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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大唐有女初長成 第十一章 師門

面對突發的變故,在場的女孩子膽小的都嚇得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還有人嚇得一動不敢動。張瑩卻面不改色,但見她晃動身形,拉著若蘭凌空躍起,順勢把襲來的箭矢踢落在地。她動作連貫,姿態優美,衣袂當風,飄飄然如乘風仙人一般。

見若蘭得救,馮蓮和山桃等人臉上不由露出驚喜之色,她們看著張瑩的目光中又多了些許欽佩和崇敬。

「別怕,若蘭,沒事了。」雙腳著地的時候,張瑩見若蘭的小臉嚇得蒼白,急忙開口安慰她。

「若蘭得救了,是忘憂救的她」馮蓮和山桃等人圍攏過來向張瑩道謝、安慰若蘭。還有人朝四周張望,尋找用箭矢襲擊人的罪魁禍首。

「若蘭,小虎冒失,差點用箭矢傷了你,爺爺替他向你賠禮了。」

隨著這個聲音的想起,一個一個年過七旬,精神矍鑠的青衣老者帶著一個小男孩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張瑩等人面前。

這一老一小仿佛是憑空出現的,在場的女孩子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連若蘭也忘了該如何作答。

張瑩定楮望去,只見這老者須發皆白,一雙眼楮炯炯有神,眉宇間隱隱透著一股儒雅之氣,他的脊背卻挺得筆直,絲毫不見一絲龍鐘之態。

雖然,那張臉因為年紀大的關系而顯得清 ,可是卻依稀可尋見當年那抹清新俊逸的神采。

「年過古稀之人竟然有如此迅捷的身法。」張瑩對老者身上的武功技能大為驚嘆。

「蓮兒見過師父。」就在張瑩驚訝之時,馮蓮走上前,對老者施了一禮道。

接下來,她一臉嬌憨卻無不崇拜地說道︰「師父,你每次出現都是這樣高深莫測。」

「蓮兒,你來得正好,一會為師抽空要考問你一番。」老者手捻胡須微笑著說道,他看著馮蓮的目光里滿是慈祥和寵溺。

馮蓮應了一聲後畢恭畢敬退到一旁。

若蘭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她走到老者身旁道︰「莫爺爺,一定是小虎學藝不精才差點擊中若蘭的,若蘭要怪也是怪他,爺爺這麼說不上折損若蘭嗎?」不跳字。

她的話音剛落,老者身旁的小虎就瞪著一雙黑亮的大眼楮生氣地叫道︰「若蘭,你干嘛說我學藝不精?」

看樣子的確是這個小男孩學藝不精一時失手才會差點鬧出剛才的血光之災。

他八九歲左右,穿著草綠色衣服,長得虎頭虎腦的,從外表看是一個十分可愛的小男孩。可是,他說話時那上揚的嘴角和眉宇間的傲色卻令人對他喜歡不起來。

「小虎」老者嚴厲地叫了一聲。

听到老者的聲音,小虎急忙收起臉上的傲色,不情願地對若蘭說道︰「對不起,若蘭都怪我一時大意,害得你差點死掉,要不,你用箭擲我一下,算是報仇?」

「哼,我才不會象你那樣野蠻。看在莫爺爺的面子上我就先不和你計較。」若蘭揚起小臉,大大的眼楮滿是輕蔑的神情。

「你……」小虎被若蘭氣得三尸神暴跳,卻無可奈何。

若蘭和小虎你瞪著我,我瞪著你,它們望著對方那氣呼呼的表情讓張瑩有種似曾相識之感,似乎很多年前,也有一個小男孩狂傲地站在她面前說著十分無禮的話,而她也是把那個小男孩氣得暴跳如雷。可是,待她想仔細回憶起那些曾經的往事,卻是無論如何也記不起來的。

就在她愣神的當口,馮蓮等在場的女孩子也七嘴八舌地數落著小虎的不是。

「你們這些女人真是麻煩。」小虎扔下這句話後落荒而逃。

若蘭這回是大獲全勝,她拉著張瑩的手說道︰「忘憂哥哥,你不是找谷主商量正事嗎?若蘭這就帶你去。」

張瑩邁步剛想離開,青衣老者也就是馮蓮的師父卻叫住了她。

「不知前輩有何指教?」張瑩停下腳步禮貌地問道。

「忘憂公子剛才救若蘭時用的招式可是的雪舞風雲掌中的瑞雪翻飛?」老者探究地問道。

他眼中的神情很古怪似乎帶著無限希望期盼著奇跡發生一樣。

「我用的正是雪舞風雲掌中的瑞雪翻飛。前輩是如何知道的?」張瑩雖然失去記憶,可是,她學過的武學技能卻沒忘記。

「老夫有問題想請教公子,公子能否駐留片刻隨老夫去震威館一敘?」老者的眼中一下燃起異樣的神彩。

張瑩雖然從未見過老者,可是,馮蓮曾經告訴過她,她的師父莫天風是震威館的館主專門負責忘憂谷的防衛。他除了收方睿、馮傲和馮蓮三個親傳弟子外,還負責訓練谷中的護衛。

既然好朋友的師父開口,她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于是隨著他去了他在震威館辦理日常事務的房間內。

賓主落座後,莫天風又一次開門見山問道︰「雪舞風雲掌是她的絕技。可是她離開人世已有五十年,你年紀輕輕又是從何處習得這門絕技?」

「忘憂記憶盡失,雖然記得武學招式卻不記得師承何處,請恕忘憂無法告知。」提起師承張瑩自然是沒有任何記憶,她只得以實相告。

听了張瑩的話老者又再度陷入迷惘中。他沉思了一會又說道︰「她與卓師妹一向親近,把自己的獨門絕技傳授給她也很可能。莫非公子是芷蘅師妹的徒弟?」

這樣說著,他眼中的神彩暗淡下來。

听他的問話與自己的師承有關,張瑩不敢怠慢,把自己所學的技能一股腦說出來︰「前輩,我習練過六合掌、流星蝶影劍、寒雪掌、幻影煙蘿步……您看這些技能是否是與您剛才提到的那位前輩有關?」

「六合掌和流星蝶影劍是卓師妹的絕技。那麼你真的是芷蘅的徒弟。」莫天風莫天風的眼楮里露出欣喜之色。

「師父是前輩的師妹,那前輩豈不是忘憂的師伯。」張瑩的語調雖然平緩,可是,她的眉梢眼角卻透出開心的神情。記憶盡失,又一個人流落在陌生之地,她沒想到在這里能找到自己的師門,這一刻,她不在孤獨,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師伯在上,忘憂給師伯見禮。」張瑩跪在莫天風面前。

「快快免禮。」莫天風扶起張瑩。

雖然心中還是免不了失望,可看到師門還有其他傳人,他還是很寬慰地說道︰「沒想到,我與世隔絕數十載卻能在忘憂谷見到師門傳人。」

「可惜忘憂失憶了,要不然也會與師伯說說師父的近況。」

「忘憂,師伯會想辦法幫助你恢復從前記憶。」

……

本是去找忘憂谷谷主,卻沒想到歪打正著地遇到了同門師伯,張瑩在心中感嘆世事無常。

當听到她說要想找谷主進獻解決旱情的良策時,莫天風親自送她去見谷主方威。

這方威年紀大概在四十歲左右,長得身材魁梧,英姿勃勃。

從他身上找不到半分方睿那溫潤如玉、俊朗非凡的影子。

賓主禮貌地寒暄了幾句話後,張瑩就對他說明來意。

方威正在為旱情的事情煩惱,听到張瑩的話,他不由得喜上眉梢。當下仔細向張瑩詢問了一番。

張瑩把心中的想法詳細地說明了一遍。方威當即就決定采取她的辦法,並且承諾三省堂會給予她最大的幫助。

「谷主,如果想利用風車汲水就要先召集人員修築水渠。還要把工匠召集在一起制作風車。不知道谷中能不能抽出這方面的人手?」

「方某這就派人出去召集人手。」說完,方威就命人把大長老嚴德明請來,向他交代了召集人手修築水渠一事。

嚴德明帶著人腳不沾地地離開。接下來,方威又讓二長老派人去召集谷中的工匠。

見忘憂谷谷主忙的不亦樂乎,張瑩起身告辭。臨走之前承諾第二天把水渠和風車結構圖紙奉上。

忘憂谷人的辦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一早,張瑩去交圖紙的時候,大長老和二長老也各自帶著一群人回來復命。

接到張瑩的水渠圖紙後,大長老帶築渠的人離開。

二長老帶著工匠開始照著張瑩提供的風車部件組圖開始加工風車部件。

張瑩在每個部件組圖地下都標注了注意事項和制作步驟。即使這些工匠對組件的加工很生疏,看了上面的制作說明後也會有成為行家。

為了抵抗這次的旱情,從谷主到忘憂谷的居民都在竭盡全力做著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經過眾人不停的努力,大長老帶著眾人用了四天時間就把水渠修築成。

到了第五天風車也趕制完成。

張瑩把她制作的軸承裝在風車上,她又指揮著眾人把風車裝置好。

當看到河水被無形的力量提上岸來,流到蓄水池中,濺得一片飛花碎玉時,眾人都高興得歡呼起來。方威卻代表他坐下的四大長老以及谷中的居民向她致謝。

面前的情景讓張瑩覺得那樣熟悉,電光火石間,她腦子里閃過一副記憶的片段︰

在青山綠水之間佇立著一個碩大的風車,人們也是這樣興高采烈地圍在她身旁歡呼,也有人感謝她這造福鄉里的舉措。

這個時候她知道自己的記憶正在慢慢復蘇。

強壓下內心的激動,她謙遜地說道︰「這是谷主和大家的功勞。我可不敢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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