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利潤至上
「愛德華先生，請淡定，您是貴族，貴族不應該把話說得那麼直接，對您來說，含蓄是一種美德，也是紳士的必修課。作為對您的反駁，我想說的是，我們華國人開始在進行跨國貿易的時候，您的祖先還在為擁有一片可以打獵的山林而使用木棒戰斗呢。」沈浪看了一眼愛德華那難看的面部顏色，假裝沒有看見，繼續道，「況且，你們鷹國的經濟學家曾經說過，商人都是追逐利潤的動物。從這個意義上說，商人的地位有高有低，可是利潤永遠是神聖的，衡量商人成功與否的標志只有一個，那就是利潤。
想想您的祖先吧，遠的不說，就說漆黑一片的中世紀，在東方，商人們用真金白銀把華國和印度的茶葉和絲綢買過來，然後轉賣給崇尚奢侈生活的歐洲貴族老爺。很快，貴族老爺們覺得自己的黃金和白印不夠用了，于是打起了老實巴交的非洲人和印第安人的主意，他們派遣的血色巨艦從歐洲出發，裝滿了質劣價廉的火槍、布匹和朗姆酒，用這些垃圾一般的東西以堪比黃金的價值在非洲換成黑色的勞動力，沿著所謂的「中央航路」通過大西洋，在幾乎被他們的屠刀斬盡殺絕的印第安大陸換成蔗糖、煙草和稻米等返航。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賺取了數十乃至數百倍的利潤。當然，我沒有說這個利潤不干淨，只是手段不干淨而已，就好像兩個人一夜風.流之後生了孩子，孩子是無辜的，不論這個孩子的來歷多麼地不正當，但是他照樣可以起到傳宗接代的作用。你無可否認，用這種血腥的方式賺來的黃金白銀仍然可以維持他們奢華的生活。」
老愛德華的臉色已經變成豬肝色，他知道，在中世紀那個黑色的年代里，他的祖先肯定也不能避免地成為了殖民者中的一員，據說，他的某位祖先還曾經在北美洲當過殖民地的總督呢。
歐洲的發家史絕對算不上光明正大，這也是讓許多人避諱的事情，現在沈浪理直氣壯地說出來，簡直讓老愛德華有些無地自容，心里已經開始詛咒眼前這個家伙了，小混蛋，你們華國人不是有句名言嗎？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你這個家伙到底有沒有學習過這句話？你還有一點人類必須的美德嗎？
「壞小子，你到底想說什麼？不過我告訴你，不管你怎麼說，我不需要你的利潤，我是絕對不會和你做生意的，說白了，你們華國人不配和我做生意，因為你們根本沒有信譽，全世界的騙子50%來自華國，另外50%也曾經是在華國培訓過的，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貴族怎麼能和一群騙子做生意？你不要妄想了，我可要為自己的榮譽和名譽著想。」老愛德華憋著怒氣說道，心里想著，既然你揭我們的短，那就不要怪我揭你們的短了，你們不是主張禮尚往來嗎？哼哼！
沈浪自然知道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的說法，可是打人為什麼不能打臉？不打臉還有什麼快感？罵人為什麼不能揭短？不揭短還能揭什麼？揭人家的衣服嗎？算了，那還不如直接打臉。現在，兩人相互打了一次臉，也算是公平合理。
「您確定听清了我剛才說的話嗎？好吧，看在您是老年人的份上，我再說一遍。我說的是利潤，純潔而美好利潤，在我看來，在利潤面前，手段和方式永遠是次要的，能夠獲得利潤就是成功。騙也好，搶也好，說老實話，您的祖先都沒少做，比如說對印第安人的大屠殺、對非洲人大獵捕以及對華國的鴉片輸出，這點您同意嗎？如此說來，您的祖先可以興致勃勃地和華國人、非洲人以及印第安人做生意，難道您認為您的祖先和華國人做生意是在玷污貴族的榮譽嗎？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提醒您的是，您的貴族的榮耀可是從您的祖先哪里繼承過來的。」
沈浪說完，又抿了一口可樂，從他的面部表情上看，他完全是在喝最珍貴最稀少的紅酒。
老愛德華有些無語了，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是的，他當然不能污蔑自己的祖先和華國人做生意是在敗壞貴族的榮譽，可是如果不污蔑祖先的話豈不就是間接地承認自己的做法和說法是不正確的嗎？
天啊，這個小惡魔，我好像墜入他的語言陷阱里面了！
老愛德華糾結了半天，終于心不甘情不願地道︰「好吧，我已經無話可說了，大約，你們華國人都是天生的詭辯家，這是你們作為騙子的最基本的生存本領。說吧，你要和我做什麼生意？不錯，我是在給你機會，但是這不代表我會同意一定跟你合作。」
沈浪心里有些好笑，這個老頭其實還是挺可愛的，倔強的老頭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可愛。
「同意不同意我不關心，我只關心您有沒有獲得利潤的決心和雄心。第一個問題，您覺得在在華國做什麼生意是最賺錢的？」
「什麼生意？」老愛德華頓了一下，然後說道，「當然是房地產！地球人都知道，你們華國人享受著世界上最昂貴的房價，而且從來不會把房子居住超過三十年，你們的房地產市場已經瘋了，你們的房地產商人每天都會從夢中笑醒。不過我說句實話，其中的泡沫實在是太多了，比得國的優質啤酒的泡沫還多。」
沈浪嘿嘿一笑道︰「我才不關心泡沫，我只關系利潤。事實上，華國的房地產商確實是很賺錢的，那麼您想不想成為其中的一員呢？您清楚的很，你們鷹國的房地產業雖然自金融危機以來有了一些起色，不過跟我們華國比起來，就好像蝦米和鯊魚的區別，你們鷹國還沒有我們一個省大呢，那可是擁有13億人的巨大市場！你們的鷹國更新換代這麼多世紀，總人口也沒有13億吧？」
老愛德華疑惑地看了一眼沈浪，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覺得這個家伙臉上的狐狸般的微笑越來越明顯了。
「好吧，我承認我很覬覦華國的房地產市場，可是全世界都知道，華國擁有強悍的準入機制，就好像石油、醫療、電信、電力以及銀行一樣，房地產市場是從來不對獨立的外資企業開放的，你們強大的防火牆不但把互聯網和全世界隔開，甚至也把你們的經濟也變成了半封閉式，我可不認為愛德華家族有什麼本事能夠把這道防火牆撬開一條縫來。
你知道嗎，全世界所有的大房地產商都盯著華國市場呢，可是，他們中間有誰真正地進去了？華國的地產業對外商來說就好像一個美麗的處/女，可惜她穿著比保險櫃還要結實的貞/潔褲，誰也不要妄圖染指。」老愛德華有些悻悻地說道，甚至有些憤怒，這個號稱市場經濟的國家的官府，根本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騙子。
沈浪喝了一口可樂，不慌不忙地道︰「愛德華先生，我們華國人有句俗話，非常惡俗，叫做‘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外國人在華國做純粹的房產商是不太可能的，可是在華國當投資商還是很受歡迎的，因為每一個官員都會把招商引資的成果當成自己的政績，如果你帶著大把的鷹鎊去華國，一定會受到最高級別的貴賓待遇的。」
「投資？投資什麼？房地產商不是說做不成的嗎？」老愛德華有些動心了，可是他發現自己的思路已經完全被這個年輕人帶著走了，他自己已經不會思考。
「愛德華先生，困則變，變則通，這就是所謂的‘變通’，不做房地產商，你可以做和房地產有關的產業嘛，比如說酒店。雖然在華國不允許老外蓋房子，不過是允許老外開酒店的，而且是盡管開，隨便開，你只要有錢，你在華國所有的城市都開滿酒店都是可以的。」
「你讓我到華國開酒店？」老愛德華立刻把頭搖得好像撥浪鼓一樣，「不不不不不，這絕對不可以，就在前幾天，我們十大家族剛剛達成了協議，酒店生意已經完全是菲爾德家族的生意了，其他家族不能插手，即使在海外也不行，我們愛德華家族只管蓋房子，就是要辦家庭旅店也不行，我們制定了嚴格的聯盟條約，如果妄圖越界是會引來其他家族的聯合制裁的。」
「明白，我都明白，這就是我為什麼跟菲爾德小姐一起來的原因了，菲爾德家族出面開酒店，而愛德華家族就負責幫他們把酒店的大樓蓋起來。我在國內有一家房地產公司，現在已經初步具備了獨立招攬工程的能力，雖然它只是一個殼子，不過這個殼子可以借給愛德華家族暫時使用，這樣，你們龐大的施工隊伍就有用武之地了。你也知道，菲爾德家族是從來不缺錢的，他們肯定可以給你們的工程隊付現款，絕對不會出現拖欠農民工工資的事情。」沈浪開了一個老愛德華听不懂的華國式玩笑。
「嗯？」老愛德華有些驚訝了，怪不得菲爾德小姐跟他共同進退呢，原來如此，不過他還是很迷惑地道，「你已經跟菲爾德小姐談妥了嗎？」
言下之意是，菲爾德小姐怎麼可能會跟你合作？難道你們是親戚不成？
沈浪裝作沒有听出來愛德華的意思，只是回答道︰「當然，我和菲爾德小姐現在可是最可靠的盟友，所以，我希望愛德華家族也參與進來，一起去我的祖國賺取利潤。」
沈浪說著這話，忽然覺得很奇怪，他感覺自己家好像個賣國賊似的，要勾/引鬼子進村。
「我為什麼要參與進去？我忽然發現，我在這個生意里面扮演的角色僅僅只是一個打工仔而已，憑什麼？」老愛德華雖然有些心動，但是他強大的自尊心又開始發作了，他怎麼可以成為一個華國人的打工仔？只負責蓋房子，那可是純粹的苦力活！
「嘿嘿，您怎麼會是打工仔呢？我們都是平等的，作為對您的補償，您還可以在華國拓展一項生意，比如說黃金首飾之類的，在菲爾德酒店里到處布滿您的金店，這個主意怎麼樣？您知道的，住在菲爾德五星級酒店里面的客人非富即貴，誰不願意在住店的時候購買幾款首飾呢？還有，酒店擁有龐大而嚴密的保安措施，您將節省多少保鏢經費啊，是不是？」沈浪盡量讓自己的話充滿勾/引的誘/惑感。
「黃金首飾？」老愛德華好像被什麼蟲子咬了一口似的，差點跳起來，「華國人，你開什麼玩笑？我們鷹國可沒有什麼好金礦，唯一的一座金礦也是一塊巨大的雞肋，我知道那個地方，就在蘇格蘭南部的特羅薩克斯山國家公園內的一座被長期被積雪覆蓋的山脈中，那個金礦已經被發現了二十多年了，可是礦迄今為止都沒有誰敢于開采，為什麼？開采成本太高！每開采10克黃金，大約就需要粉碎1噸礦石，使得每盎司的金價超過了1100美元，根本不會有什麼利潤，就算是直接用來做首飾也賺不了幾個錢。為什我們鷹國只有200噸的黃金儲備，就是因為沒有金礦，老實說，我們就是不折不扣的窮光蛋，不然我們鷹國的世界貨幣地位能被該死的媚元奪走？哼！」
「如果我可以給您提供黃金呢？」
「什麼？你給我黃金？你有黃金？」老愛德華的眼神很熱切，卻又很狐疑，黃金在全世界都是搶手貨，這個華國壞小子能有多少黃金？500克還是1000克？難道你以為家里藏著幾塊金錠就可以開金店了嗎？幼稚！
「當然！」沈浪很篤定地說道。
「你有多少？」老愛德華忽然從沈浪篤定的表情里得到了一絲莫須有的信心。
「你想要多少？」沈浪好整以暇地說道，他知道，他已經成功地把老愛德華的興趣調了起來，在鷹國這個貧金的國家，擁有黃金就擁有最大的話語權，比鷹鎊什麼的好使多了。
「多少？10噸？你有嗎？」老愛德華用那種試探性的語氣說著，他覺得這是一個龐大的數量，這幾年，因為著名老礦的逐漸枯竭，全世界的黃金產量都在急劇地下降，價格飆升的同時，也增加了購買的難度，特別是鷹國這種基本上不產金的國家，如果能找到一個蘊藏量10噸的小金礦都是一種巨大的驚喜。倫丹期貨市場上的黃金每天都在幾十噸幾十噸地買進賣出，可是誰也沒有看見黃燦燦的金條，與其說那是黃金，倒不如說是一堆數據，就好像電腦里面的10101010一樣，幾乎沒有任何意義。
「噗哧……」沈浪被愛德華的表情弄樂了，從這個問題中他能明顯地感覺到鷹國人對黃金的渴望，而且，鷹國實在太貧窮了，單從黃金上面來說。
「怎麼？太多了嗎？那5噸總該有吧？如果再少的話，即便金飾店走最高端的精品路線，也支撐不了太久的，那樣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老愛德華有些失望了。
「5噸？您開什麼國際玩笑？我大老遠地來到鷹國就是為了向您推銷5噸黃金？」沈浪有些郁悶，鷹國也實在太小家子氣了，怪不得從資本主義第一淪落到資本主義第五，沒有一點開拓精神。
老愛德華听了沈浪的話，一臉驚喜地道︰「難道你有大量的黃金？多少多少？」
沈浪看到，他的眼楮里重新冒出了光芒，那種對黃金的天然渴望絕對是無可救藥的，想當年，從南美洲掠奪最多黃金的就是鷹國人，可惜他們儲存的海量黃金都在一場席卷整個資本主義世界的金融風暴中因為瘋狂的勾兌潮而消耗殆盡了。黃金，是鷹國人解不開的情結，也是他們心里永遠的痛。
「200噸怎麼樣？」沈浪忽然扔出一個重磅炸彈，要知道，200噸可是整個鷹國的黃金儲備量。
果然，老愛德華被炸暈了，好大一會兒他才面色潮/紅地道︰「抱歉，我能看看它們嗎？不然我沒有辦法相信你的話，因為你們華國人的信譽實在太差了。」
這個時候，老愛德華說話的語氣已經無限地柔和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愛德華家族從來沒有購買黃金的渠道，整個世界的黃金都被有限的幾個國家和幾個大公司壟斷著，大部分國家都需要進口，而能夠保證自給而自產自銷的國家也沒有幾個。
「當然可以，我可是一個厚道的商人，對待一切合理以及不合理的要求都會滿足。」
說著，幾個大鐵皮箱子出現在書房里，就好像電影里的魔法一樣，讓老愛德華又是一呆。
「你……你你……不會是魔法師吧？」老愛德華的話剛一出口，便好像想到了什麼，改口道，「對了，我記得了，你是異能者，異能者總是神奇的。抱歉，請原諒我的壞記性。不過，我能打開看看嗎？」
「當然，而且你還可以當場檢驗成色。」
「那好……」老愛德華顫顫巍巍地把大鐵皮箱子打開，頓時，一種黃燦燦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書房，那種熟悉的顏色，那種刺眼的光芒，讓老愛德華的眼楮立刻眯了起來。
老愛德華激動地拿起了個金錠子捧在手里，忽然，他好像發現了什麼，立刻，他興奮的表情凍結了，一派嚴肅凝重的神色，甚至有些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