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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血燕窩

駙馬愣在那里看著王爺,不懂王爺此舉,王爺朝他蹙了下眉頭,駙馬這才想明白,王爺一力挺立二皇子為太子,這關頭皇上卻把二皇子故意支走,擺明了是不想立他了,二皇子一走,皇上或許就立七皇子了,二皇子留京或許還有三分希望,只是,「王爺,你這麼做只怕會惹惱皇上,我去倒是可以,只是二皇子不去怕是有違聖令。」

那邊皇上忍不住爆粗口了,「聖令個屁,誰讓你搭理……。」

「你給本王安生點!」皇上還沒說完,王爺就打斷他了,那眼楮瞪著皇上都快蹦出來了,記清楚點兒成不,看看你身上穿的,不是龍袍,在這間屋子里,充其量也就個半大的小官,還敢頂撞皇上,這不是成心給他添亂,萬一誰走漏點風聲,冒牌皇帝會留他才怪,王爺覺得自己架不住皇上惹事的本事了,揉著太陽穴,「我錯了,我不該讓你當官的,你壓根就吃不了這碗飯,回去你把官袍月兌下來吧,你這一當官,我還得跟在你後面收拾爛攤子。」

王爺說著,重重的嘆息一聲,那嘆息聲里,屋子里人都聞出來淡淡的鄙夷來,這世上還有人笨到連官都不會當,真是奇葩了,更讓那群官員怔大眼楮的是,錦親王說他錯了,這絕對絕對是頭一遭啊,那邊王爺一臉頭疼樣,起身要去檢查這次科舉的舉子們的試卷了,其實這事本不該王爺管的,可王爺的責任是護衛大御,這官場的事也是大御的一部分,他的確保它公平公正不給人渾水模魚的機會,這話擺出來,就是皇上也無話可說,再者,科舉的事只要有人提出異議,就得認真的審查,畢竟之前作弊的先例太多了。

王爺一走,皇上還能待下去不成,他才得來的官已經被撤了,現在他官袍還沒月兌,王爺又讓他寸步不離的跟著,這不就得一同往收藏考卷的地方走去,只是半道上被一個公公給截住了,「王爺,皇上找您去一趟御書房。」

王爺听的眉頭蹙了下,「可知道皇上找本王什麼事?」

公公回道,「北瀚使者進宮了,具體為了什麼事奴才不知道。」

北瀚使者進宮還能為了什麼事,一準協議問題,王爺擺擺手讓他先走一步,這才瞥頭看著皇上,「都是你不听勸諫鬧出來的,現在怎麼辦,你是回王府還是跟我一塊兒去御書房?」

皇上輕翻一白眼,他跟去御書房做什麼,給人家行禮?皇上四處張望了下,「朕還是先回王府吧,冒牌皇帝太氣人了,你干脆就殺了他,朕會救你的。」

王爺听的直揉太陽穴,「你自己也見過了,覺得自己跟他有多大的差別,這麼些天了都沒人懷疑他是假的。」

皇上听到王爺說著話,心里就一肚子悶氣,怎麼就沒哪個大臣發現呢,旁人沒發現也就算了,右相也沒發現,不過也不是沒有,洛兒不就覺察出來了,只是太委屈他了,等把所有人都揪出來,看他不活刮了他,竟然逼他兒子吃不喜歡的食物!

王爺真怕皇上惹事,特地把暗處的暗衛招出來親自護送皇上回王府,然後他才去御書房,才走到御書房門口,那邊溫貴妃就來了,一如既往的帶著吃食,王爺神色淡淡的給他行禮,溫貴妃想起他舉薦二皇子,才安生了兩天,又鬧出太子太傅的事來,溫貴妃抿緊唇瓣,「你就那麼不待見本宮嗎,七皇子哪里比二皇子差了,你一定立他為太子,甚至不惜和皇上撕破臉皮。」

王爺淡淡的看著她,「當皇上就那麼重要,一定要七皇子才成?」

溫貴妃雲袖下的手攢緊了,她不想他離皇上太近,怕被看出點端倪出來,只是王爺這麼問,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道,「有哪個做娘的不想自己兒子出類拔萃,岐兒他……。」

王爺輕嘆,「出類拔萃一定要做皇帝才行嗎,做個王爺不挺好的,皇上急著找本王,本王就先進去了。」

王爺說完,邁步進御書房,里面沒有北瀚的使者,就皇上和右相還有一個公公,王爺恭謹的行禮,「不知道皇上找臣來所謂何事?」

皇上把奏折扔給王爺,「你自己看吧,北瀚新提出來的協議,宸兒不娶若芷公主,宛清也不出嫁,但是這兵借了就是恩情,北瀚要求若是哪一日他也需要用兵,希望宸兒能親自領兵相助,這要求朕瞧是合理,就是不知道你和宸兒同意不同意,怎麼處理你決定吧,別告訴朕這麼點小事你也推月兌!」

王爺看這回的協議他倒是可以接受,想來宸兒也能接受,王爺點點頭,「臣回去問問宸兒,明兒再回稟皇上。」

王爺說完就要退將出去,那邊皇上還有話呢,「朕讓二皇子去潼南調查錢糧一案,你為何不讓,還另派長駙馬去,他要負責北瀚送行宴。」

王爺瞅著他,「送行宴有什麼好準備的,前些日子東冽的送行宴,照著那個來就是了,潼南的案子太過重大,洛親王和左相都受傷了,二皇子年紀輕,怕是難以當此重任,長駙馬去正合適,皇上要是不放心,大可再派端親王一同前去。」

右相在一旁也跟著勸,「錦親王所言不差,二皇子需要歷練不錯,只是錢糧一案牽扯甚廣,二皇子此行怕是有生命危險,還請皇上三思。」

皇上堅決不改決定,王爺就那麼看著他,「皇上是打算將龍騰衛交給二皇子,一同帶去潼南嗎?」

皇上听得一愣,龍騰衛,那邊溫貴妃進來,听著龍騰衛三個字,眉頭緊扭,有龍騰衛嗎,就連右相都直眨眼楮,皇上的不是龍虎衛嗎,何時改的名字?

溫貴妃看著王爺,輕聲呢喃,「龍騰衛?」

王爺就那麼看著皇上,「皇上若是如此打算的,臣就將那一半的令牌拿出來,這麼多年了,皇上一直把龍騰衛擱臣這里,臣替你養了這麼多年,白吃白喝,臣都窮了,是適合找個繼承人了。」

冒牌皇帝不知道,只得打馬虎眼,「先將一半的令牌拿來。」

王爺扭眉看著皇上,「皇上記性變差了些,是你應該把另一半的令牌交給臣才是,臣……。」

王爺話才說了一半,外面一聲急報傳來,「洛親王有消息傳來。」

皇上正愁沒有台階可下呢,這會兒來的正好,當下要宣進殿來,王爺卻是阻止了皇上,理由很奇特,溫貴妃送來的粥快涼了,皇上先喝粥,把腿傷養好,王爺說完,福身退下去,外面一個官兵手里捧著個王印盒子,王爺慶幸自己來了這一趟,這一看就是他裝王印用的,王爺讓官兵跟自己走,官兵懵懵懂懂,還不是王爺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御書房內,溫貴妃和皇上還有右相幾個一頭霧水,王爺怎麼話說一半就走了?尤其是溫貴妃和冒牌皇帝,還不知道怎麼糊弄過去,結果錦親王自己就走了,還有那龍騰衛是怎麼回事,那半塊令牌擱哪里的?在御書房嗎?御書房除了一個暗格外還有暗格?

溫貴妃揉著太陽穴,她就知道錦親王是個專門壞事的,他和皇上之間有太多的秘密,有許多都是她不知道的,就比如錦親王府鐵帽子的由來和手里掌握的事,她多少次對皇上旁敲側擊,皇上都不曾透露半個字,王爺就更不用說了,他們見面談話的機會本來就少,她又不是錦親王妃哪里來的立場去過問,只是這麼多年國公府沒少要求雲謹去查,她愣是只給三個字答復,不知道,以前不幫她,雲謹現在只怕更不會幫了,這要繼續讓二皇子去潼南,錦親王肯定會再提龍騰衛的,到時候拿什麼糊弄過去?這些日子她一直讓皇上跟錦親王吵,只要一吵就談不來正事,只要不談正事,露餡的機會就大大減少了,沒想到卻是因為二皇子差一點就露陷了,溫貴妃暗氣。

溫貴妃看著皇上,「怎麼從來沒听皇上提及過有龍騰衛一事,自己手里的暗衛不自己保管,還交給錦親王,難怪出宮都會被刺殺了。」

皇上假裝頭疼,示意右相告訴溫貴妃,右相也不清楚呢,只大概的說,「龍騰衛是太子專用的暗衛,皇上一直沒立太子,所以一直由王爺掌管,一旦立了太子,就會交出來,這應該就是皇上把立太子的事交給王爺辦的原因吧?」

那邊皇上嗯的輕點了下頭,右相睜大眼楮了,真有龍騰衛嗎?當年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不還是龍虎衛,真改名字了不成,再者這龍虎衛不一直在皇上手里頭嗎,右相鬧不明白了,那日王爺重返御書房,他是知道的,皇上和王爺說了什麼,誰知道呢,更讓右相納悶的事,好好的王爺怎麼蹦出來一個救命恩人?

右相神游,那邊皇上下令了,二皇子不去潼南了,讓長駙馬帶兩個官員去,二皇子去查科舉作弊一案,至于北瀚送行宴,還是交由右相和禮部打理。

皇上才吩咐完,外面一個公公伏著身子進來稟告,「貴妃娘娘,不好了!七皇子妃小產了!」

溫貴妃臉色大變,急急忙的跟皇上福了子就出了御書房。

一個時辰後,觀景樓上,一個面生的丫鬟跪在那里,「世子妃,求您救救我們側妃娘娘,貴妃娘娘要殺了她。」

宛清揉著太陽穴,一旁的竹雲去扶她起來,「你先別急著求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丫鬟叫小雲,由著竹雲扶著起來,恭謹的回稟宛清,「七皇子妃小產,貴妃娘娘特地從皇宮趕去,把所有伺候過七皇子妃的丫鬟婆子都找出來審問了,太醫說七皇子妃是因為誤食了藏紅花才會小產的,並從今早七皇子妃吃剩下的血燕窩里查出來紅花。」

宛清听得額頭直突突,別告訴她宛容會傻到直接派人往血燕窩里下紅花,那不是找死嗎,只要城吟郡主出一點事,大家不都會懷疑到她頭上去,宛清繼續听丫鬟稟告,這丫鬟應該是碧玉培養出來的親信,所以直接跟宛清說了,城吟郡主吃的血燕窩是從庫房里拿的,是當初宛容懷孕時,溫貴妃讓內務府給她送去的,當初宛清就告訴她里面有紅花之類的躁藥,孕婦吃多了會小產,當時落胎的她吃了會有血崩的危險,宛清的意思是讓她扔了,沒想到她卻是換了個包裝直接送七皇子府的庫房里去了,除卻血燕窩里有躁藥外,宮里送去的那是最上乘的血燕了。

而城吟郡主為什麼會吃庫房里的血燕,她不是不知道宛容想她沒命,更不想她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可這些日子宛容很乖巧,就在屋子里彈琴讀書,除了早晚兩次請安,並沒有在城吟郡主跟前溜達過,這也是溫貴妃的要求,讓她沒事少去城吟郡主面前晃蕩,惹城吟郡主生氣,影響胎兒發育,只是這一回城吟郡主小產也在宛容的意料之外,她一直想辦法呢,只是一直沒想出來,這不干著急,就得知這麼個大快人心的好消息了,城吟郡主落胎,完全是她倒霉,丫鬟是去庫房拿冬蟲夏草的,瞧血燕窩上乘,也不知道是誰送的,怕白白便宜了宛容,就順帶拿了回去,得知城吟郡主懷孕,洛親王妃和溫貴妃可是送了多少好東西來,這血燕窩是必不可少的,丫鬟看血燕窩成色氣味差不多,就擱一塊兒了。

從知道懷孕起就一直吃血燕窩,有一段時間了,就算不經常吃,可一個多月的身孕本就脆弱的很,哪里經受的起?

這事原本不關宛容什麼事,可宛容也逃月兌不了干系,城吟嫁進七皇子府之前,七皇子府可一直交給宛容打點的,最有機會下毒的就是宛容了,宛容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七皇子府一直在溫貴妃的眼皮子底下,她做點什麼壞事溫貴妃會不知道,她傻了才會去害城吟郡主和小世子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城吟郡主誤食紅花與她半點關系也無。

太醫查看城吟郡主的血燕窩,發現里面夾帶有加了紅花的血燕,這些燕窩從進了城吟郡主的院子起就沒宛容的人踫觸的機會,所以宛容理所應當的沒罪,可事情發生了總得有個交代,丫鬟估計是擔驚受怕過了度,反而露出破綻了,被溫貴妃拖下去打了二十板子上來,都招了,那些燕窩是她們從庫房拿的。

接下來就是宛容氣死人不償命的時候了,听到丫鬟招認,當即訝了一聲,庫房里有多少血燕她是清楚的,當除她小產那會兒,溫貴妃體恤她特地送了好些血燕來,她原本是打算吃了補身子的,可是後來宛清送了一堆來,她嫌多了,就將溫貴妃送的拿去庫房了,因為被拆了盒子,所以另換了包裝,然後問碧玉換了包裝盒子是什麼樣子的,碧玉一一匯報,那兩個挨了打的丫鬟當即點頭,就是那包裝的!

宛容說著,臉色就沉了下來,質問的看著溫貴妃,等著她給個交代,為什麼城吟郡主吃了內務府送來的血燕會小產,溫貴妃當時被宛容氣的恨不得活刮了她才好,她特地吩咐內務府挑最上乘的燕窩來給她吃,她不吃也就罷了,竟然送庫房去了!

那邊城吟郡主不傻,溫貴妃對宛容如何她心里比誰都清楚,她不可能那麼好心的送那麼上乘的血燕給宛容,結果宛容沒中計,卻是連累她沒了孩子,城吟郡主想指責誰都沒辦法,只能抹眼淚,那邊七皇子也是悶氣,他一連沒了兩個孩子了。

這事原本不會讓溫貴妃懲罰宛容,可洛親王妃來了,不問青紅皂白就以為是宛容干的,宛容不滿意頂撞了洛親王妃兩句,這下好了,正好給了溫貴妃一個由頭,把心里所有的火氣發在宛容身上,讓人拖宛容下去打板子掌嘴,宛容是暈了之後,碧玉沒法才讓丫鬟小雲來宛清這兒求救的,溫貴妃不給請大夫,這一身板子傷,不抹藥哪有痊愈的可能?

宛清听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過就是兩瓶子藥,她還是能給的,當即讓竹雲去藥室拿了兩瓶子合適宛容用的藥給小雲,讓她拿回去給宛容。

北兒親自送小雲出王府,宛清在屋子里坐著,輕揉著太陽穴,想不通為什麼一定要對無辜的孩子下手,宛容的孩子死在了城吟郡主手里,城吟郡主的孩子也算是因為宛容才死的,這算是一報還一報嗎?

宛清瞥頭看這悠兒然兒,當初她懷他們的時候也被人送過紅花,若不是她精通藥理,心里有防備之心,只怕今時今日也不會有他們兩兄弟了,這才深宅內院想平安生下一個孩子得要多大的運氣,懷上不容易,好不容易懷上了,那提心吊膽處處防備的九個月怎麼捱,就是臨盆也會遭人暗害,生下來後還是有被害的風險,長大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尤其是男孩。

那邊有沉穩的上樓聲傳來,宛清起身,走過去,「北瀚協議的事這回徹底解決了嗎?」

莫流宸坐下來,竹雲上前給宛清和莫流宸一人倒了杯茶,然後退到悠兒然兒身邊伺候著,莫流宸喝著茶,輕點了下頭,「至少十年之內應該是無事了,北瀚就算對東冽有野心,十年之內也不會輕易動手的。」

宛清听得愣住,沒想到璟蕭然真有這麼大的野心,「所以他讓你領兵相助?」這不還是給他做了大將軍還是帶自己的兵幫他打戰,怎麼算他都賺大發了,宛清作為一個穩贏不輸的商人,覺得有些窩囊了,可莫流宸和王爺不這麼看,借兵一事不是那麼簡單的,璟蕭然不會輕易讓他帶兵去北瀚的,只怕是打東冽,算是同盟了,對東冽兩面夾擊,牽一發而動全身,到時候必定是三國戰亂,再者這借,還得在有的借的前提下才能借,借多少都是可以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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