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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坐時,水嘯的意識可沒睡,一直關注著琉璃藥爐周圍的情況,生怕出意外,當然,不怕其他,就怕蛇的對頭冤家突然蹦出來搞破壞,尤其是防著蜈蚣。

蜈蚣跟蛇是天生對頭,雙方見面往往總是不死不休,即使一方死掉,另一種聞到氣味也會跑去「鞭尸」,若是蜈蚣聞到蛇肉的氣味,會爬到高處吐毒涎以泄恨。

藥爐里煲著蛇肉已經全部除去毒性,如果一旦加點蜈蚣口水,便將功虧一簣,水嘯可不想讓小叮當的心血白費,唯有暗中提防。

她不知道的是,她是白擔心了,火谷是蛇的地盤,其他毒魔獸根本沒法入侵,不僅是蛇不允許,就是為保龍舌蘭安然無恙的林氏也不允許,早在蘭花開前便將附近的其他毒物全部巢滅。

一邊打坐一邊感應四周的水嘯,勘查出一個令人驚訝的現象,當精神意識散開時,所能覆蓋的範圍內除蟋蟀螞蚱之類的,竟然查不到任何活野獸的氣息,就連鳥兒都沒有半只。

詭異!

這種情況其實是太不尋常了,

就算她的意識能上涉及的範圍有限,但方圓近七八里內都感知不到大型一點的活物存在,簡直就是一件驚悚的事。

不說其他魔獸,蛇應該有吧?當時在地面守候著的蛇群根本就沒受到琴音攻擊,唯有被從高空跌落的蛇軀砸死部分,其他的應該都平安無事,可偌寬的地方竟連一點氣息都感應不到,這就值得人深思了。

有了這個發現,水嘯更加不敢掉以輕心,幾乎是全神戒備著,飛飛一直守護在側,當保鏢。

也不知是不是酒的緣故,安若閑則睡得十分香甜。

在水嘯的提防中,一夜很快過去,。

一夜平安,水嘯心中雖有疑惑,心里也踏實不少。

天剛亮時,安若閑悠然睜眼,幾乎在醒神的瞬間,火急火燎的檢視一直抱著的小葫蘆,就好似擔心被人偷了酒般,一個勁的查看存量。

唉—

沒酒量的酒鬼!

一夜未眠的水嘯,看得嘴角一抽,除了無語還是無語。

檢查完畢,安若閑終于露出個大大的笑臉,跟鳳眼圓瞪的人打個招呼,樂呵呵的跑到一邊挖坑起灶,準備煲粥。

水嘯也不管他,自己去查看藥爐,可自昨天一天相處下來,她知道,他就是個不太靠譜的,向來隨性,就如煮粥,本來他是半年不吃食物也沒事,可他偏偏喜歡自己煲粥喝,據說只要條件允許,他必天天早上要煮一鍋。

經過一夜的煎熬,爐內的蛇肉又消沉下去一截,水嘯又往內添加入一部分蛇軀,再給小叮當送去幾塊增加能量的晶核,回到地毯上等吃的。

半個時辰後,清粥出鍋。

享用早點後,水嘯休息一下,晃悠悠的溜到鋪地的綠地上,模出把小小的銅鋤,睜著精光閃閃的眼楮,無比愉悅的開始掃蕩藥草。

火谷氣候溫和,說不上是四季如春,可以堪比南方,植物長勢茂盛,散落在草與爬地植物中的藥草可是鮮女敕誘人,品種繁雜,像蒲公英,車前草,夏枯草、羅漢麻、白刺莧,一點紅,六角英等等,即有成片生長也有零星幾棵。

水嘯見藥就挖,不論貴賤。

安若閑收拾東西後,瞧到揮著小鋤刀的人,悄悄的站到一邊,那是越看越無語,看著看著冷汗狂流。

那哪是在挖藥,那簡直是蝗蟲過境,根草不留,如果容人在火谷呆上個一月二月,他敢賭,到時谷中的藥草必定會絕後。

安若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大驚小怪之嫌,看了好一會兒,抹把汗,忍不住開口︰「小笑笑,你好歹給幾棵,別讓它他斷子絕孫啊。」

嗯?

有那麼嚴重?

正揮著小鋤頭挖得歡月兌的水嘯,帶著疑惑左右瞄瞄,發現身之所過果然皆是一片狼藉,微愣神後,很淡定的繼續偉大的工作。

火谷這麼寬,哪可能將每寸土地光顧一遍,就算她想也沒那個時間,如果真要掃盡整個谷的藥草,沒個三二個月絕對做不到。

「沒事,我會留下些區域不挖的。」她說出的話也跟她的動作一樣,雲淡風輕。

安若閑又滲出幾滴冷汗,從那話里透著的意思可是想的有想將火谷洗劫一遍的想法啊,火谷有多,他比誰都清楚,如果真要將其掃蕩一遍,會有多少藥草?

冷汗後,想想,不聲不響的蹲下︰「你管采挖,我幫你清理,如何?」

噫?

還想當苦工?

她這人品,又爆發了!

水嘯訝異的抬眸,看看那沒摻假的認真神色,很大方的隨手一拋,將才打挖出的一棵馬齒莧給了過去。

「行,求之不得!」有人送上來當苦工,不收白不收,至于其他,暫時不必想,她就當他無聊好了。

安若閑爽快的接住藥草,細心的清除泥沙,再一丟丟到幾丈遠的地方放著,又接過另過新的一份。

有人幫忙整理,水嘯就更肆無忌憚了,挖一棵就丟到一邊,再進攻新目標,安若閑則或撿或接著的當清理工,之後又拋到一邊,還分門別類的分工堆放。

他雖然認不全每種藥草,若論區別種類這種事那就是小菜一碟,根本不會將相似的藥弄混。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二人配合無間,說說笑笑,時間也過得極快。

水嘯則每隔三個時辰便跑去給小叮當送補品,往爐內添加新的蛇肉,然後在煉制蛇油時又一邊采藥。

蛇本身沒有多少油,一條普通大小的蛇大約僅有一滴精油,變成魔獸的蛇,大約有三四滴,等階越高,油也越精純,含量卻並不成正比,十二階的巨蛇大約也就有四十滴。

蛇軀很大,油卻很少,如果將一大堆蛇全部熬光,頂多也僅能只裝滿琉璃爐的一半,如果只熬幾鍋,提出的油連底都蓋不住,因此只能在丟入爐內的蛇肉軟化一部分又不斷添加。

提煉蛇油也是件極慢的工程。

在提炬時,蛇肉熬化成羹,會了一層油與渣,這部分油其實是脂肪油,並非精油,唯有再在高溫下將渣與脂肪融盡,所余下的才是真正的純蛇油。

要做到這一步,溫度自然是關鍵。

小叮當噴出的火焰溫底很高,融化蛇渣根本不成問題,在一邊熬蛇肉的同時,前面的肉渣也在一點點的蒸化,所以水嘯也不用擔心爐的容量不夠,只不過速度比用小爐一鍋一鍋的煉就慢了許多。

在水嘯的來來回回中,一天又成為過去,到二天時又開始重復前一天的事,到第四天時,水嘯不僅往爐添蛇軀,同時還丟入一些藥草一起熬煎。

日子在黑暗與白晝中輪回,在連熬七天七夜後,蛇肉已經開始散發異味,水嘯終于決定就些打住,將余下的蛇軀全部踹入裂縫中,做好的煉化。

二天二夜後,蛇油被精煉到最純底,而因煉化得太純,僅只裝滿琉璃爐中的三分之一份容量。

小叮當也終于自苦海中月兌離,小家伙在持續工作九天九夜後竟也經不住消耗,小身板瘦了一圈。

將蛇油裝好後,水嘯放自己一天假,與安若閑回到藏在綠藤的石室中休息,做了豐盛的大餐,慰勞小叮當。

第二天開始,再次挖藥。

瘋狂掃蕩的結果時,藥草堆成了小山,戒指都容納不了,在思索n久後,她只得將可以曬干的全部搬出來放到赤泥土地面爆曬,只將需要保持新鮮的留下。

老天也挺給她顏面,一直艷陽高照。

轉眼間便是十四。

當到傍晚時,水嘯收起爆曬的藥草,準備明天挖回魚腥草後起程離開。

半宿平靜,然而,到近天亮時,連晴半月有余的天突然下起了雨。

十五早晨,水嘯推開門,望望室外,盯著自外滲進綠色通道內那滴滴嗒嗒垂掛著的雨線一陣,很淡定的退回,跟安若閑親扯。

雨,整整下了一天。

第二日,五月十六,雨仍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

水嘯亦淡定如常。

十七,雨轉小,變成濛濛細雨,還是自早下到夜。

水嘯只看望過,並沒有工作的意思。

然而,天好似是破了個窟窿,雨竟沒停的意思,十八,十九,二十俱在細雨中成為過去式。

二十一,二十二,仍是小雨綿綿,絲絲不斷。

二十三,水嘯睡一覺起床,急三火四的推開石室的門,往外一看,發現仍是細雨如絲,立馬不淡定了。

賊老天,這不是故意坑她麼?

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要等她需要采藥時才下?

遙望著通道盡頭濛濛雨,水嘯雙眼爆瞪,連指天罵地的心都有了。

二十三啊二十三,現在都是二十三了,待回到城鎮,再煉制藥丹,至少要到六月中旬才能趕往九方學院,而六十中旬到八月初僅只一個半月的時間,就算飛飛是十二階玄獸,日夜飛行也是會累的呀!

想想需要漂亮的飛飛日夜趕程,水嘯就心疼了,這可是她的貼心小棉襖,她哪舍得他受累。

可是,再憤慨也沒有用,她煉制的丹所需要的魚腥草必須得晴天才能采摘,若非是特定的限制,她早動手了。

賊老天不開眼的老天小氣吧啦的老天……

狠狠的瞪眼,暗罵一通,跺跺腳,陰著臉回室內,悶悶的爬到床上躺著生閑氣。

陪伴近一月的安若閑,差不多已經模清了人的性子,也不勸,任著折騰。

一天又在水嘯的悶悶不樂度過。

或許老天終于忍不了自己寵兒的抱怨,第二天雨終于停了,卻還是陰沉沉的。

水嘯的陰臉也跟著轉多雲狀態。

二十五,陰雲散盡,半上午時太陽終于穿透雲端,灑照大地。

早望眼欲穿的水嘯,坐著小綠馬,一溜煙兒的鑽出石室,直沖目標;安若閑關好石,走出通道後又將揭開的一塊合蓋起,才去追趕先跑一步的人。

被合上通道門的的一叢綠藤,合成一個整體,看不出有人移動的痕亦。

水嘯奔到入火谷的小山凹山腳下,棄馬落地,掏出銅鋤,在圈地的地方揮臂揚鋤,火速開挖。

安若閑早知道是水嘯要挖得是何藥,也不驚訝,也趕緊的加入工作中,二個時辰後,終于挖出一大堆,份量足夠煉丹所需。

收撿,入戒指,二人連氣都沒喘,直接閃人。

飛出火谷,數天後在山脈邊緣分手,水嘯奔入天空,趕往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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