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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清見小寶雖然瘦弱了一些,但是眼楮很閃亮啊,圓溜溜的轉著,人也不怕生,宛清看他嘴微撅著,眼楮雖然是看她的,但是時不時的就往糖葫蘆上挪一下,宛清晃到哪里就跟到哪里,可愛爆了,宛清在作坊里待了大半天也有些無聊,正好可以逗他玩,只是這小孩未免也太膽子大了點吧,瞧著也只有五歲的樣子,也敢一個人追著糖葫蘆跑,回頭遇到壞人了怎麼辦,他二姐怎麼看得他?

宛清決定好好教育一下他,宛清把糖葫蘆往他跟前一挪,誘拐道,「姐姐把糖葫蘆給你,你以後就跟著姐姐怎麼樣,天天都有糖葫蘆吃哦。」

南兒北兒在一旁听了直翻白眼,少女乃女乃真是閑的發慌了,平常那些夫人小姐們見到小孩子這身酸破的打扮站在跟前,一準氣的轟人了,哪像她們少女乃女乃還有閑心逗他玩,一點不耐煩之色都沒有,兩人都有些想能夠早些有小少爺了,那樣少女乃女乃和他肯定每天都有許多好玩的事發生。

莫流宸也是直撫額,這小女人可真能玩,誘拐小孩的事都干的出來了,他倒是想瞧瞧她倒底還能做出些什麼出來,當下不言一語,只啜茶,只是眸底盡是無奈寵溺的笑。

小寶听了直搖頭,還往後挪了一步,目光不舍的撇過糖葫蘆,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宛清,這姐姐瞧著也不像是個壞人,怎麼會想讓他跟著呢,不會跟那錢二家一般,要他去給人家做兒子吧,小寶一想,立馬挺直了小身板,昂著脖子拒絕道,「我不給你做兒子!我有爹娘還有哥哥姐姐!」

莫流宸听了小寶的話,直拿眼楮去瞅宛清,好似認定了宛清有這個想法似地,宛清嘟嘟嘴,橫了他一眼,轉而繼續誘拐道,「姐姐也沒說讓你給姐姐做兒子啊,只是跟著姐姐,幫姐姐吃糖葫蘆就成了,姐姐可憐啊,每天被人逼著吃十根八根的糖葫蘆,牙都疼了。」

說著,直拿手去捂牙,南兒北兒干脆避過臉去,少爺這輩子注定是背黑鍋被少女乃女乃抹黑的份了,不用說那逼迫她吃十根八根糖葫蘆的定是少爺了,就算要博得小孩的同情,也犯不著用這招吧,少女乃女乃還真是無所不有其極,也不知道這麼說,那小孩上不上當。

小寶一听,直拿眼楮去瞥糖葫蘆,再去瞅莫流宸,方才那眼神他可是瞧見了,這個姐姐好像很怕這個戴面具的哥哥,忙小步往宛清這邊挪,盡可能的離莫流宸遠一點,扯了扯宛清的衣袖,小鼻子一皺,大義凜然的道,「那我幫你吃一半,我也怕牙疼。」

好善良的娃啊,宛清真是喜歡的不得了,忙把手里的糖葫蘆塞給他,小寶手里拿著糖葫蘆,瞥見莫流宸臉又黑了一點,眼楮瞅著他身子卻是湊到宛清耳邊小聲道,「這個哥哥好嚇人,姐姐你跟我回家吧,我爹娘不會逼你吃糖葫蘆的……。」

小寶後面的話還沒說完,莫流宸臉又沉了兩分,嚇的他趕緊的往宛清背後的躲,宛清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這麼好玩的小孩,再見莫流宸的黑臉,撅了嘴道,「相公,你嚇壞他了,人家是小孩子嘛。」

「小孩子?人家可是誘拐我娘子你回家的,你是不是真打算跟他回去?」莫流宸瞪了宛清道,宛清一時吶吶,她可沒這麼想過,不過倒是想繼續逗他來著。

宛清不知道如何接話,那邊敲門聲響起來,傳來竹雲的聲音,南兒忙去開門,小寶一見梳雲,嘴這才敢癟下去,撒開腿丫子往這邊跑,抱著梳雲的腿,眼淚巴巴的,「二姐,那個哥哥是壞人!拿掃把轟他!」

宛清實在是忍不住了,低著頭,肩膀直抖,拿掃把轟他呢,只要在腦海里想一想那場景,宛清就忍不住想笑,看吧,小孩還是不能惹的,但是可以騙的。

梳雲用眼楮掃了一圈屋子,里面的男子就一個,那就是少爺,再看少女乃女乃抖著肩膀憋笑,不用想也知道小寶口里那個壞人定是少爺了,再看少爺的黑沉臉色,借她一千個膽子她也不敢轟少爺啊,梳雲忙拉著小寶跪下,「快給少爺賠不是,少爺是好人。」

小寶跪在地上,扯著梳雲的衣裳,嘟嚷道,「他不是好人,他逼那個姐姐吃好多糖葫蘆,牙都疼了。」

梳雲愕然睜大了眼楮,有些想哭,少爺何時逼過少女乃女乃吃糖葫蘆了啊,少爺可是被小寶污蔑啊,忙拿眼楮去瞅南兒北兒,兩人正瞅著天花板翻白眼呢,梳雲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忙扯著小寶道,「少爺是好人,沒有逼迫少女乃女乃吃糖葫蘆。」

小寶昂著小脖子瞅著宛清,「是那個姐姐說的,每天要被逼著吃十根八根呢。」

梳雲無語,她就猜到肯定是少女乃女乃惹出來的,她要怎麼跟小寶說啊,說了少女乃女乃就是壞人,不說少爺就是壞人,梳雲眉毛都快扭成一團了,就听小寶鼓著嘴道,「你才是壞人,騙我回家!」

宛清被指責的很無辜,「我是好人,貨真價實的好人。」

小寶不知道怎麼辦好了,二姐說那個哥哥是好人,二姐應該不會騙他的,可這個姐姐瞧著真不像是壞人,小寶嘴撅的高高的,扯著梳雲的袖子,冒出來一個大問題,「誰才是壞人?」

「沒有壞人,他們逗你玩的呢,」梳雲拍拍他的小腦袋,「今兒還債的銀子還有給你買吃的銀子都是他們給的,姐姐能回家也是因為他們,小寶說他們是不是壞人?」

小寶搖搖頭,先前在屋子里爹娘還說他們是好人,讓二姐好好伺候他們的,還給那麼多銀子給二姐,肯定不是壞人了,「可是那個哥哥為什麼要逼那個姐姐吃那麼多的糖葫蘆?」

宛清听得在一旁直撓額頭,這娃被繞上了,見莫流宸射來威脅的眼神,宛清嘟嘟嘴,嗡了聲音道,「沒辦法,誰讓我長的比較善良呢,這不能怪我。」

莫流宸被氣樂了,長的比較善良,也不知道方才誘騙小孩的是誰,宛清一見他翻白眼,很狗腿的替他倒了杯茶,這才對梳雲道,「喜歡跪著呢,你叫小寶是吧,過來,到姐姐這里來。」

梳雲立馬站起來,小寶瞥了一眼梳雲後,才小步子往宛清這邊挪,半道還回頭瞅梳雲,梳雲真恨不得撞牆去了,趕緊的去啊。

宛清真是被逗樂了,這小寶真是可愛爆了,掏了掏荷包,拿出一張銀票出來,「喏,以後姐姐的糖葫蘆一半都由你幫著吃了,可別跟姐姐一樣,吃多了牙疼。」

小寶拿著那張紙,眼楮一眨再眨,「這個能換糖葫蘆?」

宛清愕然,回過神來直想拍自己腦門,小寶才多大啊,銀子估計都沒見過幾回,銀票就更不用說了,又掏了掏荷包,找出來一兩碎銀子和幾個銅板,「拿這個買糖葫蘆,那個給你以後娶媳婦用。」

「媳婦?」小寶倏然睜大了眼楮,「這個可以換媳婦?」

小寶在家可是時常听爹娘說給大哥娶個媳婦回來的,就是拿手里這個去換的?家里好像確實沒有這個東西,所以大哥沒媳婦是嗎?小寶疑惑的望著宛清,問了一個他很早就想知道的問題,「媳婦是什麼東西,好吃嗎?」

宛清眨眼,古代的小孩太純了,哪里像前世的小孩,幼兒園都開始寫情書了,這里還不知道媳婦是干嘛的,還在問媳婦能不能吃,不過,這個問題她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宛清下意識的去瞅莫流宸,習慣了,解決不了的問題就去瞅他,莫流宸眼神灼灼的看著宛清,宛清心神一凜,就听他一邊啜著茶,雲淡風輕的道,「味道還不錯。」

宛清臉倏然紅透,死妖孽,教壞小孩,就听小寶欣喜的瞅著手里的銀票道,「是真的嗎?哪里有賣,我去買兩斤給大哥。」

一屋子人頭頂好大一片烏鴉飛過,這是買媳婦還是買豬肉呢,梳雲瞧不過眼了,買兩斤媳婦給大哥,虧小寶說的出來,忙上前扯著他朝宛清道,「少女乃女乃,奴婢送小寶回去了。」

說著,扛著小寶就往外頭走,小寶嘴里還冒著,「二姐,咱是買媳婦去……唔……。」

梳雲扛著小寶走了,竹雲也捂著嘴走了,南兒北兒也撤了,宛清看著她們一個接一個的走出去,最後連門都關上了,有些怔愣,她沒叫她們走啊,不由得把眼楮 向莫流宸,那廝正把茶盞放下,望著宛清道,「娘子,你牙疼。」

不是問句,是肯定句,宛清立時坐直了身子,這是秋後算賬來了,忙道,「我可沒說你是你逼迫我吃的糖葫蘆,是小寶自己以為的,不關我事。」要算的話,也只有那麼一根。

是沒說,可那眼神和語氣就是這個意思,不然小寶能誤會,莫流宸瞅著宛清的唇瓣,「娘子是敢怒不敢言嗎?」

宛清轉著面前桌子上的杯子,嘟了嘴道,「我脾氣最好了,從來不發脾氣,先前是逗小寶玩的嘛,你那麼當真做什麼,啊,相公,你餓了吧,听說這家酒樓的醉燒雞很好吃呢,麻辣魚也不錯,我去點幾個招牌菜來。」

說完,宛清就站起來,不等莫流宸回答,輕提裙擺就往外頭鑽,步子趕的有些急,活像後面有人追殺她一般。

只是才一出門,宛清就撞到了人,悶哼聲傳來,莫流宸眉頭微蹙,趕緊的追出來,就見宛清正被一個男子抱在了懷里,臉都黑沉如墨了,大臂一伸,就把宛清給拽到自己的懷里了,宛清一扭動,腳更是疼了,莫流宸瞪了宛清道,「是不是崴了腳了?」

宛清癟著嘴,點點頭,莫流宸半摟半扛著宛清就要進屋,宛清想著那男子扶了她一下,不然自己肯定是要栽地上去的了,忙把頭往後仰,「那誰?公子,謝謝你啊!」

男子一身天水藍的織錦掐絲袍,腰束玉帶,佩著玉,烏發用玉冠束起,飛眉橫鬢,眼鎖黑玉,嘴角是一抹淡雅如菊的笑,「舉手之……。」

話還沒說完,門啪的一下關上了,男子有一瞬的錯愕,那些話也咽在了喉嚨里,臉都憋紅了,耳邊是屋子里的話,「你太無禮了,人家扶了我一把,你不等人家把話說完就關門,呲,疼疼疼,你輕一點兒。」

「你還知道疼,不是說以後都不跑的嗎,你還嫌我無禮,他抱了你,我沒卸他一條胳膊已經不錯了,還道謝,那幾個丫鬟也不知道守在門口。」

「還不是因為你,要不然她們不都在屋子里……啊,不是,我錯了,我騙小孩遭報應了,呲,你輕一點兒,疼……。」

「這樣行不行,你別亂動,身上可帶了藥……。」

男子站在門口,他身旁的小廝听了直冒火,「世子爺,以後您別好心的扶她,扶了人不算,人家還要卸你胳膊,太無禮了!」

這男子就是洛親王世子,莫城謹,神色也有些不虞,不過倒是可以理解,那戴面具的男子吃醋了,方才瞅他的目光極像夜空里皎潔的明月,宛若黑夜中的鷹,有一股傲視天地的強勢,潼南何時有這樣的人物了,莫城謹眉頭微蹙,吩咐道,「去查查他的來歷。」

小廝點點頭,太無禮了,一定要找人好好治治他,或許他與王府失竊之事有關呢。

屋子里,宛清坐在小榻上,腿架在莫流宸的大腿上,腳腕也在人家手里,輕輕的揉著,宛清臉很紅,數次想把腳抽回來,才動了一下,莫流宸就瞪眼了,「叫你不要動,你還動。」

宛清嘟了嘟嘴,被瞪的心里軟綿綿的,不過她會崴腳都是因為走得急踩著了裙子,宛清拽了他的手臂搖著,「相公,以後出門我還是穿男裝吧,裙子容易踩著,崴腳很痛的。」

古代的裙子真不適合跑,稍稍走的急一點都會踩著,就算讓女子變得端莊也用不著這樣設計吧,誰沒個急事需要跑一下的,古代就是迂腐,不許露出腳來,露了能咋地,宛清月復誹的想,再抬頭時,莫流宸的臉更是黑了,宛清癟著眼楮小意的瞅著他,「我保證不調戲人家姑娘還不成麼,其實調戲一下沒什麼關系的,我又不吃虧,是不是,額,不調戲,絕不調戲,我調戲我就是小狗,我發誓。」

「你別想出門了,」莫流宸隨手拿了紗巾幫宛清罩著,大臂一攬,抱著宛清就出門,宛清听他斬釘截鐵的說不讓她出門了,宛清呼嚎,好不容易才拽了這麼一次機會,就被她給玩完了,她不該戲弄人家小朋友,可是她只是說笑的嘛,沒有壞心的,為什麼倒霉的總是她,她要是會武功,翻牆也是可以溜出來的,只是小院里那麼多的暗衛,可不是吃閑飯的,她總不能拿刀架脖子上逼他們吧,萬一人家知道她不是真心的,說你抹啊你抹啊怎麼辦?

宛清瞅四下好多眼楮盯著他們,忙把臉窩在他懷里,嗡了聲音道,「相公,我餓了。」咱能吃了飯再走麼?後面那一句宛清沒膽子說出來。

那邊小二正端著醉燒雞過來,莫流宸想也沒想,手臂一伸,盤子就在了手上,宛清只听見耳邊醇洌如酒的聲音,「拿著。」

宛清聞著醉燒雞的香味,忙接著了,抬眸就見小二錯愕的眼神,宛清想笑,不關她什麼事,她只是說餓了而已,有事找她相公,變得越來越霸道了,這也算是打劫了吧,一只燒雞。

冷灼在後頭跟著,見小二要張口了,忙將銀子扔托盤里了,小二立馬展開一朵絢麗的笑來,一口一個客官下次再來,冷灼一陣風追著莫流宸就出了門,竹雲幾個有些怔住,少爺怎麼抱著少女乃女乃下的樓?不是要大吃一頓的嗎,怎麼買了一只燒雞就走了?

上了馬車,才坐好,宛清就去掏他衣服,柔弱無骨的小手弄的莫流宸一陣心神恍惚,心里像是被貓撓了一般,忙抓了她的手,「你腳疼,別亂動。」

宛清被弄的一怔,臉就大紅了,被拽的手突然就熱了起來,指著那放在小幾上的燒雞,「刀呢,沒刀怎麼吃雞啊?」

莫流宸這才會意,原來是拿刀呢,直接說就是了,非得動手,弄的他心癢癢的,忙從腰間拿出來一個小匕首,宛清接過拿帕子擦了擦,就開始對燒雞去骨,手法純熟的到令莫流宸咋舌,宛清拿手拿了一塊遞到他跟前,「相公,你肯定也餓了,你先吃。」

莫流宸張口就咬住了,嘴里卻道,「別想拿兩塊雞肉就想賄賂我,不可能的。」

宛清無語,吃都吃了,卻說這麼打擊人的話,吃人家的嘴短啊啊啊,您老知不知道啊啊啊,「我怎麼可能賄賂你呢,相公是什麼人,哪里是兩塊雞肉就能糊弄的,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知道就好,」不等宛清拍完馬屁,莫流宸截口道,這小女人打的什麼小算盤,別以為他不知道,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能崴了腳,真是本事了。

宛清撅了嘴,氣悶悶的刀叉在雞肉上,帶起來就往嘴里塞,莫流宸把她手一擋,外面馬車顛簸了一下,莫流宸和宛清都往前側了一子,等馬車穩住了,莫流宸黑著臉拍打宛清的手,「用手拿。」

宛清也不敢反駁,方才要真塞嘴里,不定就割著舌頭了,好驚險,只是馬車怎麼會顛簸呢,好像是韁繩被勒住了,宛清把匕首往盤子里一放,外面就傳來冷灼的聲音,「少爺,少女乃女乃,洛親王府有東西失竊,禁了城門。」

出不去了?

宛清掀了簾子就往外頭望,果然城門緊閉,有好些人堵在那里,宛清無奈的吹著額前的頭發,丟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連城門都關緊了,那些趕著回家的人怎麼辦,這不是耽誤人們的日常生活嗎,「相公,出不去了,怎麼辦?」小院還在城外呢,可以給他們開個小門嗎,可是出去了,明天就進不來了,糾結,也不知道要禁多久。

洛親王府也是鐵帽子呢,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什麼鐵匣子,丟的是不是那個,要是的話,倒是可以理解,當初要不是看在他們是錦親王府的二少爺二少女乃女乃的份上,京都的城門都是不給開的,那會就只走了他們一輛馬車,雖然後來是通行了,但是檢查的可嚴格了,看來無論干什麼,還是得要點後台才好啊,不然有些門都走不了。

只是洛親王府與他們非親非故,怎麼會放行呢,看來只得在鎮子上住下了,果然,莫流宸吩咐冷灼道,「先找家客棧住下。」

後知後覺,宛清那個樂啊,住在鎮子上,不用求他都可以閑逛了,今兒才听他說挑了間大點的鋪子改造成半月坊,一時半會兒怕是難成功,他總不能讓她窩在客棧里不出門吧,宛清咧了嘴笑,莫流宸瞅著直蹙眉,「別想亂晃,這個鎮子也不大安全,你要寸步不離的跟著我。」

盡挑些不大安全的鎮子住,懷里的小女人又不是個安分的,莫流宸有些頭疼,冷灼調轉馬車,很快的就鎮子上尋了個地方住著,因為臨時關的門,不少人都出不去,這就讓客棧生意空前的好,好多客棧都客滿了,一樓更是擠滿了人,不少人都在議論洛親王府到底丟的什麼,可也只是猜測,壓根就沒人知道,這就更讓人好奇了。

好在來的及時,這家客棧還有最後一間上等房,宛清早餓了,吩咐完小二送些食物去,就由莫流宸抱著住進去,才坐定,那邊小二就端了茶水來敲門,「客官,您的茶水,飯菜一會兒就到,請稍等片刻。」

服務態度很好,宛清很滿意,要不是身上沒小銀子了,肯定是要打賞的,果然,不過半盞茶多一點的功夫,飯菜就送到了,三菜一湯,葷素搭配,倒也不錯。

宛清用完飯,就坐在屋子里的翻茶盞,彈茶盞,腿疼出不去啊,再者,莫流宸也不讓,宛清只得再屋子里悶坐著,好在有窗戶,可以往外瞧瞧,竹雲和南兒北兒離得遠,也不讓她們在跟前伺候了,梳雲估計是回去了,在城門通行前怕是回不來了。

宛清一個下午就這麼坐著,吃的倒是不少,各色糕點擺了滿桌子都是,精神食糧沒有,食糧倒是不少,宛清就可勁的吃,潼南的特色小吃還真不賴,吃飽了,就有糖葫蘆送上,酸酸甜甜的剛好可以開味,有助于消化,宛清一邊啃著糖葫蘆,一邊瞅著莫流宸,「你這麼由著我吃,沒準哪一天我就胖成什麼樣了。」

莫流宸在翻著賬冊,听了抬頭道,「可勁的吃,我抱的動就成了。」

宛清好奇的瞅著他,「你能抱多少斤?」

莫流宸上下掃了宛清一眼,「三四個你不再話下。」

宛清無語的吃著糖葫蘆,習武之人就是不一樣,三四個她,那至少也有兩百斤了吧,听他話里的意思,朝那個目標吃都沒關系,宛清努努嘴,說的好听,哪個男子喜歡胖的跟豬一樣的女人,信他她就是傻子,宛清嘴里咬著糖葫蘆,不過心情還是很好的。

宛清正吃著,突然一陣恩啊聲飄過來,宛清眨巴了兩下眼楮,耳朵豎起來,確定自己沒有听錯,听的臉頰火辣辣的,微斂眼眸時正對上莫流宸的眼楮,宛清把手里的糖葫蘆晃了一下,訕訕的笑著,「屋子的隔音效果不大好啊……。」

活看不見,倒是可以听,只是這叫聲也太大了一點吧,隔壁住的是誰啊,注意點成不,再大一點,估計正條街都能听見了,影響別人食欲啊,這里可是客棧啊,來來往往很多人的,大白天的就那啥,好歹挨到晚上吧。

宛清見莫流宸瞧著賬冊好半天也不翻一頁,倒是時不時的瞥一眼她,目光落在她腳上,宛清臉微窘,把荷包翻開,扯了里面的棉絮出來,單腳跳過去,幫他把耳朵堵上,用手示意他繼續看賬簿,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給他堵上了,宛清自己也不好意思繼續听了,也堵上了,隨手拿了一本書,好在馬車里平時都擱著兩本書的,不然不得悶死啊,一想到悶,宛清就納悶了,估計隔壁就是因為悶才大白天干那事的……

晚飯時宛清才取下棉絮,悶哼聲果然沒了,宛清這才松了口氣,只是吃完晚飯不多久,聲音就又飄了過來,窗戶關著都遮不住,雖說是上等房,古代的房子大都是木頭做的,窗戶更是紙糊的,不然也不會人家一手就戳破了,屋子也不大,宛清正坐在床上呢,左邊是床搖晃的聲音,右邊也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比賽呢,古人不用看電視,娛樂也少,可也用不著這麼早就休息吧,好歹欣賞一下夜空啊,星星月亮多美啊,是不是?

那邊莫流宸合上賬冊往這邊走,「娘子,咱們是不是也該休息了?」

不休息,宛清瞅著床上的被子,那幾個丫鬟真是太懂事了,知道莫流宸有潔癖,早早的就拿了新的被子被單來換下,煥然一新的,宛清見他過來,忙站起來把位置讓給他,「你困了就先睡,我還要欣賞一下夜色。」

「沒什麼好看的,今晚沒星星也沒月亮,」莫流宸嘴角含笑的道,「明兒下雨,你哪里也去不了。」下雨正好,省的她跟自己周旋。

倒霉催的天氣,怎麼好好的就變了呢,一點征兆都沒有,好吧,下午時就飄烏雲過來了,大晚上的她總不能點著蠟燭看烏雲吧,宛清只得悻悻的坐在那里看著他月兌衣服,再听著耳邊的晃床聲,宛清臉頰的溫度越升越高,以後再也不住客棧了。

莫流宸摟著宛清睡下,也沒什大的動作,宛清稍稍放了點心,她可沒有給人听床的喜愛,想想就覺得別扭,那麼搖晃的床也不怕晃著晃著就散了,就怕那晃床的吱呀聲听的多了,心也癢癢了,正想著給他塞棉絮,就覺得腰間有手在游走,頭頂有沙啞的聲音傳來,「娘子,你的腳……。」

宛清一激靈,拿腳直接踢開被子,就瞧見腳腕處紅腫著,宛清憋著嘴,「相公,腳很疼。」

晚上半夜就刮起了大風,第二天大雨就傾盆而至了,倒也沒堅持多久,約莫中午時分就停歇了,只是才歇了沒半個時辰,小雨就繼續下著,斷斷續續的持續了好一段時間,街上也沒什麼人做生意,宛清連糖葫蘆都有好幾日沒吃過了,好懷念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啊。

第二日,宛清就見到鬧騰了一晚上的那兩對夫妻,正年輕著呢,今兒來鎮上買東西,這不回不去了,才在這里住下的,新婚夫妻嘛,總是情難自禁,宛清倒是可以理解,可是苦了他們了,只能窩在這個客棧里,白天晚上的听,前兩天莫流宸念著宛清的腳還能忍著,第三天就挨不住了,倒霉的踫上宛清月事來了,宛清每天瞅著他欲求不滿的樣子,都覺得有些對不住他了,可她總不好意思讓他們注意點吧,她也得有那個臉啊,所以一到晚上就給他塞耳棉,自己則裹著一床不厚的被子離他遠遠的,盡管最後還是被抱了回來。

在客棧住了約莫十天後,這一日一早莫流宸就吩咐竹雲來收拾東西,這個客棧他實在是住不下去了,城門也開了,雖然還要被檢查,總好過呆在這里讓耳朵受折磨的強吧,宛清也早有此意了,沒法出去逛街,還得被逼著听,她也早想回去了。

這十天雖然小雨不斷,宛清也沒去作坊視察,不過作坊那邊的事倒是沒落下,十幾個師父在屋子里制作模具,光是送給王妃的模具就打了不下一百個,還有她畫的圖紙的,也準備了好些,左右下雨沒事,那些師父們就在屋子里做這模具。

宛清回到小院,梳雲早都等不及了,竹雲瞧見梳雲回來了,有些詫異,今兒才通的城門呢,她怎麼回來的,問過了才知道,原來梳雲沒有從小鎮走,而是翻的山過來的,宛清听著恨不得去揪她耳朵才好,「下雨天,路滑,你巴巴的趕回來做什麼,正好趁這個機會在家多住幾日不好嗎?」

梳雲怕啊,萬一在家呆的久了,以後就舍不得走了,也怕少女乃女乃長時間沒見到她就把給忘了,不帶她走了,這才翻的山,只是這會子被少女乃女乃的擔心的罵著,梳雲心里酸酸的,連連搖手,「奴婢不礙事,翻山越嶺的事奴婢打小就干過,這一帶很熟,再說了,奴婢有哥哥陪著,不礙事的。」

宛清這才瞅見梳雲身後跟著個男子,神色有些拘謹,竹雲一瞧,湊到宛清耳邊嘀咕了兩句,宛清不由的又多瞅了他兩眼,那邊某人臉已經有些黑了,正欲拽她走,就听宛清道,「相公,半月坊不是要開張了嗎,讓他去幫著打個下手。」

李大寶一听,連著搖手,結結巴巴的道,「我,我不去,我去哪家鋪子哪家鋪子就關門……。」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就跟蚊子哼似地,這少女乃女乃給了大妞好些銀子還了家里的債務,前些時日還給了小寶一百兩,這份大恩大德他永世不忘,他天生克鋪子,他不想害的她倒霉,連生意都做不成。

宛清被他的實誠逗笑了,做生意就要這樣的才成,宛清笑道,「克鋪子?原先你不是在天祥酒樓當小工嗎,說來還是我們害得你丟了工作,以後你就還在那里當小工吧。」

說完,宛清就越過他往前頭走,回到屋子,宛清瞥了眼臉沉如墨的莫流宸,小意的問道,「相公,你沒事吧?」

莫流宸氣悶的瞅著宛清,半晌,才冒出來一句,「身子可好了?」

宛清一怔,臉頰倏然紅透,微點了點頭,下一秒人已經被抱了起來,再下一秒人已經躺在了軟軟的床榻上,宛清還沒來得及感嘆還是這床睡的舒服,碩健有力的身子已經覆了上來,紗幔卷飛,一室旖旎。

宛清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宛清稍稍動一下,就覺得渾身就跟散了架似的,宛清氣悶的瞪著熟睡的莫流宸,也太知道節制了,活像一匹八百年沒吃過肉的餓狼。

宛清還在嘀咕著,那邊莫流宸大臂一攬就把宛清摟在了懷里,耳邊是他清冽如泉的聲音,「還欠我五次呢,今兒就饒了你。」

宛清被他的話弄得面紅耳赤,直想對他噴血,這廝還真說得出做的到,一天一次,沒吃到的以後補上,那昨兒不就是被他折騰了五六回,宛清無語,想捶他的力氣都沒了,宛清鼓著嘴瞪著他,「早跟你說今兒要去作坊的,現在都出不了門了。」

莫流宸隨手撥弄了一下宛清額間的碎發,心情大好,「去不了有什麼關系,我努力一點,等我們回去的時候給母妃另一份大禮,她肯定更喜歡。」

宛清還沒回過神來他的另一份大禮是什麼,正欲發問,宛清就覺得肚子處有一雙大手輕輕的撫模著,宛清臉都紅的可以滴血了,忙窩在了被服了,就算努力也不用把她往死里整吧,她的那啥才走,現在還處在安全期呢,她才多大點,就當娘,宛清想拍他腦門,敢情不是你生噢,不讓她出門,還想她生孩子,宛清從被子里挪了一雙眼楮瞪著他,「閃一邊去,我要起來了。」

莫流宸眨巴著一雙妖媚的鳳眼切切的瞅著她,「不是不出門嗎,這麼早起來干嘛?」

宛清氣的胸脯劇烈起伏著,「我餓了!」從昨兒回來就沒吃過東西了,她還能跟他說話已經是奇跡了。

莫流宸隨手就端了碗薏米粥上前,「吃吧,溫著的。」

宛清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自己又不大好意思直接越過他去拿衣服,只好接了粥喝著,那邊某人見宛清只顧自己,完全沒想到他,不由的伸手戳了宛清的腦門,「小沒良心的,我昨兒還喂你吃粥呢,你都不問我餓不餓。」

宛清听了直拿眼楮覷他,有嗎,她怎麼都沒印象,宛清努力想著,突然臉就爆紅了,把臉往一側一瞥,聲音軟綿綿的帶了一絲的嬌媚,「誰要你喂了。」

這廝根本就是個混蛋,想當初多麼純潔的一個妖孽,親個小臉都能差點從樹上掉下來,這才幾個月啊,就變的這麼無恥了,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學來拿嘴喂她吃的,還問她要不要,結果一不留神就中招了,要是宛清知道莫流宸是從她那里學來的,沒準真的會去撞牆,要不是她醉酒在人家嘴里找水喝,人家也不會聰明的舉一反三,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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