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章節(12點)
沈秀荷說的沒錯，不，應該是林雅說的沒錯，我們確實很快就見面了，不過是有驚無喜。
因為下午就要出發，而且我並不想讓沈秀荷知道這些事情，和她寒暄了幾句後，便用下午要去四川那邊收點東西，車票已經買好了這樣的借口把人打發走，並答應欠她一頓。
秦雪狐的表情一直很差，眉頭緊得怎麼也掰不開。
給誠誠打了一個電話，誠誠很高興地問我，是不是爸媽回來了。大概是謝叔給他提了點兒，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次一去，能不能活著回來，誰也說不準，我怕給了他驚喜和期待後又是深不見底的失落。最後只好說，確實是打探到一些消息，但不定是真的。光是這一句話，已經讓那小子高興得在電話那邊又笑又跳。
掛了電話，轉去安慰謝叔，這老中年估計是想起了我的那份遺囑，心里糾結得不行，他嘆了一口很長的氣才憋出一句︰
「言言，那天安哥不是故意要打我的。」
「我知道。」
「說的那些話也都是做給別人看的。」
「嗯，我明白。」
「你可別放在心上。」
「呵呵，哪兒會呢，我跟著謝叔你這麼些年，你對我和誠誠怎麼樣我還不清楚嗎。」
老中年松了口氣地點點頭，說我長大了。心酸的反倒是我。
古墓司南的體質給我的影響還真不是一般地讓人傷神，它能把一個人的情緒擴大化，直到失控，怪不得會猝死。
「對了，謝叔，你給我的那條綠色的翡翠小魚哪兒去了？我怎麼也想不起來。」
「翡翠小魚？什麼翡翠小魚？」謝叔一臉疑惑。
「就是小時候，老爹第一次帶我去看你，當時你送了我一條翡翠小魚啊，你忘了？言顏還是你幫我取的字呢」
「啊？什麼？」老中年突然變了臉色，「言言，你別嚇我，我可從來沒有給過你什麼翡翠小魚，而且言言這名兒也是你爹告訴我的，他說這是你的小名兒，怎麼會是我取的呢？」
「什麼？」
腦袋里嗡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是謝叔忘了還是我記憶里出錯了？
「沒……沒什麼，大概是我記混了。」
謝叔還想問什麼的時候，我趕緊轉向秦雪狐避開。
「屋子里那顆黑色的人頭要不要一塊兒帶去？」
「不用。」
之後又和謝叔說了兩句，時間就到了。四張越野車準時到達謝叔門口，其中兩張是範叔開來的，里面已經坐了幾個，估計都是信得過的自己人。
另外兩張里走出來四個人，方假人，董胖，小美，還有林雅。
林雅是個什麼人，我是一點兒也不了解，但是看她那種見到我先是嚇了一跳，然後滿臉懷疑的樣子，和方假人他們很不搭，像個外人。
老爹老媽被分開坐在那兩張車上，方假人沖我指了指自己的那一張，上面是我老媽，意味很明顯，讓我坐上去。
「如果顧小姐不放心的話，可以選一人陪同。」
秦雪狐二話不說就拉了我直接上車，跟鬼影擦肩而過的時候，她低聲說，護好顧安。鬼影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車里總共有六個位置，小美和司機坐在最前面，中間是我和老媽，最後是秦雪狐和方假人。
從北京開車到雲南，真是對角線，夠折騰的。
車子開動，還算平穩。
本以為老媽又會紅著個眼楮死死盯著我這張比她還老的臉，誰知她卻一反固態，滔滔不絕地跟我講起了這些年走過的地方。哪里有什麼沒被人發現的好風景，哪里的特產還不如地邊攤，哪里的人很好客，哪里的民俗又很有意思等等，好像這些年來，她和我老爹根本就不是去奔波，而是去渡了個長期蜜月一樣。
「小凡，你看，就是這個，我和安去新疆的時候，一個烤羊肉串的小伙子，長得挺俊的，是不是？」
老媽一如既往溫柔的聲音里帶了些笑意，我很久沒听過了。
看了看她手機里的那張照片，一個穿著民族服裝，五官很有特色的小伙子站在老爹老**身後，三人抬著羊肉串很開心地大笑著。
我打心底里深深地感激這個女人，她和老爹總是能選擇最好也最恰當的方式來教育和關心他們的孩子，就比如現在，她知道，笑容的力量遠遠大過悲傷和淚水。
「老爹他肯定醋了。」我嘖嘖兩聲，跟著笑了起來。
「說到這個我就氣。」老媽嘴一瞥，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當時旁邊還有一個賣發飾的女孩兒，你爹被人家迷得昏頭昏腦，花了五十塊錢買了個破玩意兒。」
老媽說著，拉過自己那個又破又舊的旅行包，往里面掏了掏，拿出一個像是荷包的東西，上面的繡工很細，繡的圖案卻是相當大氣。
「吶，給你的。」
「我又不用錢包，我錢都是隨便塞的。」這麼說著我還是接了過來。
「這可不是錢包。」秦雪狐傾過身，把我椅背調低了，一把將那個東西搶了去，「這是帽子。」
她把口子那里往兩邊一掰，調了調形狀，按到了我的頭上。
「你看看，人家小秦就是見多識廣，哪像你這個土鱉。」
老媽說話始終都是輕輕柔柔的，就連罵人也讓人生不起氣來。
她自來熟地把秦雪狐喊成了小秦，笑mimi地說著，秦雪狐也掛起了淺淺的笑，接著說︰
「要在新疆買到手工制的好東西，多逛小巷子，那些景區可千萬別去，挨宰不說，東西質量還差。」
「小秦也去過？」老媽頗興奮地問。
「呵呵，我就是在那兒土生土長的。」
秦雪狐這話一出，我直接瞪大了眼楮，方假人也一臉狐疑地看了過來，沒幾秒後又把頭撇開。
「我⺪……」
「你這破孩子，從哪學來的罵人了。」腦袋被老媽輕輕扇了一下，我沒顧得上，繼續感慨︰
「秦雪狐你居然是新疆人太……太詭異了哎，那秦雪狐是不是你的本名？」
「你猜猜。」
「⺪……」腦袋上又是一下，我皺眉沖老媽喊，「老媽你女兒我本來就不聰明，你再拍我可得傻了。」
「不會的，我基因優良著呢。」
老媽變了，以前的她是一個嫻雅溫婉的女子，就連笑起來的時候都讓人有種輕風拂面的舒適感，現在卻像個牙尖嘴利的更年期婦女
我有些忿忿，也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
「哎，對了，說說你和小秦都上哪兒玩過，有沒有拍照片？」
「我……我看看。」一邊應著，一邊把手機掏了出來。
就算是有相片，也只是我一個人的，秦雪狐……她拍不出來，上天像是刻意不允許她這種逆天的存在在這世界上留下痕跡一般，剝奪了這最基本的權利。
我該怎麼說？
「顧凡每到一個地方就盡忙著吃東西去了，哪還顧得上拍相片啊，吃不飽還給你鬧臉色呢。」秦雪狐說著並不存在的事情，將所有所有一筆帶過。
「丟。」老媽就一個字的反應。
「我說你們兩個，給點兒面子好不好，這麼囂張，別以為我跟你們很熟我就不會罵人。」
手機里剛好找出一張照片，那也是唯一的一張，大片的黃沙，什麼東西也沒有，似乎時間和空間都在這里被遺忘了。
「這里，是去沙漠的那次，還遇上了沙塵暴，別提有多刺激了。」我盡量讓自己興奮地說著。
老媽接過手機，看著那張拍得不是很好的照片，皺了皺眉。
「老媽，其實我覺得吧……」一邊說一邊看向秦雪狐，「拍照什麼的太惡俗了，等哪天遇上美院大學生給人寫生的小攤子，擱那兒讓人給畫一張，那才有意思，你說對吧。」
秦雪狐滯了一下，又笑了開，然後點了點頭。
「也行，到時候再叫上小秦，還有鬼影，咱一家人去畫上幾張。」老媽把手機遞回給我，拍著胸脯保證。
「嗯。」咱一家人……
就這麼熱熱鬧鬧的說著，天氣雖熱，也不覺得煩躁。車子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地方，高樓大廈漸漸遠離，群山淺淺地在高速公路的遠處起伏。
一直開到半夜，終于在一片荒郊停了下來，那里已經有兩張越野，見我們停靠過去的時候，里面的人走了出來。
我見過的有馮姐，阿浩，還有許久不見的猴子。
大致數了一下，不算老爹老媽，我們這邊的人和他們那邊的人人數相同，各有十六個。
雖然如此，但是因為出發得太過突兀，裝備大多是由他們提供，總不能讓人把東西騰出來研究個公平，所以，明知是不平衡的也只得接受。
吃的用的有，刀繩手電，信號傷藥，鏟子袋子等等都有，槍沒有，炸藥沒有，反正只要是稍微能致人于死的東西都沒有，但他們有。
這不得不讓我們在真正進入雲南那塊神秘的地界時就得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
越接近南方，晚上的空氣就越濕，而且這里四面透風，連擋上一擋的山和樹都找不見。
我的風濕犯了，左肩膀還有肋骨的地方，一開始還能忍住，到後面疼得我直敲地。那不是實實在在痛痛快快地讓你疼，而是陰陰的，用你的力氣來疼，直竄入神經。
兩邊人馬差點兒吵了起來，最後還是全部上了車，很快地開到了最近的一個鄉鎮，到旅館要了間房，弄了熱水給我捂了會兒，我才一口氣緩回神來。
老媽到底還是沒忍住，一下子扒到我老爹身上一抽一抽的，老爹沖我點點頭，把人帶了出去。
「這是什麼東西？」
秦雪狐手里拿著一塊紅得滴血的玉石，放在燈下觀察。
「不知道，螭吻消失後，就留下了這東西。」我突然想起了鬼影說的話，「鬼影，你不是說它的身體里有東西嗎，應該就是這個。」
鬼影抬起頭，秦雪狐把玉石遞給了她。
「這是……」
「嗯，可能是，但是又不像，那東西應該沒有這麼潤滑的質感。」秦雪狐說。
「是什麼？」我半坐起身，湊過去問。
「行了行了，沒你什麼事兒，趕緊睡吧，你這身子真夠嗆的，明天白天肯定沒法休息，得死命地趕路了。」
秦雪狐沖我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一樣。
「不說就把那玉石還我，那可是螭吻留給我的東西」鬼影冷冷地瞟我一眼，把玉石扔過了過來。
我沒了借口再翹她們的嘴，認命地說︰
「好吧，上個廁所睡覺。」
一縱從床上跳了下去，腦袋一暈，腳底下開始晃起來，手里的玉石也月兌出手掉到地上。
「你蹦命吶」秦雪狐罵道，和鬼影一人一邊地扶著我。
「沒事兒，有事兒也是小事兒。」
說著我就要蹲下去撿玉石，又被那兩人拉了回來，很默契地一齊瞪了我一眼後彎腰去撿。
就在她們的手同時觸到玉石的一剎那，一股電流從她們的身上傳了過來，順著手臂直接爬到我的臉上，猛地一炸，腦袋一片空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