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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手打VIP】

一連著半月蘇妙妙都帶著一大幫子奴才去外面下館子,樂的四月是合不攏嘴,完全不把自己當奴才,吃了東家想西家。為此,蘇妙雪是每日恨得牙癢癢的,總想著這蘇妙妙是不是收到風,所以才故意出去揮霍。為了進一步打擊蘇妙妙,她甚至親自熬了幾個通宵查了宰相府的帳,卻發現賬目分明,帳房也沒有支出大筆的銀子,既然這樣蘇妙妙這吃喝的錢哪里來的?一想起這個蘇妙雪就恨不得摩拳擦掌。

在半月的吃吃喝喝中,綠珠和絕影的婚事也準備的差不多了。蘇妙妙心情大好的很,親自逛遍了整個西京說是要為綠珠好好的置辦置辦嫁妝,最後還不惜重金在西京郊外替綠珠置了一處宅子。用現代的話來說,蘇妙妙這都快趕上人家爹媽了。綠珠自然是不願意的,可是蘇妙妙把臉一橫,她也就欣慰的接受了蘇妙妙的饋贈。

一日蘇妙妙又帶著四月和憐兒出門準備填飽肚子,忽然不遠處人聲嘈雜,似是還帶著女子咽壹的哭泣之聲。圍觀的人群指指點點的就是沒有一個人上前去阻止,蘇妙妙站在人群後嘆口氣︰果然啊,無論在哪個世紀,人們都只喜歡圍觀!

人群中央一個女子跪倒在地,死死的拖住旁邊一個男子的衣擺,男子的臉色有些猶豫。他的旁邊站著一位婦孺,打扮的倒是花枝招展,看那歲數也就三十出頭。那那字厭惡的看了看匍匐在地面上的女子,挽著那男子的手嬌滴滴的說道︰「成兒也還小,如今家中處處都需要花錢,這丫頭如今也這麼大個人了,養了這麼多年總是應該為家里做些貢獻的!你呀,就別不忍心了,否則你讓成兒以後怎麼辦?」

那男子一听「成兒」的名字,猶豫的眼角頓時變得明朗了起來。地面的女子哭的更是厲害,直直的說道︰「爹爹,求求你爹爹,不要把我賣去青樓。你再給我一些時間,六小姐不會不要我的,爹爹我求求你再給我一些時間!」

那女子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回來那天就說這話。如今都快過去一月了,你還想撒謊?我已經去打听過了,說是你打碎了人家心愛的手鐲,這才把你趕出來的!整日的在家白吃白喝,算個什麼事兒!」

「我不是給了十兩銀子嗎,怎麼能算是白吃白喝,何況那也是我的家!」地面的女子仰起頭,滿臉的淚痕。這就是他的爹爹,這就是她的繼母。恨不得這一輩子都看不見她!

蘇妙妙一听那女子的聲音,怎麼都覺得熟習,這才走進人群中。果不其然蘇妙妙只見春兒的臉上明顯的有著幾個手指印,這時正跪在地面,蘇妙妙舉目望便當下明了。

一旁的老鴇見人家爹娘都下話了,心里頓時那個樂,招呼的兩個漢子就架著春兒往回走。春兒雖算得上一等一的美人兒,但也好在身子還是完整的,倒也是可以賣個好的價錢。兩位大漢接到命令,上前就要要架著春兒走,春兒這時候是真的急了,哭的慘不忍睹︰「爹爹,我求求你了。我以後一定會努力的賺錢,我求求你不要把我賣了,我求求你!」

那男子站在那里依舊聞聲不動!

可是,蘇妙妙卻怒了!不是因為可憐春兒,春兒如今這也算是報應,可是她不能同意自己的爹爹為了錢財居然要賣自己的女兒,而且是賣到青樓!她知道在古代女子向來不被人重視,可是也想不到真的有父母可恥到這樣的地步的。她怒形與色,掌心微動,只听的兩個大漢哎呀一聲大叫,架著春兒的兩只手頓時移開,生生的疼的那二人汗如雨下!

老鴇一見,看著兩個大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生給老娘干活,還不把人帶走?」

兩大漢一听立馬又要架走春兒,可是哪里還使得出來力氣?老鴇看了看二人,怒聲說道︰「難不成兩只手都廢了?一個人都架不動,老娘養你們有什麼用?」

蘇妙妙眉目微睜,手中再次一動那兩大漢的另外一只手也頓時中了金針,疼的一絲力氣都使不上。老鴇看二人也不像做戲,轉身看了看人群中的人,想著這倒是邪氣了,于是開口就怒罵道︰「是哪個找死的,是不是嫌活的久了!連老娘的生意都趕攔著,狗眼都看什麼地方去了?」

憐兒和四月卻不笨,除了自家小姐的金針可以殺人與無形,這里還真的找不到第二個,听著老鴇的話,憐兒頓時心里就不樂意了,上前就要給那老鴇一頓教訓。忽然人群之中一個男子冰冷的聲音傳來︰「果真是生了狗眼了,連堂堂的宰相府大小姐,六王妃都趕出言不遜,本王倒是看看誰這麼大膽!」

本王?在西京中擁有這像冰山一樣聲音的除了歐陽弘,還能有誰?他穿了一身墨旋袍,腰間依舊系著他那寶貝的寶玉,神情之間倒是有些慵懶。

老鴇一听當下心里就涼了,乖乖的上前哈腰請安,說了一堆好話,什麼自己狗眼不識泰山之類的。蘇妙妙也不想听,轉身對著歐陽弘說道︰「那就麻煩送他們一份叫做關門大吉的禮物吧!」而後就什麼話都沒有說,甚至也沒有抵觸這六王妃的頭餃。春兒一見是蘇妙妙,頓時就急急忙忙的撲了上去︰「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求求你救救我!」

蘇妙妙根本就不想理會春兒,依舊不停腳下的步子,憐兒見蘇妙妙不說話趕忙的拽住了春兒︰「你少來這套,誰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想陷害我家小姐,也不看看你自己幾斤幾兩。今天路過這里算你走運,我看你還是想想日後怎麼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吧!」

春兒哭的不行,依舊跪著身子繼續追上蘇妙妙的腳步︰「大小姐我求求你,救救我!奴婢一定改過自新,重頭做人。奴婢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小姐說,求求大小姐給奴婢一次機會吧!」

大街上人來北往的,春兒又的不行,蘇妙妙左右見也不是甩甩手讓春兒起來說話。春兒一听心中立馬樂呵的不行,起身就靠著蘇妙妙的一側,擦著眼淚。四月看了看春兒,總覺得不對勁,這才低聲說道︰「小姐,這會不會太巧了。奴婢總覺得這其中蹊蹺的很,說不定這丫頭不懷好意,剛剛的都不過是苦肉計!」

蘇妙妙笑笑卻不答四月的話,而是對著春兒說道︰「那本小姐就給你一次機會,說說吧,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

春兒左右看了看,這才蘇妙妙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通!蘇妙妙眉頭故意一鎖,裝作如今才知情的樣子冒險的吃驚不少。春兒見蘇妙妙神色,立馬說道︰「大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奴婢絕對不會再做出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那你跟我回宰相府吧!」蘇妙妙看了看春兒,笑著說道。憐兒和四月雖然不敢違抗蘇妙妙的話,但總是覺得哪里不對勁。可是人家已經把裴玖舞和蘇妙雪要殺害蘇妙妙的事情說出來了,又不像是撒謊,一時她們也不說話,只是紛紛都不去看春兒,反正心里是不痛快!無奈蘇妙妙又吩咐她們兩個帶著春兒再去看看有什麼需要置辦的,兩個丫頭沒有辦法,只得悶著聲帶著春兒進了一家布匹店!

屆時,歐陽弘剛剛信步走上來,眼見幾個丫頭走遠,他神色有些凝重︰「跟我去一趟王府,有事相告!」蘇妙妙一愣,歐陽弘這麼跟自己說話還是頭一次,她只見站在自己目前的這個男子眉宇之間帶著淡淡的憂愁和猶豫,一時卻不知道怎麼作答。歐陽弘不管蘇妙妙,更無視大街之上眾人的異樣眼色,拽著蘇妙妙的手腕就直奔王爺大門。

裴國卿雖然還是沒有給自己一個答案,但是歐陽弘卻知道這件事情或許應該跟蘇妙妙講。她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可以給;她想要願得一心人直至白頭,他歐陽弘也可以給;她想要的一切,他都可以舍棄所有替她得到。歐陽弘明明就覺得自己可以感覺到蘇妙妙那份溫熱的視線,可是那視線卻時而如火時而如冰,今日他就要一個答案。

蘇妙妙只覺得自己腳下生風,她轉了轉自己的視線只依稀看見歐陽弘的側臉。似乎忽然之間這個世界只剩下自己與眼前的這個男子。他的眉頭依舊是鎖著,未曾舒展片刻,也猜不透他究竟在想著什麼,下一刻要說什麼。不知道是不是歐陽弘腳下的步子太快,蘇妙妙只覺得忽然有一陣風吹了過來,揚起了歐陽弘的衣訣。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詭異,蘇妙妙只覺得自己忽然呼吸變的苦難了……

王府內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安靜過,從蘇妙妙踏進王爺府的那刻起就覺得怪怪的。除了門口站著的兩名小廝外,整個王爺府內連自己的呼吸聲都依稀听的見。原本巡邏的士兵如今也看不見分毫的影子,依舊如初的還是那些如磐石一般不曾移動分毫的亭台樓閣,水榭花台。蘇妙妙站定,感覺到歐陽弘放開了自己的手,忽然覺得似乎哪里咯 了一下,有什麼東西瞬間失去了一般。她不懂聲色的看著四周,莞爾問道︰「怎麼王爺府一個奴才都看不見?」

歐陽弘徑自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然後淡定的說道︰「都遣散了,如今也不需要這些人了!」

蘇妙妙自然是吃驚不少的,听這歐陽弘的話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大。她看了歐陽弘臉上似乎有話說不出來,試探著說道︰「你入贅了?」蘇妙妙想了想,人嘛還是好好的,可是就把整個王爺府的人全部遣散了,那麼肯定是不在這里住了。那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歐陽弘入贅皇家了,以後都要搬到皇宮去住。而且裴國卿就這一個女兒,入贅倒也是有可能的……

歐陽弘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你希望我入贅?」

呃…蘇妙妙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月兌口而出了一句︰倒也不是這個意思…歐陽弘窮追不舍又問道︰「那是什麼意思?我可以理解成大小姐這是在向我提親,讓本王入駐宰相府嗎?」

這下蘇妙妙更覺得糾結了,她心中肯定不是這個了︰「王爺你誤會了,小女子絕無此想法!我發誓,發誓!」說罷蘇妙妙還舉著手,一副信誓旦旦自己沒有說謊的意思。見歐陽弘不語,這才回歸正題︰「王爺找我來什麼事情,該不是只是想聊天吧?」

「歐陽弘鎖著的眉頭始終都沒有展開片刻,他張口半晌才說道︰」如今我已不是什麼王爺了,不過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子民;身無官職來去自如,天地之間馳騁自由。如今求的不過是一紅顏知己,天涯海角一心人!「

歐陽弘的話雖然沒有明白說,但是蘇妙妙心里卻跟明鏡一般。但是她驚訝的是歐陽弘為什麼說自己已經不是王爺了,莫不成……」如今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不知道宰相府的千金可看的上我?願意跟我這個平頭百姓一生一世一雙人?「歐陽弘深深的看著蘇妙妙,人們都說無官一身輕,他先前倒是不信,如今卻覺得原先也是真的。這天下河山就是一座山丘,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從史至今都不是他所求的…原以為此生都會是自己一個人仗劍天涯,卻也想不到會走到現在。

蘇妙妙一時愣了,想不到歐陽弘說風就是雨,轉變的這麼快。她一時愣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回答,王府中如今靜悄悄的,就連微風似乎都知趣的離了去,蘇妙妙覺得自己似乎不能呼吸了︰這個,算不算求婚?

求婚?…。蘇妙妙想著兩個詞,原先自己心里對于愛情的憧憬也從未消失過…只是此時此刻歐陽弘忽然說到這個,她卻手足無措了。」王爺,你不知道這個玩笑真的很冷嗎?「蘇妙妙皺眉,實在是找不到說什麼,歐陽弘第一次這麼嚴肅的跟自己說話,她真的覺得自己不知道是說好還是不好。

歐陽弘淡淡說道,語氣中帶著失望︰」你認為只是玩笑嗎?「忽然之間他眉宇舒展,眼中帶著堅決,一把拽過蘇妙妙毋庸置疑,毋庸任何人的反抗,就將蘇妙妙拉進自己的懷里,帶著一腔的話和愛戀,深沉的吮吸著蘇妙妙的唇齒。他沒有一絲的溫柔,帶著極盡粗暴,帶著滿腔的愛想要告訴蘇妙妙自己的話絕對不是一時笑話,想要告訴蘇妙妙這一次他是多麼的認真,從來從來都沒有這樣認真過!

面對這樣熱烈的吻,蘇妙妙方寸大亂。從前歐陽弘也粗魯的聞過自己,可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瘋狂,一點憐香惜玉的精神都沒有。她一時不知道所以,只是想離開歐陽弘的懷抱。偏偏歐陽弘真氣運轉,哪里由得蘇妙妙動彈半分?蘇妙妙心里也怒了,右腳一踢,只听的歐陽弘悶聲一聲喊疼,手中松懈,蘇妙妙立馬就躲開而去。歐陽弘吃疼的半彎著身子︰」你這女人,想讓我……「無奈,歐陽弘始終沒有把絕後二字說出來。

頓時蘇妙妙才發現自己剛剛好像用力過猛了,她頓時臉上一片潮紅,說不準究竟是為什麼紅︰」誰叫你膽大妄為的,本小姐是你說親就可以親的?「

歐陽弘看不穿蘇妙妙的心思,他親了她,她卻說他是膽大妄為還下此重手。或者她真的很討厭我吧?歐陽弘不再強求,只是十分沉寂的說道︰」你走吧,今天的事情對不起了!「

什麼,對不起?歐陽弘忽然對蘇妙妙說對不起,蘇妙妙更是一個頭兩個大了,這廝今天怎麼回事,莫名其妙親了人又說對不起?

歐陽弘轉過身子,閉上眼楮再也不想其他事情,該走的都走吧!

蘇妙妙轉身就要離開,看著歐陽弘那落寞的身影內心深處忽然被什麼刺痛著一般。她模了模自己的唇齒,上面似乎還殘留著歐陽弘的熱烈,一點點一絲絲的敲叩著她的心房。

是誰,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回眸一笑百媚生;

是誰,在悠悠亭台的時候留下片片深情;

蘇妙妙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歐陽弘的身影忽然之間只覺得胸口有一絲疼痛。這個原本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男子,如今卻成為更斗小民。他會失落,是惆悵,會說對不起,也會獨自憂傷!相比起從前的歐陽弘,蘇妙妙忽然間覺得似乎一切的一切都跟自己有關!

他說他只求一紅顏知己,一生一世一雙人;從此天涯海角,不離不棄?

這高高在上的帝王位他舍棄了,這萬貫如海的權錢他也不要了。蘇妙妙忽然很想得到肯定的答案︰他口中所謂的紅顏知己是我嗎?那一個熱烈的吻是因為愛嗎?

她沒有離開,她看不見此刻歐陽弘臉上的神色。她只是緩慢的起步,慢慢的靠近歐陽弘想看清楚此刻這個男兒究竟在想什麼。只是蘇妙妙想不到,這一看她的心卻動蕩了,她的眼也離不開了。因為那個曾經高高在上的王爺,此刻的臉上寫滿了憂傷。蘇妙妙只覺得自己似乎輕輕的惦著腳尖,然後湊上自己的唇,落在歐陽弘的唇角。

有一抹身影怔怔的愣了片刻,而後投之的是更深沉,溫柔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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