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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這樣的原因

阿薇的目光一直放在宋昭儀的臉上,發現她在听到自己說出「食物禁忌」的時候,那眼楮分明是亮了的,遂心下微定。

宋婉的目光又在除了阿薇之外的其余五人身上轉了一圈,重新回到年紀最小的阿薇身上時,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昭儀,您看……」郝公公心下有些著急了,今日的差事是皇後娘娘交待下來的,不知道稍後皇後娘娘會不會親自過來瞧,要是那個時候宋昭儀還在挑人的話,未免觸了她的眉頭。畢竟,皇後娘娘自從生了太子和八公主之後,也是多年沒有消息了,見了宋昭儀,心中難免膈應。眼下只希望宋昭儀趕緊挑了人離開,他也好繼續辦差事。

宋昭儀並不是個傻的,反而還很聰明,她也覺得在這里呆久了不好,免得宮里人說她失寵而嬌。笑著朝郝公公點了點頭,伸出手指了指阿薇道︰「就是這個小丫頭了。」

郝公公看了一眼阿薇,臉上也擺出喜色,道︰「被昭儀看重是你的福氣,還不快些給昭儀行大禮?」

听了他的話,阿薇微微一怔,卻听見宋昭儀擺了擺手道︰「也罷,回宮去再說吧。」說著,就問郝公公她的名字。郝公公接過身邊小公公遞來的名冊,看了一眼之後對宋昭儀道︰「昭儀,這個宮女名叫阿薇,今年九歲。」

「阿薇?沒有姓麼?」宋昭儀看著阿薇,見她听見自己的話後,有些落寞地低著頭,遂猜想阿薇可能是個孤苦伶仃的孩子,臉上的笑容卻是和藹了幾分,但卻並非是同情于她,而是覺得這樣的身世更好拿捏。

「好了,采菊,咱們回去吧。」宋昭儀的話音剛落,方才那個說話的大宮女立刻上前扶著她,還不忘遞給了郝公公一個小荷包。

郝公公入手只覺得里面是硬硬塊狀物,臉上的笑容倒是熱烈了幾分。

見了那叫采菊的宮女的示意,阿薇看了一眼身側的金鈴兒,見她面上有著難言的急色,心中微動,卻並沒有表現在臉上,不再看她,只是立刻快步跟上了宋昭儀一行人。

再說那陰姑姑,本是被內務府抽去幫著監考的姑姑,先前還漫不經心,直到一百多個宮女走得只剩下五十多人的時候,她才不小心瞥見了阿薇。

皇後娘娘可是已經吩咐過,要好好盯著這個丫頭的。原先在浣衣局,見這個丫頭比較老實,她也就沒有再過多的在意。可是這丫頭現在是……想要離開他們的掌控?!

陰姑姑怕被皇後娘娘責罰,加快了腳步,卻在永和宮外,踫上了正要進去的八公主。陰姑姑便直接將此事和八公主趙凌萱說了。

趙凌萱听到了這個消息,臉上原本的笑意立刻收了起來,接著便是皺了皺眉頭,也沒有理陰姑姑,快步往永和宮正殿而去。

卻說八公主進了永和宮不久後,皇後娘娘突然要去華陽殿查看宮女考試,正當她們一行人走到華陽殿前面的空地上時,正好瞧見宋昭儀一行人遠走的背影。

拐彎兒的時候,阿薇向那邊看了一眼。遠遠地,果真瞧見皇後娘娘站在華陽殿前。她心中一松,暗道幸好。可是隨即,她便也頭疼了。

以前和爺爺一起研究宮廷御膳的時候,爺爺曾經說過,後妃的吃食極為精細,往往一道菜要花費御膳師傅的十成心力,而為後妃做吃食卻並不是個討好的工作,往往要防著別人在自己做出的菜上動手腳。這也是後/宮中最容易出問題的一環。

對于後/宮中的黑暗詭譎阿薇並不深知,但卻也窺見一角,這些僅有的認識也足夠讓她脊背發寒。若是到了華音殿,少不得要小心應對了。深吸了一口氣,阿薇攥緊了身側的雙手,腳步堅定地往前走去。

當夜,西宮門

兩個守門的侍衛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忽然,一陣微風吹過,其中一人揉了揉眼楮,語帶猶疑地問道︰「你方才可看見了。」

另一個人茫然地道︰「看見什麼?」

先前那人想說,看沒看見一個人影飄出宮門去了,可見同伴一臉茫然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當是自己花了眼楮。

其實方才那人沒有看錯。黑影掠出宮外,在黑夜中猶如一縷微風,幾起幾落,便落到了一處極為不顯眼的院中。

她腳步不停,閃身進到一間屋內,剛剛拿下蒙面的面巾,屋中就有人點起了一盞燈。

「如何?」一個清冽的聲音響在夜里,煞是好听。

黑衣人朝著說話之人行了一個禮,恭敬地道︰「她已經離開浣衣局,去了華音殿。」

「華音殿?」男子的聲音略微有些上揚,仿佛不贊同的皺了皺眉頭,「那你呢?」

「屬下…屬下未能跟著。」黑衣人語中有一絲泄氣。

男子沉吟許久,最後還是道︰「你依舊在浣衣局呆著吧,靜候其變。」

黑衣人離開了屋子之後,一個青年閃身進來,他看了一眼坐在位上沉默不語的主子,問道︰「公子,華音殿近來可是風口浪尖,若是金鈴和阿薇小姐來往過密,會不會有人注意到這里?」

男子沒有說話,修長的手指敲在桌上,沉吟道︰「她若是聰明……」

永和宮

皇後將一本名冊摔在桌上,翻開的那頁,寫的分明是「阿薇」二字。她面上生寒,想起宋昭儀先她一步,不由得心中惱怒。

八公主趙凌萱坐在位上,輕輕啜了一口茶,柔聲道︰「母後不必生氣。」

「我怎能不氣?」皇後轉過身來,微微眯起了雙眼,「凌萱,前段時間你哥哥與我說過,那小子妄想攀扯上安親王府和東方青陽,我好不容易才將那丫頭弄進宮來看著……」皇後的話沒有說完。前些日子太子匆匆而來,跟皇後談了幾個時辰的話。太子說七皇子趙凌雲想要聯合安親王府,關鍵就在一個小丫頭,她本不以為一個小丫頭能起什麼作用,便想了法子幾經折騰讓這丫頭留在了宮中,誰想到那些人竟是極為看重這個丫頭,幾次三番想要阻撓,這才引起了她的關注。

皇後眯了眯眼楮。想當年,那個賤/人寵冠後/宮,皇上為了那個賤人幾次三番給自己沒臉,她的這個皇後之位猶如一個空殼,實權都在那個賤人手里!忍了多年,她才在父兄的幫助下翻身,將柳家連根拔起,終于使那賤人身死名裂!回想那時,她就覺得心中無比快意,可惜的是,那個小子沒能跟那個賤人一塊兒死掉!

到了現在她才相信,小心駛得萬年船。七皇子趙凌雲的動作,她不得不防,為了她的兒子能夠在將來一日順利登基,能夠坐穩皇位,她不得不小心!

趙凌萱垂了垂眸,輕聲道︰「母後,華音殿那里近來不是很熱鬧嗎?那麼多雙眼楮盯著,那個阿薇也翻不出什麼來,您安心就是。」她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想著那日她遇到的女子,想起了那日她听到的話,眼中銳利。

那日,她從鳳陽樓出來,正想著在東大街逛一逛,誰想到遇上了一個帶著帷帽的女子。那個女子的一句話,讓她帶著女子回到了雅間兒內。

女子說︰「我知道齊慕寒為什麼不喜歡你。」

女子還說︰「齊慕寒喜歡一個叫阿薇的女孩兒。」

她本是不信的。那個阿薇,不過還是個孩子。可是那日她又到齊府去,他還是沒有見她。他身邊的長隨道︰「公主,我們公子說,他下學後不想教琴的。以前如此,以後也如此,您就回吧。」

是的,她想讓他教她彈琴。盡管她彈得已經十分好了。多年前,她蹲在他的身邊看著他彈琴的樣子,小小少年如玉一般,琴聲叮咚,早就撥弄了她的心弦。他說過︰「萱兒,你想學琴嗎?我教你。」

他確實教她了,可這琴還沒有學得兩年,他家出了變故。他出了宮,再見時,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笑容,他目光戚戚。齊府落敗,建威大將軍身死。

他扶靈回鄉。

那時候,她依舊還小,並不太明白少年為何突然不見了。她整日守在御花園的明月亭中,等著少年來教她彈琴,可少年卻再未出現過。

時隔三年,她再見到了這個少年。他變了,模樣依舊是如謫仙那般,神色也不再戚戚沮喪,好像是回復了往昔那般。但她想錯了。當她攔著少年問道︰「慕寒哥哥,你為什麼不回來教我彈琴?」她還記得當時,他的唇角勾出了一抹笑來,那笑容中仿佛有著無盡的嘲諷,仿佛什麼也沒有,他雲淡風輕地道︰「你我不是一路人,我自是不會再教你彈琴了。」他走的十分果決,沒有像小時候那樣溫柔地喊她「萱兒」,更沒有回頭。

那日,她再次被拒門外之後,繞到了後巷,分明听見里面的人在彈琴。所奏之曲她從未听過,好像是在訴說著一個動人的故事。後來,她終于知曉了這首曲子。

曲子名叫《神話》。她听到趙璇奏來炫耀,說那是齊先生近來最為喜歡的曲子。她問道了,那首曲子,是那個叫阿薇的女孩兒的。他不教她彈琴,卻彈著別人的曲子。她不甘心。她想到了那個神秘女子所說的話,她信了。

因此,她與太子說了一番話,讓太子哥哥看重阿薇在七皇子和安親王府之間的關系,之後的事情一步一步都如她願,阿薇被擄進了宮。

她想著,若是阿薇不在他的眼前出現,一切就能回到從前了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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