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準等人哪里是裴耀的對手,一開始還有招架之功,到最後,就只剩下挨打的份。
三個人見自己不是裴耀的對手,只好跪在地上求饒,可是,裴耀根本不理會他們的哀求,手中的木棍雨點般襲向伏準等人。
看求饒也沒用,伏準等人只能拿出小時候挨打時的經驗,他們用手護著頭臉,趴在地上裝昏迷。
此時,那些車上的女子也停止哭叫,三個人身旁的小廝也嚇得面如土色。
裴耀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直到累得筋疲力盡時,才收了手。
「你們三個混蛋別裝死,告訴你們往後別做壞事,否則見一次我打你們一次。記住,我就你們的噩夢,」
說完,裴耀把手中的木棍扔在地上,他從馬車上解下一匹馬,跨上馬背縱馬離去。
裴耀離去後,那輛巨型馬車也緩緩緩地向前移動。
伏準等人嚇得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車上的女子和小廝也嚇得不敢作聲。那輛馬車車輪碾壓路面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這聲音在他們听來分外恐懼。
直到馬車的聲音消失了,三個人才敢抬起頭來。
此時,伏準和楚騫的頭和臉都腫脹起來,衣服上面除了有血跡之外還有泥土。被裴耀一頓暴打之後,三個人心中又是覺得氣憤、又是覺得羞辱。
「裴耀這個王八蛋小時候仗著他家勢力大欺負人。現在我家的勢力也不小,這件事我不會罷休的。」伏準氣得罵道。
「我爹沒他爹官大的時候他欺負我,現在我爹的官職和他爹一邊大了,他還欺負我,和著我爹的官白升了。」沈嵐捶胸頓足地嚎啕大哭道。
「你們倆小點聲,萬一被人听到告訴他,就糟了。」楚騫一臉恐怖地說道。
听見三個人說話,車上眾女和他們的小廝紛紛過來攙扶他們起來。
「少爺,你沒事吧?。」眾小廝一邊攙扶他們的主人,一邊問道。
「你們這幫混蛋,看到本少爺被人欺負時躲在一邊,現在沒事了出來充好人。滾遠點。別讓吧看到你們。」想起眾小廝剛才的舉動,伏準等人不由得怒火中燒。
裴耀的馬越跑越快,他的大腦也越轉越快︰「伏準那幫混蛋挨完打後不會罷休,他們的爹一定會去鎮遠侯府找爹和娘理論。爹知道我闖禍後一定會重重懲罰我。我這個時候回去簡直就是自投羅網。不行,我得出去躲兩天,等爹過了氣頭,我再回去。」
想到這,他不由得打定主意︰「我去陸師弟家的別院小住幾天,等這件事平息了再回家。」
裴耀早就騎馬進了洛陽城後徑直去了陸府的別院——綠柳山莊。
此時,陸瑜和陸瑾兩兄弟正在書房里讀書,听到手下的書童稟報說裴公子到訪,兩個人不由得迎了出來。
「老大,你怎麼滿面塵灰的?衣服上還粘了很多土,你不是被土匪打劫了?」看到裴耀滿臉灰塵,陸瑜不由得開口說道。
「胡說,你們老大我打劫土匪都有富余,怎麼會被土匪打劫。」
說完這句話,裴耀想起說自己打劫土匪似乎也不妥,他氣得瞪了陸瑜一眼,說道︰「陸瑜,你把我和土匪相提並論干嘛?」
「老大,我看紅光滿面的,是不是你要走鴻運哪?」陸瑾怕陸瑜剛才的話得罪裴耀,急忙打圓場。
「呵呵,不瞞瑾師弟說,伏準、楚騫還有沈嵐那三個混蛋回洛陽了,被你老大我踫到後,狠狠教訓了他們一通。」想起自己剛才的輝煌戰果,裴耀不由得面露得色。
接下來他眼神一暗說道︰「那三個混蛋的爹晚上一定會到鎮遠侯府找爹和娘理論,所以我借二位師弟的寶地避避風頭,等這件事過了,爹的火氣也消了,我再回去。」
「老大,你剛在去教訓伏準那三個混蛋為什麼不叫上我們兄弟?」陸瑜細長的鳳目里露出不悅之色。
「就是,打架這等好事怎麼能你一個人去?小時候我們三個人可是有架一起打,有過一起扛的,你現在為何單獨行動?」陸瑾也不高興地問道。
听到陸氏兄弟的問話,裴耀臉上雖然沒什麼變化,心中卻想︰「我為張瑩出頭打架,是自己的家事,既然是家事就沒必要麻煩你們兄弟倆。」
頭腦里冒出這句話後,裴耀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說不清的甜蜜來,臉上也不知不覺露出一抹笑意。
「老大,是不是最近馬球訓練太多,你被累傻了?我們問你為什麼打架不帶上我們,你笑什麼?笑得還這麼怪?」說著陸瑜伸手推了推裴耀。
「二位師弟,我們三個現在可是有名洛陽三杰,伏準那三個人是廢材里的廢材,收拾那三個廢物要我們三個人一起出馬,那不是壞了我們的名頭?再說,這件事情,我一個人能搞定為什麼非得浪費……」說到這里,他忘記下面的詞該怎麼說,不由得停了下來。
「嗯,張瑩那個丫頭常說的那個詞是什麼了?噢,人力資源。我們三個人去收拾他們那是浪費人力資源。」
「老大,你真是這麼想的?我今天怎麼總覺得你不是很正常?」看裴耀說話的時候目光閃爍,陸瑜平直覺判斷他說的不是實話。
「你小子,是不是又欠我收拾了?」說著,裴耀朝陸瑜揮了揮拳頭。
「沒有,你能這麼說話就說明現在又恢復正常了。」陸瑜很和適宜地說道。
陸瑜的話音剛落,一個門房進來稟報道︰「啟稟二位公子,劉小姐來訪。」
「怎麼又是她?來福,你不會說兩位少爺不在?」陸瑜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劉菲那個大嘴巴沒事又來這里做什麼?真是怕了她了。」陸瑾用手捂著頭,煩惱地說道。
來福說道︰「大少爺,裴少爺的馬拴在府門外,說你和二少爺不在,劉小姐也不會相信。」
陸瑜吩咐道︰「行了,你把她帶到花廳用茶。告訴她我和二弟稍後就到。」
來福答應著退出去。
來福一走,裴耀坐在書案上,一臉八卦地看著陸氏兄弟說道︰「劉菲為什麼來找你們倆?」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陸瑜生氣地說道︰「老大,她沒事往這里跑還不是因為你。」
「就是,這個麻煩是你惹的,可是,你卻沒事人一樣,弄得那個笨丫頭沒事就來這里煩我們兄弟。」
「她們來這里是找你們的,關我什麼事?」裴耀一臉不解的神情。
「她是來打听「突厥表妹」病情的。這件事情難道不是老大你惹出來的?」陸瑾氣得瞪了裴耀一眼。
「突厥表妹的事情是你們倆編出來的,你們想辦法把她編沒有不就可以了。」
「你以為劉菲好騙,她精明得很哪。」
陸瑜的話音沒落,劉菲的聲音就在外面響起來︰「陸瑜,陸瑾,我大老遠跑來拜訪,你們倆卻躲著不出來,怎麼如此無禮?」
接下來,人影一閃,劉菲那張美麗的鴨蛋臉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陸瑜苦著一張臉說道︰「劉菲,這里好歹也是我們的私人領地,你怎麼橫沖直撞地往里闖啊?」
「二位師兄,我們來找這里是想……」劉菲的話沒說完,當她看到裴耀時忽然笑了,然後說道︰「既然裴耀在,那我就不找你們了。」
「那太好了,二位在這里聊得盡興,我們兄弟不打擾了。」說完,陸瑜急忙往外溜。
「二位隨意啊,別客氣,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好了。」陸瑾客氣了一句後,也撒腿向外跑。
陸氏兄弟出去後,房間里只剩下裴耀、劉菲兩個人。
這時,陸府的下人端來茶點和水果。
「劉菲,你找我做什麼?」裴耀好奇地問道。
「裴耀,你那個被瘋狗咬傷的表妹現在怎麼樣了?她的病好些了沒有?」劉菲瞪著烏溜溜的大眼楮問道。
「噢,那個突厥表妹回突厥了。」裴耀盡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她不是病得很厲害?你怎麼能讓她回突厥去?」劉菲的口氣里面充滿質問的意味。
「突厥人和大唐人不一樣,她們的病得的快,好得也快。病好了,她當然得回家了。」裴耀說道。
「是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劉菲臉上的表情輕松下來。
「劉菲,你和我那突厥表妹應該不熟吧?你沒事打听她做什麼?」怕自己假扮女子的事情敗露,裴耀臉上露出緊張的神情。
「听陸瑜後來說,那天是因為我和狄珊出現才把她嚇得犯病的。我心里一直覺得過意不去。本想買些禮品去看她,可是又怕見到我之後,她再犯病,所以我這兩天就向陸瑜和陸瑾打听她的病情。現在听說她好了,我也就放下心。噢,狄珊因為這件事情也很不安,我現在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去。」說著,劉菲站了起來。
「哎,可把這個活寶打發走了」听了劉菲的話,裴耀那根緊繃的神經不由得松弛下來。「劉師妹一路走好」說著,裴耀站起來送劉菲。
就在這時,劉菲發現裴耀的衣袋里露出半截淡綠色錦帕來,那上面秀著朵朵桃花,錦帕的一角上還秀有一個菲字。這個錦帕正是她平時隨身攜帶之物。看到自己的錦帕在裴耀身上,劉菲不由得問道︰「裴耀,你衣袋里的錦帕是哪來的?」
「這個嗎?這個是我撿的。」裴耀一時想不起這個錦帕是哪來的,他信口答道。
「這個錦帕上面有一個菲字,它是我的。」劉菲生氣地叫道。
「你的,還給你就是了。有什麼好生氣的?」說著裴耀把錦帕拿出來扔給劉菲。
「你個死大白,往後長點腦子,別亂拿女孩子的東西。被別人知道了會說閑話的。」劉菲朝裴耀大吼了一聲之後,氣呼呼地離去。
「你們這些丫頭真是越大越奇怪,一個個翻臉比翻書還快。我懶得理你們。」望著劉菲離去的背影,裴耀滿頭黑線地說道。
「老大,你真厲害,這麼快就把劉菲打發走了。」見劉菲離開,陸瑜和陸瑾急忙進來找裴耀。
跑出房間後,劉菲才想起,這個錦帕是她為防止裴耀突厥表妹發病時咬到自己的舌頭而塞到她嘴里的。她猜測這個手帕是那個突厥表妹離開時交給裴耀的。
想到這些,劉菲覺得她剛才對裴耀似乎有些過分,她就轉回去向裴耀道歉。
當她走的裴耀所在的房間門口時,見房門緊閉著,里面傳出一陣低低的說話聲。她仔細一听,不由得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