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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日本鬧心的。我一直覺得任何戰爭都是愚蠢的,無論是內戰還是對外戰爭,但對日本之戰卻是每個中國人都願意為之付出任何代價的戰爭。######
崔雲舒一身勁裝,滿面風塵,眉宇間有些疲憊,她自杭州馬不停蹄地趕到長安府,得知唐心已到人入涿郡,便讓程咬金他們先帶人前去會合,自己直入李府。她一進屋便找了張椅子斜靠著,這才抬頭看向李世民。但見他寬袍博帶學士服,瀟灑飄逸自有一股魏晉風流,面容沉靜而略有喜色,「雲舒,久違了。」
崔雲舒抬抬手算是回了禮,「世民兄,我找你有要事相商,你這妥當嗎?」。
李世民走到房門口,揮手讓下人退遠些,「但說無妨,我的暗衛從小與我一起練武,只忠誠于我。」
「我有個朋友叫唐心,你還記得嗎?」。崔雲舒直接切入主題,見他點頭後,接著道︰「她要帶人入高句麗,把那些失散的士兵帶回家。她要我把糧食運入高句麗,請你助我一臂之力。」
李世民訝異之後,反而沉靜下來,他默然思索了一陣,問道︰「他有多少人?」
崔雲舒聞弦歌而知雅意,笑道︰「世民你是擔心她的能力吧,我只說一件事,突厥的啟民可汗就是她殺的,如果說這世上還一個人能做這不可能做到之事,那肯定是她。」
「既然這樣,你們是否考慮過另一個問題。假如真的做成這件事,那麼等于扇了皇上一巴掌,人雖然帶回來了,但他們有活路嗎?」。李世民神色間很是平淡,但語氣卻是無奈而悲傷。曾經那個聰明有偉業之心的皇上是他的偶象,可兵敗之後再見皇上時,他知道大隋的皇帝心里已沒有了大隋,他把戰爭看成了意氣之爭,這是危險而不可理喻的。
崔雲舒的心沉了下去,她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按常理沒有人不希望把那些士兵找回來的。或許只有能親近皇帝的人才能看得如此分明。「那可怎麼辦,要不讓他們悄悄潛回來,隱姓埋名?」
李世民搖搖頭,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或許我有個法子可行,但是也有些風險。」
「快說來听听。」崔雲舒有些急了,騰地站起身來。
「皇城中有很多皇孫貴戚,讓他們的子弟參與進來,將來的功勞記在他們身上。他們的父輩為了替他們爭功自然會全力為這事說話的。你以為如何?」
「我看行。」崔雲舒展眉笑道︰「世民兄很有政治遠見哦。」
「只是你的朋友唐心怕是不能名揚天下了。豈不可惜。」李世民略有些遲疑的提醒她。
「國家的利益高于一切。」崔雲舒嘿嘿笑道︰「這是她常說的一句話。現在是她發揚風格的時候了。呵呵,玩笑而已。你以後認識她之後自然明白,名利不在她眼中。」
「那們我們現在該商討一下,如何讓這些人為我們所用,而不被官場中人所知。」李世民亦笑道,但他心里卻並不認同,沒有無緣無故為別人奔命的人。
第二日,長安府的大街小巷茶樓酒肆都在談論一件事︰衛尉府的二公子李世民邀約王孫貴戚子弟千里賽馬。李家一向行事低調,這回行事如此大張旗鼓令人疑惑。
先皇後獨孤一脈的獨孤家此時便聚集了十幾個貴族子弟,獨孤峰問道︰「你們也都收到李世民的名帖了?他平素不喜張揚,他這唱的是哪一出?」
左屯衛大將軍麥鐵杖遠征高句麗時,在遼水之役中戰死,皇上對在軍營中兩兒子加以賞賜。此時他的小兒子麥照家還是個愣頭青,只听他大咧咧地嚷道︰「管他娘的,李世民那麼囂張,我們當然要去了。」
「從大興城至涿郡二千余里,以六百里加急計,也要兩天一夜余,這賽得可不僅僅是馬術。但是我想在坐的各位更感興趣的卻是賽後的塞外圍獵。如果遭遇突厥人,可能會有一場戰斗,突厥人越來越猖狂了,正好試試我等劍鋒。」左武衛大將軍宇文述因戰敗除名為民,但宇文士及因是南陽公主的夫婿,所以他春風依舊。在這些世家子弟眼中他言辭輕狂,驕矜卻很對他們的脾性。
「怕死的無膽鼠輩莫來他李世民如此激將。」獨孤峰長眉揚起,傲然冷哂道,「我等便去瞧瞧誰才是鼠輩。」
凡是受邀的王孫貴族子弟倒無一人怯戰的,在這皇城之內外,本就沒有多少他們有敢為之事。何況他們正年少氣盛,如果怯戰,以後就別想在京城這地界上混了。
李世民略施小計,便將他們騙到了涿郡,然後一番鼓動︰「我等被視為京城紈褲子弟,難道我們出身貴族也有錯嗎?沒有,只因為我們還沒有機會為國立功。今日,有一件不世之功,我李世民想與諸位兄弟一道建。高句麗人不顧信義,屢次詐降,屠我同袍。此國恨之仇不能不報,現如今還有許多袍澤身陷他國,如果我等營救他們回國,那不但為國建功,還將青史留名。」
那是群情興奮,根本沒有人認為自己做不到這件驚天大事。便是最識時務的宇文士及眼里都冒紅光,他似乎看到了自己重振宇文家族的榮光了。他們此刻爭論不休的是,由誰來做頭領主持這事。
李世民連連搖頭,退了出來,來到崔雲舒的廂房內,她正在等他消息。他嘆了口氣,「我如今後悔了,把這些人招惹來,我們還能成事嗎?」。
崔雲舒放下帳本,這是最近他們悄悄運來的糧草馬匹等。聞言她毫不在意地笑笑,「你盡可放心,唐心收拾得了他們。我已經通知了她,想必快到了。走吧,世民,我們去迎迎她。」
兩人剛走出府門,一騎快馬飛奔而來。從馬上一躍而下的正是眉目清冷,英姿颯然的唐心,李世民完全愣住了,崔雲舒口中無所不能的唐心居然是個女人。
唐心與兩人打過招呼就走進里邊,見他們個個衣著光鮮,目中無人。她笑容滿面地走過去,「你們都是王孫貴族,名相將帥之後,我們那兒有些兵痞令人頭疼,我家主帥正要請你們這些能人前去整治他們。各位英雄豪杰,請,請」唐心話說得客氣,神情卻無多少恭敬之意。
大伙兒騎馬向宿營地呼嘯而去。李世民,崔雲舒,唐心三人在一旁掠陣。李世民忍不住上前提醒道︰「唐小姐,這幫人全都傲上天了,你再捧,他們可真翻天了。」
唐心正歪著身子湊在崔雲舒身邊咬耳朵,「這李世民夠帥的,小妮子的春心蕩漾了沒?」
「去你的。」崔雲舒丟了她一記白眼。
唐心听到李世民的提醒,看著前頭毫無隊形的馬隊,臉上一直笑眯眯地有些人。「在這里我怕他們溜了一兩個壞事。等到我的地盤,我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最毒婦人心。嘿嘿,這句話夠囂張,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