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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鍥而不舍

棗兒的話讓齊臨一時收也不是、不收也是,未曾想卻突然有個人冷不丁的冒了出來,一把搶走齊臨手上托著的那包糕點,大搖大擺的走到棗兒身邊︰「本少爺可是前後照顧了你兩筆大生意,怎麼不見你送些糕點感謝本少爺?」

來人竟是顧少飛。

棗兒見顧少飛把她送給齊臨的糕點搶了,頓覺頭痛,也知道想要把糕點從顧少飛手上要回來是不可能的,也顯得太小氣了些,只能另取出一包又硬塞給齊臨︰「先前那包顧少爺想要就給他吧,這包再給你,我還是那句話———收不收是你的事。」

這回齊臨竟不再推辭,大大方方的將糕點收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顧少飛一見棗兒又塞給齊臨一包糕點,立時不滿的跳了起來,故技重施的想要把糕點再搶走……

可惜這回齊臨早有防備,顧少飛搶了幾回都沒能搶成,最後只能放棄,冷哼了一聲對棗兒說道︰「本少爺正好要去白蒲村,可以順道送你回去。」

棗兒婉拒道︰「不必了,剛剛只是個意外。」

顧少飛一見棗兒當著齊臨的面拒絕他,臉上立時有些掛不住,「啪」的一聲猛地將扇子重重的合攏,昂著頭冷哼一聲丟下句「你可別後悔」,便目不斜視的從棗兒面前走過去……

顧少飛腳步有些慢,似乎再等棗兒出聲喚他,可惜棗兒看都沒看他一眼,把他氣得一張臉比鍋底還黑。

一旁的齊臨見棗兒對顧少飛避之不及,更加確定她不是那種喜好攀龍附鳳、主動勾搭公子哥的小娘子,內心終于承認先前是他誤會了棗兒———無論是搶糖水還是兜售橄欖菜,還真是偶然湊到一塊的事,棗兒沒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也沒故意制造機會接近他。

可不知為何,齊臨得知棗兒對他的不屑和不爽都是真的後,心里突然又有那麼一點不舒服———他哪里不好,讓棗兒這麼瞧不上他?

棗兒自是不知齊臨對她的看法又有了變化,再次謝過他後便往家里趕,才出城走了沒一會子,先前先走一步的顧少飛就冷不丁的冒了出來,板著一張臉跟在棗兒身邊,擺出一副「本少爺很生氣,你快點來給本少爺賠不是」的姿態。

可惜棗兒十分識趣,見顧少飛一張臉比鍋底還黑,十分聰明的只埋頭趕路,一句話都不同他說……

顧少飛端了一路架子見棗兒壓根就不搭理他,最終還是忍不住先開了口,語氣惡劣的質問棗兒︰「喂你甚麼時候認識姓齊的那家伙?」

棗兒言簡意賅的答道︰「在福滿樓兜售小菜時認識的。」

顧少飛也不知道哪個筋不對,語氣突然變得酸溜溜的︰「你是不是看上那家伙了,才一直不肯給少爺我當丫鬟?」說著「啪」的一聲打開扇子,風度翩翩的搖了起來︰「那家伙哪點比本少爺好?身形沒本少爺高大修長,面容沒本少爺英俊瀟灑,你看上他哪一點?」

棗兒終于正眼看了顧少飛一眼,實話實說、誰也沒偏袒︰「你們兩人……差不多高吧?」

顧少飛暗暗的踮了踮腳尖、挺了挺胸膛︰「胡說本少爺明明比他高一寸」

棗兒對顧少飛的斤斤計較十分無語,也不明白顧少飛為甚麼非要和齊臨比個高低,嘀咕了句「貌似齊臨比較高一點點」,便懶得再理會顧少飛那個傲嬌的家伙。

顧少飛等了一陣見棗兒竟然又不理他了,不由有些喪氣︰「真是沒眼光」

兩人肩並肩的走了一陣,顧少飛突然靈光一閃,想到棗兒不肯給他當丫鬟的緣由———她一定是在乎名分,所以才不為錢財所動

顧少飛腦袋轉了幾個彎後,便又興致勃勃的湊到棗兒身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趕路確實有些無聊,這讓棗兒懶懶的掃了顧少飛一眼,反問道︰「好消息?你決定不再死皮賴臉的纏著我,買我當你的丫鬟了?」

顧少飛竟真的點了點︰「嗯,本少爺不買你當丫鬟了,本少爺……」

棗兒高興的打斷他的話︰「恭喜你想通了,現在想通也不算太晚。」

「本少爺改變主意了,要你當本少爺的妾室這回本少爺的提議很不錯吧?」顧少飛認真的向棗兒解釋「不錯」在哪里︰「本少爺不但還未有妻妾,屋里也沒通房丫鬟,你去了可就是獨一份兒要是本少爺這輩子都不想娶妻納妾,那你可是就本少爺屋里最大的女人,」顧少飛自以為給了棗兒很大的恩典,結束語用的是陳述句︰「這回你定是十分滿意,樂壞了」

棗兒听了沒好氣的沖顧少飛翻了個白眼︰「在我眼里,妾室比婢子還不如我拜托你別再異想天開了好不好?我們家人窮志不短,我阿哥將來還要考科舉、出仕當官呢,我哪能入奴籍?」

顧少飛仔細的考慮了下棗兒的話,做出了退步︰「那就不納你當那婢子出身的妾室,本少爺正兒八經的納你當良妾———良妾在官府可是有備案的,有蓋了官印的納妾文書,你不必入奴籍,也不算是婢子。」

棗兒被顧少飛的鍥而不舍給打敗了,忍不住問道︰「你干嘛非得要找我呢?我們村里多的是願意跟你回顧府的小娘子,你找她們去吧」

顧少飛搖著扇子答道︰「因為就你讓本少爺覺得有趣,就你讓本少爺想要帶在身邊天天解悶」

棗兒有心讓顧少飛知難而退,很快就想了一通理由出來︰「我實話告訴你吧,我舍不得我阿爹、阿娘,將來是要招婿上門、一家人在一起過日子你要是做不到這一點,就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這回顧少飛果然沒了法子,但他卻依舊不甘心︰「你家不是還有哥哥?你干嘛非得招婿?本少爺是不會輕易放棄,一定會讓你改變主意」

棗兒懶得理會我行我素的顧少飛,回到家後第一時間把束脩的事給解決了。

夏大郎得知又是棗兒出力解決難題後,心里十分愧疚,不但進了官學比以前更加賣力讀書,還瞞著家人半工半讀———夏大郎每天午休時都去酒樓幫忙干活,傍晚下學後也去找些跑腿的活計,平日里還幫同窗抄課業等等,用自己的方式掙錢補貼家用的同時,也盡量減少自己的開支。

…………

一轉眼便到了十一月底,因有契書在手,陳麻子不敢毀約,一到十一月二十三日還真是準時尋到白蒲村,按照棗兒的要求幫夏家收割稻子,讓金氏得以不用下地干活,吳氏也沒理由說金氏偷懶。

讓棗兒感到意外的是,二十三這一日夏家竟不止來了一個幫手———原本應該在保和堂干活的王小虎也來了,說是保和堂的少東家今日突然給伙計放假,還一放就放三天,讓他正好有空來給棗兒家搭個手;

除了王小虎外,顧少飛身邊的小廝青衫竟也來了,說是他家少爺吩咐他來幫棗兒家干活,讓棗兒一時有些哭笑不得———夏家一下子多了三個幫手,收割稻谷的速度比往年整整快了一倍,比其他人家早了好幾天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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