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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思容公主

其實,當初溫貴妃只是想在皇上心底注進她溫婉的形象,原本有救命之恩,太後對她的印象不差,甚至可以說對她心懷感激,只是那母儀天下的位置涉及太後娘家一脈的權勢,所以對她的喜愛削減了一層,溫貴妃只是簡單的認為一句話而已先解了皇上和太後因她而起的爭執再說,她夠大度,將來嫁給皇上不會處處受太後擠兌,那時候先皇還很康壯,皇上短時間還不會登基,就算皇後是太子妃又如何,自古皇上登基不立太子妃的數不勝數,只要皇上的心在她這里,將來皇後會不會被廢誰也沒法預料,就憑皇上願意為她違抗太後,足矣證明對她的愛了!

只是溫貴妃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皇上待她一如當初,只是絕口不提立她為後的誓言,她又有前言在先,不好說出來,皇後有太後這個穩穩的靠山,很快的就生下了二皇子,後位鞏固,她的機會就愈加的渺茫了。

宛清抬眸看著皇上,皇上身側的公公遞上茶水讓皇上消消氣,勸道,「世子爺世子妃夫妻情深,讓世子妃履行協議嫁去北瀚,世子爺不舍,這話說出來也是寬慰世子妃,世子爺知道皇上您不會送世子妃去北瀚的。」

皇上揉著太陽穴,心口起伏著,一揮手,讓公公把茶水端下去,「他倒是敢肯定,就不怕他溜走這段時間,朕下旨把宛清送去北瀚,朕允許他不上朝,可沒允許他隨意離京,問錦親王,他就把朕當傻子,丟下這麼一個理由,就萬事不管了!」

公公听得汗噠噠的,王爺不是給皇上你理由了嗎,明擺的說了,世子爺給他的就是這個理由,他自己都不信,皇上愛信便信,不信他也沒有辦法,世子爺人在哪里他也不知道,要是實在等不及找他,下通緝令都成,他不管的,沒差點把皇上給氣死過去,他不是最偏袒宸兒嗎?讓他處理事情,他連通緝自己兒子的事都做得出來了!

皇上氣的正盛,沒差一點就下令讓王爺負責通緝世子爺回京,王爺卻是溜回王府了,還是他勸了皇上半天才讓皇上消氣,世子爺年紀大了,又是東征大將軍,他要去哪里,王爺能管住麼,前些日子皇上你不還擔心世子爺許久都不出門,連大臣都認不清,這會兒世子爺出京了吧,皇上心里有別扭了,只怕還是東冽和親的事和北瀚協議的事鬧出來的,似乎哪一件都跟世子爺有關,偏偏他又借口逃月兌,皇上心里沒底啊,送走世子妃是肯定不可能的,她是鐵匣子開啟密碼唯一知曉人,如今鐵匣子還不知道遺落在何處呢,要是炸彈的配方丟失,只怕皇上是要急瘋了的,可北瀚協議早先就定下了,不履行不是讓皇上把大御的臉面擱在地上給北瀚踩嗎?

從那協議被送到皇上跟前起,皇上就一直在想辦法,最好的辦法自然是丟給臣子處理,可一般人哪個敢接?一個個都說萬一處理不好,世子爺的拳頭他們可吃不消,就這麼推了回來,還有兩個這兩日裝病不來,皇上沒注意,他倒是全記著了,左相就是其中一個,前兒右相大人不是提了一句,當初舉薦寧王去北瀚的是左相,這寧王惹出來的麻煩該他處理才是,當時皇上就有三分猶豫,結果第二天左相休假的折子就遞到皇上跟前了,理由,夜里受了傷寒,嗓子疼的慌,上朝也只能做木頭樁子。

公公不相信,瞅著宛清,對皇上道,「皇上,太醫們的醫術還沒有世子妃的醫術好,不如由她開一劑藥給左相服下,等左相病好了,北瀚協議一事就交由他處理吧,皇上勞累許久了,也該好好歇歇了。」

皇上听得蹙了下眉頭,朝廷難不成都沒人了,左相病的嗓子都啞了,還得他給他找大夫治,然後讓他去處理北瀚協議的事,皇上心底一股子氣悶,可能有什麼辦法,這事原就要夠分量的人去處置,右相倒是可以,只是他現在負責東冽和親公主一事,月兌不開身,端王爺不熟悉北瀚的事,他和東冽又有仇,這事挪不開,皇上想了想,看著宛清,「左相的嗓子疼,你有辦法治?」

宛清無語,這是讓她跑一趟左相府,巴巴的給左相治病?那老奸巨猾的左相,她看著他就一肚子火氣了,還去給他治病,不扎的他千瘡百孔都對不住這些日子因為他和寧王惹出來禍事而死去的腦細胞,宛清想著,瞥頭就見公公在給她使眼色,宛清愣了兩秒,隨即會意,眸底不由得閃過一絲笑意來,憋住了,點頭,一本正經的道,「嗓子沙啞倒不是什麼難治的,宛清這里有兩張偏方,一會兒煎了藥讓人給左相送去服下,保證下午人就能進宮回稟事情了。」

宛清不大會寫字的事公公都知道,所以也不另給宛清找執筆人了,自己去給宛清寫,听著宛清報藥名,上面的黃連,苦蓮子之類苦兮兮的藥,公公只是寫了幾個字,都覺得滿嘴都是苦澀之味了,更殘忍的事還在後頭,這藥還得在嘴里含上半個時辰,公公暗想,這一劑藥下去,左相大人的味覺能不能保證都懸了。

皇上听了只是蹙了下眉頭,宛清的藥原就有溫吞和虎狼之分,左相這一句大概就是虎狼之藥了,公公給皇上瞧了一眼,皇上揮揮手,讓公公找人煎好了給左相送去,親眼瞧他服下去,然後才吩咐道,「回頭讓端王爺陪同左相處理北瀚協議一事,處理的結果交由錦親王,怎麼辦听他的,這事別再來煩朕了!」

公公听得眼角都在打顫,弱弱的勸道,「皇上,錦親王才說過,錦親王府的事他都沒工夫打理了,北瀚協議的事他只怕還是會推回來的……。」這麼推來推去,根本就不是個事啊!

宛清在一旁听著,頭低著,王爺最近一段時間的確沒有出去打理過礦產的事了,怕的還是王妃不在跟前他不放心,所以隔幾天就把莫流宸叫去要把錦親王府交給他,結果可想而知了,某人不接,一個皮球就這麼你踢過來我踢過去,宛清想著都替王爺著急,要是王妃一日不和他和好,這王府礦產還要不要打理了?莫不是莫流宸這回出去就是打理這事吧?

且不管什麼原因,王爺和王妃的關系必須好轉,回去她就把厚臉皮養成計劃給王爺送去,再不行,弄個信封裝著,拿鴿子飛過去給他,這總成了吧?就算被問出來,反正不是她的筆跡,她死不認賬,全推莫流宸腦門上去,第一個嫌王爺臉皮薄了的就是他,王爺應該不會懷疑的,嗯,就是這樣,宛清為自己這個想法感到驕傲,那廂王爺在書房仔細研讀厚臉皮養成計劃,嘴皮抽的,眼角亂跳,每看一條,王爺都會撫下臉皮,估計是在想自己要是真的照著做了,這厚度,他都沒法出門了。

皇上臉上卷起一陣暴怒,宛清抬眸,在皇上之前開口道,「皇上,這事是寧王惹出來的,要不你讓寧王跟北瀚談去?」

宛清這話出來,皇上和公公直打冷戰,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宛清,仿佛宛清會招魂似地,宛清極度無語,「宛清的意思是北瀚要是不同意修改協議,他人在北瀚,送他去地底下跟寧王商議去。」

這下皇上的臉色正常了不少,看著宛清,冒出來幾個字,婦人之見,然後揮揮手,讓宛清出了御書房,宛清呲牙,翻白眼,肚子里咕嚕出來一大串不滿,嫌棄她婦人之見,她心底就是這想法,雖然是不大可能施行,問她又不許她隨意發表意見,太**了,呲你,你倒是有好辦法處理啊,有本事惹麻煩,就不知道如何解決麻煩了,找她相公有什麼用,他人是不在,不然不氣壞你才怪呢,她溫婉多了好不,還有什麼狗屁的協議,北瀚不是說和大御交好的嗎?這就是他們的誠意?五座城池,算起來離二十萬人不差多少了,竟然還讓她帶著五座城池嫁去北瀚,二十萬大軍壓根就未損失一兵一卒好不好,她自認她的心已經夠黑了,跟璟蕭然比起來,她這根本就不值一提了!

宛清氣悶的拽著樹葉往前走,梳雲和南兒隨伺在兩側,她們沒進御書房,不知道在里面宛清受了什麼氣,似乎是不輕,但是憑著以往的經驗,能把少女乃女乃氣成這樣,旁人只會氣的要吐血,討不了便宜的,最少最少也會打成平手,梳雲問道,「少女乃女乃,咱們這就回王府了?」

宛清頓了下腳步,眼楮四下望了望,天氣熱的慌,在太陽底下小站一會兒,額頭就能被汗水布滿一層,宛清拿帕子擦著汗,站在樹蔭下,南兒道,「少女乃女乃,馬車上有雨傘,奴婢去拿來。」

宛清擺擺手,這里離馬車路多長她清楚,這一來一回,身上不得被汗水浸透了,濕了干干了濕,宛清回頭瞅著御書房,「你去找公公拿雨傘,多拿幾把來,有小冰壺,也要一個。」

南兒听得眼角挑起,頭微低著,「少女乃女乃,奴婢身上沒帶多少銀子。」

宛清扯著嘴角,她的要求太高了,「冰壺就算了,雨傘總有吧,你去說。」

南兒點點頭,然後往回走,宛清就站在大樹下,帕子扇著風,站了沒兩分鐘,那邊有個小丫鬟走過來,福身道,「世子妃,我們公主請你去,是思容公主。」

宛清听得愣愣的,思容公主,宮里頭有這名號的公主嗎?她怎麼沒什麼印象?宛清瞥頭去看丫鬟,面容姣好,眉目端正,身著淡綠色宮女服飾,嘴角的笑也很甜雅,瞧著不像是壞人,宛清在心里計較一番,這個思容公主怎麼會想著找她,梳雲瞧宛清眉頭蹙緊,知道宛清不想參合什麼麻煩事,便幫著拒絕道,「我們少女乃女乃急著趕回去照顧兩位小少爺,不方便去見思容公主。」

那宮女一听,就跪在了被太陽曬的滾燙的青石地板上,「世子妃放心,我們公主找您不為別的事,只是听聞您繡活做的好,讓您幫著指點一下,宮里的繡娘都請教遍了,公主就是沒法繡出來一幅百壽圖,繡不出百壽圖,她這輩子都沒法出簾思宮。」

宛清听得無語,這是什麼理由,繡不出百壽圖,就沒法出簾思宮,這簾思宮該是她的住處吧?還夸張到這輩子都沒法出來,這也太慎人了吧,宛清听得眉頭直挑,不單是宛清,就是梳雲也不信,「你這丫鬟也太能編理由了,宮里的繡娘教便了也教不會公主,我們少女乃女乃去就能教會了不成?這宮里頭怎麼沒听說有思容公主這一號人?」

那宮女要哭了,她沒有騙人,見宛清蹙眉,但是沒有明言拒絕而是要給她把脈,宮女連著搖頭,宛清示意她站起來,「把手伸出來,我看看你的心跳。」醫術上有診脈判斷一個人是否說謊,若是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人,說話的時候,會有很多不經意的小動作,像扭手帕,撓額頭,踫鼻子,這些宮女都是不許有的,對主子說話時有這樣的動作,是不敬,但是心跳掩飾不了,畢竟是公主找她,按理她是應該去的,她怕的是陵容郡主估計設計的,她不能馬虎,誰讓她昨天才對溫貴妃下過手,進宮注定要夾起尾巴做人啊她。

脈象平穩,不似說謊,宛清收了手,那邊南兒拿了兩把雨傘過來,頭一句就是,「少女乃女乃,皇上說你事多。」

宛清忍不住從鼻子里冒出來呲的一聲,沒再說話,而是示意宮女前面帶路,梳雲忍不住問了一句她叫什麼,那宮女恭謹的回道,「奴婢叫綠兒。」

梳雲性子活乏,這一路就一邊給宛清打傘,然後問綠兒一些情況,很基本的情況,就是進宮多少年了,一直伺候誰,宛清在一旁听著,綠兒都一一回答了,只是心里一直很奇怪,世子妃的丫鬟怎麼可以隨意說話,還不叫世子妃,喊少女乃女乃,世子妃竟然也不讓她改口,就這麼一路交談著,一路往簾思宮走。

簾思宮外沒兩個宮女太監,至少比一路路過的宮殿要少的多,宛清很納悶呢,只是一直忍著沒問出口罷了,不要多事,這四個字宛清還是謹記于心的,被綠兒領著進殿,宛清就瞅見一聲天藍色宮裝的姑娘坐在窗戶旁,手里拿著繡針,努力的下針,下了兩針,就把手里的花繃子一扔,「給我拿新的來。」

思容公主說完,一旁的粉衣宮女就去那邊拿了個新花繃子過來,宛清瞧見那一摞,足有四五十個疊在那一塊兒,忍不住狠狠的抽了下嘴角,額下一根黑線滑下,綠兒上前福身行禮道,「公主,錦親王世子妃來了。」

思容公主扭了眉頭,「請她來做什麼?」

宛清听得嘴巴微張,原本是請她來,現在倒成了她拜訪上門來了,宛清听著這不大歡迎之言,想掉頭就走,那邊綠兒忙道,「公主,您忘記了?前些日子十皇子來這兒看您的時候說了,錦親王世子妃的繡藝很好,讓她教教你,或許你很快就能繡出來一幅百壽圖,然後就能出寢宮的,當著十皇子的面,您說過回頭世子妃進宮就請來教您的。」

思容公主看著手里的花繃子,上面空空如也,思容公主嘆道,聲音惆悵的厲害,隱隱透著一股失望之色,「我說那話只是讓十皇兄寬心罷了,要是能繡,我早繡出來的,誰教都沒用,何必麻煩人家來這里一趟。」

宛清听著挑眉,這公主也就十五歲多點的樣子,怎麼說出口的話這麼的成熟,不像個公主的樣子,顏容公主她認為已經沒架子了,這個似乎更沒有,宛清對這個公主來了興致了,笑道,「那未可知,十皇子既是像你舉薦我,我不能不給個面子與她。」

綠兒連著點頭,梳雲和南兒兩個在後頭翻著白眼,十皇子是哪號人物少女乃女乃您都沒見過好不好,就算見過,也肯定沒說過話,這就給面子了,就是皇上也不見得你會給面子的,梳雲鬧不懂宛清想干嘛了,就那麼看著,听著宛清的吩咐綠兒,「去把你們公主的繡品拿來給我瞧瞧。」

綠兒為難的看著宛清,公主一件繡品都沒有留下來,就像您之前見到的那般,落下兩針,就不滿的給扔掉了,已經兩年多三年沒有繡出來一件東西過了,宛清听著扭眉,這話里意思不大對啊,「公主之前繡的呢,拿過來給我瞧瞧。」

綠兒點點頭,一溜煙的出去,很快的就拿了個帕子來,宛清接過瞅著,上面是一株蘭花,繡的不算很精致,但是很有韻味,「這成色,繡出來不少日子了吧?」

綠兒連著點頭,對宛清的眼色很是敬佩,「是呢,這還是公主三年前繡的,當時皇上還夸她繡的好,這是公主第一回繡帕子呢,只是後來……。」

綠兒說到這里就沒聲了,把宛清的好奇心給勾了出來,梳雲沒差點憋死了,第一次繡就有這麼好了,現在繡藝該更好才是,至于連個百壽圖都繡不出來嗎?宛清看著那邊的思容公主,思容公主也是盯著那方繡帕,神情有些莫名,綠兒神色一驚,連趕著奪過宛清手里的帕子,塞衣袖子里了,然後跟宛清道歉,說去給宛清倒茶,借機遁走了。

這一切,在宛清心里都打上了詭異二字,宛清越來越好奇發生在這個公主身上的事了,走過去,「我既是來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不妨直說。」

思容公主苦笑,輕舉了下手里的花繃子,「這輩子我也繡不出來一副百壽圖。」

宛清盯著思容公主,眼角落在花繃子上的時候,瞧見她的手抖了一下,然後換了左手拿著,宛清蹙眉,「你右手有問題。」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的語氣,讓思容公主怔了兩秒,宛清卻是彎腰抓起思容公主的右手了,手腕處有傷疤,但不是割腕導致的,面積有些大了,宛清眉頭扭著,伸出三指給她把脈,越把眉頭越是扭緊了,訝異的看著思容公主,「你是公主,怎麼會如此重的刑罰?」

思容這下愣住了,緊緊只是一個傷疤,就斷定她是受刑罰所致,不由的對宛清心生敬佩起來,再看宛清把脈和外面對她的傳言,有說她醫術一般,有說她醫術高超的,思容公主親眼瞧宛清的醫術,心里閃出來一分希望,「我這輩子還能拿筆握針嗎?」

宛清再給她仔細把了下脈,最後輕點了下頭,「只怕三五年內是無望了。」

宛清這話夠實誠,但也夠打擊人的,思容公主的臉一下子就冷了下去,但也沒有粗暴的抽回被宛清握著的手,綠兒在一旁听著,忙問道,「那三五年後呢。」

宛清還沒說話,梳雲便道,「自然是能了,我們少女乃女乃素來是實話實說的。」

思容公主這回眉頭抬了起來,眸底閃過一抹希夷來,三五年,她還有希望,宛清卻是一本正經的搖頭,「不知道你這手腕是如何受的傷,我沒法對癥下藥。」好吧,這個是糊弄人的,她就是想知道她的手腕怎麼受的傷,在後宮,又是公主,若不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這手腕至于傷成這樣嗎?她得看看她的敵人是誰。

思容公主卻是不疑有他,和宛清說起話來,這一听讓宛清咋舌,後宮的斗爭太慎人了,事情得從三年前說起,那時候也是皇上的壽宴,大辦呢,那時候陵容公主花了三個月的時間繡了幅百壽圖給皇上祝壽,前一天,一群公主去瞧,不知道是誰不小心推了思容公主一下,讓她揮手打掉陵容手里的茶,一盞熱騰騰的茶啊,直接就潑到陵容的衣服上了,燙著了她不算,還連著桌子上放的百壽圖毀了,陵容公主什麼性子,不用想也知道思容公主逃不掉責罰的,只是沒想到會鬧大鬧到皇上跟前,百壽圖,陵容花了三個月繡的,手指都不知道戳傷了多少,就為了能在壽宴上討皇上歡心,結果呢,一番心血全被毀了,可溫貴妃在皇上跟前一直是大度的形象,又逢著皇上壽宴,不能惹皇上不快,這不,思容公主的刑罰就出來了,打五十板子手心,繡一幅一模一樣的百壽圖獻給皇上,不繡出來不許出寢殿,這懲罰的確不算重,就是禁足三個月而已,就算多些,半年足夠了,皇上听了都夸贊溫貴妃大度,陵容不滿意,溫貴妃還當著一眾的後妃斥責了她。

可事情究竟是怎麼樣呢,思容公主不是當著皇上的面挨的板子,而是回自己的寢殿,掌刑嬤嬤是溫貴妃的人,授命而來,三十板子打在思容公主的手腕上,二十板子打在手心,下的是狠手,有多疼,宛清都想象不出來,打了板子,嬤嬤留下了藥,還說是溫貴妃憐她特地賞賜的,抹了要不了兩日就好,挨了板子還賞賜了藥,夠大度,連宛清都欽佩溫貴妃的手段了,況且這藥還是溫貴妃當著皇上的面吩咐嬤嬤送的,又得到了皇上贊賞,也免了太醫再去給她醫治的可能,這手腕受傷,要及時治療才行,這一拖,手腕就沒法用勁,日子久了,這只手就算是廢了,所以三年來,思容公主也沒法繡出來一幅百壽圖,以前還會有人問起,可是思容公主早年喪母,在後宮里沒有人可以依仗,以前她母妃蘭妃和十皇子的母妃麗妃走的近,所以死後就在麗妃的膝下待了三年,所以十皇子才會偶爾來看看她,只是十皇子自己的母妃在後宮也沒什麼權勢,還得自保,不大可能為了思容公主去對抗溫貴妃的,不然下場淒慘的就是她自己的,思容公主好歹被禁足在寢宮里還能安穩的活著,在後宮,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啊!

之前的兩年,這簾思宮外還有人把守著,後來就寬松了,因為思容公主很乖巧的在繡百壽圖,不曾有過邁步出去的想法,這一直派人看著,那就是浪費,所以就撤走了,左右她也繡不出來,只要她一出宮門,那些想討好溫貴妃的宮女太監自然會去稟告,不然今時今日,綠兒能出去,還到御書房前找宛清,那是絕對不大可能的事。

宛清想著這兒,不由的蹙緊了眉頭,她來簾思宮的事只怕也被稟告給了溫貴妃,思容算是代罪之身了,宛清不知道一會兒等著她的會是什麼事,不過她也不怕,暗處應該有人發現的,要是有宮女太監鬼祟,只怕會被警告,要錢不要命的人,宛清相信這世上還是沒有的,有的只是那些相信自己有足夠運氣不會倒霉的人。

宛清這一神游,思容公主的心都涼半截了,她知道宛清不是怕溫貴妃,而是她的手腕治起來只怕很難,首先這藥她就沒法拿到,就算能拿到,她也沒那個膽子敢喝,不過就算是一分希望,她也不想放棄,一輩子廢了右手,出不了簾思宮,她寧願沒了這條命,她甘願賭一把!

思容公主下定決心,噗通一聲給宛清跪了下來,求宛清給她治手腕,宛清回過神來,忙扶她起來,倒不是因為公主的身份,就是皇上也不見得宛清會給面子,只是她不習慣,「你先起來,這手腕得施針,你住在宮里,我在宮外,沒辦法三天兩頭的進來,你先讓我想想辦法。」

宛清扭著眉頭,這皇宮她是不大想進來,可這個公主這麼可憐,她當然能甩手不管,只是對思容公主太過殘忍了,再說了,能讓溫貴妃氣死,還能讓皇上知道他口口聲聲賢惠的人背地里有多狠心,這事她還是很願意辦的,宛清想著便問道,「你會跳舞嗎?」

思容公主愣在那里,壓根就沒回過神來,治手腕和跳舞有關系嗎?綠兒愣住了,就是梳雲和南兒都傻掉了,少女乃女乃這是干嘛呢,就听綠兒點頭回道,「公主會跳梅花舞,是所有公主里跳的最好的,當初蘭妃會被皇上看中,就是這因為這梅花舞,我們公主打小就學,這三年來,不出去,公主想蘭妃了就跳梅花舞,舞藝更是精進,只是旁的就不大會了,沒人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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