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純粹商人
「愛德華先生，您怎麼了？難道您在懷疑黃金的成色？」沈浪知道愛德華是發現這些黃金沒有任何標記，卻跟他裝糊涂，「放心吧，即便我是騙子，我也是世界上最有聲譽的騙子。」
「不不不，當然不是，事實上，我對黃金還算有些研究，從表面上看，這些黃金應該是成色很好的千足金。只是……我非常不理解，這些黃金為什麼沒有標記呢？它們甚至沒有任何銘文，這讓我不得不懷疑它們的來源。」
老愛德華有些惋惜地看著眼前的黃金，來歷不明的黃金他可不敢要，他覺得自己一向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染指「黑金」可不是什麼明智的事情。
「愛德華先生，您多慮了。正所謂‘英雄不問出處，黃金不問來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作為商人，你必須散發一點魄力出來的。我不認為這些黃金有任何的不妥，即使來歷不明，相信您會有一百種辦法給它們安個出身。」沈浪有些不懷好意地說道，他已經給這些黃金找好了出路，就等著愛德華發問了。
老愛德華有些意動地看著沈浪，眼楮里閃爍著猶豫的神色，很明顯，他很痛苦，他非常不願意放棄眼前的黃金，可是對于這些來歷不明的東西，他實在沒有辦法接手，就算接手了也沒有辦法使用，只能自己作為個人收藏，這樣沒有任何意義。
「年輕人，說出你的辦法吧，如果確實可行的話，我不介意違背一次自己的原則。你知道的，接手這麼一批來歷不明的東西，我要冒著賠上愛德華家族數百年聲譽的巨大危險。」
「愛德華先生，我記得您剛才說過，鷹國是一個貧金國，貴國唯一的金礦因為開采成本過高而無人問津，是吧？所以，我的建議就是，您去開發那個金礦，那個名字好像叫做特羅薩克斯金礦。」沈浪心里暗罵了一句，什麼狗屁名字，那麼長，差點記不住。
「什麼？你讓我開發那個開采成本比賣價還高的特羅薩克斯金礦？你確定？」老愛德華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如果不是沈浪表現出一貫的狡猾，他簡直懷疑這個華國人的腦袋被同一道門來來回回地擠壓過，這是他女乃/女乃的什麼狗屁餿主意？
「先生，請不要激動，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建議您去開采那座金礦，又沒有說真的要從那一堆堆破石頭中提取黃金，您只需要派遣幾個可靠的心月復過去，帶上兩台廉價的劣質粉碎機，每天裝模作樣地粉碎幾頓礦石。」沈浪停頓了一下，繼續道，「這樣，全世界都會知道您在開采那個金礦了，接下來，能夠開采多少黃金還不是您說了算？」
老愛德華只覺得自己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失聲道︰「你的意思是，這里的200噸黃金可以當作是從那些破石頭里面提煉出來的？」
「當然！愛德華先生，你簡直是太睿智了，一句話就把我的意思表達出來了。順便說一句，我已經打听過了，因為沒有人投資，那個所謂的特羅薩克斯金礦的主人已經瀕臨破產了，現在，您只需要近似購買垃圾的價格就能把那個小礦業公司買過來，然後那個金礦連同這里的200噸黃金就都是您的合法財產了。在這樁生意中，您是絕對不會虧本的，科技在日新月異地發展，說不定哪天就有更先進的開采技術被發明出來……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啊……」
老愛德華又呆住了，他不知道自己今天已經呆了幾回了，他有些心有戚戚焉地打量著眼前的人，這個狡猾的小家伙，他竟然能夠想出如此絕妙的主意。這絕對是可以做的生意，簡直是一舉兩得，用他們華國的典故說就是「一箭雙雕」！嗯啊，真不愧是從騙子的故鄉出來的人，太狡猾了，太無恥了……不過我好像開始喜歡這個小騙子了，黛西的眼光真不錯！
不知不覺，老愛德華對沈浪的態度和看法開始在悄悄地發生變化了。
「年輕人，我被你說服了，黃金的事情我們先說到這里，請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吧，也就是那該死的房地產生意，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想怎麼做，因為我還沒有在這樁生意里面看到你的利益呢，我覺得你不會這麼好心不遠萬里來鷹國做好人好事的，說出來吧。」
老愛德華明白，這個小家伙給了自己這麼多好處，他的目的當然是攫取更多的好處，因為商人是不會做好事的，就好像金融危機的時候把多余的牛女乃和肉類傾入大河而不是免費分發給窮人一樣。
「愛德華先生，老實說，我真的是準備做好人好事的，不過我不是為你們鷹國人做好人好事，而是為我們華國人做。在我的計劃中，菲爾德酒店在華國的生意分為兩種模式，第一種是走高級的五星級甚至更高星級的奢侈酒店路線，這條路線是為有錢人準備的，他們有錢，有錢的人能夠住得起每晚1萬鷹鎊的房間，就不介意再多掏一萬，就看我們能夠提供什麼樣的服務了。
不過，在我們華國，更多的人是窮人，也許他們一輩子都不可能去嘗試五星級酒店的套間是什麼滋味，因為他們連起碼的遮風擋雨的住房都租不起。所以，菲爾德酒店的第二條路線是廉價路線，開設大規模的廉租酒店，廉租酒店，顧名思義，就是便宜，不用修得多麼豪華，只要足夠堅固耐用就行，在這樣的基礎上盡可能的便宜，便宜得超出人類想象的極限。這樣才能讓更多的沒錢人住到房子，或者讓他們省出錢來去購買更好的房子。」
「呃……」
老愛德華情不自禁地又呆了一下，這個家伙到底什麼意思？神啊，他瘋了嗎？
廉租酒店？這個鷹文單詞是他剛剛發明的嗎？至少我以前沒有听說過。
「年輕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廉租酒店！而且，按照你的設想，你根本不肯能賺到任何利潤，甚至連成本都收不回來，你會傾家蕩產的，就連比爾.蓋茨和巴菲特這種超級慈善家都不敢這麼做，抱歉，我覺得你在說夢話。」
沈浪嘿嘿一笑道︰「謝謝你的忠告，愛德華先生，但是恕我無理，這個問題我暫時可能跟你無法解釋，但是請您相信，我真的是一名商人，但不是以利潤為唯一目的的主流商人，您可以叫我非主流。
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無中生有和空手套白狼，直到現在為止，我可能已經很有錢，但是這些錢嚴格來說都不是我的，我只是被授權支配它們而已，我要做的事情已經征得那些錢的真正主人的同意。簡單地說，我和那些錢的主人志同道合，我們的目的就是把錢花在需要它們的人身上。一個人只要能過上富足的生活，還需要那麼多錢做什麼？超出生活的需要就是浪費。
您或許不會理解窮人的生活，在他們看來，能夠吃飽穿暖，住上屬于自己的房子，這已經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他們跟您的追求絕對不一樣，這一點我很肯定，因為我曾經也是窮人。
可能，您的價值觀和世界觀跟我們很不一樣，我要做的事情您也無法理解，但是我覺得這是非常有意義的，無論如何，我都會竭盡全力樂此不疲地去做，就像您說的，直到我真的傾家蕩產。」
沈浪的話又讓老愛德華沉默半天，半天，他終于抬起頭來，他的眼楮里第一次露出有些欣賞的神色，道︰「年輕人，我可能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簡而言之，你只是想讓更多的人有房子住，這樣會讓他們的生活更幸福，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沈浪笑道︰「是的，您可以這麼理解！我想象中的廉租酒店是這個樣子的，它擁有海量的房間，在管理方式上向公寓式酒店或者酒店式公寓靠攏，在收費價格上向學校或者工廠的宿舍接近，並且要擁有可以容納很多人同時進餐的大餐廳，以盡可能低的價格為租客提供一日三餐。我們最大的賣點就是，如果一家人居住某個房間超過10年，這個房間就會免費送給他們。」
「 ——」
老愛德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承認，他被這個年輕人的計劃嚇到了，這個家伙開的根本不是酒店，而是慈善機構，比如說福利院什麼的。
「年輕人，毫不客氣地說，這種酒店你開得越多，賠錢越多，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破產。」老愛德華好意地提醒道，他看過烏托邦這本書，里面描寫了一個接近完美的世界，可惜沒有任何實現的可能性。另外，有個可憐的叫做歐文的家伙曾經在媚國做過類似的實驗，不出意外地以破產而告終。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的舉動比歐文更夸張、更冒險，他的野心會把他自己都吞噬掉。
「先生，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如果沒有必然的把握，我是不會去做的。其實，一開始我注冊房地產公司的目的就是直接以低廉的價格賣房子，可是我後來發現，這樣我會成為那個高房價國家的公敵的。官府不會支持我的行為，因為這樣不能有效地拉動gdp的增長。其他的房地產商也會極力地阻撓我，因為我會破壞他們的游戲規則和鏟斷他們攫取高額利潤的途徑。
現在這個所謂的廉租酒店是我所能想到的最美妙的方式了，它擁有太多的優點︰
第一，菲爾德酒店在華國屬于外企，外企在華國一向擁有很多的優厚待遇，起碼在拿地這個環節上地方官府會給于很多的照顧。
第二，我們要開設的是酒店，而不是房地產開發公司，官府肯定很喜歡，因為他們很在乎引進外資的數額；房地產商也沒有理由阻止我們，我們和他們不是同行，井水不犯河水。
第三，一個家庭用10年的收入購買一套房子在世界範圍內是一個臨界點，我相信幾乎所有的華國家庭都會很樂意。要知道在現在的華國，不吃不喝也要15-30年才能買上一套房子，我們把時間縮短了一半，相信沒有人會不高興，我們肯定不會缺乏忠實客戶。
第四，我們是贈送，而不是出賣，這並不違背我們是一家酒店這個原則和前提，我們只是在做一個‘變通’。
第五，我們替官府解決了很多人的住房問題，讓這個社會更加穩定和諧，即使他們不支持，恐怕也不會反對，不然一定會有很多人不答應的，這就叫民心所向。
第六，我們擁有數量龐大的忠實客戶之後，可以盡情地發展和他們的生活密切向光的其他產業，比如說超市、商場、醫療……我們的忠實客戶會去其他的商店購買他們的生活必需品和其他服務嗎？我想，以華國人‘有恩必報’的優點，他們肯定不會的。
第七……」
老愛德華打斷了滔滔不絕的沈浪，他有些興奮地道︰「年輕人，好了，請你不要說了，你再這麼說下去，我恐怕也會被你的美好藍圖陶醉的，我還想做一名純粹的商人，我只在能夠獲得利潤的情況下而努力，不想成為你的福利站的二股東。不過，能參與到這麼一項偉大的工程中，我覺得很榮幸並對利潤的前景充滿信心。我收回之前對你的低級評價和傲慢態度。但是，我仍然覺得你像一個大騙子，一個世界上最好心的大騙子，你應該獲得諾貝爾和平獎！」
「噓——」沈浪夸張地作出怕怕的表情，道，「愛德華先生，千萬不要這麼說，在華國，獲得這個該死的獎項的人的名字都是屏蔽詞，我可不想成為他們中間的一員。」
「哦……哈哈，我明白了。」老愛德華很快明白了沈浪的意思，也確實，那是一個奇怪的國度，獲得那個獎項的人不是流亡國外，就是被關在監獄里，《泰晤士報》上面前一段時間可是沒少刊出這樣的報道和評論，「不管怎麼樣，我同意和你合作了，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當然，我也這麼希望！」
沈浪說著，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老愛德華沒有拒絕，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然後緊緊地和沈浪握在一起……這意味著一項在日後震驚世界的項目開始啟動了。
蘇慕晴、寧萌、黛西和艾美正在花園里聊天，這個時候，她們驚訝地發現一老一少言笑晏晏地走了過來，從表面上看去，他們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樣，雖然年紀差得多了點。
黛西驚訝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之前祖父看著沈浪就好像刻薄的貴族看見了欠了自己錢的佃農一樣，根本沒有什麼好臉色，現在他們怎麼會成了這樣？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為是一個慈愛的爺爺和自己的孫子在散步呢。
「天啊，誰能告訴我，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黛西近乎呻/吟地說道。
艾美瞪著美麗的大眼楮，無辜地聳聳肩，同樣表示很費解。
蘇慕晴呵呵一笑，沒有說話。她從不懷疑沈浪忽悠人的功力，他胡言亂語的水平比趙本山和郭德綱兩人加起來還要強大很多倍，最明顯的證據就是他有一大群女朋友，但是迄今沒有發生任何「家庭戰爭」，這是很考驗男人的功力的。
而寧萌看了一眼沈浪臉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第一次開始覺得佩服這個家伙了，寧萌覺得，忽悠一個精明的老商人比忽悠一個純潔的美少/女困難多了，因為甜言蜜語對商人根本不起作用，但是對美少女卻有著巨大的殺傷力。
老愛德華走過來，臉上帶著春風般的微笑，對艾美說道︰「菲爾德小姐，雖然很失禮，但是我扔想跟你握一下手，因為我們就要是並肩作戰的合作伙伴了，希望我們在華國的合作能擁有一個好的前景。」
這句話說的很正式，也很真誠，所有人都听得出來。
艾美有些難以置信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手，然後和老愛德華握在一起，笑道︰「愛德華爺爺，很期待跟您的合作，想必您剛才有一次很愉快的談話。」
老愛德華哈哈一笑道︰「當然，確實很愉快。我們現在可以進行一次三方會談嗎？如果方便的話，我認為，我們在細節方面可以稍微完善一下。」
「沒問題，愛德華爺爺。不過，我們可不是三方會談，而是五方會談，這兩位美麗的華國女士也將是這次合作中的重要角色。」艾美笑著道。
「哦？」
老愛德華再次驚訝了，難道這兩位美麗的華國小姐也要參與進來？
在老愛德華看來，有三個合作方已經讓這次合作足夠復雜了，如果這兩位美麗的華國小姐也要參與，那麼她們的角色是什麼？看來這次合作的復雜程度再次提升了，老愛德華開始覺得自己的腦漿有些跟不上趟了。
誰在導演這次復雜的合作？又是這個華國小子嗎？嘖嘖，他太可怕了，幸虧他不是純粹的商人，不然全世界的錢都會被他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