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氣氛似乎忽然之間就變得奇怪了起來。蘇妙妙完全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歐陽弘的身邊喝著清粥,也當作歐陽弘完全不認識。一口一勺飯下了肚子,卻是覺得根本就不用吃,根本就是氣飽了。
歐陽弘手上的筷子似乎就是沒有動過,整個看著蘇妙妙的表情差點沒有石化。
這個女人,裝的本事倒是一流的。
一頓時飯吃了下去,結果蘇妙妙和歐陽弘兩根幾乎都沒有吃什麼東西,整個一屋子的酸味,唯獨二人沒有聞到。
東方少頃正準備上前去打破蘇妙妙和歐陽弘的僵局,哪里知道蘇妙妙忽然站了起來,朝著自己的桌子就坐了過來,對著一邊的陳庭聲色溫柔的說道︰「昨兒,陳公子不是說今日有詩友會嗎,現在可是開始了?」
被蘇妙妙這麼一問,一直被東方少頃威逼利誘纏身的陳庭這才哼哼得意洋洋的站了起來,繞過東方少頃走到蘇妙妙的身邊︰「也是這個時辰了,蘇姑娘這邊請!」
東方少頃看著陳庭那死乞白賴的樣子,心里氣的牙癢癢,又看了看歐陽弘這時也起了身子,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也前去看看這詩友會究竟是如何盛大!」
晉城的詩友會說是以詩會友,實則是是男子像女子表達愛慕之心。相對與來說也算是一場相親會,男男女女齊聚一起,各佔一方,由考官出題,雙方爭相竟達。
蘇妙妙到之時晉城里外被人圍了幾個全,陳庭身邊的小廝扯著嗓子吼了聲︰「陳公子到!」圍觀的人群就像見到鬼一樣自動的繞了好大一條道出來。
「听說陳公子乃是太守大人義子,可是真話?」蘇妙妙一直跟在一旁,有一句沒一句的問道。
陳庭一听以為蘇妙妙這是嫌棄自己的身份,立馬說道︰「雖是如此,但大哥不幸前些日子暴斃,如今父親已正式收我為義子。這太守府將來的一切還都是我的,還請蘇姑娘放心才是!」
蘇妙妙為妙的冷冷一笑,卻是沒有心情看什麼詩友會的,如今看來這殺人陳大公子的人非陳庭莫屬。可是他既然殺了陳庭,為何又要在舜河中下毒呢?想來想去,蘇妙妙都想不出所以然,一時之間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轉身就要離去。
陳庭反映過來,正準備追上去,只見絕影忽然懷抱著佩劍,怔怔的看著陳庭,左右一攔,硬是將陳庭逼的走不得半步路。
蘇妙妙腳下生風,遠遠就覺得有人跟著自己,偏偏這人一直隨著她的腳步。她快那人腳步就加快,她慢那人就放慢,一副閑庭自得的模樣!蘇妙妙左右一想,身後這人定然不會是女子,在這晉城能跟蹤自己而又武學頗佳的女子除了綠珠,她想不出這個二個,綠珠是自然不可能的。
那麼跟蹤自己的這個人一定是男子!
蘇妙妙見不遠處有個轉角,速度加快加下的步伐,一個華麗的閃身就閃進一條巷子。歐陽弘嘴角微微勾起,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古怪。他見蘇妙妙動作迅捷,立馬稍稍運功功力也跟著閃了進去。
誰知道一只腳才剛剛踏足,飛快的一根金針就朝著自己飛了過來。幸而他躲閃的快,否則歐陽弘真懷疑自己會中招。蘇妙妙見沒有聲響,干脆獻身出來數根金針又朝著歐陽弘飛去。昨兒那老頭子送的那本書,果然是好東西,蘇妙妙沒有想到自己只是研讀了幾頁,居然手上的力道就瞬間大了許多。
歐陽弘干脆飛身而起,口中笑道︰「六小姐未免也太狠心了些,若喚作旁人現在說不定已經是一具死尸了!」
蘇妙妙見自己沒有猜錯人,又想起剛剛在月滿樓的時候也沒有好臉色︰「你不去風花雪月,跟著本小姐做什麼?警告你,別再跟一步,否則別怪我心狠手辣!」說罷蘇妙妙就要走。
而歐陽弘嘴角的笑意卻是更濃了,這樣的話傻子都听出來有醋味了,他堂堂六王爺若是還不知道,當真是貽笑大方!歐陽弘裝作沒有听見蘇妙妙的話,依舊前一步後一步的跟上她的腳步。
蘇妙妙干脆也不走了,反而折回腳步向著歐陽弘走去。
「看來王爺今天是跟定我了?」她停下腳步,目光灼灼,與歐陽弘對視,要個答案!
歐陽弘料不到蘇妙妙會忽然轉過身子與自己正視,他只見眼前的這個女子眉目深鎖,一雙猶如汪泉般的雙眸此刻充滿了探究之意思。他笑笑淡淡的說道︰「我只是怕某人醋意打起,一時想不開!也是被逼無奈之舉,還請六小姐見諒才是!」
某人?蘇妙妙眼楮的意思更是深了一層,這某人難不成是說我?
她頓時心中訝異萬分,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這歐陽弘情場就算如何浪蕩,似乎都不管自己的事情吧?蘇妙妙不想在說話,干脆走上前去,忽然撲進歐陽弘的懷抱之中,一動不動。
忽如其來的動作讓歐陽弘頓時原地僵化,蘇妙妙這動作著實讓他沒有想到。懷抱中佳人身上的幽香陣陣傳來,胸口還能明確的感覺到蘇妙妙心跳聲,脖頸處是蘇妙妙的溫熱的鼻息之聲。一時之間,歐陽弘只覺得全身上下似乎猶如炙熱的火焰在燃燒一般,那來自男人內心深處的渴望讓他身體頓時起了反映,左右不是。
蘇妙妙也萬萬沒有想到,她只不過是想給歐陽弘難堪,免得在跟蹤自己而已。此刻卻是只听見自己心跳越來越快,歐陽弘的體溫在逐漸的升溫,然後有個東西抵住了她!
就這麼一剎那之間,蘇妙妙恍然大悟,頓時滿臉羞澀。她不敢在遲疑,立馬拽著歐陽弘的衣襟,張口就大喊︰「來人啊,非禮啊,來人啊,快來人啊……」
非禮?長眼楮都知道現在是誰在非禮誰!
歐陽弘听蘇妙妙這麼一說,簡直就是哭笑不得!這女人竟然敢說本王非禮她?歐陽弘干脆將計就計,讓蘇妙妙知道什麼叫做非禮,于是趁著蘇妙妙不注意,點了她的啞穴,蘇妙妙扯了半天嗓子,結果發現自己發出聲音來。她抬手就要出金針,歐陽弘早已知道,緊緊的拽著她的手,眼見有人听著聲音紛紛趕了過來。歐陽弘立馬拉下聲音說道︰「夫人,有事我們回家好好商量!為夫已經答應你今生今世只取你一人,你又何必這般置氣?」
可憐蘇妙妙有口難言,有手難動,生生的被歐陽弘揪著。歐陽弘直接無視蘇妙妙那黃怒火正燃燒的眼楮,回頭又對著眾人說道︰「實在是不好意思,驚擾大家!」
眾人只見這一男一女,男的風姿不凡,英俊挺拔;女的雙頰漲紅,猶如天外仙子(其實是因為蘇妙妙一直在掙月兌歐陽弘的手,一直用力所以才臉紅),哪里又不像是男才女貌?也不多說,只听一女子感慨頗多的說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倘若我家那死鬼,一生只娶我一人,只愛我一人,倒是死也甘心了!」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轉身便離去。蘇妙妙听這那句話,忽然之間好像明白了什麼,又好像更加糊涂了。
「夫人,我們快走吧!」歐陽弘依舊滿臉笑容的說道,蘇妙妙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來,微微點頭,這才讓歐陽弘扶著自己一步一步離開眾人的視線!
你好樣的,歐陽弘,居然佔便宜佔到本姑娘身上來了。
終于從某人的懷里出來,蘇妙妙手腳能動,嘴能動,二話不說,雙手金針飛出,針針之擊歐陽弘要害。歐陽弘淺淺一笑,偏是不躲,等到金針飛出去蘇妙妙才發現,立馬心頭一緊,上前就飛身上去要推開歐陽弘。雖是及時,但依舊有幾針刺入歐陽弘的體內,歐陽弘臉色頓時有弱小的變化,卻是轉瞬即逝!
「你為何不躲?」蘇妙妙沒好氣的哼道,「剛剛我若不是推開你,你現在說不定已經沒氣了!」
「那你又為何要推開我?」歐陽弘不答蘇妙妙的話,倒是反問了一句。
呃…蘇妙妙有點無語。這個問題她還真的沒有想過,只是記得當時自己的心。咯 …跳了!她正了正臉色說道︰「此次出使他國,前路未知你要是死了,誰來做保鏢?何況,我若是真的把你殺了,你的那群女人還不一人一口水把我淹死?」
歐陽弘神色微微收斂,他眼楮忽然一亮,上前鄭重其事的說道︰「我剛才說的話都是真心話?」
「哪句?」蘇妙妙還真的是沒有反映過來,頓時問了一句。
「一生一世只愛你一人,只娶你一人!」
頓時,蘇妙妙整個人僵化︰這,這算是表白?
歐陽弘的話說的太突然,蘇妙妙左右一想,又覺得不對勁。情愛這東西,簡直就是毒藥,沾染不得。她立馬嚷聲說道︰「少頃,你怎麼在這里?」
等歐陽弘回頭一看,蘇妙妙趁著這個機會,立馬溜之大吉!
阿彌陀佛,這歐陽弘一定是瘋了,一定是的……因為歐陽弘這突如其來的表白,蘇妙妙再也沒有心情去查探什麼了,干脆直接回了客棧,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客棧里,任誰敲門也不開……
當場把憐兒和綠珠急的不行,就連剛剛醒來的四月也是一臉的慌亂,唯獨周冀假裝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依舊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派頭。
「絕影,你站住!」憐兒忽然來了脾氣,上前就攔住了剛剛走進客棧樓道的絕影。「你們王爺對我家主子做了什麼,小姐從外面回來後到現在一句話也不說,一口水也不喝,一點東西都不吃。就把自己一個人鎖房間里,誰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是不是你們王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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