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二十章 靜王護航

飛馳著到達醫館前的人馬,共約有五十余騎,當前一人明藍衣袍,看似是位古稀之年的老者,須發皆白,卻老有威,一臉的肅穆,身上更透著股蕭殺之氣。

後面則亦是一身紅衣,身佩佩刀的禁軍。

一群人在馬蹄聲未息時甩韁落地,護著老者急急的往醫館跑。

剛剛輪值上崗的醫館護院,在一陣錯愕後立即雙膝落地,恭敬的低下頭,齊聲高呼︰「參見靜王千千歲!」

「水十九在哪?」靜王連免禮的話都沒記得說,腳不點地的往內沖,聲音才傳至人耳,人已至院內。

「杜丹醫帶入後院,應在書房。」護院自己起身,大聲回答。

靜王不等人通報,風風火火的沖往後方,那架式,似是曾來往過幾百回,一副駕輕路熟的模樣,又在約幾息時間後,沖到杜丹醫所在的那幢木制建築外的回廊上。

書房內的杜丹醫,左統領立即迎出。

「十九兒呢?」靜王瞧到二人時,一掠掠過數丈的距離,蹦到書房前,邊問邊往內邁步,臉上一片焦灼。

杜丹醫,左領都沒吭聲,跟著入內,跟著靜王的禁軍,則整齊的在外站崗。

書房內,亞叔、綠萼仍軟在椅內,水嘯仰臥在榻上,七竊中流出的血在面孔上劃出道道紅印,染污了純白的衣衫,頭發也濕了部分。

血腥味中滲著絲絲腐蝕的味道。

一腳踏入書室,靜王屋中情形收于眼底後,猛的滯了滯身,那垂在袖子內的手緊緊的握成拳。

此情此景,他已明白幾分。

深呼一口氣,靜王幾乎是用飛行的速度就沖到了榻前,站定,目光落在七竊仍在往外滲著血線的水嘯身上,沉靜的眸子里浮出濃濃的心痛。

來遲了!

終究是遲了!

「情況如何?」靜靜的凝視足足十數息時間後,靜王拉過椅子坐在一邊,輕輕的執起水嘯的手握在手掌心中,眼中是無邊無際的自責。

「丹田廢,經脈受損,性命堪憂。」杜丹醫拉過椅子,並肩著坐下相陪。

「杜丹醫,無論如何也請你保住十九兒的命。」靜王一怔,迅即轉面,深吸一口氣,聲音沉重︰「水兄只余這一點血脈,若十九兒再出意外,他承受不住這種痛。丹田廢了沒事,不能修煉也沒事,一定要保住一條命,只要人活著就好。」

「王爺,我治得病,醫不了命,」杜丹醫搖頭,有些無奈的苦笑︰「他的身體已被毒噬蝕的殘敗不堪,只仗著源力支撐著才平安無事,如今修為盡失,無疑是雪上加霜,只余一口氣暖著命脈,如熬過這一關,那就無事,若熬不過,那口氣斷了,大羅神仙轉世也挽不回他的命。」

後一句,他頓了頓,語氣中透著一絲旁人難理解的深沉。

那毒是如何形成的,又需如何才能做到,何許再沒人比他更清楚,只是,他……

杜丹醫暗中吐口氣,眼中陰晦難明。

「你說十九中毒?怎麼回事?」靜王一抬眸,眼里爆出厲光,平靜的聲音中蘊含著狂風暴雨。

「王爺,您瞧,十九公子的血是暗黑色,這是毒入骨血之所致,我診斷出他體內有毒數十種之多,他這麼小的孩子,哪能承受得住混合毒素的長年侵蝕,這身體早垮了,就像現在,虛弱得無法再承受任何可輔助延命護脈的丹藥,也受不起解毒丹,只能讓毒自己外溢。」

有此事,他身為丹醫也無可奈何,更何況是眼前的人。

「大約,有幾年?」靜王知道他的話杜丹醫會懂。

「二年多,尤其是近一年所受最重最雜,幾十種毒相融相合,互生新毒,一點點侵蝕骨血,他能撐到現在,我都感到驚訝。」杜丹醫眸子閃閃,頓一頓又加上一句︰「如若這次能熬過去,就算不用解毒丹,很多毒都奈何不了這孩子。」

「二年,水……」心思一轉,靜王便找到源頭,手背靜筋頓時根根鼓起,身上剎時騰起濃烈的殺氣。

一代鐵血王爺的殺氣,那是經歷了無數鮮血洗禮而成的勢,絕非一般殺氣可比擬,左統領、杜丹醫修為不低,仍被那嗜血的殺氣驚得打了個顫。

「水兄,不值。」重重的吐出一句,靜王收起殺意,有些事,他有心想代為處理,卻耐于身份,不能越俎代庖。

水氏水震,北溟帝國最為有名的人物,從來不凌強欺弱,一身的英雄俠膽,渾身的浩然正氣,甭說忠義人士提到他會豎大拇指,就是那一肚子壞水的屑小之輩也對他恭敬有加。

他以一己之名揚水氏之威,為其打開四方之道,八方之門,掃除各種障礙,令家族各方生意與名望扶搖其上,自他成名之後,縱使有人意欲給水氏下絆子,或因水氏族人得罪了各方的牛頭馬面,對方看在他的份上也網開一面而不了了之。

可以說,他是水氏的守護神,而似他如此為水氏盡心盡力,唯一的嫡孫都得不到善待,靜王為他不值,確是在情理之中。

眼里劃過一抹深隧的亮光,杜丹醫只幽幽的吐口氣,什麼言論也不發表。

書房也因此靜冷。

天際發白時,杜丹醫終于退出房間去換衣裝,只留下靜王幾人。

「屬下有負王爺重托。」待主人離開,左統領撲 一聲跪下,羞愧難抑的請罪。

「你已盡力,無須自責。」靜王轉頭,揮袖將人拂托起,又指指被點穴的二人︰「你帶他們去外面醒醒,再將一切事無巨細都告訴他們。」

被托站起的左統領,恭敬的應命,挾著二人退出書房。

靜王又轉回面,輕輕的握著水嘯的手。

約模一刻鐘後,亞叔、綠萼自行回到書室,二人俱是面如白紙,顯然是受了沉重的打擊,腳步虛浮無力,到榻旁時,定定的站著,似二根沒有感覺的木樁子。

天越來越亮,不久後夜明珠的光芒暗淡。

卯時尾,安排好醫館事務的杜丹醫再回書房,他也知道這個時候是沒人有胃口用早膳,干脆的沒開口。

幾人陪守著,無人開口說話,目光都齊聚在榻上的人身上。

辰時初刻後,水嘯七竊中的血線終于停止外溢。

杜丹醫的眼中露點點喜色。

「噓—」辰時末時,氣息奄奄的人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兩眼「 」的睜開,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