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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里空白了幾秒,就好像突然停電一樣,回復電力後又恢復正常。
我們三個愣愣地相互看來看去,剛才那一瞬間的觸電絕對不是幻覺。
「這是……怎麼回事?」
不約而同地看向地上那塊紅得滴血的玉石,是因為它嗎?
可是之前我一直把它揣在口袋里也沒有什麼問題,為什麼現在……?
秦雪狐和鬼影又要來攔我的時候,我擺了擺手,心里仍是有些害怕地將手一點點伸近那塊玉石。
拿到了
沒有觸電,和像之前一樣,冰冰涼涼,我翻來覆去看了好幾回,沒發現任何異常,秦雪狐也覺得有些困惑地拿了過去,確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剛才的那種感覺很強,一定有原因,我們做了什麼?」鬼影想了想問。
剛才……要說和現在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她們兩個扶著我,然後一起去撿玉石。
「你們……不覺得這像個電路嗎?」。秦雪狐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嗯?」電路?
「就是這樣。」
她的表情有些嚴肅,近乎陰森。先是把我的右手和鬼影的左手疊在一起,然後自己拉起鬼影的右手,最後,她把那塊玉石捏到手里,對我說︰
「蠍子,把手放上來。」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說玉石就像是一個電源,而我們是用電器,身體是導線,所以一旦接通,就會產生電流。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是比喻還是實體代入?
咽了口口水,我把手疊了上去。
「算了。」秦雪狐在我即將觸到玉石的一剎那把手收回,「太危險。」
心里松了一口氣,雖然好奇心也有,但剛才的那種觸電感實在是很悚人。
「這東西就先放我這兒吧,在沒弄清楚它的影響之前,你還是少接觸為好。」秦雪狐說完,拉著鬼影出了門。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還有點麻麻的感覺。
第二天,車上的氣氛如想像中的沉重,我刻意開的玩笑全變成了尷尬,最後索性閉嘴。
中午到了一個臨近西安的地方,我們停下車,買了盒飯。
輪流去廁所的時候,我雖然戴了帽子,還是有白發露了出來,再加上我這張臉,進去的時候,守廁所的女孩甜甜地說,老人、小孩和軍人不用錢的。我只好笑了笑說謝謝。
這樣的情況很多,女乃女乃,大嬸什麼的,差不多已經習慣了。有時候我會覺得好笑,電視里演的那些白頭發的人都是不長皺紋的,為什麼到了我里,卻安份地遵循起自然的規律來,會不會太不公平了?
久了又知道,想再多也沒用。
緊趕緊行地一路向西南,白天能休息個把鐘頭,晚上為了顧及我,只好找地方睡覺。
其實不只關心我的老爹老媽和秦雪狐他們,就連我自己都開始擔心,這一趟渠我去了,到底能不能下?要是我這風濕的毛病一直這樣,那我這趟下去,指不定會被活活疼死。
變成這種狀態,除了皮膚和頭發顯老態以外,身子的行動倒是和以前沒什麼區別,精神也還可以,不會太累,這倒是好事。
車子駛進昆明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方假人找了個地方停下來,下了車,和我老爹面對面站著。
「顧安,那地方在哪兒,總該能說了?」他毫不客氣地直接問。
老爹笑了笑,搓著手想了一會兒,抬頭回道︰
「我也不知道在哪兒,這也是頭一次來,只能說是試試看。往後的路怎麼走,得開一段兒看一段兒。」
方假人有些不耐煩地彈了彈手上的煙,吹了一口。
「你最好能找到地兒,不然,從雲南到北京,就是坐飛機也得兩三個鐘頭,可別……太遲了。」
「呵呵,我要是那麼不懂分寸,就不會還在這兒和你說話了。」
老爹臉上的表情不變,方假冷笑一聲,招呼了人上車。老爹看過來的時候,和老媽對了一下視線,又沖我笑了笑,然後看向秦雪狐,秦雪狐點了一下頭,什麼也沒說,老爹臉上的表情倒是好多了。
吃過飯後,老爹坐的那張車在前面開道,我們尾隨在後。
「對了,老媽,為什麼會把我的祖籍填在雲南?我身份證上的那個地址是哪兒?」
老媽看了看我,幫我的頭發攏朝耳後。
「安,就是你老爹,他是雲南人,後來到北方念書,我們就認識了。你老爹也不算是死板的人,但在祖籍這一點上卻很堅持,說人不能忘本。那年和他領了證後就回了雲南,第二年有了你,上面的地址應該是我們當時借住的那戶人家的,現在的話,大概已經拆了。」
「那……我爺爺女乃女乃、外公外婆呢?」
老媽笑了笑,有些無奈,似乎想到了什麼。
「我和你爹不知道他們在哪,沒法兒帶你回去。」
是死了?還是走散了?更或者……
我沒敢再問下去。一個人活得再久,心底的某一部分是不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有所變化,即便變了,那也只是表象,本質仍然如此。
老媽老爹會這麼對我,為了我把一切都豁出去,大概也有一部分是因為這個。
握了握老**手,我扭頭看向窗外。
雲南在很久以前給我的印象是一個挺恐怖的地方,那時候只要一提到雲南,就會聯想到兩個詞,一個是毒品,一個是蠱。
也不知道這樣的印象是怎麼來的,莫名其妙就有了,不過最近幾年倒是沒了這種感覺,提到雲南,想到的多是民族和美景。
上次來雲南,我是一個人來的。
平日里閑逛,听到些說法兒,說是雲南那邊有不少好東西,但是那里的人不識貨,賣的都是破銅爛鐵的價兒。後來越傳越玄乎,我也沒耐住性子,就決定走一趟,踫踫運氣。
那時候誠誠的醫藥費基本都是謝叔在幫墊,雖然他本人從來沒有和我提過這檔子事兒,但我一直記著。要真能淘到一兩件兒藏好的,總可以還上一些。
事先找了同行兒里平時有來往的人打听好,哪些地方能收,準備得差不多了,我就一個人跑了過去。
結果在昆明逛了三天也沒尋到什麼好東西,總覺得跟北京那邊兒差不多,但是水沒有那邊深,價錢卻抬得很高。
正打算回去的時候,我看到一個旅行團在大馬路邊攬人,車上還差兩個位置。琢磨著來這一趟也不容易,就這麼白白地回去……不劃算。看那價錢挺便宜,游的地方也多,我就干脆交錢上了車,跟著去了。
行程安排還不錯,中途去了一個寺廟,在那里吃飯,全是素食,卻能吃出肉味兒,之後到了景區,那景區的名字我還記得,叫燕子洞。
那是一個溶洞群,里面除了被導游說得天花亂墜的石頭形態外,基本上沒什麼特別能讓人印象深刻的地方,而那兒的燕子我愣是沒見著一只,偶爾能听到一兩聲振翅的聲音以外,就沒什麼了。
之後坐旅游車回去,路過一個小鎮子,就停下來休息。
喝水的時候,我看到不遠處的公路對面有一間土房,門前放了個盛水的大缸,一個婦女從里面走了出來,伸手在缸里撈了撈,撈出一個瓢狀的東西,舀了水後又任它沉到缸里。
我眼楮一下亮了,看了看沒人注意,就偷偷跑過去把缸里面那個東西撈了出來,果然沒錯,那是一個青銅器,應該是秦前的東西,不知道是怎麼做的,比起同時期的青銅器稍顯薄糙,上面的圖案很亂,仔細觀察後,能看出是一些獸紋,筆畫很簡練,總的說來,和一般的青銅器大不相同。
青銅器只有一部分,我估模著猜了猜,要是還原回去的話,應該是一個香爐或是一個鼎。
給導游打了聲招呼,說我有同學是這里的,打算呆上兩天,就不跟他們回去了,導游很好說話,很輕松就答應了我。
雖說祖籍在雲南,但我基本上沒在這邊兒呆過,自然听不懂他們說的話,也不知道這鎮子對外來人是個什麼態度,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好辦法,只好先去逛逛。
小鎮子的街不多,也就兩三條,一下子就能逛完。正擔心這麼小的地方會不會有古玩店的時候,剛好就讓我踫上一家。
除了寒磣以外,我實在找不出別的形容詞。
到底還是跟著謝叔走了幾轉,倒也沒太費勁兒就從店老板的嘴里套出了東西,至于是真是假,我到現在也沒個問處去弄明白。
店老板毫不避諱地直接跟我說,他們那里有好些肥墓,清朝的最多,別的也有,因為是小地方,里面埋的大都是當地的地主,雖然不是什麼大墓,但里面的陪葬品也是相當可觀,不過那些墓大多被下過蠱,誰要是敢動就會惹禍上身,只有膽子粗,陽氣足,不怕邪神的人才敢去掏。
我半信半疑,老板說完後,很神秘地從一大堆箱子底下拿了個盒子出來,說里面就是那些人從墓里順出來的東西,我開始有些興奮地想,自己這趟是走對了。結果一打開,里面是一塊石磬,我立馬就泄了氣。這東西雖然NB,但是被人修補過,還在上面動了手腳,就像秦雪狐一開始來我店里幫我賣出去的那只三足青銅鼎一樣。
我搖搖頭,也沒明說,剛打算要走的時候,突然看見他那面積了厚厚一層灰的玻璃櫃里,放了一個有很多豁口的瓷盤,里面有幾枚銅錢,上面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文字。
我問店老板那些錢幣是什麼價位,他立馬就獅子大開口,我有些怒地打斷,給了他一個實價,他別扭了半天裝得像吃了大虧賣個人情給我一樣,收了錢,把錢幣隨意拿了只塑料袋裝了扔給我。
問他是哪個朝代的錢幣時,他亂七八糟給我說了一通,最後實在听不下去,我又趕緊打斷,問他這些錢幣從哪來的,他尷尬地嘿嘿笑了兩聲,說是忘了,我也沒揭穿他,走出了店。
十有八九是他在收其它貨的時候被搭來的。
之後我又裝成民俗調查的學生問了幾個本地人,他們用很生硬的普通話大概跟我說了一下這里的傳聞和習慣,和那店老板說的差不了多少。
在小鎮子呆了一晚上後,除了那幾枚收來的、不知道出處的錢幣外,什麼也沒淘到,只好灰溜溜地回了北京。
過了一段時日,我拿出那幾枚錢幣來看,發現那上面的文字有點兒眼熟,不知道是在哪本書上瞄到過,這應該是哪個小國的錢幣。
想了很久也沒想起來,也就沒再糾結。
其中一枚被我拿去陷害那個跟我搶生意的人了,另外的幾枚還好好地和我店里的那些混在一起。
等這次回去,拿給秦雪狐看看,她應該知道那些錢幣的來歷。
哎對了上次沈秀荷拿著塊石板帶我去找呂教授時,那石板上面就刻了類似的文字,會不會有什麼聯系?
「……凡……小凡,醒醒,到了。」
身子被搖了搖,我睜開眼楮,說不清楚剛才那些是做夢還是回憶。
車子周圍很吵,等我視線清晰後,有些愣。
一片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樓房商店到處都是。
這……這TM是到了?渠不是都該在深山老林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