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大人……」亞瑟看著似乎已經失去理智的赤阪津,有些擔心地看向尤宜,欲言又止。
「……等一會兒吧。」尤宜搖了搖頭,凝神看向那邊已經一動不動十幾個男人。
鬼魂們圍著那邊的旋轉已經停止了,那十幾個男人也都已經沒有了聲息。
而在這群青灰色的人影中間,有十幾個正淡淡燃燒著的青灰色火種。
那是已經虛弱化的靈魂,也算是對那十幾個男人懲罰——那是人類永遠無法想到的能夠消耗靈魂力量的劇痛。
「塵歸塵,土歸土,都散了吧。」尤宜揮揮手,對著那一群看向這邊的青灰色人影說道。
「十分感謝您!」以其中一個少年為首,所有人向著尤宜這邊深深鞠了一躬,「要不是您的話,我們恐怕連凝結形體都做不到。」
這里是一個低能低魔的世界,若不是尤宜示意亞瑟,恐怕這些怨氣濃厚的冤魂根本不能以這樣的形態出現在這里。
「走好。」尤宜輕輕說道,怨氣已散,就應該是日本文化中「成佛」了吧……
「里奈!」就在這時,赤阪津跌跌爬爬地跑到了一個青灰色的身影面前,伸手去抓那沾滿血跡與灰塵的胳膊,毫無意外地抓了一個空。
「前輩……」名為「里奈」的女孩看著雙目的血紅還沒有退下去的赤阪津,恍惚了一下,看著赤阪津的手穿過的身體,雙目中不停地流出星星點點的淚水,臉上卻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保重……」
亞瑟看著女孩眼中流出的淚水,微微一愣,低聲伏在尤宜的耳邊輕輕說道︰「那是鬼之淚……」
「不準走,我不準你走!!!」赤阪津睜大了血紅色的眼楮,雙手胡亂揮舞著,想抓住已經沒有實體的里奈,不出意外地徒勞無功,他只能嘶啞著喉嚨吼道,「你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嗎?不要就這麼逃走啊,膽小鬼!」
「已經……沒有意義了。」里奈看著近在咫尺卻不能觸模到的赤阪津,嘴角的那抹弧線越發的溫柔,卻帶著能讓所有人心痛的感覺。
「尤宜……」赤阪津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地轉向尤宜,仿佛抓住最後一絲救命稻草一般踉蹌著沖到了尤宜的面前,雙膝重重跪在了還殘存著一些零碎雜物的地面上,「尤宜小姐,您一定有辦法對不對?求您了!」
「……」尤宜的目光在赤阪津和淺井里奈來回移動,沒有說話。
剛剛亞瑟已經和尤宜解釋過「鬼之淚」了——常理來說的話,鬼是不會流淚的,如果一個鬼流淚的話,就證明這個世界真的有能夠徹底顫動他/她心弦的東西,而這樣的東西,對于一個鬼來說,是不可思議的——人死前的一瞬間,一生的過往,無論多麼細小的細節,都會一剎那在眼前完完整整地閃過,而這樣的一生回放,會讓人參透一些也許一生都不會知曉的東西,成為鬼以後,除了那些被人殺害、枉死的人以外,幾乎所有人都會放下一切,去那該去的地方,而那些被人殺害、枉死的人,心中的情感就只有怨和恨,而怨和恨是不會讓一個人真正流淚的……
「拜托您了!」赤阪津雙手撐地,額頭狠狠磕在了地面上。
「人鬼殊途……」尤宜嘆了一口氣。
「……」赤阪津繼續保持跪倒在地的姿勢,一動不動,而那個叫淺井里奈的女孩已經不知何時站在了赤阪津的身後,心疼地看了看赤阪津,然後懇求地看向尤宜,尤宜知道,她這是求尤宜原諒赤阪津的魯莽。
尤宜轉身,走過亞瑟,輕輕一聲低語︰「考驗一下他吧……」
「女神大人?」亞瑟知道,女神已經有意要幫赤阪津了。
「去做吧……」尤宜嘆了一口氣,這里不是自己的那個世界,如果要違反自然規律救一個人的話,恐怕要比在原世界要困難得多。
「我明白了。」亞瑟低聲應答了一聲,向著赤阪津走去,手中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剛剛一劍摧毀橋梁的Excalibur瞬間出現。
「等一下!」青木看到亞瑟的手上拿著Excalibur以後,不由大驚,跑向亞瑟。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讓開。」亞瑟平靜地說道,連看也沒看來人,一道無形的氣勁便已經將青木和其他想跑過來的人逼得摔倒在地上,就連原本站在赤阪津身後的淺井里奈也被這一陣氣勁吹得向後飄去,不由發出一陣尖叫。
赤阪津回頭一看,馬上站了起來,雙手伸出,遙遙攔住亞瑟︰「請不要傷害她,這是我一個人的請求!」
「是嗎?」亞瑟面無表情地高舉起手中的Excalibur,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下,迅疾地揮下,「那麼,責任就由你一個人承擔吧。」
瞬間,一聲巨響,以赤阪津為中心,向外飛濺出無數的石屑與煙塵,煙塵籠罩之中,赤阪津的身形已經看不見了。
「不要!」淺井一聲淒厲的尖叫,向著赤阪津原來所在的位置飄去。
眾人難以置信地看著亞瑟︰這個人,她剛剛做了什麼事情啊!居然……
亞瑟輕輕將Excalibur歸于虛無,像往常一樣回到尤宜的身邊,而那片煙塵此時卻像是遇到一股強勁的風,向四周飛速散開,一個完好無損的人影出現在那里。
淺井看著看起來沒有任何損傷的赤阪津,一下子沖了上去,仔細檢查,卻發現除了右肩的短袖被削去外,整個人居然沒有任何異樣。
而赤阪津也是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剛剛那個攻擊雖然看起來聲勢浩大,甚至連周圍地上的路面都寸寸碎裂,但是卻沒有傷及自己一絲一毫,僅僅是自己的警服右邊短袖被削去了。
「過來吧。」尤宜對著還在那里體驗著劫後余生的兩個人說道,在他的右手上,輕輕捧著剛剛淺井里奈流出的「鬼之淚」,「你們值得我救。」
………………
一個已經清空了喪尸的便利店門前,小室孝一行人坐在台階上,享受著著難得的清閑,但是手邊的槍依舊放在了可以隨時攻擊的位置,以防不測。
「小室孝同學。」青木蹲在了小室孝的面前,嘴里叼著剛剛從已經無人的便利店里拿來的香煙,「能和我說說你們是怎麼遇到那個人嗎?」
說罷目光撇了撇便利店內,剛剛,尤宜和亞瑟帶著赤阪津和淺井里奈進去了,並且讓其他人負責警戒。
除了淺井以外,所有的鬼魂在帶走那十幾個男人的生命以後,就上升飄入那青灰色的雲朵消失了,看樣子,應該就是平常所說的成佛了吧……
「就算你這麼問……」小室孝稍微有些困擾的說道,說老實話,穿越這種事情小室孝還真不知道怎麼和青木解釋,「簡單地說就是突然遇見的吧……」
「是嗎,看來發生了許多事情呢……」青木深深吸了一口香煙,稍微思索了一下,「那麼就講一下你們自己吧……剛剛在那群喪尸里面你們的身手可不是一般高中生所能擁有的吧?還有槍械的使用,簡直就像是大叔以前見過的特種部隊啊……」
「這個啊……」小室孝模了模後腰處懸掛著的兩把手槍,臉上露出了回憶的表情,「是一位年輕的大叔訓練的……尤宜找來的人。」
「年輕的大叔嗎……」青木搖了搖頭,回憶了一下,似乎自己所知道的人中並沒有這樣一個厲害人物。
雖然青木太郎的仕途並不怎麼樣,但是還是一些警界的精英的,就其所知道的,日本可沒有能夠在短時間內能夠將普通高中生鍛煉到這個程度的人物啊。
就在青木還想問什麼的時候,那邊尤宜和亞瑟已經走出了便利店。
「情況怎麼樣?」青木連忙起身問道,與尤宜的事情相比,青木更關心的是赤阪津和淺井里奈兩個人的事情。
「雖然這種情況暫時沒有辦法淺井恢復成人類,但是至少給淺井找了一個身體。」尤宜對著關切地注意到這里的人說道,「安心吧,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會給淺井重新塑造一個身體的。」
因為在這個不是自己原來的世界,所以有諸多限制,即使是身為神級的亞瑟也沒有辦法一下子讓淺井恢復成人身,而尤宜的神力因為某些關系,暫時不能使用,所以就只好先暫時給淺井這樣了……
「對了,有件事情。」尤宜面容一肅,說道,「淺井里奈有關于那段不堪回憶的事情已經被刪除掉了,我希望你們不要再提那件事情。」
「我們明白。」眾人都點點頭,就算尤宜不這麼說,他們也已經決定不再提起那件事情,就像一開始就不知道一樣。
「淺井蘇醒可能還要一會兒,稍微等一下吧。」尤宜說道。
又過了幾分鐘以後,赤阪津的腳步聲終于響起,而眾人的目光也集中了過去。
「那是什麼啊……」
「唔……不要這麼盯著人家嘛……」淺井坐在赤阪津的肩上,害羞地將小臉藏在赤阪津的腦袋後面。
「大家,能不能不要這麼看著淺井。」赤阪津拍拍淺井的小腦袋,替她解圍,他的眼楮眼白處還是血紅一片,顯得異常詭異,看起來是不能恢復了。
「可是,真的好可愛……」幾個女生的目光里幾乎可以看到閃閃的星光了。
此時的淺井已經不是人類,她現在的身體,是一個身高大約只有90多厘米的洋女圭女圭,不過這個洋女圭女圭很精致,渾然天成,給人的感覺就像本來如此一樣,淡金色的發絲束成馬尾,琥珀色的雙眸,縴細而嬌小的身體,一身黑色的浴衣,腳上是一雙黑色的平底小皮靴,左腰間還別著一把通體黝黑,外表猶如小木棒一樣的小直刀。
「這個……」平野目瞪口呆地看著此時的淺井,手指顫抖,「……難道是《薔薇少女》的新角色?!」
「給我安靜一點,死胖子!」高城沙耶毫不客氣地踹了平野一腳,讓這個幾乎要燃起來的宅瞬間恢復了平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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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想用《薔薇少女》的原著角色的,不過可惜鄙人沒有看過,對她們除了外形以外一無所知,就只好原創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