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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經營兩江(5)之天王寶藏

袁世凱出了總督府,帶著幾個親衛直接奔釣魚巷。當他趕到的時候,原來熱鬧非凡、燈紅酒綠的釣魚巷此刻漆黑一片,所有的妓院都關上了門,街道上冷清無比。來到鳳來樓門口,只見里面桌翻椅倒、混亂不堪,上百個女子被趕在一個大廳里,而數十個嫖客則抱著頭蹲在地上。

見袁世凱到來,樊祥與鄧華熙二人立刻上前行禮,袁世凱打斷道︰「不必多禮,說說怎麼回事?」

樊祥道︰「啟稟中堂大人,下官按照您的吩咐,已經將鳳來樓總管、老鴇、賬房等管事之人一並擒獲,此刻正在後堂審訊。只是這里一個叫沈月琴的女子不願就擒,她與十幾個女子在上面一間房內負隅頑抗……」

袁世凱對一旁的袁家興問道︰「十幾個女人就讓你們束手無策了?你們平日里怎麼訓練的?」

袁家興委屈的道︰「樊藩司說要將那個沈月琴生擒,所以我們不敢用槍。可這些女子個個身懷武藝,而且暗器功夫了得,她們居高臨下,樓梯又只容兩人並行無法強攻。我們幾個兄弟剛靠近門口,就被飛刀所傷!」

袁世凱看看大廳一邊,一條窄窄的樓梯通向二樓,正對著樓梯的房間房門緊閉,幾個親衛持槍在一樓警惕的看著那個房門。此時一旁的鄧華熙解釋道︰「中堂大人,據這里的老鴇交代。這個沈月琴來歷甚是神秘,似乎誰都不知道她的出身,而且幾乎跟兩江每個官員都有聯系。下官覺得,她身上應該有重要的線索……」

袁世凱對一旁的易江北問道︰「江北,你可知道這沈月琴的底細?」

易江北道︰「回中堂大人。小民只知道她是這里地頭牌清倌,能歌善舞,自從開張就是鳳來樓的招牌。現在那些跟她一起的姑娘們也是她帶來的,平日里不常與外人交往,只給她伴舞、演奏……」

袁世凱問道︰「勸降了沒有?」

樊祥道︰「回中堂大人,下官和鄧侍御都勸了半天,可她就是不降,而且傳話要與您……」

袁世凱笑笑道︰「家興,給里面傳話,就說我來了!」

袁家興走到樓梯口。向二樓那個房門緊閉的房間喊道︰「里面的人听著,我家中堂大人來了,你們快快出來投降!」

不一會,門分左右,一個清秀女子走出來道︰「我家小姐說了,讓中堂大人上來說話!」

袁世凱在一張親衛扶起的椅子上坐下,然後笑道︰「跟你家小姐說,我沒興趣跟她卿卿我我,她也沒資格跟我談條件,所以單獨相見就沒什麼必要!給你們半柱香的時間。還不出來我就讓手下將這間房打成篩子!」

袁世凱的話停下一會,里面飄出天籟一般的聲音︰「听聞中堂大人英雄蓋世。怎麼連我這等女子都不敢見嗎?」

袁世凱笑道︰「不是不敢,是沒有必要!」

「您怎知沒有必要?」

袁世凱道︰「跟你見面我沒有好處,只有風險,所以……」

「哈哈……中堂大人,小女子知道此次在劫難逃,不過我還有保命地資本,而且是你一定感興趣的東西,所以才厚顏相請!」

袁世凱道︰「你怎知我一定會感興趣?」

「中堂大人,你派一心月復之人上前,我把憑證給他。由他轉交。不過你要發誓,僅僅只能你一人看見!否則,這里的好處我們誰也得不到……」

袁世凱對袁家興一點頭,後者立刻跑上樓梯道︰「交給我吧!」

不一會。袁家興接了東西跑下樓來,將一張折好的白紙交給袁世凱。袁世凱起身向前走兩步,然後展開紙張。只見上面用蓋用印章蓋著一個紅色大印,印紋七寸見方,圖案的上邊飾雙鳳朝陽圖,左右邊飾行龍圖案,下邊飾海水江牙的圖案,印面的文字為︰「太平天國金璽大道君王全奉天誅妖斬邪留正」!看了紙張上的內容,袁世凱手里下意識的將紙張一收,同時心里咯 一下︰太平天國的天王印璽?!

要說為什麼袁世凱能夠認得這是洪秀全用過地印璽,因為還有一枚圖案相同的印璽收藏在軍機處,而且袁世凱還見過!同治三年,曾國藩攻破天京,並在天王府,也就是現在地兩江總督府,尋獲金璽一方、玉璽兩方。雖然兩方玉璽中有一方為批奏所用(上面只有「旨準」二字),不過其他兩枚卻是真正的天王印璽。曾國藩在將三枚「天王印璽」送呈清廷時,準備把璽印作為以後修史參考用,並在上奏折中提出「所有偽玉璽二方,金印一方,臣當差送軍機處,俾方略館有所考焉。」——說白了曾國藩就是想把自己的名字,以功臣的身份寫在史書里。于是,這三枚天王印璽後來就被存放在軍機處的漢屋(軍機處對外聯系的部門)。開始的時候,這三枚印璽還被軍機處官員們當個寶貝,久而久之,進入軍機處的人都可以將其拿出來玩玩,更有甚者竟然將其當作鎮紙!同治四年,軍機處有位滿章京薩隆阿入職,他垂涎那用百兩純金打造的金璽,竟然偷了出去,化成金條給花了,導致一個國寶永遠消失!袁世凱在剛剛入職軍機處的時候,也被分配在漢屋。作為一個後世來地人,對太平天國起義的意義自然是知道的,于是也就對這個玉璽頗感興趣。

愣了片刻袁世凱再次展開紙張仔細觀瞧,不一會便確定了這璽印是真品所蓋,而且上面印泥還未完全干透,顯然是剛剛蓋上去的。由于這次袁世凱看得仔細,所以他同時也看到了璽印旁邊地一行小字︰天王印璽,金、玉、木三尊,得三印者,可得天王藏寶!金、木二璽在此,而中堂大人可得玉璽!

就在袁世凱發愣的時候。沈月琴又道︰「若是中堂大人還是覺得不感興趣,那小女子便要‘玉石’俱焚了!」

袁世凱笑道「哈哈……沈小姐果然有魄力!我可以跟你單獨談,不過不是我上去,而是你下來!」

沈月琴道︰「難道中堂大人這麼信不過小女子嗎?」

袁世凱道︰「首先,現在你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其次你我素未謀面,我當然信不過你。先不說你地話是真是假,若是我上去,被你扣下做人質,呵呵……到時候我哪兒哭去?如果

,我以名譽擔保。沒有人會為難你!」

總督府一間偏房內。

袁世凱端坐在上席,打量著眼前地傾城之顏︰「沈姑娘不僅才貌出色,而且果敢機敏,讓男子都汗顏啊!」

沈月琴盈盈一福道︰「月琴一青樓女子爾,中堂大人過獎了。」

袁世凱道︰「現在此處只有你我二人,所以我就不繞彎子了,現在你要向我證明兩件事情,否則……」

「中堂大人請講!」

「第一,你的身份;第二,寶藏的真偽!」

沈月琴笑道︰「小女子不就是普通的青樓……」

袁世凱打斷道︰「沒有價值的人我是不會留的。而且你只有一次機會來證明你的價值,所以要珍惜……」

看著袁世凱的表情。沈月琴道︰「我隨母姓,家父太平天國翼王石達開!」

「證據呢?」

沈月琴拿出一塊玉牌道︰「此乃家父之物還有手書……」

袁世凱壓住心頭的震驚,然後展開那封信件,其內容是石達開被俘之前寫下的遺書。那個玉牌顯然是一個大印地印面部分,只不過被人從中間割下,其中文字是︰「天平天國左軍翼王」!

袁世凱抬頭道︰「我怎知這些是你之物?而且也從未听聞石達開有個姓沈的妻妾……」

沈月琴酸楚的說道︰「母親與我一樣,自幼去了雙親,流落金陵青樓。咸豐六年(1856),父親受天王詔,回天京輔政。在金陵與母親一見鐘情。就在二人準備成親之際,父親受天王兩個兄長陷害,出走天京,當時我母親也隨軍而去。父親率軍轉戰廣西之時。母親懷上了我,無奈下,他只得將母親秘密送至常州安置。我長到三歲。常州被劉銘傳攻破,當時我與母親逃到安徽雉河集。我七歲時,母親病死,從此便跟著父親手下一個親信流落江湖……」

袁世凱道︰「編得倒是挺圓……」

沈月琴還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中堂大人若是不信,可向台灣巡撫劉銘傳養女劉淑婷證實。淑婷姐乃太平天國列王任遵書之女,這件事情朝廷不少人都知道。據說原來劉銘傳因淑婷姐身份被彈劾之時,中堂大人曾經出面作保,相信您也應該清楚。我從出生到三歲,一直與淑婷姐在常州。常州兵敗,她被劉銘傳收養,我們就此失散。我十五歲時訪得她與劉銘傳閑居安徽,于是又與她相見。去年淑婷姐隨劉銘傳赴台,路過此地,她還特地來看過我!」

此時袁世凱已經信了大半,他腦子一轉,然後將東西收起道︰「這些東西先存放在我這里,核實後再交還。身份就算你證明了,下面說說天王寶藏!」

看到父親的遺物被袁世凱留下,沈月琴似乎知道這是注定的一般,她依然口吻平淡的道︰「當年太平軍轉戰各地,雖然從民間搶奪的財物不多,不過幾乎所有官府、衙門的存銀都被搜羅一空,數額也非常巨大,而且全部集中在東王楊秀清手中。當時東王楊秀清聲望已經高過天王,再加上這筆寶藏,于是他就有了取天王代之,或者月兌離太平軍自立為王的意圖。最終他選擇了奪權,結果中堂大人應該知道……」

「天京內訌,太平軍由盛轉衰!」

「天京內訌,東王被殺之後,這筆寶藏一部分被天王所得,另一部分則落入我父親手中。天王當時假意招我父親回京輔政,實為奪取這批財寶,而父親為了表達忠心,把這筆錢如數上交。得到寶藏後,天王擔心再次外流。派人藏匿了這批財寶,並且將藏寶地點與開啟方法,暗藏在後來鑄造地三個印璽中,這也就是為什麼天王印璽有兩套的原因!盡管父親交出了寶藏,但他是當時還活著地、唯一的知情人,加上他又有功高蓋主之嫌,天王處處提防,並唆使兩個兄長陷害父親,欲將其除去。無奈之下,父親只得率軍出走……」

袁世凱皺眉道︰「可這些印璽為什麼會在你地手上?」

沈月琴喃喃道︰「當年這批寶藏被楊秀清分成兩批藏匿。其中一批在安徽,也就是我父親得到的那一批。父親將寶藏如實上交之後,天王著令他派兵將其押運回天京。當時父親沒有過多的想法,為了路上安全,他派手下一個最忠誠的得力親信,陳元浩負責押運。在押運隊到達天京之時,天王為了守住保證財寶的秘密,竟然要將押運隊全體官兵處死!陳元浩僥幸逃月兌,將此事報告了父親。當時父親雖然氣憤,不過他以為天王要這批寶藏。是為了支持太平軍繼續北上征戰,保證安全自然重要。加上當時關于父親欲奪權的傳聞很多,于是他就忍了下來,而陳元浩也成了已死之人。不料此後不久,天王不顧戰局危急,開始大蓋宮殿,擴建天王府,父親因此與天王爭吵一場,兩人不歡而散,從此仇怨就越積越深。也就是那個時候,父親覺得太平軍這樣下去。必定要衰敗,他生出了帶兵出走的想法。帶兵離去,意味著今後一切軍費必須自負,因此父親暗中留意寶藏下落。準備找機會把這批寶藏找出來,作為今後單獨作戰的經費。皇天不負有心人,父親買通了天王身邊一個侍衛。得知了印璽地秘密。當時父親官拜‘輔政義王’,所以有權動用天王印璽,本來他想找機會,將三個印璽一並偷了再離開天京,無奈天王動手太快,他要是再不走就有殺身之禍。最後在只拿到木璽的時候,父親便率軍出走。

「出走之後,父親率軍轉戰廣西,戰局不利加上缺錢少糧,手下將領逃地逃、叛的判,還有不少人帶了部隊東返天京,部隊從50銳減到不足10萬。就在父親為沒錢擴軍頭疼地時候,母親懷上了我,于是父親派陳元浩帶著木璽,將母親秘密送回常州安置,同時密令他尋找機會,潛回天京,尋找寶藏。可惜母親到了常州後不久,天京就連連受到攻擊。一直到父親戰敗被俘以及他的遺書傳來,陳元浩也沒有查清寶藏下落,所以那個木璽一直在他身上放著。母親臨終前,將我托付給陳叔叔,並把這個秘密告訴了我。此後,我們就一直流落江湖……」

袁世凱打斷道︰「等等,你的意思是金、玉二璽,就是曾國藩得到地那兩個?」

頭道︰「正是!」

袁世凱听了頓時失望道︰「那你怎麼說金、木二璽在你手上?據我所知,那個金璽已經沒了,而且永遠也找不回來了……」

沈月琴笑道︰「呵呵,可它現在在我手上!」

袁世凱不解的問道︰「不是被那薩隆阿偷出去化成金條了嗎?而且他已經被處死,即便知道什麼秘密,恐怕也……」

沈月琴道︰「陳叔叔性格倔強,而且對父親忠心耿耿。父親被殺後,陳叔叔就將那個尋找寶藏的命令,當成了父親的遺命!他一直注意著天王印璽的下落,希望有一天能夠取出寶藏,重整太平軍。獲知天王印璽沒有被毀,反而被送至軍機處,陳叔叔興奮萬分。他帶著我北上京城,計劃從軍機處將金、玉二璽偷出來,甚至還曾經夜闖軍機衙門,無奈那里守衛森嚴,根本無法下手。後來看那貪財地薩隆阿被調入軍機處,于是陳叔叔就買通了他,讓他偷出金、玉二璽的。沒料到偷到金璽後,薩隆阿竟然起了貪念,他對陳叔叔謊稱沒有拿到金璽,並且不管陳叔叔如何威逼利誘,他就是舍命不舍財!後來陳叔叔一直暗中跟蹤他,得知他要去煉化金璽,便在那個金鋪早早做好安排,將金璽掉了包……」

沈月琴本就學過說書,自然知道如何將听眾帶進自己敘述地故事中,此刻她將事情緣由娓娓道來,讓袁世凱听得十分真切。袁世凱點點頭道︰「這個理由倒是還說得過去……好了,你現在可以把兩個印璽交出來了!」

听了袁世凱的話。沈月琴解開身邊的一個布包袱,拿出一塊方木頭。袁世凱接過來一看,果真是天王木璽!不過這個木璽從中間橫著被切開,上下兩塊木頭中有一個凹槽,應該是存放過東西,而且切痕、凹槽里面都十分光滑,顯得年代久遠!袁世凱放下木頭道︰「里面的東西以及金璽呢?」

沈月琴笑道︰「中堂大人,您也太小看月琴了。別說這這里面地東西和金璽不在我身上,就是在,您說我能輕易交出保命之物嗎?即便我有那麼傻。把二璽交給您,您再從軍機處拿到了天王玉璽,可是沒有口訣也是無法打開寶藏的……」

「口訣?」袁世凱心道︰難道還真有芝麻開門這樣的東東?

沈月琴道︰「這個口訣是一句話,其中說明了三個印璽中暗藏的玄機,雖然簡單,不過我卻不知,現在天下恐怕只有陳叔叔一個人知道!而且金璽也在陳叔叔身上,所以……」

袁世凱听完淡淡的說道︰「首先,我不知道這寶藏是否真有其事,就算是真的。又能有多少?而且保住你地性命,我要冒太大風險。這買賣對我不劃算……」

沈月琴愣了一下道︰「中堂大人,當年太平軍控制整個南方,幾乎把清廷所有南方的財富都搜刮一空,您說能有多少?」

袁世凱搖頭道︰「太平軍數百萬記,養活這麼一幫人費用就不小,恐怕留下的不會多!」

看袁世凱就是不對寶藏感興趣,沈月琴繼續說道︰「當年天王起事的時候,各部都是自籌糧草,而這筆錢一直被楊秀清藏匿,所以被完全保存了下來。」

袁世凱道︰「這些都是你口述。我不知真假,而且寶藏被洪秀全所藏,他為何還要把秘密記錄在三璽中?要是他隱瞞了什麼細節,比如三璽中只說明了開啟方法。而沒有說明寶藏地點,那我們不是空歡喜一場嗎」

「不會地,因為我們已經知道……」沈月琴的話音突然停頓。然後笑道︰「中堂大人果然高明,竟然跟月琴壓價,而且還使了個打草驚蛇之計……」

這回輪到袁世凱心里吃驚︰他確實想把寶藏貶得一文不值,然後從沈月琴口中套得更多信息,沒料到這個女人竟然識穿——她不是易與之輩!听了沈月琴的話,袁世凱也不尷尬︰「呵呵,月琴小姐也不簡單,在這種情況下,這麼快就能醒悟。若論心思,我們彼此彼此!」

沈月琴道︰「請中堂大人放心,這批寶藏大概位置,陳叔叔已經猜到幾分,如今就是不知從何處下手。只要大人將天王玉璽拿來,寶藏立刻可以尋獲……」

思索片刻,袁世凱直視沈月琴道︰「這批寶藏在金陵,而且最有可能地地方就是總督府!」

「中堂大人如何……」沈月琴的表情證實了袁世凱的猜測!

袁世凱得意的笑道︰「哈哈……很好猜!」

沈月琴道︰「月琴能不能問問中堂大人是如何猜到的?」

「首先,自從軍機處遺失天王金璽,那枚玉璽就被看得死死的,直到前年才又重新放回軍機處,按道理,如果得到三印璽就能輕易得到寶藏的話,你和你地陳叔叔就會在北京活動,全力盜取天王玉璽,不過你沒這麼做,反而藏身金陵;其次,前年天王玉璽重新回到軍機處的時候,恰逢鳳來樓開張,你利用自己地美貌進入鳳來樓,頻頻與兩江官員接觸。據我所知,曾國、裕祿都曾經有意納你為妾……呵呵,以你的身份,怎會甘心委身這兩個家伙,唯一的解釋就是︰你有其他目的!其三,成為他們的妾室,有兩個好處︰兩江總督可以進出軍機處,而你可以進出總督府!」看看沈月琴嫵媚的臉龐,袁世凱笑道︰「可惜……可惜你這兩個‘未婚夫’都太不爭氣,在任上都沒熬過一年就被革職,那曾國更是只有短短半年……哈哈……不知我猜得對不對?」

沈月琴微微一福道︰「中堂大人心思縝密,讓月琴佩服萬分。這一場,月琴認輸!」

袁世凱道︰「說吧,要如何才能讓你們心甘情願的交出寶藏秘密?」

沈月琴道︰「中堂大人,不是我交出寶藏。而是我們合作!」

「那就說說你想如何合作?」

「首先,中堂大人保證我與陳叔叔的安全;其次寶藏我們均分!」

「不可能!」袁世凱拒絕得斬釘截鐵。

「為何?」

「你現在是我的階下囚,所以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而且這批寶藏或者對你們來說很重要,不過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就是是沒有它們,我也能安安心心當好我的官,何必要去冒‘私藏叛逆’地風險?」

沈月琴道︰「中

,那什麼人才有資格跟您談條件?」

袁世凱往椅背上一靠道︰「對我有用之人!」

沈月琴淡然笑道︰「就如演武堂學生一般?」

袁世凱眼中閃過一抹凶光︰「你是如何知道的?」

沈月琴毫無畏懼的答道︰「陳叔叔不僅是父親手下武功最高的親信,而且也是最得力地刺客和探子,當年太平軍左軍攻城之前。他都會化妝潛入城內刺探情報。我自小由他培養長大,對每個目標下手之前,自然要了解清楚目標的一切……」

袁世凱心頭這個震驚︰如果演武堂的事情被傳出去,那就一切都完了!看來要趕緊把演武堂由秘密轉向公開、合法!看袁世凱臉上陰晴不定,沈月琴接著道︰「陳叔叔不僅培養了我,而且在天京兵敗後,他大量收養太平天國將領後人,現在全國都有我們地眼線……他們各個有我身邊那十二個姐妹一樣的身手。不知月琴這點能力,對中堂大人可否算有用?」

一個經營十幾年的完備情報網,其價值不低于十萬精兵。雖然這樣做很危險。不過袁世凱對沈月琴不是沒有後招!袁世凱點點頭道︰「怎麼合作暫且不說,我想知道你是如何查到護國演武堂地?」

沈月琴道︰「據我所知。中堂大人為官清廉,最起碼沒有在任上搜刮過民脂民膏,但是中堂大人對錢財的**卻不見的比那些貪官們小,那袁大人拿著錢準備做什麼?」

袁世凱笑道︰「我就是個土財主,喜歡存錢,存好多錢,然後每天睡在黃金白銀上,這是個人愛好而已!」

沈月琴「撲哧」一樂道︰「其實中堂大人在金陵開辦第一個演武堂的時候,陳叔叔就已經知道!」

「什麼?!」袁世凱震驚萬分,自己一直以為隱秘的事情。竟然早就有人發現!

沈月琴道︰「中堂大人放心,我們不僅不會泄密,反而還暗中幫過您不少忙!太平軍兵敗後,各路將軍下場淒慘。我父親更是在成都被凌遲。陳叔叔對那些殘害、圍剿過太平軍的朝廷官員恨之入骨,不僅對他們進行過行刺,而且還暗中收集各種證據。秘密送到一些清官手里,袁大人的先輩也是其中之一。不過陳叔叔無意中發現,中堂大人自幼就有……呵呵,就有些與太平軍將領相似之處,所以就暗中留意。」

原來是袁甲三這條線索暴露了自己的事情!此時袁世凱笑道︰「看來我們的合作早就注定了!」

沈月琴道︰「陳叔叔一心想要重整太平軍推翻清廷,給父親報仇,不過月琴知道,太平軍已經是過眼雲煙……若是中堂大人能夠讓陳叔叔在有生之年,看到清廷覆滅,我相信陳叔叔不僅會全力幫助,而且會心甘情願交出寶藏!」

袁世凱點點頭道︰「好,我就信你一回,不過我要提醒你,我有自己的情報網絡,如果你們膽敢給我提供假情報,下場你們自己知道,而且在寶藏被尋出來之前,你不能離開我地監管視線!」

沈月琴道︰「這個自然,不過月琴有個要求!」

「說!」

「在我們開啟寶藏之前,我要大人納我為妾!」

「什麼?!」

沈月琴笑道︰「月琴不過要求大人給個名分而已,至于有無實質,月琴無所謂。拿到寶藏後,我何去何從,大人不得約束!」

袁世凱琢磨片刻,這才發現沈月琴的厲害。這場合作,是兩個地位完全天差地別地人,為得到某種利益的聯手,而且雙方都有把柄在對方手上。在地位上,沈月琴是太平天國「余孽」,而袁世凱是朝廷一品大員,傻子都不會相信沈月琴的話;在合作上,袁世凱去拿天王玉璽並且提供進入總督府的便利通道,沈月琴提供金、木二印與開啟寶藏方法,並且為袁世凱提供情報服務;在制約上,沈月琴有袁世凱開辦秘密軍事組織的信息,而袁世凱知道她是人人可誅殺的太平軍余孽,並且剛剛還沒收了她父親的遺物。對于演武堂,袁世凱隨時可以將它解散,或者轉為合法的官辦軍事學校——這個把柄隨時可以消除,不過沈月琴太平天國余孽的身份卻是無法去掉的。一旦她成了袁世凱地老婆,那等于袁世凱跟一個太平軍余孽變成了一家,雙方的地位與相互制約上就打成平手,剩下的就看合作過程中的應變了!

袁世凱上下打量沈月琴片刻,然後道︰「月琴姑娘,嫁給了我,今後你還如何再嫁人?」

沈月琴笑道︰「月琴連青樓都進了,還會在意這名節嗎?請中堂大人放心,除了寶藏,月琴絕不會對府中任何事情妄加查探!」

媽地,在家里擺個女特務怎麼能讓人放心?不過那可是半個中國的財富,以及一個完整情報網絡啊!沉默片刻,袁世凱笑道︰「最難消受美人恩,要拒絕月琴姑娘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子,恐怕天下男人都會不舍,所以月琴姑娘容我思量幾天。」

沈月琴道︰「當然可以,中堂大人什麼時候納月琴為妾,月琴就什麼時候開始與中堂大人合作。不過月琴能等,恐怕陳叔叔不能等,所以還請中堂大人早做定奪。至于兩江那些貪官們地底細,月琴定會全部如實奉告……今後月琴就住在這總督府了,中堂大人可要多多關照哦?」

袁世凱心里嘆道︰女人太聰明了,會讓男人感到頭疼……

雖然知道自己底下可能會有一大筆錢,不過袁世凱現在暫時還不能抽身去京城偷那個天王玉璽。因為兩江吏治的新舉措,又一次引起了天大的震動,頓時天下官員分為兩派。反對者,紛紛開始上書抵制新政、彈劾袁世凱;擁護者,大力聲援,並且不少人開始投奔袁世凱,希望能夠進入袁世凱的幕府。就在紛紛擾擾中,袁世凱一邊開始布置兩江的民生、軍事、工業建設,一邊開始搭建自己的幕府班底——一個能夠與李鴻章幕府分庭抗禮的政治集團,正在江南慢慢形成。它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成為這個國家的管理集團,而伴隨著這個集團的形成,袁世凱也開始了對中國,乃至世界戰略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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