定,雖然王幼雅很不想有這樣的想法,但確實是。
球球把這方向盤來回的扭,玩的不亦樂乎,說道︰「人家那可是進化了三十萬年的血肉之軀,自然進化,自然會有異香。哪里像地球人類,一身腌紅塵氣,聞著沒食欲,看著沒……這家伙一定好吃得很!」
「你不要這樣說好不好,太惡心了。」王幼雅漸漸的不再把球球當做是個小孩,說道︰「動不動就吃人……」
球球道︰「你不是說他們是‘肯德基’嗎?這大翅膀,要是烤烤……這大腿,這胳膊,這胸肌…那厚厚的嘴唇……還有人家那不食五谷的內髒,心吶,肝吶,肺吶……」
「閉,閉嘴,越說越惡心了!」王幼雅道。
O一路無話,也沒有再遇上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秦湛拉著卡車回到了那大廈的地下停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