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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遭罪

秦顛勞最近很忙。

他做了那麼多事情,為的就是完全掌握住軍隊的控制權,現在高大全死了,黑皮也讓他給關了起來,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阻礙他了。

所以他趁機把軍隊上上下下都給調整了一番,換上了幾個對他忠心軍官,這讓他感覺很好,雖然直接由掌控軍隊讓他忙了許多,不過他認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人嘛,就得有追求,否則光是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

秦顛勞是志得意滿了,可黑皮卻遭了大罪

自從秦顛勞把他給關起來之後,除了每天派人給他送兩碗稀飯之外,就什麼都不管了。就算他在屋里吵翻了天也沒有人理。漸漸地他也沒力氣吵了……他的毒癮又犯了,渾身上下就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再往他的骨頭里鑽似的,難受得讓他想自殺。

「啪嗒」

黑皮摔碎了碗,他拿著那只碗的碎片在自個兒的手腕上比劃了好幾下,最終還是沒舍得割下去。盡管毒癮的折磨讓他非常難受,但在死亡的恐懼面前那也只能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他還不到三十歲,還很年輕,自然是不希望就這麼死掉所以他一點也不覺得怕死有什麼丟人的,最起碼比起他現在這幅鼻涕、眼淚齊流的模樣來說,那點怕死的小心思是藏在心底深處的,別人就算是笑,也只會笑他落魄,不會笑他怕死。

黑皮半跪半坐地趴在地上,他用袖子胡亂地擦了擦臉,發現原本雪白的襯衫袖口已經變成了骯髒的黃色,他知道那是各種**混在一起、變干之後造成的,他已經有好幾天沒有洗臉、洗澡、刮胡子了,衣服髒了自然也沒法換。黑皮過了好長時間的官老爺生活,自然忍受不了這種變化。別說土匪了,他覺得自己現在這幅模樣,簡直連乞丐都不如所以他認為自己應該想辦法同秦顛勞講和,最起碼讓他給自己一點嗎啡,不然他真的受不了了,就算不死,起碼也會瘋掉的

黑皮認為秦顛勞之所以會這樣整治自己,肯定是由于他當時的態度不好,所以他決定要好好地求求對方,哪怕是低聲下氣……甚至低三下四也無所謂了。

「啪啪……啪啪啪……」

黑皮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地上爬起來,他走到窗邊不停地拍著窗子,一邊拍一邊問︰「有人嗎?外面有人在嗎?」。

他拍了許久才听到一個不怎麼耐煩地回答他道︰「團座,您就省省力氣吧我是不會放你出去的。」

「小李?……是小李吧?」黑皮听出了對方的聲音,他激動起來,覺得熟悉的人總比完全沒有什麼印象的陌生人要來的好說話得多,就連忙告訴對方說︰「不不不,你誤會了我不是要你放我出去,我只想托你幫我給參謀長帶個話,求求你了,一定要幫我這個忙啊,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門外的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回答說︰「好吧,你想對參謀長說什麼?」

黑皮听了這話非常高興,他知道這也許是他唯一的機會了,連忙說道︰「你就跟他說,我知道自己錯了,我不該頂撞他的,你把他叫來,我想親口跟他道個歉,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不听他的話了……」

名叫小李的士兵憋了憋嘴,他也是從飛虎寨下來的老人了,但他對黑皮沒有什麼好感,尤其是在得知對方包庇那個總是欺負他們這些老人的高大全之後就更是如此了,只不過見到昔日意氣風發的二當家落到今天這個慘狀,還是覺得有些不忍,心想大家畢竟是自己人,傳個話而已,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兒,能幫就幫吧。

「你等著。」

小李在黑皮不停地道謝聲中,拉了拉他一直背在身後的步槍,就跑到書房把黑皮這番話告訴了秦顛勞。

秦顛勞听完之後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地低聲笑了起來。

「蠢貨就是蠢貨,事到如今,他居然還以為說兩句軟話我就會放過他,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小李在一旁看著嚇壞了,他沒听清楚秦顛勞在小聲地嘀嘀咕咕說些什麼,就看到他不停地笑著,笑得極其怪異,令人听了毛骨悚然。他心想參謀長這是怎麼了?難道听到團長說自己知道錯了,參謀長太高興,一不小心失心瘋了?他連忙忐忑不安地問他道︰「參座,您這是怎麼了?您別嚇我啊團座扎嗎啡扎得都不正常了,我們現在可都指望著您了,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兒啊」

秦顛勞哭笑不得地朝他揮了揮手︰「你瞎想些什麼啊,我只是太高興了而已。不過令人覺得可惜的是……他並沒有意識到他真正錯在什麼地方,反而認為我把他關起來是因為他頂撞了我,唉……這還真是令人失望啊……」

小李一臉茫然地模了模臉︰「參座你什麼意思啊?我怎麼听不明白啊?那您覺得團座他究竟錯在哪兒了啊?」

秦顛勞一臉嚴肅地對小李說︰「他錯在不該扎嗎啡,我之所以把他關起來,也是為了能讓他把嗎啡戒掉,是為他好。可是他呢?卻一直認識不到這一點。反而以為是因為頂撞了我才被我給關起來的,難道我在他心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這可真是令人傷心啊……」

小李趕緊安慰秦顛勞道︰「不不不您當然不是那種人,我們都知道,您是為了團座好才把他關起來的,我們都知道的。」

秦顛勞從書桌後面走了出來,他拍了拍小李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跟他道︰「你們心里明白我是為了他好就行了,至于他能不能理解,其實我已經無所謂了。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還不適合去見他,你也知道的,他扎嗎啡扎得昏天暗地,早就上癮了。一個有毒癮的人,如果不能正確地認識到自己扎嗎啡的行為是錯誤的,那麼他一定會想盡辦法讓別人給他弄嗎啡,花言巧語也好,巧取豪奪也罷,只要能弄到嗎啡,他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去做我怕我見了他之後會經不住他的哀求給他打上一針,到時候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可就都白費了。這其中的道理……你明白了嗎?」。

「參座,我明白了」小李讓秦顛勞這番話給感動得一塌糊涂他由衷地認為秦顛勞的確是個有情有義的人,為了兄弟費盡了心思,不像黑皮,說什麼知道自己錯了,其實還是想騙參謀長給他打嗎啡這可真不是個東西看來他的話是不能信了

黑皮趴在門邊等了許久才又听到了動靜,他連忙做起來拍打著門板問︰「是參謀長嗎?」。

「不,是我。」小李自認為已經很了解黑皮的真實想法了,就毫不客氣地跟他講說︰「團座,參座不會來了,我勸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黑皮听得一頭霧水︰「你什麼意思?」

小李听他死不承認,頓時覺得這位昔日的二當家真是沒意思極了,心思都被人拆穿了竟然還在那兒裝傻︰「團座,參座說了,等您把嗎啡戒了,自然就會放您出來了,到時候您就能見到他了,所以您也別再瞎折騰了,老老實實在這兒呆著吧。」

黑皮一听這話就急了,拍著門大罵道︰「盡說屁話我要是戒了我還見他干什麼呀?再說了,他又不來見我,他怎麼知道我戒沒戒?」

他的話忙中有錯,這讓小李更加認定黑皮嚷著要見秦顛勞,不過只是想騙點嗎啡罷了,他不能辜負了參謀長的苦心,所以決定不再理會黑皮,任他在屋里叫破了喉嚨也不說話。

小李對他的態度轉變得太快了,這樣的反應讓黑皮完全不能接受

他想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唯一的可能就是秦顛勞對他說了什麼。黑皮感到很絕望,他是扎嗎啡扎得有點竭斯底里了,可他不傻他知道秦顛勞不來見他,也不讓別人再跟他說話,肯定是不打算再放他出去了。什麼只要戒了就來見他,謊話……都是謊話

黑皮突然渾身一抖,他知道這是他的毒癮又發作了。黑皮抽搐著卷成一團,跪在地上不停地拿腦袋撞著地板,撞得「梆梆」直響但這絲毫不能減輕他的痛苦,反而還砸破了頭,弄得自己滿頭滿臉都是血

黑皮感到了一陣強烈的暈眩,他以為自己是要暈過去了,不由得感到幾分欣慰,暈過去好,暈了就感受不到那種猶如被萬蟲鑽心般的痛苦了,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居然成了他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個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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