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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風起于青萍之末 第三十章 天教吩咐與疏狂

散了朝,秦煌推辭了幾位眾臣的家宴邀請,自顧自的準備離開,但是,一位內侍忽然叫住他。

「司徒公,太後與陛下有請!」

秦煌跟著他來到一間偏殿,將秦煌帶到門口後,內侍就離開了。秦煌邁步進入殿中,看到劉協正捧著一卷竹簡在閱讀,他的身後,是一道珠簾,隱約有個人影。

「見過陛下!」秦煌拱手為禮。

「秦司徒,你來了。坐吧!先前听聞你不知禮儀,沒想到是真的。」劉協指了指自己身前不遠的一個椅子。

秦煌汗然,確實,對古禮,他確實不知道,不了解。這也許就是現代人的通病和最大的優點吧!

「陛下,我雖然不懂禮儀,但心無惡念。這有的人懂禮儀,心無善念,這樣的人于國于民有何益處?」

「好了好了,不討論這個了!說實在的,和你談話,我感覺到好像是在和一個地位平等的人說話。今天你在朝會上也是,不卑不亢,卓爾不群,我還特別注意到,你幾乎沒有跪過一次。」

劉協似笑非笑的看著秦煌︰「你是我任命的司徒,我不管你來自何方,有什麼本領,但是,你不能恃才傲物,無上下尊卑之念。這天地之間,是有規矩的!」

秦煌大笑︰「可惜,我是來制定規矩的,我不是來守規矩的!陛下,你將我喚來,不是為了說這些吧!」

劉協放下手中竹簡,也在一旁坐下,然後自書案之下,取出了一個袋子,指著它︰「秦司徒,我想請問一下,這些字是什麼?這些符號是什麼?還有這個東西,是什麼做的?」

秦煌仔細一看,這不是自己交給王允那些良種的包裝袋麼?怎麼會在劉協的手里?難道是王允將這些獻給劉協的?這倒是有可能。

想到這里,秦煌將上面寫的字念給劉協听︰「這上面寫的是,‘特優雜389號種子’,這個符號叫做‘逗號’,用來斷句的,陛下,你可以將它理解為句讀。這個東西是用塑料做的。想必王允王司徒已經將我來的來歷告訴過陛下,對麼?」

「是的!所以你屢次無禮,陛下都沒有怪罪于你。」珠簾後,一個女聲開口了。

「太後說的對!王司徒公忠體國,才德兼備,可惜,就是做事計劃太不周詳,私心太多。」秦煌嘆道。

「你怎麼知道本宮是太後?」那女聲咦道。

「剛才不是那黃門說的太後與陛下傳召我麼?」秦煌微笑著答道,「但是,我一直很納悶,到底是哪位太後!」

靈帝劉宏立下先後三個皇後,宋皇後,何皇後,王皇後。宋王兩位早就死了,何皇後也被董卓鴆殺。秦煌真的不知道,這太後是何人!

要麼,就是史書記錯了!要麼,就是歷史出現了偏差!

「本宮乃是何氏。當年董卓謊稱鴆殺,是王允將我救下,可惜……王允這人可惜了!但,他不得不死,不能不死!」太後在珠簾後嘆息,「還有,秦司徒,多謝你為我,為大漢,為天下黎民除去董卓這個惡賊!」

秦煌恍然,原來如此!

「皇帝年齡尚小,宗室心思叵測,諸侯作亂,我們孤兒寡母真的是無能為力。秦司徒,不知道你到我們這地方來,到底是想做什麼?就算是死,也讓我們死個明白!可以麼?」何太後掀開珠簾,走了出來。

「我真的已經受夠了!我現在最大的心願,不是什麼榮華富貴,不是什麼大漢天下,而是協兒他能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傳宗接代。可惜,這只是個奢望!在這亂世之局,無處可逃,無路可逃!不知哪一年,協兒就要給這大漢陪葬!」

「母後!你就這麼不相信寡人麼?」劉協激動的站了起來,童稚的聲音不服的說道︰「當年光武帝的局面比如今艱難千倍萬倍吧!他都能行,為什麼我不行?」

秦煌看著何太後,看慣了明星臉的他猛然眼前一亮,眼前的這位是堪比明星的美婦,而且還沒有那麼濃的妝,可惜,臉上的蒼白將她整個人顯得是如此的虛弱。

何太後走到劉協身後,將他攬在懷中,眼中噙滿了淚水︰「傻孩子……」

秦煌忽然覺得有些感動,默默的沒有說話,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可惜,她早就離開了人世……

「秦司徒,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到底想要什麼?」何太後看著秦煌,心中思緒萬千。

這個人,自己看不透,王允也看不透!王允曾經密奏過自己,這個人的手段,不能用通天與鬼神來形容。無中生有,能變出東西;嚴刑拷打,但是一段時間之後就能恢復。王允自己都說過,他怕秦煌。因為,他不知道秦煌能帶給他什麼!

董卓就是被秦煌用不知名的手段給殺了的!隨行的還有那麼的飛熊軍!現場全是些硫磺的味道。王允曾猜測是方士煉丹的手段,可惜,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最危險的時候,就是你不知道危險出自何方!

這秦煌到底想要什麼?錢?權利?女人?天下?

要錢的話,就讓協兒將天下鹽鐵之利全都給他!讓他富甲天下!要權利的話,就讓他當司徒,當太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女人的話,就選拔秀女賞給他,就算是看上了自己這殘花敗柳之身,給他又有何不可!要天下的話,這天下反正已經亂了,讓他進去和其他諸侯一起去拼搶又有何妨?

我只想要協兒平平安安的長大!

這秦煌,王允是舍不得殺!可是,如果真的無法掌控他的話,何必留著這個危險在自己的身邊?保不齊哪一天就把我和協兒兩個給賣了!

「告訴我!秦煌,你到底想要什麼?錢?權?女人?天下?

何太後認真的看著秦煌,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秦煌也認真的看著她,眼楮中,沒有婬邪,沒有卑微,只有清澈的希望。

「太後,陛下。我自己也想過這個問題,我到底想要什麼!說老實話,我自己也是一個農村出來的平民,雖然讀了不少的書,自己的人生卻一沓糊涂。如果在一個月前,你問我我想要什麼,我的人生理想是什麼!我會告訴你,我想的是自己能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車子,能有一個愛自己的老婆,有一份自己的事業!反正,就是做一個平凡的普通人!」

秦煌有些回味,給劉協和何太後講訴起一個月前的自己!他們也認真的聆听著秦煌的講訴。

那時候的自己,還在為一日三餐奔波,早上7點作用起床,做飯或者買點早點,然後讀讀書,或者在網上寫點文章,然後8點半左右,去公司上班,然後吃飯,繼續上班,下班,上網,睡覺……幾乎沒有一點波瀾。

秦煌也一直在想,自己這一輩子,可能就這麼完了!

但是,人生的轉折點突然就來了!

先是父親檢查出了絕癥,自己微薄的工資和那點外快根本不夠支付醫藥費。秦煌自己存了幾萬,剛剛夠墊付第一次的住院費。自己還要生活,弟弟還在上學,父親的病也需要治療。

錢啊,真的是個折磨人的東西!

在親戚朋友之間借錢的時候,秦煌更加深刻的體會到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有的時候,富者為富不仁,而貧賤之交反而能出手相助。而世上的好人,總是在默默的注視著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秦煌那個時候就在想,為什麼,同一個社會會同時存在兩個極端!他想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正好他也辭職了,專職照顧父親,為了打發時間,專門找了很多關于政治方面的東西來看。

秦煌一直為華夏民族而感到自豪。但是,為什麼如此偉大的民族,文明會遭受如此多的磨難,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秦煌一直都在想,如果有機會的話,他能不能彌補這個遺憾!

在這段時間,秦煌更了解到了許多現代社會存在的問題。能源問題,自然環境問題,社會問題……

他徹底的迷茫了!也徹底的絕望了!

他看不到地球的未來!他也看不到自己的未來!

如果,不作出什麼改變的話,人類必將因為內斗,或者資源耗盡而亡!世界末日,並不僅僅是傳說!而秦煌自己,最可能的結果,就是父親病死,弟弟輟學,自己背上一堆債務,下半輩子還債,或者在一個地方,以某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這個時候,他的希望來了!

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上天的安排,還是巧合!

他得到了一份機緣,父親的病有救了!更令他歡喜的是!他心中苦苦思索的那些問題有了解決的辦法!

「所以,我要的是改造咱們整個人類的行為方式!改寫咱們華夏民族的歷史!」秦煌狂熱的大喊︰「我要讓華夏成為世界的主宰,宇宙的唯一霸主!諸天世界萬古長存的文明!」

「華夏人人如龍!這就是我要的東西!」

「我要平定天下,將華夏族人擰成一股繩!所有試圖搗亂的人,都是我的敵人,都得死!」秦煌紅著眼來回走動。

「對我來說,錢能保證我的溫飽就行!但是,做這件大事,我卻需要足夠的錢!因此,最開始,我需要大量的黃金白銀!需要一切可以在我這個地方賣大錢的東西!」

「我需要錢,因為我要給你們買糧食,買技術,買各種各樣的機械!」

「我需要權利,並且是絕對的權利,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保證我的各種想法能夠被實現!」

「我也需要天下,因為這份大事業,不是我一個人能做成的!我需要幫助,我也會犯錯!我也需要理解!」

「但是,我不需要這皇帝的位置,完全不需要!我為的,不是個人的榮華富貴!」

「有一位先輩說的好,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所以,我想陛下和太後一直會支持我的!對吧?」秦煌看著何太後,抿了抿自己發干的嘴。

何太後仿佛看瘋子一樣憐憫的看著秦煌,嘆了口氣︰「雖然你說的很多話我都听不懂,但是,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秦司徒,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你先退下吧!我和協兒還有些話要說!」

「好,那我就先告辭了。」秦煌離開了偏殿,出來被冷風一吹,腦袋一愣,但神智更為清醒,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在做什麼!

在那個地牢里,他已經死過一次了,他現在就把自己當成了死人。

「我要做華夏的希特勒,不過,我會成功的!」秦煌抬起頭來,看著無垠的星空,默默的加了句︰

「不成功,則成仁!」

(這章碼的倉促,腦袋有點昏,明天再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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