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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過年的這十幾日在家憋急了,葉草根以前所未有的激情投入了別的家的年酒席上。十七日上洪太太家是沒能說上話,洪太太作為主家,忙得腳不點地,對著葉草根只有歉意。好容易等到了這天,卻是這樣,葉草根是相當的掃興,連著二十九日到提督府上,葉草根都有些懶懶的。雖然人多,但是能跟她一處說話的人實在是太少,好容易有個洪太太吧,怎麼說呢。一個五品官的官眷與個八品官的官眷是挨不到一塊的。即使葉草根過去了,那邊也變了味兒。葉草根有些懨懨的。

洪太太到底抽了身過來同她說了一會兒子話。她笑著道歉︰「夫人怎麼也不過去坐坐?大家到是想親近夫人呢。」

親近她?當她看不出來麼?她沒過去,那邊是笑語晏晏,等自己靠近了,立即就安靜下來了。明擺的就是想排擠自己。對這個葉草根到不覺得是洪夫人的不是,她只是笑笑︰「你們說的那些我也不懂,過去到是掃你們的興了。」

「不過是說些時新的花樣,新奇的玩意罷了。」洪太太做出一副她也不感興趣的模樣。

洪太太這樣子讓葉草根心里得到了極大的安慰,她問道︰「又有時新的花樣了?」又悄悄的指著那些官眷身上的衣裳,「這不是才新的麼?」

洪太太指了幾個品級微末的官眷道︰「這是年前做的。雖然都是喜鵲登枝的樣子,可是夫人細細的看是能瞧出不一樣的來。」她又指了幾家較為顯貴的道,「你看看,這就是正月才做的,我看,這是趕著做出來的。這就是時新的,那些,人家就要笑話了。」

「這又有時新的了?」葉草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這是她年前才做的,是百花穿蝶的花案子,她那時候听掌櫃的說是才興起的,便奢侈了一把,做了一身新的,卻沒想到這就過時了。她才上身呢。

洪太太笑道︰「當然,這蘇松常的漕船前些日子才到,帶了不少那邊的新樣子來。我看這幾家可是花了大價錢讓人趕出來的。」她掰著手指頭算,「這各地的漕船都要到淮安了,也不曉得今年都有什麼好東西。」听著口氣很是期待。

「哦?漕船不是運漕米的麼?怎麼還帶了東西?」葉草根對這個很是不解。

洪太太笑了︰「你待久了就知道了。其實這些漕船都私帶了貨物的。」

「私帶?那就是犯法的,這」

洪太太也不笑話只是道︰「朝廷也是允許的。每船八十石的土宜是萬歲下詔允許的,就是詔書上也說明是補貼運丁的。這一路那麼苦,不給人家點甜頭,誰來運糧上京?沒人運漕米上京,京城的人吃什麼。」

原來是這樣。葉草根點點頭,隨即問道︰「那都有些什麼好東西?」

「東西多了去了。想要什麼都有。哦。過幾日江西的漕船就要到了,夫人到時候去看什麼,夫人府上,只要說一聲人家就會把東西送來了。」

「那好的也被人挑去了。留給咱們的都是人家挑剩了的。」葉草根道,「好姐姐,你同我說,到時候我去看便是了。」

洪太太笑道︰「是了是了。夫人可以先打招呼,讓人把好的先留下一份來。」

葉草根雖說是點了頭,其實心里卻打算著自己要親自上碼頭一趟,到那里才能搶先一步弄到好東西。打定了主意,葉草根愈發細致的問洪太太漕船都帶了哪些東西。

洪太太有些作難了︰「這要說東西真是多了去了。不說咱們平日吃的米,就說咱們身上穿的衣裳料子,各色干鮮果品,藥材,紙張,雜物哎呦,數都數不清,讓我說我還真說不全。我也就最關心衣裳料子首飾而已。這說布類都有十多種。」

葉草根只這麼听都覺得咋舌,那麼多,怎麼帶的下啊。這該由多賺錢啊。

洪太太道︰「這正月里請人坐席,講究的人家都安排到後面。」

葉草根忙插口道︰「你們這到是跟我們反著來了。我們那體面尊貴的都在前頭,越是到年末就越沒人去。」這反了?反而是官越大的越按排在後頭,難道不曉得,人家坐了那麼多的席,早就膩了。

「這是夫人不曉得我們這的習慣。蘇松常的漕船按照朝廷的規定是要正月里到淮安的。他們可帶了不少的好東西,那東西都是新鮮的,只是這漕船北上,路途有些艱難,往往算不得準,因此講究的人家都特地的等在後頭。我一說夫人就明白了。你看,江南的問政筍,干菌,雞腳菜,火腿,海帶紫菜有些了不得的還能帶了新鮮的海魚來。夫人只看提督大人的席面就知道。」

葉草根還真是瞧不出來。

洪太太也不為難,這真正要有品位的那是世代官宦,只是頭一代興起做官的,十有八九是沒什麼品位的。

葉草根也不多想,回頭就問︰「那江西的漕船什麼時候到?」葉草根想想就後悔,她還在那里死撐著什麼正月不開張,這丟了多少的生意啊。江南蘇松常的漕船有幾百艘,那有多少人來,一天要賣了多少羊湯包子去。她把這生意都白白的丟了。不行,她要準備著開張了。

「二月。最晚也不會到三月。漕船到淮都是有規定的,晚了是要問責的。」這政事上頭的東西洪太太也說不多,也曉得婦人不好插口,便道,「我琢磨著總督大人府上明日的東西更好。」

葉草根沒心思去想那個,她只是想著她的生意,琢磨著明日就去開張了,甚至還在想,她要不要也開個鋪子收幾個裁縫,專門給人做衣裳。專門做那幾家顯貴富戶,哎呦,那銀子。葉草根想著就覺得高興。

刀疤看著坐在那笑的葉草根,不禁問道︰「今天得了什麼彩頭?笑的那樣的高興?」

葉草根算是稍微收斂了些,可是嘴角還是忍不住往上翹︰「沒什麼。」

「是打牌贏了錢?打殺四方?贏了多少?」

「真沒打牌。」向那樣人家席面就是一堆的婦人做在那听戲,說著自己悄悄話,哪里有打牌,有打牌就好了。她也不會干坐在那了。

「那什麼事這般的高興?說出來也讓我跟著听听,也讓我高興下。」

葉草根干脆站起來,走到刀疤跟前道︰「咱們開個成衣鋪子吧。不是,是收幾個裁縫,專門給人做衣裳吧。嗯,我今天才算知道,這衣裳樣式過的那樣的快,這才一個月呢,那麼就換了樣式了。」

刀疤看著葉草根疊得整整齊齊放在一邊的新衣裳。有些明白,是不是看著人家穿的更時新,想換了。他並不糾結這個︰「就你一個,要什麼裁縫,就算是閨女出來,也要好幾年才用上呢。你不用省錢,這新衣裳我還能供的起的。」

「哪里說的是這個。我又不是美人,要這個撐架子。我這才做了一身新的,樣式也好的很,圖案也喜慶的很,還能穿好幾年呢。」葉草根說著意識到自己的思路跑神了,忙轉回來,「我是看到那些人那麼勤的還衣裳,又听著為了這麼遭,趕著幾日做出來新的。那些裁縫肯定是忙壞了,說不得還忙不完。我不是幫幫人家麼。」

刀疤笑了,她如今也學會了這些,明明是搶人家的飯碗子,到說自己是來幫別人的。也只有她了。刀疤道︰「可是咱們找裁縫,人家做的好的,肯定有自己的鋪子。就說那些要做衣裳的人家,早就定了專門的裁縫師傅的,你怎麼說動人家換?」瞧著葉草根隨即就垂下的頭,刀疤又為她打氣,「你如今就專心的做羊湯店,你忘記了,棄兒還說以後要把這做成淮安第一茶樓呢。」

「是茶樓,不過我現在賣的是羊湯了。」刀疤那麼一掰,葉草根也息了那念頭。自己還是好好的做好原本的生意。不過听著刀疤那話,忍不住兌了下。

刀疤道︰「那就是淮安第一羊湯店。不比那個賺錢。」

葉草根立即往外走︰「那我要跟老胡說一聲,明日給我送只羊來,後日我就要開張了。」

刀疤拉住她,示意她外頭的天色︰「這什麼時候了,你還過去。明日我去巡查的時候給你說一聲就行了。哦,你今天覺得提督大人府上的東西怎麼樣?」

「能看不能吃。」葉草根覺得這更掃興,那麼多的好吃的,可動筷子的人就沒幾個,她還沒大口的吃上幾筷子,就被人當怪物一般的瞧著,害得她也不好動筷子了,甚至也偷不得點心回來。這麼些年,她這麼毛病還是改不了。總覺得好撈點回來,這才對的起自己來。

刀疤笑笑︰「我們也是。我還想嘗幾塊點心,若是好吃,問問是怎麼做的,回頭也在咱們攤子上賣。卻不曉得都是瞧著好看的不得了,吃起來就那樣。」

葉草根覺得刀疤果然懂自己,歡喜的道︰「你也這麼想?不過我覺得做的最好的就是那些商人家的,不僅好看,還好吃。」

刀疤點點頭,只是這商人們在正月是不宴請的,他們要去別家赴宴,一日都要趕好幾場奉承這滿淮安城的官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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