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珠珠本能地發出一聲驚呼,慌亂的閉上了雙眼,等著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咦?」等了半天,預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模模鼻子也沒有被摔扁,倒是後腰上被勒的緊緊的,茫然回頭,看到銀毫有些變形的臉。
「還不快上來」銀毫憋著一口氣,從嘴角擠出幾個字。
「哦哦」珠珠這才反應過來,手腳並用的抓住身旁的樹杈,重新爬了上來。
「真重」銀毫舒了口氣。
珠珠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他︰「嗯,我會珍重的只是你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啊?」銀毫正要甩甩酸麻的胳膊,聞言就是一愣,看著珠珠認真又茫然地神情,深呼吸、再深呼吸,才壓住住了爆笑,卻被自己強咽下去的氣息嗆得連連咳嗽︰「咳咳,有感而發、有感而發而已」
「我下次會小心的」珠珠渾然不覺有異,無比認真的點頭。
「咳咳」銀毫再次憋笑憋到內傷,只好分散注意力︰「筍女圭女圭呢?」
「這事情不怪他」珠珠小心翼翼地看著銀毫的臉色︰「是我不好」
「哦?為什麼這麼說?」
看著銀毫似乎並未有一絲不悅,珠珠也放下心來「他們要將那個女孩子沉河,好歹也是一條、不對,是兩條,兩條人命」
珠珠說的有些語無倫次,銀毫卻顯然是听懂了︰「就知道你愛管閑事」
珠珠再一次小心翼翼地看看銀毫︰「對不起我不該這樣的上次就是我管閑事連累了你,現在又……」
看著珠珠小心謹慎又帶有一絲自責、一絲歉疚的神情,銀毫心里便是一酸,柔聲道︰「只要是你想做的,盡管去做就是」
「你不怪我?」
銀毫緩緩搖頭︰「你記著,不管什麼事,只要是你想做的,不論別人怎麼說,我都會盡全力支持你」
「可是,」珠珠歪著頭︰「若我想做的是錯的呢?」
「什麼是對什麼是錯」銀毫不以為然的笑笑︰「咱們做事,不必看旁人臉色,更不必被那些所謂的正人君子訂出來的條條框框所限制但求隨心所欲,問心無愧罷了」
「銀毫,你真好」珠珠由心地夸贊,雙眼都在發光一般。
銀毫無比縱容地看著珠珠︰「記著你此刻的笑容我願你永遠都能有這樣由心地歡笑」
兩人正在暢談,便听到遠處的人群又爆發出一陣騷動。
珠珠這才想起正事,緊張地看了過去,卻只看見一群人亂哄哄地相互擁擠在河邊,卻不見了剛才那個被綁的結結實實的女子。
「遭了那個玉兒是不是被沉河了?還有沒有救?」珠珠一下子緊張起來。
「別擔心」銀毫側耳傾听。
見他這般鎮定,珠珠也安下心來,凝神細听,就听到那群人正在議論紛紛︰
「人怎麼會不見了?」
「誰知道吶這麼多人瞧著,就這麼不見了」
「這不是鬧鬼了嗎?」。
「別胡說大晚上的,你要嚇死誰啊」
听著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珠珠也明白了個大概︰「那個玉兒不見了?是不是被筍女圭女圭救走了?」
「倒還不算太笨」銀毫戲謔地看著她︰「走吧」
「去哪兒?」
「剛才還說你不算太笨呢」銀毫輕笑道︰「當然是去找筍女圭女圭」說完,並未急著下去離開,反倒是運了運氣,中氣十足地對著夜空一聲大喝︰「愚民」
原本銀毫就是躲在樹上,這一聲大喝又是他運足了氣息,更是響徹了夜空,驚得村民們立刻安靜了下來,驚慌的抬頭看向空中。
「我是夜游神」銀毫繼續裝神弄鬼︰「爾等這些愚民,險些害死下凡渡劫的仙子現在本神奉命帶她重返天庭念著爾等無知,暫不追究日後再不可妄害人命否則上天降災,爾等通通都要被降罪」
這一番說辭下來,幾個膽小的村民立刻跪倒在地。有了帶頭兒的人,眾人也紛紛跪下,見德高望重的村長也跪拜下去,幾個膽大的心存疑慮的也不得不跪了下去。
「撲哧」一聲女子的輕笑響徹夜空。
可是村民們卻沒人笑得出來——這一定是那險些被自己害死的仙子了大家紛紛求饒告罪,連連懊悔自己怎麼沒有早些發現異常,唯恐被遷怒,只好拼命的磕頭。
看著對著夜空亂拜一氣兒的村民們,珠珠不得不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才避免再次笑場。直到離開村子,才暢快地笑了起來。
「銀毫,哈哈你裝起神仙來,還真像那麼回事兒哈哈瞧那些人一個個兒磕頭磕的多使勁兒跟比賽似地,生怕自己磕少了,磕輕了」
看著笑得東倒西歪的珠珠,銀毫也輕笑起來︰「所以,叫他們愚民可是半點不冤枉」
「就是咱們就躲在樹上,沒遮沒攔的他們竟然沒一個人發現說起來筍女圭女圭的功勞也不小,在那麼多人眼皮子底下就把人弄走了嚇得他們不輕,才會被咱們糊弄了過去」
正說著,就看見筍女圭女圭笑嘻嘻地走了過來。
珠珠看看他空蕩蕩的身後,不由得收了笑容︰「筍女圭女圭,那個玉兒呢?」
「在地底下」
「什麼?你沒有把她救出來?」珠珠驚叫起來,連銀毫也微變了臉色。
「沒有我要是有那個本事之前在火海里的時候還會扔下你們自己跑了嗎?」。
「遭了」珠珠喃喃地道︰「鬧了半天,還是救不了她」
筍女圭女圭盯了珠珠一眼︰「誰說沒救她?她不是沒被沉河嗎?」。
「是沒被沉河可是你把她埋在地底下這麼久,她不是早就被憋死了嗎?」。
筍女圭女圭再次瞪了珠珠一眼︰「我才沒有,那麼笨」其實他想說的是‘我才沒有你那麼笨’,不過看著一旁的銀毫,生生改了口。
筍女圭女圭依舊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又等了許久,才帶著珠珠和銀毫又回到剛才的河邊上。
筍女圭女圭手指翻飛,地上泥土翻飛,赫然出現一個大坑,那玉兒果然躺在里面,看見他們,慢慢地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