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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索馬里走廊

拂曉剛過,雞未啼,犬未吠,城堡內的僕人們便已經起來打理。偌大地方,僅憑十幾名女僕要徹底清理是不可能的,她們只是將人們常使用的地方清掃干淨,擦拭整潔,至于那些閑置的房間,殿宇,閣樓,尖塔,則布滿了灰塵和蛛網。

吃過早飯,準備好馬車,眾人動身前往「索馬里走廊」。

馬車行駛在崎嶇的山路,柔軟的坐墊和優質的防震車輪,輪軸,使坐車的人不會感到顛簸。車廂內靜悄悄的,張聰仍舊掛著昨晚那張臉孔,淡淡的望著窗外風景,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就好像沉浸在某種幻境中,與世隔絕,令旁人無法靠近。

「為什麼?」賽妮心中暗自疑問。

是啊,為什麼?

張聰緩緩闔上眼楮,腦海中反復出現數個畫面。昨晚他難得的做了個不同的夢,遺憾的是感覺卻完全一樣。

「位居人上……」張聰緊攥起拳頭,伊萬跪在自己面前的樣子又一次浮上心頭,心底忽然感到無力,被命運玩弄與股掌之間的悲涼。「位居人上,就因為,就因為……」

噗通一聲,馬車左側扭了一下,車夫慌忙勒馬,馬車倉促停下,將車廂里的人閃了個踉蹌。

「怎麼回事?」卡琳揉著頭問。

「到了嗎?」潔茜奇怪的說。

「不可能,以時間來看我們才走了一半而已。」克斯普道。

張聰剛才失神,急剎車時他第一個沖出去,臉正好貼在車門上,只看了一眼,立刻拉動鈴鐺,催促車夫繼續走。車夫只得听命,很快馬車繼續前行。

「怎麼回事?」莉佳問道。

「沒什麼,樹林里突然跑出一頭野豬。」張聰隨口道。

「野豬?這里應該沒有……」克斯普想著,卻沒敢說什麼。

「喂∼∼∼∼等……等∼∼∼∼∼」虛弱的呼救聲。

「這個聲音……」夏蓮苦著臉撓了撓頭。

「該不會是……」潔茜也挑起眉頭。

「喂∼∼∼∼∼∼∼∼∼」于大器吃力的仰起頭,臉上印著條醒目的車轍。

「野豬,野豬……嗯,野豬,嘿嘿,真好,嗯,好……」張聰一邊說一邊笑,頻頻點頭。

旁邊人都紅著臉尷尬的別過頭,只有卡琳,打了個激靈,抱著肩膀,心頭涌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很舒服嗎?」賽妮眯著眼,長長的睫毛刷子般整齊。

「嗯,好還。」張聰點頭。

「你給我起來!」賽妮憤怒的揍過來。

「又不是第一次模,害什麼羞嘛!」張聰捂著臉從賽妮身上下來。「才一個月,你好像又大了,下次買大一號的內衣吧。」

「張聰——」

馬車內噴出一股狂風,將四周的車窗全部震碎,車廂顛起兩尺多高,驚得馬匹歇嚦嚦嘶鳴不止。

一小時後,馬車行至「索馬里山脈」,在入口處眾人便下車,命令車夫在山下等候。車門才打開,女孩們便爭搶著跳下來,就連身為教師的蓋勒絲也是灰頭土臉,苦不堪言。

「咳咳,真是無妄之災,殃及池魚!」夏蓮大聲抱怨。

「下次大家一起坐車,先把他捆起來再說,免得大家跟著遭殃。」卡琳提議。

「沒錯!」莉佳第一個響應。

「贊……成!」瓊也是支持派的。

「又是我的錯?」張聰一臉無辜,跟著看向賽妮。

「哼!」賽妮氣呼呼的仰起頭,心里卻在笑,因為張聰已經恢復成原本的模樣。

索馬里山脈,綿延有四百多個山頭,非常龐大,但排列十分規整,分成四組山落群,合並為魚紋形,中央貫穿的通道便是赫赫有名的「索馬里走廊」。

「山上的草木並不多。」夏琳四處瞧看。

「山口附近岩石居多,草木並不茂盛,越往深處樹木越高大,也越茂密。」克斯普解釋。

「果然帶個當地人來是正確的。」蓋勒絲道。

「我這就帶伯爵大人和幾位小姐去出事地點。」伊萬走上前,朝克斯普哼了一聲。

克斯普暗自嘆息,看來是被伊萬當做了眼中釘,但他也沒辦法。

眾人一路上走得很小心,大約半小時,來到遇劫地點。那里只是一處很普通的山谷,位于「索馬里走廊」中後段,地形沒什麼特別,雖然附近樹木不少,但視野還算清晰,完全不像適合伏擊的地方,但劫案卻偏偏就發生在這里。

「這里還有血跡。」卡琳拾起一片沾著黑色的草。

「潔茜!」蓋勒絲喚道。

「已經在做了。」潔茜雙目發光,環視四周。

「那究竟是什麼能力?」張聰拉過看起來很閑的瑪麗。

「你說潔茜的‘鷹眼’?具體我也不清楚,總之就是視力很好,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嗯,按照潔茜的說法,不同的東西有不同的光暈和熱量。」瑪麗皺起眉頭,跟著又晃了晃。「反正我是不懂。」

「紅外線加光譜成像,還挺先進的,大概還兼備X光透視……透∼∼視??」張聰開始浮想聯翩。

「喂喂,賽妮,你看張聰又露出那副惡心的嘴臉,一定又在想什麼不干淨的東西了。」莉佳這個小奸細,立刻打起小報告。

賽妮看著張聰,非但沒生氣,反而露出莞爾的微笑,嬌憨的哼了句︰「死鬼∼」

莉佳頓時石化!

「喂,剛才那個該不會是……」夏蓮拱了一下卡琳。

「這還用問嗎?」卡琳嘆道。

「思……春!」瓊偶爾也會說些過頭的話。

夏蓮和卡琳嚇了一跳,連忙將瓊的嘴捂住。

「你們在干什麼?」賽妮奇怪的問。

「沒,沒什麼!」卡琳和夏蓮一同賠笑,剛才的話要是不小心溜進賽妮的耳中,一定會引爆地雷。

「那里好像有東西!」潔茜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伊萬最先過去,在草叢中翻找,竟找出兩顆能量珠,急忙交給張聰。

張聰擦淨泥土仔細端詳,能量珠大小適中,色澤光滑,好像珍珠,和伊萬奪回來的那兩顆一模一樣。

「看來伊萬打破木盒後掉出來的不只一塊能量水晶和兩顆能量珠,還有兩顆落在這草叢里。」卡琳道。

「可是,我當時的確很仔細的尋找過,並沒有看到其他的。」伊萬古怪的嘀咕。

「聰哥哥,你怎麼了?」瑪麗見張聰提著那能量珠端詳不語,好奇的問道。

「你們不覺得這兩顆東西出現得太是時候,還有剛才沾血的草。」張聰沉吟道。

「你想說什麼?」蓋勒絲問道。

「算了,大概是我想太多了。總之先找回兩顆能量珠,算是小小的收獲。」張聰一笑,將能量珠揣進懷里。

「潔茜,有什麼線索嗎?」賽妮問道。

「表面看來沒有。對方很專業,關于劫案的痕跡都打掃干淨,留下的只有幾處沒用的血跡。」潔茜道。

「連潔茜也看不出線索,這未免太干淨了。」莉佳道。

「沒錯,有時候打掃得太干淨反而會暴露一些事情。」潔茜得意的笑道。

「難道說事後重新打掃過?」卡琳道。

「從足跡和草地痕跡來看,那群人至少來過四次,前三次是清理現場,毀掉所有可能會對他們不理的證據。然而第四次卻……」

「第四次怎麼了?」蓋勒絲問。

「該怎麼說呢,第四次他們好像只是來這里看了看,卻什麼也沒做,雖然如此,停留的時間卻不短,至少待了兩個小時,而且就在最近,不會超過兩天。」潔茜皺眉道。

「如此說來,他們的行動還真是既無章法又無道理。」莉佳皺眉道。

「在這里轉了四次,竟然沒找到這兩顆能量珠,他們的眼楮是瞎的嗎?」張聰笑道。

「不管怎麼說……」

「等等!」伊萬喝了一聲,所有人都看向他。他警惕的巡視四周,低聲道︰「有一股不祥的預感,總覺得從剛才開始附近的風就變得滿含殺氣。」

「的確,四周的空氣有種壓抑的感覺。」賽妮也皺眉道。

「潔茜!」蓋勒絲道。

「不好,我剛才太專注尋找線索,沒注意四周的動向。我們已經被包圍了。」潔茜道。

「喂,潔茜,究竟是什麼,難道是劫匪?不是說他們在白天不會出現嗎?」卡琳道。

「從沒有人在白天看到過他們。」克斯普道。

「不是劫匪,根本就不是人,是某種野獸,躲藏在樹叢後,就算是我也只能看到一部分,很難說清究竟是哪種野獸!」潔茜嘆道。

「是什麼都好,總算可以活動活動了。哎,這一路上盡是在馬車里,我都要悶死了!」瑪麗歡呼道。

「看來有人比我更心急,但我還是第一!」夏蓮咯咯一笑,身子變淡,消失在樹林中。

十秒鐘後,樹叢內傳來一聲野獸的咆哮,一頭犀牛大的怪獸橫著飛了出來,砰地一聲落在眾人面前,將地面砸出一個凹坑。那怪獸外形極其粗壯,腿短,爪似鱷魚,身體卻像印度犀牛,覆蓋著粗糙而堅硬的黑皮,皮膚上有鉚釘狀的結節,在關節處有粗大皺褶,仿佛是一片片拼裝在一起的厚重鎧甲,脖子極長,頸後生著鋸齒狀銳利的鱗片,小耳,耳後有兩只比耳朵略長的角,臉似河馬,頭長而寬,大嘴,厚鼻,鼻孔前端覆蓋著厚厚的皮,好像輪胎一般。它一翻而起,摔了十余米竟是毫發無傷,張開大口咆哮,露出下顎內兩顆長約30厘米的獠牙。

「河馬犀?」張聰奇道。

「大家小心,這是‘索馬里山脈’的特產‘索馬里皺甲豕’,十分凶猛,有時甚至會吃人。」克斯普高聲道。

「豕?這東西是野豬?」張聰險些砸掉大牙。

隨著被丟過來的那頭索馬里皺甲豕的咆哮聲,周圍樹林相繼出現五十余頭巨獸,將張聰等人圍住。

「它們平時總是這樣突然出現,襲擊路人?」賽妮問道。

「從沒有過。雖然索馬里皺甲豕有群居的習性,但也只是以家族為單位,通常一個群體只有五六頭,像這樣大規模聚集在一起的情況從來沒出現過的。」克斯普面無血色,聲音顫抖。他畢竟只是個比旁人多讀些書的莊家人,面對這麼多凶猛的野獸,緊張是在所難免的。

「伊萬,保護好他!」張聰吩咐道。畢竟是他將克斯普叫來,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他如何向其家中的妻子以及學校的兒子交代?

「是,大人!」伊萬雖然不情願,但伯爵大人的命令,他也只得遵從。

他抽出火焰軍刀,擋在克斯普身前,幾乎在同一時間,四周的索馬里皺甲豕一起仰天咆哮,聲如象鳴,洪如萬口銅鐘,震耳欲聾。

「糟糕,這是索馬里皺甲豕最拿手的聲波攻擊,威力驚人,大家小心。」克斯普的聲音很快被淹沒,山谷中只有那些索馬里皺甲豕的咆哮聲。

噪音雖然鬧人,但尚不至于致命,旁人還算好,只是覺得兩耳發痛,慌忙捂住耳朵也就是了。可伊萬單手提刀不說,他的听力也優于別人,聲音傳來,他頓時頭暈眼花,身子一晃,半跪在地,雖然勉強用刀撐住,但眼耳口鼻都滲出血來,情況岌岌可危。

克斯普見伊萬要不行了,顧不上自己,用手捂住伊萬的耳朵。伊萬忽然感到聲音變輕,撐起虛弱的意識,抬起頭,看到克斯普面色鐵青,神情痛苦,可捂著他耳朵的雙手卻越來越近,沒有絲毫放松。

「不應該這樣的。伯爵大人的命令,應該是由我來保護你,應該是我來保護你!」伊萬的心在痛苦的悲鳴,禮物被劫時的情景再一次浮現在心頭。「我失敗過一次,絕不會失敗第二次!」

他驀地咆哮一聲,猛然立起,左手鉤住克斯普的腰,右手提刀向四周橫掃。刀光閃爍帶起一條火光,以克斯普為中心形成火圈。火圈四射,將地面炸開,一時間塵土飛揚。散布在空中的灰塵加上爆破的聲音阻礙了索馬里皺甲豕的聲波攻擊,其他人的壓力也輕松不少。

「竟然被這些畜牲搶了先機,我們太大意了。別愣著,準備反擊!」蓋勒絲雙臂張開,右腕上的一條由不同方塊組成的手鏈分散飛出,繞著蓋勒絲形成環,以蓋勒絲為中心,一個瑩黃色半透明球幕升起,將眾人籠罩,球幕內听不到半點索馬里皺甲豕的叫聲。

「原來有隔音罩,怎麼不早用!」張聰一邊抱怨,一邊跳著腳挖耳朵,好像游泳時耳朵進水似的。

「我起碼也是老師,對我尊重點嘛!」蓋勒絲低聲嘆道。

「你說話給我婉轉點!」賽妮氣呼呼的訓斥張聰。

「婉轉……就是說連賽妮也認為是我的錯……我一直以為只有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好學生呢!」蓋勒絲欲哭無淚。

球幕微微晃動,從什麼也沒有的地方突然穿過一只手,跟著是肩膀,半個頭,然後整個人跑了進來,跪趴在地上大口喘氣,正是之前消失不見的夏蓮。

「那些死野豬,突然叫起來,而且就在我身邊,差點要了我的命。」夏蓮眼冒金星,耳邊還留著那叫聲的回音。

「嘿嘿,這次不會再被夏蓮搶先了!」瑪麗是所有人中恢復最快的,興奮地歡呼,火光閃爍,已經殺到山坡上。

「瓊,我們也走吧,可不能讓瑪麗把報仇的機會都搶走。」卡琳叫道。

「當……然!」看不出表情的瓊,這次似乎也有點生氣。

「你們沒事吧?」莉佳過來照看伊萬和克斯普。

克斯普雖然虛弱,情況還好,可伊萬舊傷未愈,剛才的噪音不僅造成內傷,還扯動尚未愈合的傷口,傷上加傷,情況十分不妙。

「早知道就該帶尤依來的。」莉佳雖然懂得應急處理,但頂多可以止痛和阻止傷勢惡化,沒有辦法治療。

「我沒事,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好,絕不會成為伯爵大人和各位小姐的負擔。」伊萬倔強的起身。

「那現在就給我好好休息。」潔茜過來,一把將伊萬按坐下來。

「放心,這里交給我們就行!」張聰正在笑,忽然頭頂上籠罩一層黑影。「誒?」

「……」忘了,有一只索馬里皺甲豕在球幕里面!

「嘶∼喀——」

湛藍色的光芒穿透空氣,霎那間的猙獰帶著 啪的怪響,掠過張聰頭頂,將那頭索馬里皺甲豕轟在地上。怪獸全身閃爍電光,肌肉痙攣,雖然沒受致命傷,但暫時無法動彈。

「真是的,要我提醒你多少次才會記住?這里不是學校,要時刻小心才行。」賽妮嬌哼道,右手提著一把刀,與比武時的風之魔劍不同,護手更粗壯,刀刃前細後粗,單刃,鋒利無比。

「哦,這次使用雷之魔劍了。」夏蓮微笑著點頭。

「雷之魔劍?」張聰莫名的撓頭。

「雷之魔劍牙龍之角,比起‘風之魔劍賽克勞德’的迅猛,更注重威力,因此招式基本以劈砍為主。這才是賽妮真正的攻擊王牌,但因為魔具與神器間的差距,對上赫硫斯時即便使用也無法發揮出十足的威力,所以當世沒用。」莉佳解釋道。

「風之魔劍,雷之魔劍,難道你有兩件魔具,好厲害?」張聰興奮的跑到賽妮面前,抓著她柔女敕的小手,趁機揩油。

「是,是嗎,這算厲害嗎?其實很多人都不只使用一件魔具的,我只是……別拉著我啦,像什麼樣子。」賽妮羞答答的紅著臉,听到張聰的夸贊,心里涌起一陣甜蜜蜜的喜悅。

「啊∼啊!戀愛中的女人果然會變成傻瓜,就算是那個‘賽妮•安琪爾’也無法免俗。」潔茜嘆道,掌心紅光閃爍,出現一只朱紅色宛若展開的鳳翼般的長弓,翅膀邊緣的羽芒寒光閃爍,赫然都是銳利的刀刃,是一把既可遠攻又可近戰的武器。

「那是潔茜的魔具‘菲尼克斯火焰弓’,B級魔具,威力強大,配合她的能力‘鷹眼’,可以說是無敵的狙擊者。看來她終于也要認真了。」夏琳笑道。

「伯爵大人——」身後傳來克斯普的驚呼聲。

張聰下意識回頭,只見克斯普指手畫腳,用力比量著另一個方向。他順著看過去,頓時嚇了一跳,之前那頭被電麻痹的索馬里皺甲豕頭部已經可以自由活動,此刻張開大口,露出獠牙,隨著它喉嚨處凝集的強大氣旋,下顎的兩顆獠牙發出音叉般的震顫。

「出手太淺,被那身厚皮擋住了大部分傷害嗎?我竟然會大意!」賽妮緊咬貝齒,要不是因為張聰,她怎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刀光閃爍,匆忙出手,顧不上力道,粗壯的閃電凌空飛射,好像天雷在球幕中炸裂。

「喂,賽妮,你瘋……」蓋勒絲的聲音只出現一半,就被震耳欲聾的雷鳴吞沒!

「喀——」

驚雷宛若青色巨龍,猙獰而暴戾,直撲到那頭索馬里皺甲豕面前,將只有脖子以上部位能動的怪獸徹底吞噬,在塵土飛揚中炸裂,帶著焦糊的黑煙橫飛出六十余米,直至沒入樹叢,地面才傳出爆破的聲音。

雖然賽妮的反應已經非常快,卻還是慢了一步,索馬里皺甲豕在被擊中前已經噴射出聲波炮彈,目標直指張聰。

「這畫面有點眼熟。」張聰心中閃過念頭,脖子上的「亞馬遜之書」恢復成書,閃爍光芒。

天空中一道寒光斜刺而下,同樣45度,同樣是一根英武絕倫的騎士長矛,將聲波籠罩的氣團擊穿。旋風向四周擴散,吹開塵土,地面的凹坑中立著一位身披騎士鎧甲的身影。

「凱爾?」賽妮一怔,跟著又搖頭。「不對,不可能是他。他應該在返回皇都的路上,而且身材也要矮得多。這究竟是誰?」她下意識將目光移向張聰,驚訝的發現「亞馬遜之書」浮在他掌心,背面的空中閃爍著一個文字。

「莫非……」

「一字重為之信,近江之鷹,翱翔于天際的不屈之矛。」

張聰面帶微笑,書皮後所顯出的正是個「信」字。書展開至13頁,左側的圖畫,是一位面帶微笑的青春少女,目光銳利,臉頰微長,堅強可靠,與剎那有幾分神似。身著精美到夸張的歐洲中世紀鎧甲,左右持著底印為十字的小型騎士盾,表面刻有品字形排列的三個正六邊形,六邊形內有四葉圖案。右手持著一只銀色綴著金邊的精美騎士長矛,正和那凹陷處所插的一模一樣。右側書頁標注大字,書寫︰淺井新九郎長政。

「果然又是新的戰女神!」賽妮低聲道。

「誒?和決斗時看到的不同。雖然校長說過這是他神器的能力,可造出人形守護神的能力,不管怎麼說都太夸張了。」蓋勒絲暗想,原本環繞在身邊的方塊分成兩組,一組小的緊貼著她環繞在肩頭附近,造出一個球形防護罩抵擋住方才賽妮攻擊的波及。

「正義必勝!」長矛橫掃,頭向上揚起,將面具甩到頭盔頂,露出精致的俏臉,簡練的茶色短發,金色眼楮,目光炯炯有神,宛若一只狩獵中的蒼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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