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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葉寡婦家開了門,走出來兩個男的,嗯,棄兒他們都是認識的,只有棄兒身邊的那個男子,有人已經認出來了,這就是那日來找過葉寡婦的男人。這就留人過夜了?呸!幾個婦女毫不掩飾的啐了口,口里說著︰「不知廉恥!」到不是人家瞧不起再嫁之人,再怎麼樣也要過了明路,這什麼都沒有,就睡到一起了,那叫通~奸!
這些還算是比較正直的人,還有幾個長舌婦,最愛搬弄旁人是非的居然大膽的同棄兒打招呼,面上帶著瞧好戲的假笑︰「棄兒,上學去了?呦!這是誰啊?是你……叔父?」說是叔父,可是那個好事的長舌婦在父字上落了重音,然後又是擠眉弄眼的。
她周圍的婦人都笑了起來,有的還主動上前行禮︰「你是葉家的親戚吧,也不知道怎麼稱呼?」
棄兒抿了嘴卻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難道說這是自己的爹麼?要說這是要跟娘結親的?他是最知道這些八婆的,若是自己不說清楚,指不定她們能遐想出什麼來。棄兒在那里猶豫不定。
見棄兒沒話,長舌婦們的臉上都露出了然的表情。這是不好意思了,難以啟齒,連個孩子都知道丟人了。至于那個正直的八卦婦女們則一副惋惜的樣子,這孩子還是知道禮義廉恥的。
快嘴長舌婦笑著招呼著刀疤︰「還不知道你要怎麼稱呼呢?以後咱們都是鄰居了,還要勞您多照顧了。我姓高,我男人高海德。」
刀疤點點頭。
連稱呼都不願意告訴自己,怕不好意思?快嘴長舌婦也不介意,反正她是要瞧笑話的,她掩口笑道︰「那大兄弟,啥時候吃你們的喜酒呢?到底還是要請街坊四鄰熱鬧熱鬧,填填喜氣才是。」
跟她一伙的長舌婦們忙稱是。有這種便宜的酒席她們都十分樂意的。
這種話棄兒不好答,只是低著個頭。
好事的瞧見了忙走過去拉著棄兒的手道︰「好孩子,這是大好事啊。有你叔父在這里,以後就沒人干欺負你了,也沒人說三道四了。」她又在父字上下了重音。
棄兒不爽的甩開手︰「不是叔父。」
他越是不快,那些長舌婦就越發的體貼他,弄得他都要發飆了,其實他是要發飆的,可是刀疤的手在他的肩上按了按,他又憋了回去。
刀疤對著高德海家的道︰「對不住,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他叔父,是他爹。」
高德海家的一愣,隨即就反應過來,笑著道︰「是了是了。是我說錯了,是爹了。」說著又是擠眉弄眼,心里卻是暗道這人好坦承,便又道,「到好日子的時候,你只管吩咐我們一聲,我們別的不成,幫幫忙還是可以的。」
刀疤又道︰「好日子?什麼好日子?」
這人,方才還說他坦承,現在又開始裝聾作啞了,既然都承認是人家爹了,難道這喜酒還想省了?就是你們想,這街坊四鄰還不同意呢。紅白喜酒是大家白吃的最佳時期,誰也不這麼做,以後別家辦事你也別去了。
高德海家的一副你明知故問的表情︰「大兄弟,到底要過明路,說出去多不好。大佷兒還是讀書的,日後別耽誤了孩子的前程。」明明是問人家要好處,還擺出一副替你著想的樣子。棄兒最煩這些人。
刀疤再次拍拍棄兒,笑了笑。他其實還是不要笑,笑得時候面上的刀疤痕跡更是嚇人,雖然這是十多年前的老傷,但是還是有些嚇人的。刀疤看著那個明顯一怔的人,翹了嘴角︰「我們十幾年前就成親了,還過什麼明路?難不成我幾年不回家,都要耽誤孩子的前程?」
一幫子的婦人,瞧熱鬧的老爺們都愣住了,十幾年前就成親了?那……不就是……可是不對啊,既然是成親了,那為什麼還稱自己是寡婦?難不成寡婦的名頭好听了?還有人樂意做寡婦的?肯定不是,這肯定是這個人的好面子之說。
這些人還沒開口再問,就听著刀疤拉著棄兒道︰「你想要什麼,爹都應你。我記得你那時候很喜歡吃糖葫蘆的。嗯,還有芝麻糖也是很喜歡的。」
「我不吃,那是小孩吃的。」
「哦哦哦。你現在都是大人了,我還記著你小時候的樣子,成天就是要糖吃。現在……嗯,大小伙了。那你要什麼?」
棄兒只是把臉一撇不再說話。可是大家已經看到他那嘟起的嘴巴,腮幫子還是鼓鼓的,顯然是不高興。
人家父子兩個走了,也沒熱鬧看了,大家也都散了,只是……仍舊是幾個一堆,幾人一團,只是從方才的圍觀變成了分組討論。
「怎麼可能是寡婦呢。我記得你還說過她家都沒有她男人的牌位的。」
「是啊是啊!肯定不是寡婦。」眾人一想正是這個意思,不是寡婦當然就不用立牌位。
可有人不同意啊︰「那為什麼她要自稱是寡婦呢?」
對啊?不是寡婦又稱自己是寡婦,這不是奇怪麼?
這時候又有人翻出老賬來了︰「你們難道忘記了以前常來的那個男的?那個男的不是一直對著葉寡婦叫媳婦麼?這又來了一個?」
對啊對啊!大家又激動起來,怎麼把那個人忘記了呢?那個人以前可是隔三差五的來一趟,還送東西。可是……最近都沒發現那人了。
「那人好像有一段日子沒來了。」終于有人問出口了。
「是啊。」回想下確實是這樣的,「有一個月了吧?」
有的人聯想的還很快,立馬就聯想到刀疤的身上︰「話說,這個刀疤……不就是一個月前來的麼?」
大家一想還真是這樣,那個刀疤還真是一個月前出現的。難不成是因為真主出現了,那個睽睽的人就消失了。對對對!大家立馬被這個說法說動了,要不然葉寡婦為什麼總把人往外趕,還罵人?
大家再一議論就越覺得是這樣沒錯。有些人感嘆什麼家里沒男人是要被欺負的,就算是有兒子,半大的小子能頂什麼用;有的則是暗羨慕葉寡婦好福氣,男人還沒死嗯,就有人打她的主意。
一時說什麼的都有,直到有人幽幽的道︰「葉寡婦今日沒倒夜香?」這時候人又激動了。住在京城跟別的地方不一樣,即使他們是住在城南,是貧民區,可是還是要有人收夜香的,一天不收,都不知道要怎麼辦。
葉寡婦居然沒來收夜香,這可怎麼辦?等到第二天家里還不要漫了!
漫不漫的另說。只不過是兩日,刀疤便招呼著葉草根收拾行李︰「收拾下吧。後日要啟程去淮安。」
「淮安?」葉草根看著刀疤。
「兵部給我下了調任,派我去淮安做守備。」刀疤解釋著,又道,「淮安沿運河南下,很方便,一路行舟。」
棄兒听了很是高興,可以到外頭去玩,還可以到那麼遠的地方,他當即道︰「爹,淮安是在江南麼?」
葉草根听到棄兒喚刀疤‘爹’,不悅得瞧了他一眼,她還沒同意呢,這就上趕著叫人了。
卻瞧著刀疤很是高興的樣子道︰「不是江南。在長江以北,挨著運河。卻也是很繁華的地方。南北的漕船都要從那經過,京城沒有的東西那都有。你若是想去江南游玩也很方便,一船就過去了。最是方便不過了。」
棄兒听了當即道︰「好好好。我要去,我要去。」江南啊。誰不想去,听著就覺得是好地方。
葉草根瞪了棄兒後,轉過頭對著刀疤道︰「是你上任,帶著我們去什麼?我給你準備些吃的吧。」
刀疤知道她還在抗拒,要不是棄兒也在這住,他昨天就辦了她,看她現在還說不說這樣的話?他平靜的道︰「你是我的家眷怎麼能不跟去?我雖然應了你不變心,可是那是個花花地界,沒人在旁邊我可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听听,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她不去他就會變。葉草根板下了臉︰「你慎言。」
「我說的是實話。那地方是什麼樣你一去就知道了。繁華比京城還甚。我若是沒你這位鐵面在,很可能明年你就該去刑部大牢看我了。」刀疤也就是隨口說說,轉口就正色的道,「你也該為棄兒想想。我去听了那個先生講習,一般而已,如此怎麼能教的好孩子?他又怎麼能有出息?跟我一起去淮安,那離江南近,文人又多,請個好先生教導他,不過是十年的功夫你就是太太了。」
刀疤拋出那麼大的誘餌的確是讓人心動。
「再說了。這里的人都曉得你是我媳婦了。」刀疤有些無賴了。
「你!」
「我把房子也退了,你的差事也辭了,棄兒的學堂我也跟先生說不去了……總之,你只有走的份了。」末了刀疤正色的道,「我是認真的。」
不是認真的,他也不會跑到兵部一趟,求了新的委任,寧願降了品級。雖說邊遠之地的軍士能立功,可是若是想日後能轉了文職,那只能往江南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