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真的憎恨另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即使粉身碎骨都在所不惜。可謂是另可玉碎不為瓦全,豁出去了。
步入絕境的祝融就是這類人。她憎恨植桐的理由實際上有點荒唐可笑,有的時候,她自己回想起來自己對植桐所做的那些事,都覺得很莫名其妙。一個被半強迫著進了軍13區的女人,僅僅因為她可能是海峰哥哥的妻子,就神色癲狂,瘋魔地想去挑釁,想去那個女人面人面前證明著什麼,可是,縱使再怎麼證明,又能有什麼用呢?證明了自己從小就和海峰哥哥青梅竹馬,證明了自己比她好,證明了自己更愛海峰哥哥,可是,最後,他能看到多少呢?
當真的陷入一個魔怔當中,就很難拔出來。祝融知道自己那是羨慕嫉妒恨,羨慕那個女人可以獲得海峰哥哥的青睞,嫉妒那個女人看上去比自己更加美麗,恨那個女人竟然有幸為心目中的海峰哥哥育有一子。那是她真正憎恨的唯一一點。
要不是當年的事情,她怎麼可能會錯過海峰哥哥?又怎麼可能連如今海峰哥哥在哪里都不知道,最後,落得這般下場。
祝融最後一眼看到的天空,藍的好似沒有一點灰塵,然後,逐漸在自己的視野中變得模糊,變得遙遠,身體很輕,身邊的風急速地呼嘯著,她的長發隨風飛逝,一根一根的頭發擦過臉頰,向著來時的路歸去。
她不知道死亡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不過,在生命的最後,她感覺前所未有過的輕松,她猜想,自己可能就像那長發糾纏著旋風,向著自由,離紛爭更遠,卻是向著前方更近。
「報告報告絕手帶著人質上山了,目前越來越遠」
對講機呼呼作響,特種部隊的一個小隊長,邊追邊對著其他小隊以及上級報告最新情況。他們用祝融做誘餌,終于引出來絕手,但是,他們錯估了對方的速度。他們猜想對方可能是帶有重型武器,猜想對方武功高超,猜想叢林經驗豐富,卻是沒有猜想到,對方既沒有武器,也沒有什麼依仗的本領,就借助著那奇快無比的速度,逐漸從他們的包圍圈退出去,現在,就差一點就追不上了
那奇異的速度讓他們射出的子彈都沒法瞄準,即使你可能猜測到對方的行進路線,但是對方仿佛知道你會向哪個方向射擊一般,所走的路線根本毫無規律,有的時候,看到的殘影甚至讓他們有種被對方一群人耍著玩的錯覺。
「收到收到」
火錘和雷霆相視一眼,對著特種大隊的隊長交代了幾句,「繼續帶人圍進」然後,兩人運起異能,迅速向著山林中央馳去。特種大隊隊長也知道這兩個人不是普通人,先前一直帶著這兩人進行山林越野的熟悉和教導,現在兩人突然爆發出不一般的能力,他也只是稍稍震驚了一小會兒而已。
術業有專攻,大家的職業不同罷了。
火錘和雷霆因為植桐突然被人帶走,只好替上異能國組的空缺。也不是說非去不可,而是植桐這麼一走了之,留下來的攤子不可謂不大,為了將上級的怒火降到最小,也為了安撫軍方,他們就主動要求加入行動。而這次行動主要負責人是古首,這老家伙,在上級發令之前就將政治部部長祝融隨便定為了誘餌,不說隨便指使他們東奔西走,還一副臉朝天的模樣,注定了這一次的行動困難重重。
冬季的山林中寂靜無聲,花草枯槁,仿佛已經死去,徒留下一副空皮囊,為著下一代做最後的呵護。全身縈繞著火意的火錘發梢妖嬈扭曲,腳下生風,而雷霆就是直接運起了雷霆,踩著閃電飛馳而走。他們所過之處,不是枯草燒了一半,就是悶悶的響雷電焦了枯木,還好兩人的異能都控制得不錯,否則,這片山林可能會起一場罕見的大火。
由于這里剛好處于長江的南面,不算南,更不算北,Z國的南北劃分是依仗著400mm等降水線,或者是0℃等溫線來區分的。還有一種說法是淮河以北是北,淮河以南是南的說法。到了冬季,這里時常會下起大雪,而每年山林中的雪景都是這里的一大特色,既沒有北方冬天的蕭瑟,也沒有南下時節的溫潤。飄飄揚揚的大雪,如鵝毛飛舞,籠蓋整個天空,雪花特有的別致造型更不是北方椒鹽般的雪沫所能比擬。或許北方的冬天不是很邋遢,沒有泥濘與雪水,但是,也正是初始的飄灑壯觀,和最後的消融流淌,才鑄就了這里冬天的與眾不同。
俗話說,時節到了,也該下雪了。
可見天空中飄飄揚揚地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雪,起初只是一點雪泡,然後,逐漸地,越來越大的雪花如同從天上下來的天使一般,晃悠悠地漫天飛舞,給這寂靜的山林增添了一種詩情畫意般的唯美。
火錘上空的雪花還沒有觸踫到他的發絲,就消融了,化成白煙散在空氣中,他將異能全部注在雙腳上,異能者的體制平均都高于常人,異能者與異能者之間甚至在某些時候可以相互感應。絕手動用了特殊能力,那麼同樣是異能者的火錘和雷霆都可以模糊地感應到大致方向。
當他們追到一處絕壁的時候,可以透過漫天的雪花看到前方一個藏青色的身影拖著一條人影在快速移動,然後,在絕壁處停下,甚至他還轉過身來,好似是在等著他們。
離得近了,火錘和雷霆可以看見對方臉上綻放著癲狂的笑容,他們心里有這一點不解和遲疑,速度也就慢了下來。他們在離絕手100米開外停住。
絕手是一個很俊朗的消瘦帥哥,劍眉飛眸,臉型和嘴型都恰到好處,發型是一種當下流行的一種非主流發型,讓人看上去,就覺得這是一個剛剛大學畢業,渾身散發著時尚誘惑的年輕小伙子。
可是,這不是一個純良的家伙,而是,一個心狠手辣到癲狂的瘋子
絕手眼中盛滿了瘋狂,他竟然將手里的人質提起來,一點一點拔下祝融的頭發,隨即發出興奮地叫聲,就像一只血腥的野狼在對手面前炫耀著自己的戰績。而祝融此刻已經昏迷不醒,整個人猶如一塊抹布一般,任由絕手摧殘。
火錘眼神凝重,他沒想到這次的目標人物不僅狡猾,還具備異能。雖然他們設想過對手的能力,但是,卻偏偏是等級不低的速度型。而這家伙明顯不是一個愚笨的主。雷霆打了一個手勢,兩個人就分別向兩邊散開,然後,分別封鎖住絕手逃跑的兩側,向中間圍去。
火錘在動手之前就完成了變身,渾身的火焰吞吐不定,火舌妖嬈可怖,雷霆托著雷球對準絕手就扔去,雖然這樣可能會傷到祝融,但是,他們必須要讓絕手受傷,否則,等這個家伙回過神來,他會憑借著那不可比擬的速度快速逃遁。
囂張的絕手沒有想到,這次來了兩個人,竟然都是攻擊型異能者,他眸光一閃,一絲狠厲在眼中劃過,腳一蹬地面,整個人炮彈般沖起,不退反進,向著速度遠不如他的火錘沖去。火焰雖然威力不小,但是也要擊中目標才好,很明顯火錘的或異能等級還沒有多高,大範圍的攻擊幾乎使不出來,絕手這個家伙竟然沒經過同類人教導就自己模索出了自身的特殊能力還將其練到了不小的高度。
只見,絕手嘴角掀起,右手的袖口寒光一閃,火錘與他擦身而過,雪花依然在飄,轉眼之間,絕手就快速後退,火錘還沒來得及迸發出攻擊火焰,脖頸處一道血線灑出,讓他不得不按住停下攻擊。可以說,現在的天時對火錘而言並不利,加上攻擊速度遠跟不上絕手的速度,就造成了攻擊不成反被傷的局面。
另一邊的雷霆看到天空中的那一道血線,眼神更加深沉了,右手一招,天空中憑空出現了一道手臂粗的雷霆,向著正在奸笑的絕手落去。
猝不及防,絕手被那一道無聲無息的悶雷電焦了一個肩頭。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另一個也是對手。他一手拖著祝融,另一手持著寒光閃閃的匕首,快速移動,火錘和雷霆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只能听到他的笑聲。
雷霆渾身的雷旋,絕手近身不得,再加上匕首是金屬的,會導電,他也不敢湊近,倒是火錘被絕手劃了不少傷口。最後,被逼急的火錘索性變成火人,絢爛的火焰面具蒙在臉上,催發著火焰,讓周圍都是一片火海。
雷霆見三人的範圍不再如剛開始那麼大,醞釀著群雷亂舞,勢必將絕手重傷在雷霆和火焰的雙重攻擊下。
也不知是雷霆的攻擊起到作用,還是火焰灼傷,絕手的身上也是傷口不斷,在危險中探求刺激也是有代價的,他第六感隱約覺得危險逼近,他環顧四周,不知何時,他們三人的距離貌似有點小了,剛剛顧著給這兩人多劃幾刀,一直沒注意行走範圍,現在才覺得有點不妥。
空中的悶雷聲漸漸加大,雪花飛散在頭發上,都帶著點麻麻的感覺。
不好絕手心中警鈴大作,顧不得手里的人質祝融了,從負傷的右胸膛處掏出一個物件,在火海和雷霆降落下來之時立即引爆。
「轟隆」的巨響貫徹山林,將下面的樹木和岩石都擊飛,露出一個巨大的坑,縱使還在飄雪,但是,山里中的枯草樹木還是燒了起來。
喘著息的火錘在雷霆的保護下緩了過來,他急切地尋找尸體,絕手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躲過這麼大範圍的攻擊,找了一圈,火錘和雷霆都面色難看。
大頭的那個變態家伙竟然在最後關頭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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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就像被屏蔽了一般,總是爬網速卻總也爬不上去,難道真是自己人品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